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狐投靠了cia,在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出賣了豺狗,他想要活着只能是找一個讓豺狗忌憚的靠山。否則的話,豺狗想要宰掉他並非難事。
在豺狗裏面呆了這麼多年,雪狐自己很清楚這點。所以為了活下來,他別無選擇。只能是投靠一個大國,然後以自己掌握的情報尋求庇護。
而這些大國中,巨狼自己出身於英國。在英國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雪狐對此很清楚所以他不可能去選擇英國。法國,現在有着西利埃克斯家族更可能接受他。
俄國的話,要知道起重機、丹妮都是出身於那裏。沒有人比雪狐更清楚,這些人來歷也不簡單。而且,俄國會不會接收自己也是個未知數。
華夏就更不用說了,他們幾乎不會出現在有需要僱傭的區域內。讓他們去接收一個被追殺的僱傭兵,這顯然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剩下的,也只有一個機構了——美國cia。
cia有着全球干涉的傳統,這是他們的習慣。而豺狗也跟他們有過一些合作,cia一直對於豺狗有着很大的興趣。原因很簡單,他們需要一個聽話的、惹出事情來他們不需要負責的狗。豺狗,就很適合出現在這類場合。
可惜的是,因為一次出賣豺狗跟cia鬧掰了。雙方的合作全面終止,雖然cia沒有找豺狗的麻煩。但豺狗每次進入美國,都還是小心翼翼的。
「鈴鈴鈴……」這個時候,巨狼的衛星電話忽然想起。他皺着眉頭看了一眼,隨後接了起來。卻聽得他用那沙啞而低沉的聲音對着電話那頭的人道:「我們之間,還有對話的必要麼……」
「雪狐。」
雪狐!巨狼的這個詞,一時間讓所有人都望了過來。他們都沒有想到,雪狐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給巨狼打電話過來。侯大盛緩緩的將槍放在了桌子上,安靜的聆聽着這次通話。
「我覺得,我們不應該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電話那頭的雪狐,聲音也很疲憊。很顯然,面臨着豺狗的追殺讓他身心俱疲。
巨狼握着電話,聲音並不大:「是嗎?!當你選擇了出賣的那一刻,事實上已經決定了我們今天會走到這一步。你會死,這毫無疑問。」
說着,巨狼對着博士做了一個手勢。後者皺着眉頭,靠近了電話和巨狼一起聽着對方在說什麼。然而,電話那頭的雪狐陷入了沉默中。
大約過去了兩三分鐘,他才從沉默中恢復了對話:「我們覺得,我們可以用更和平的方式解決這個問題。畢竟,如果開戰的話對於豺狗是很大的傷害……」
「我覺得,讓一個叛徒繼續活着。對於那些犧牲的豺狗,才是最大的傷害。」巨狼的聲音不帶任何一絲的感情:「你不死,怎麼結束?!」
電話那頭的雪狐,再次陷入了沉默。在這件事情雪狐終身也洗不乾淨,一個出賣了自己團隊的人沒有任何解釋的空間。出賣,就是出賣。
「我並沒有對cia這邊說出太多關於豺狗的事情。」電話那一頭的雪狐在沉默了良久之後,才繼續道:「我現在承諾他們的,只是會為他們組建一支隸屬於他們但用我自己名義做事的團隊……」
很顯然,cia是拿雪狐當炮灰了。否則呢?!他什麼都沒有,人家為什麼收留他。這便是他的悲哀,即使是精銳也不過是個精銳的炮灰。
他連拒絕的資格,都沒有。因為,離開了庇護那麼不僅是豺狗。肯定會有不少人,找上門來。雪狐為自己選擇的,是一條死路。
「我說過,你死了事情就結束了。」巨狼聲音如萬年不化之冰,帶着絲絲的寒氣:「如果你對豺狗不滿意,或者對我有任何不滿。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談……」
巨狼握着電話,神情冰冷:「但你選擇了最讓人接受不了的方式:你選擇了背叛。因為你的背叛,我們的兄弟死了。那些同生共死的兄弟,死了。」
「我需要給他們一個交代。所以,你必須死。」巨狼握着電話,聲音是如此冰冷:「你可以繼續在cia那裏躲着,我很想知道他們保護你的決心到底有多大……」
