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在隱隱作痛,侯大盛現在初步預估自己剛才的中彈已經導致骨裂了。只不過現在沒有辦法確定骨裂的程度。或許接近骨折,也可能是輕微骨裂。
「砰砰!砰!砰砰……」不斷的點射,將剛才從身後圍過來的幾個游擊隊打翻。侯大盛現在雖然受傷了,但命懸一線讓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和專注度猛然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此時的他,已經不去想自己到底是活下來還是會掛掉。他只是專注的,專注的去幹掉任何一個他發現的敵人。躲避可能擊中他的每一顆子彈。
沒有思考的餘地,他現在的一切都是完全聽從着自己的本能在做。此時的侯大盛,應該感謝他那位參加過自衛反擊戰的大伯教給他那讓他蛋疼的一切。
從小操練已經滲入骨髓的標準戰術動作,那些他大伯曾經從戰場上用血和命換來的規避動作。在這個時候,侯大盛將一切發揮的淋漓盡致。
「砰!」侯大盛又一槍打爆了一個隱蔽在灌木叢中的騎兵槍,儘管他只是露出了一丁點兒的迷彩帽。但這一點兒,對於侯大盛來說足夠了。
機械手丹妮對他射擊的高要求,在這個時候也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同時,在血山經歷的廝殺讓他在這個時候保持着一種奇異的狀態,緊繃而放鬆。
緊繃的是每一次的戰術動作,每一次的攻擊、射擊。放鬆的是沒一次的攻擊結束,間歇的喘息。侯大盛似乎將緊繃和放鬆,做到了一個平衡。
他可以保持着喘息,在胸口兩處和背部一處的劇烈疼痛之下依然保持攻擊態勢。且戰且走,竟然讓他神奇的脫離了包圍圈。
「叮……轟!轟!!轟……」天色亮了起來,騎兵槍和游擊隊也不客氣。他直接甩出手雷,成片成片的對侯大盛所在的區域進行清理。
侯大盛只能不斷的翻滾躲避手雷破片的掃射,爆炸的手雷帶起衝擊波和破片將灌木叢橫掃。侯大盛只能是不斷的被迫撤離,一旦他顯露了身形那追擊的子彈便如影隨形的追來。
「砰砰砰……」侯大盛翻身滾地,對着扔出手雷的方向便是一陣的點射!看着灌木叢中飛濺出幾朵血花,侯大盛知道有人中彈了。
此時的侯大盛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他現在已經疼痛到要暈厥了。爆炸的破片不知道挨了多少,好在距離不是特別的近。而且身上穿着防彈衣。
否則的話,現在侯大盛已經掛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即便是如此,他離死也不遠了。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上已經被破片擊中了。而他的身體,正在失血。
侯大盛靠在了一顆大樹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左右看了看,侯大盛不由得苦笑。自己的好運氣果然沒有了,這周邊竟然連一棵止血草都沒有。
侯大盛最大的依仗,就是這叢林裏無處不在的藥草。這些藥草會給他戰鬥下去的支持力,然而他現在很倒霉的沒有在附近找到一棵止血草。
貓着腰,咬着牙侯大盛向前竄了一段距離。依然還是沒有止血草。而子彈「嗖嗖嗖……」的從他的頭頂飛過,他身後則是不斷的傳來「轟轟轟……」的爆炸聲。
顯然,騎兵槍和游擊隊的人恨死他了。現在是用絕對幹掉他的方式,來對付他。這對於侯大盛來說,不是什麼好消息。但他也只能受着。
或許是哪方神佛看侯大盛實在可憐,終於叫他發現了一顆藥草。雖然這顆藥草並不能止血,但它卻可以有止痛的效果。侯大盛沒有猶豫,直接抓起來擼了幾把就往嘴裏塞。
現在只要是藥草,他都不嫌棄。哪怕是臨死前,讓自己舒服一點兒。
「轟!!」又一枚手雷爆炸了,就在侯大盛身後。即使他已經下意識的往下滾動,然而身體失血的遲鈍還是讓他被衝擊波狠狠的推了一把。
眼前一黑,侯大盛感到自己的背部一陣疼痛。他直接滾到了一個小坡下面,剛剛衝擊波,讓侯大盛手上的akm直接脫手飛開。
一個翻滾,侯大盛直接讓自己的身體貼到了大樹後面。從大腿的槍套裏面抽出了m1911,重新裝上了一個彈夾。侯大盛想也不想就順勢趴下對着剛剛自己被炸飛的位置「砰砰砰……」的扣動了扳機!
幾個露出來的身影來不及趴下,直接被擊中!而一個趴下的身影,也沒有躲過狙殺。不到三十米的距離,侯大盛一槍便將他的頭顱直接轟成了一個爛西瓜!
