李長青大怒,道:「你到底聽誰的?怎麼像個牆頭草沒有個主見!我告訴你,婚姻是結兩姓之好,你嫁去江南,以後你大哥在西北有什麼事,朝中有人彈劾他,你夫家也能出面幫他說句話。不然你想怎樣?以後嫁了人也要靠着你哥哥嫂嫂過日子,有事就找你哥哥嫂嫂嗎?」
李冬於聽了又羞又慚,臉脹得通紅,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嘴角翕噏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李長青不由得心中一軟,沉聲道:「這門親事我同意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說完,拂袖而去。
李冬至心裏委屈極了。
哥哥嫂嫂待她好,她也想報答哥哥嫂嫂,可哥哥嫂嫂也說了,不用她報答,還為她和父親有了口角,她若就這樣聽父親的話嫁過去,對不起哥哥嫂嫂,她若不嫁,父親肯定覺得她拖累了哥哥嫂嫂。
她站在外院書房葡萄架下,惶然無措,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天空突然電閃雷鳴,下起了暴雨。
李冬至小跑着躲到了屋檐下,誰知道卻是個花廳。
三間的花廳,明間擺放着一尊紫檀木牙雕猛虎下山的座屏。從她站的地方望過去,座屏上硯大一隻猛虎好像正輕輕地嗅着旁邊的牡丹花。
李冬至豁然間像明白了什麼。
就是老虎,也有柔和地嗅着嬌嫩的花朵時,何況是人——若有個人幫襯,這路就會比別人走得順暢吧!
李冬至冒着雨去了康太太那裏。
康祥雲和太太正準備着明天第李長青的見面,聽說李冬至過來了,兩人嚇了一大跳,想着是不是睡在家長女和李驥的婚事有了什麼變化,但思來想去,好像沒有什麼預兆。
還是李長青因為他們不知道的原故有了悔意?
夫妻倆人不敢怠慢
康祥雲催着太太快去見李冬至:「若是有什麼變化,快遣人來告訴我。」
康太太點頭,匆匆去了宴息室。
李冬至紅着眼睛給康太太行了禮,等小丫鬟上了茶點退了下去,忙說明了來意:「……我想答應了這門親事,又不知道怎樣讓哥哥嫂嫂原諒我!」
康太太聽了心中大喜。
李家顯然是要改變門庭,想讓後代子孫讀書入仕。
在她看來,這才是正道。
康太太對長女和李驥的這門親事更滿意了。
她表揚李冬至:「你做得對。江南的那些官員為什麼那麼厲害?就是他們姻親聯着姻親,門生疊加着門生,打斷了骨頭還連着筋,喜歡親上加親,所以才能相互守望。你如果能嫁去左家,李家在江南也算是有了個說話的人,以後若是李大或是你二哥、三哥有了孩子,再嫁去你們家,兩、三代人,你們家既然有給孩子啟蒙的師傅,也在江南仕子中站住了腳,這才一個家族的發展之道。至於大人那裏,你讓你康世叔去說。別人的話你大哥聽不進去,他的話你大哥多半聽得進去。」
原本鄭緘是最合適的人選。可為了給李家打官司,鄭緘和謝元希去了京里。陸氏剛剛懷了身孕,謝元希把人託付給了她和鄭太太就頭也沒回地走了。
這男人忙起事,都是不顧家的。
李冬至感到心中微安,這才想起明天父親就要來拜訪康家了。
難怪沒有看到康家姐姐。
她忙起身告辭。
康太太見李冬至依舊敬自己如師,兩家的關係也算親上加親了,她心裏很高興,親自送了李冬至出門,還安慰了她幾句,這才回了屋,和康祥雲說了這件事。
等到李長青和康祥雲會了面之後,李家就託了柳太太打聽左泉的事。李長青因為特別滿意康祥雲這個親家,覺得康祥雲不僅學富五車,而且見多識廣,爽朗快意,沒有尋常讀書人的迂腐,決定多留幾天,好好和康祥雲培養感情,讓兩家的關係更密切。
姜憲就提議大家一起去驪山的別院住幾天,請了杜慧君過來唱戲。
康祥雲卻惦記着李謙的官司,聞言有些猶豫。
李長青是個提的起放的下的,大笑道:「我們該做的已經做了,以後想起來不後悔就行。犯不着整天為這點小事愁眉苦臉的不高興。我們還是該吃的吃,該喝的喝。這樣的日子才痛快啊!」
康祥雲很是贊同,忙不迭地點頭,兩家約了一起去驪山避暑,還邀請謝元希的太太陸氏。
雖然不住在一起,但謝元希常年跟着李謙在外奔走,在家的時間不多,陸氏倒常來李府做客,她又是個會看人臉色的,一來二去,和姜憲、康家、鄭家的關係越來越親密。
端午節的時候,她送了姜憲自己親手做的兩雙繡花鞋。
姜憲知道她的孩子才剛剛三個月,就把常大夫也帶上了,還讓她和自己坐了同一輛馬車,叮囑車夫:「慢點走,遇到道路不平的地方,寧願繞道而行也不要莽撞地衝過去,仔細別磕着謝太太了。」
車夫恭敬應「是」。
陸氏很不好意思,紅着臉喃喃地向姜憲道謝。
姜憲親自扶着她上了馬車,坐定後又一直盯着她的肚子看,看得陸氏都有些坐立不安起來,赧然地輕聲問她:「怎麼了?」
「沒事,沒事。」姜憲平時和李謙混在一起的時候還好,此時看到在自己之後好幾年才成親的陸氏都懷了孩子,心裏不免升起幾分渴望。她想了想,問陸氏:「你這個樣子不像懷了孕的?不是說有三個月了嗎?」
陸氏是頭胎,有些害羞,輕聲道:「嬤嬤說我這樣是正常的。要到四個月才顯懷。可若是懷了雙胞胎又不一樣了,肚子會特別的大。」
姜憲聽了很感興趣,拉着陸氏問東問西的,以至於她到了驪山之後特別的渴望起孩子來。讓常大夫來給自己把了脈之後得了「身體安康」的結論之後,就有點纏着李謙胡鬧。
李謙卻不能在山上陪她。
不時要回西安城和幕僚們商討和邵瑞的官司。
正如柳籬所言的那樣,當朝兩位正二品的官員打官司,這不僅直達金鑾殿,趙翌還讓三司會審。要不是李謙和邵瑞都是要鎮守邊城的武官,一時沒有合適的人選代替他們指使衛所,趙翌早就把兩個人都抓到京城裏來,先審了再說。
也正如柳籬所預料的那樣,李謙找到的那個商戶送到京城後被打得血肉模糊也沒有改口。不僅如此,而且還突然冒出了兩戶壓根不是李謙聯繫的商戶站了出來,一口咬定邵瑞殺良冒功,打劫商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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