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爾眼中異彩連連,很簡單。一直是由她照顧的這個大男孩並沒有說大話,他的確會做菜。而且做的很好。從他精緻的刀工,和那熟稔的抓鍋。
是不是懂做菜,便一目了然了。尤其是很多人不知道,卡米爾除去是一名出色的營養師之外還曾經是一名米其林三星大廚。只不過她後來覺得要維持米其林三星的招牌實在壓力太大了,才忍痛轉型做了營養師。但本質上來說,卡米爾最拿手的還是做菜。
「篤篤篤……」侯大盛手上的菜刀飛快的在案板上將包菜切成絲,刀鋒的殘影讓卡米爾不由得點頭。隨後侯大盛抓起南瓜,刷刷刷三兩下去皮後開始了雕刻。
卡米爾沉默的看着侯大盛就這麼將一截南瓜,篆出一道道祥雲。看得卡米爾那不斷閃彩的眼神,侯大盛不好意思的道:「我也只會簡單的篆刻,其實還有大師傅會的更多。他們能在南瓜上雕刻出龍鳳來,很是漂亮。但我手藝比較差,只能雕這個。」
嘴裏說着話,手上的活兒卻不慢。侯大盛三兩下便將雕刻好的南瓜盅開蓋、去芯。胡蘿蔔、魔芋海參、粉絲魚刺、香菇、扁豆、松茸……被他依次倒了進去。
放上大鍋內開始蒸。隨後侯大盛拍蒜切碎,卡米爾皺着眉頭連連靠邊。侯大盛不由得笑了,這幫子老外都這德行。嗅到大蒜的味道,就跟見了鬼似的。
大概他們覺得吸血鬼怕大蒜就是這麼來的吧?!因為他們自己也怕大蒜的味道,所以覺得吸血鬼肯定也怕?侯大盛心裏暗笑,這幫鬼佬不懂好玩意兒。
生粉抓過醃製好的牛肉丟在盤裏,碎末大蒜和切成絲的生薑被堆攏到了一起。炒鍋裏面的油已經有八成熱了,侯大盛直接將碎末蒜和薑絲甩進去。
「茲啦~!」一聲爆響,猛的便見那火焰飛起三尺高!卡米爾喊了一聲「上帝啊!」便要衝出去,但卻被侯大盛喊住了:「不用去叫人,這都在我控制之內。」
卻見侯大盛用最快的速度翻炒了幾下,火焰頓時熄了下去。一股難以言語的香氣在廚房內蔓延,卡米爾這下愣住了。這股香氣吸引了她,讓她忘了去喊人來滅火。
卻見侯大盛直接將切好的胡蘿蔔絲甩入鍋內,呼呼呼的開始了翻炒!待得胡蘿蔔絲鬆軟開來,便將醃製好的牛肉丟入鍋內,卻見「嘩啦~!」一下火焰再次噴濺起來。
侯大盛起手猛然顛鍋,鍋中牛肉直接隨着汁液被他拋起一尺有餘。再被鍋接住。「呼呼呼……」爐灶的火被調到最旺,卻見那鍋被猛火燒的通紅。鍋內的牛肉汁液不斷的翻滾着,侯大盛將鍋拎起放在灶台上調小了火。
大勺子裏將醬油、食鹽、耗油、雞精……等等各色調料打入勺子裏。合上了一些勾芡的澱粉水,再次將爐火調至最旺!猛然下鍋倒入調料,猛火翻炒。
「呼啦~」沒一會兒,一盤胡蘿蔔炒牛肉隨即出鍋。整盤菜,色澤鮮亮勾芡清明。侯大盛笑呵呵的拿起抹布擦了一下手:「來,試試!」
還沒有吃,卡米爾已經認定這盤菜至少不會難吃。很簡單,這盤菜透出的香氣已經說明了很多。至少它的色澤看起來很漂亮,香氣讓人垂涎欲滴。
拿起叉子,卡米爾小心翼翼的插起一塊牛肉。沾了些芡汁,和胡蘿蔔一起送入了口中。在入口的一剎那,噴香的味道隨即在味蕾炸開。
這是一種卡米爾沒有嘗試過的味道,甚至可以說卡米爾第一次嘗試這種味道。一口牛肉,吃的卡米爾眼中異彩連連,望向侯大盛的眼神都不同了。
「先生,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做什麼的工作的。但我肯定你所從事的工作很危險。我想對你的說的是,如果你從事廚師的話那麼你所能取得的成就將會比你現在所從事的職業要大。」
卡米爾無比肯定的看着侯大盛,道:「你的基本功很紮實,而且你現在很年輕。相信你只需要適應一下法國的做菜方式,那麼你將會很快的創造出自己的獨到菜色。」
侯大盛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笑着搖頭道:「我從事什麼工作,大約你也看出來了。實話實說,我喜歡和我的兄弟們在一起。儘管這很冒險。」
說着,侯大盛轉身將蒸好的南瓜盅關火端出來。隨後從煮好的電飯鍋裏面,盛出一碗飯來。用勺子上胡蘿蔔牛肉的芡汁倒到飯里,攪拌了一下交給卡米爾。
「我最喜歡這麼吃,你也可以嘗試一下。」侯大盛呵呵的笑着道:「還有這道南瓜盅,很解油膩。配合着吃,不會覺得油膩。」
卡米爾很順從的按照侯大盛教給她的方式開始用勺子吃飯,她發現當芡汁倒入飯內後猛然有一種不同的味道傳出。煮的有些乾的飯,吸飽了芡汁滿滿的都是牛肉和胡蘿蔔的香味。