雪狐再次陷入了沉默,沉默之後便是將電話掛斷。巨狼看了眼電話,確認雪狐已經掛機了這才對着博士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我聽到了兩聲汽車喇叭聲,顯然他在城市裏。」博士低着頭,輕聲道:「他邊上很安靜,應該是在旅館或者住宅。目前發現的,只有這些。」
巨狼捏着電話,冷聲道:「服務商對於這次的事件很震驚。已經很久沒有人挑戰他們的權威了,所以服務商方面很憤怒。這次就算我們放過雪狐,服務商也不會放過他。」
侯大盛微微一笑,因為雪狐的緣故導致的是馬賽的服務站直接整個被毀掉。儘管下手的是黑衣人,但服務商肯定不會因此而放過雪狐。
他是引發這一切的人,服務站的地點肯定也是他出賣給服務商的。
「把他挖出來,幹掉他。」巨狼冷聲道:「現在,我們得看cia對他有多重視了。如果他真的去了美國,我們也許還不好下手了……」
而此時的巴黎,香榭麗舍大街的一處餐廳內。兩個穿着灰色西裝的男子,正在相對而坐。整間餐廳沒有見到其他人,只有這兩人在低着頭往自己的嘴裏送那煎好的法式鵝肝。
這裏是一處豪華無比的餐廳,講究的裝潢、明亮的大廳。潔白的餐布,桌子上還擺着白銀鑄造的燭台。燭台上有着精美的雕花,兩人面前的餐盤也是講究的燒瓷。
一名服務生悄然走近了桌子,往兩人的杯子裏倒了一些猩紅的葡萄酒。然後將酒放在了旁邊的餐車上,躬身悄然退了出去。
「克勞德,黑衣人不能死。這次他們的損失已經很大了。」那位看起來年紀在六十左右,頭頂已經禿了四周卻還有頭髮身子胖的幾乎看不到脖子的老男人沉聲道:「儘管他們犯了些錯,但不至於要讓他們去死。」
在這大胖老人對面的,這位叫做克勞德的是一位跟他年紀差不多但身材卻很消瘦,顴骨很高滿頭銀髮的老人。這老人低着頭,輕柔的切着盤裏的鵝肝。
「史密斯,我的朋友。巴黎的服務站出事的時候,我給了你機會。那一次,我們的交情已經磨沒了。」克勞德將一塊鵝肝送到了自己的嘴裏:「你們這麼做已經觸犯了底線了。」
大胖子史密斯放下了餐刀,拿起桌子上的餐巾擦了一把嘴。看着克勞德嘆氣道:「老夥計,這次是他們自行其事。事實上,巴黎那次我就感到很抱歉。但當時我並沒有辦法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你知道的,那個時候小阿爾畢齊買通了很多人。」
「我並沒有責怪你,儘管你差點兒讓我的客戶對我們失去了信心。但你也是我們的客戶,因為這件事情我被降級了。你也從c級客戶,降級成了普通客戶。」
克勞德並沒有放下餐刀,只是抬起頭來看着史密斯:「但這次不一樣。馬賽的服務站雖然規模並不大,可他也是我們的站點。如果服務站的站點出現了問題,卻沒有人付出代價。」
「我們的很多客戶將會對我們失去信心,你知道的。」
史密斯苦澀的笑了笑:「這次黑衣人的損失也很慘重,他們沒有拿到確切的情報就發動了進攻。豺狗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傷害,而且西利埃克斯家族的那個小傢伙強迫黑衣人不得再為這件事情去找豺狗的麻煩。我認為他們已經收到了教訓了……」
「那是豺狗教訓了他們,不是我們。」克勞德重新低下了頭,繼續切着鵝肝:「我來這裏,只是為了告訴你:黑衣人要付出足夠的代價,這件事情才會結束。」
「服務商從來不會容許任何冒犯我們的人,就這麼繼續逍遙自在。」克勞德看着自己的朋友,大胖子史密斯。繼續道:「你可以嘗試阻止,我不會介意。」
史密斯苦笑,他怎麼去阻止?!下令黑衣人突襲服務站的那名將軍,心臟病突發死了。是的,至少死因上是這麼寫的。史密斯不認為,自己如果站出來的話會比那位死的好看。
「我不知道是什麼給了他們勇氣,一定要襲擊我們的站點。」克勞德低着頭,繼續道:「我相信你也知道了,最近國防部的二局大概沒少抱怨他們遭遇到了困難吧?!」
克勞德抬起頭,看着史密斯輕聲道:「這樣的情況會繼續,暫時我們將會中止和你們的一切合作。直到恢復正常為止。」
克勞德的話,讓史密斯猛然瞳孔一縮:「夥計,這不是可以用來展現你幽默的事情。這並不好笑。」
「我也這麼覺得……」克勞德用餐巾抹了一把自己的嘴,站起來對着史密斯點了點頭:「謝謝你的鵝肝!很不錯。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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