射擊了幾槍,侯大盛馬上轉身蜷縮在大樹內側。
「咄咄咄咄……」槍聲響起,大樹被子彈打的木屑亂飛。好在這顆大樹足夠大,子彈並沒有能夠擊穿它。躲在樹後面的侯大盛此時感覺到了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
要死了麼?!侯大盛苦笑,沒成想自己竟然死在了這第一次來的南美國家的叢林裏。他甚至連幹掉他的人是誰,都不知道。當然,他也不知道那些被他幹掉的人叫什麼。
或許是快要掛掉了,侯大盛忽然腦子像放電影一樣的將自己這些年的經歷都過了一遍。大伯從小對自己的嚴厲訓練,跟着山里獵人們佈置陷阱、識別草藥。
剛到非洲那些做飯的快樂日子,被人追殺的慘狀……血山那些訓練。那些死在自己手下,死在自己槍下的。忽然間,侯大盛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在乎過自己宰掉了誰。
想到此,侯大盛不由得悚然一驚!是什麼時候,自己開始對人的命變得如此漠視了?!從前別說殺人了,就算是動手把人打的嚴重點兒他都會忐忑不安。
然而,現在的他隨意的殺掉一個、幾個甚至幾十個人。似乎不會對此感到不適。只要有必要,他就會殺掉對方。他不會去問對方叫什麼,做什麼。
我已經變得不善良了。侯大盛不由得苦笑,我只是一個山裏的孩子。我就想掙點兒錢,回去好好的開個飯店。就這麼點兒要求,有這麼難麼……
兩個身影,悄然的出現在侯大盛的左右兩側。很顯然,他們似乎察覺到侯大盛受傷了。從必殺,他們開始轉變成了活捉。
侯大盛微微一笑,猛然向前一竄!這一竄,卻見他竟然貓着腰越出了近三米,而他猛然踏在地上的同時卻不顧疼痛的一個擰腰,直接竄向了他右側的那個身影!
這是一名騎兵槍,他想要抓住侯大盛。他咬牙切齒的想要看看這是個什麼怪物,是怎麼讓他的戰友們傷亡慘重的。他想要一刀刀的割掉他身上的每一片肉,讓他體會到地獄的滋味。
而當侯大盛那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他身側的時候,這個騎兵槍瞬間楞了一下!但不過是零點幾秒的時間,他直接從大腿槍套抽出了出來自己的手槍!
然而,他沒有了開槍的機會!侯大盛的動作比他更快!卻見侯大盛的右手直接探出,捏住了這騎兵槍的手腕猛然一擰,便聽的「咔嚓~!」一聲脆響,這騎兵槍的手腕竟然詭異的扭曲成了一個凹狀。而他,甚至現在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了
因為,在擰斷他手腕的一瞬間侯大盛猙獰的將左手直接刺入了他的咽喉!手並成掌,指尖為槍!不過是零點幾秒的時間,侯大盛的手指直接穿進了他的咽喉……
「咕嘟……咕嘟……」這名騎兵槍,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咽喉不敢置信的看着侯大盛。他感覺到了自己生命在流逝,那腥血不斷的從咽喉湧出。他瞪大了眼睛,似乎要看清楚侯大盛的臉。
然而,侯大盛根本就沒有去看他的眼睛。在一氣呵成,不過是零點幾秒擰斷了他的手腕、擊穿了他的咽喉的時候。侯大盛也順手將他的手槍抓到了自己的手裏。
「砰砰砰……」一個轉身,侯大盛看也不看直接對着自己剛才的位置悍然扣動扳機!飛旋的子彈劃破了空氣,撕裂了叢林的灌木。透過那樹藤,侯大盛隱約可以看到剛剛自己所在的那個位置一個據着槍的游擊隊試圖舉槍射擊。
但卻被自己的子彈直接擊倒。他身上飛濺了出了幾朵鮮血之花,飛濺的腥血噴射下他躺到在了地上……
「我就是那豺狗……馴服不了的豺狗……」侯大盛低着頭,抓了還在不斷抽搐的騎兵槍身上的手雷看也不看直接拉開保險栓就甩出去!
「轟轟轟……」爆炸聲中,侯大盛竄了出去。這一陣的劇烈運動,他已經徹底的失去了最後的力氣,他臉色蒼白的躺在大樹下等待着屬於自己的結局。
「我是豺狗,你們只能找到死去的豺狗……」
「我就是那種豺狗,我活着只會撕咬你們。哪怕我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只有死掉的豺狗,才是安全的豺狗。哪怕是任何一個活着的豺狗,也會將你們撕碎……」
「我便是那豺狗,你們得不到的,豺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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