找了一把乾淨的勺子,卡米爾喝了一口南瓜盅濃湯。眼中的欣賞之色更濃了,這南瓜盅無疑做的極好。味道也是她從來沒有嘗試過的。
當然,如果她嘗試過真正的中餐大約也不會這麼欣賞侯大盛了。畢竟侯大盛只是野路子,雖然做菜侯大盛自有一手。但要跟真正的大廚相比,那真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不說一些大菜,就算是一些小菜他也未必都能做好。拿手菜就那麼幾道,南瓜盅是其中一道。他更擅長的,是藥膳。這也是常年在山裏,一幫子老獵人和大伯給教會的。
「我做飯的確還可以,但要說有多好那你真是抬舉我了。」侯大盛很有自知自明,笑呵呵的對着卡米爾道:「在中國,做菜比我好吃的人很多。真的很多。」
「我嘛……勉強算是個廚子,但要說廚師那真是不敢當的。」侯大盛笑呵呵的給自己盛了一大盆飯,然後在卡米爾目瞪口呆之下把整盤的胡蘿蔔牛肉倒進盆里。
稀里嘩啦的就這南瓜盅,三兩下幹完了一盆飯。末了,還把南瓜盅整個切開。放了一塊在卡米爾面前,自己三兩下啃掉了剩下的南瓜盅。
「別浪費了哈,這個用了不少藥材。都是滋補的。」侯大盛總算是吃了一頓飽飯了,這會兒的他心滿意足的打着飽嗝:「這玩意兒對皮膚不錯,建議你多吃。」
也是從這天起,卡米爾總算是同意了侯大盛自己給自己做菜吃。這是基於侯大盛的恢復力的確很驚人,不過是半個月的時間他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繼續吃流食已經沒有太大的必要,適當的增加其他營養並配以適量的恢復性運動則成為了必須。健身房裏開始出現了侯大盛的身影。
每天呼哧呼哧的在房間裏進行專門的鍛煉,同時還在室外進行有氧運動。一周後,侯大盛算是基本痊癒。卡米爾給侯大盛留下了自己的電話:「小傢伙,我發現我有些喜歡你了。」
「如果進巴黎市內,你可以來找我。」卻見卡米爾笑嘻嘻的對着侯大盛拋媚眼:「我不介意和一位東方美男子發生一些什麼,尤其是你的身材很不錯。」
侯大盛紅着臉想要拒絕,但卻到底沒有推開這張名片。有些不知所措的接下了名片,奧托這傢伙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了。
「嘿嘿嘿……這位姑娘可是很不錯啊,夥計!有機會一親芳澤,你就沒有半點想法?!」奧托擠眉弄眼的看着侯大盛,後者則是嘆氣道:「說沒想法那是假話。」
「可我這種人,今天就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死在哪個角落的。還是別去禍害人家了,與其留個念想不如乾脆就別接觸了。對她也好,對我也好。」
其實,在紐約的時候侯大盛看得出來肥狗和那位vivienne關係不一般。甚至vivienne在看肥狗的時候,眼神都不一樣的。侯大盛不是笨蛋,能讀懂。
他相信肥狗自己也清楚。但肥狗卻選擇連自己的真實綽號,都不告訴vivienne。這實際上也是一種保護。僱傭兵,永遠是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情。
也許一早醒來,接到一個去非洲的任務。然後那天下午,你就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裏,被人炸的屍骨無存。沒有人知道你死了,也沒有人在乎你死了。
這樣的人生,又何必去禍害其他人?!大家相遇了,就淡淡的處着。歡喜了,便魚水之歡。結束了,各奔東西。不要去談感情,這對於肥狗來說是奢望。感情,會害死他喜歡的人。
「先生已經給你準備的練習場地,你的寶貝們已經運抵了。」奧托沉默了一會兒,嘆氣道:「我們現在就過去麼?!其實,我是希望你可以進巴黎一趟……」
「如果我和她有緣分的話,會再會的。如果沒有緣分,就這麼分開了也挺好。」侯大盛把名片塞到了口袋裏:「走吧!太久沒有摸槍了,我怕我手生了。」
收拾了一下自己不多的行李,侯大盛和奧托鑽進了一輛黑色的雷諾。緩緩的離開了這處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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