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烏鴉帶着人離開,侯大盛很理解。這既是屬於他的戰爭,也不是僅僅屬於他一個人的戰爭。更準確的說,這對於他來說甚至算不上一場戰爭。也許,這在他看來只是一場遊戲。
你眼中生死存續的大事,也許在別人那裏不過撮爾。儘管侯大盛到現在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他至少可以確定這是屬於豺狗最後的一道關口考驗。通過了,就正式的成為了投資人中的話事者。
如果在這裏被打沒了,那只能說明豺狗還不足以成為投資人中有資格話事的團體。種種跡象也表明了,投資人中間某些掌握着一定權力者參與到了這件事情中來。這其實相當於烏鴉和他們的戰爭。
包括了侯大盛、軍團、老兵……甚至服務商他們在內,這些都是雙方博弈的籌碼和資源。博弈進行到了現在,侯大盛就算是再傻也看得出來。烏鴉的對手們,全面潰敗。如果他們還有繼續的能力的話,也不至於會電話到侯大盛這裏要求和解。
侯大盛拒絕了,那就意味着侯大盛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面——本來也是如此。這場戰爭中,豺狗是身不由己的被牽扯進來。而他們進入這場遊戲的時候,被預設的立場就是烏鴉陣營的。
為此,他們也一直遭到圍追堵截。甚至侯大盛一度遭到襲殺。對方,從來就沒有放棄過讓豺狗徹底灰飛煙滅。在這場遊戲中,烏鴉到底在什麼事情上插手過,侯大盛不得而知。
他唯一能夠確認的是,烏鴉最開始是不打算現身的。除非侯大盛他們達到了足以讓他親自會見的程度,否則的話他只會隱身於幕後。這就跟豺狗的核心小隊一般,除非經過了重重考驗才會被吸收到核心隊伍中。最終成為真正的豺狗。
儘管侯大盛和烏鴉身處在不同的組織內,但都不約而同的採取了相同的選拔模式——考核達標制。所不同的是,他們選擇的考核方式和達標標準,並不一樣。作為武力優先的豺狗。
在考核之處最基礎的要求,便是武力要達到一定標準。要從基層做起,一步步的從普通隊員成為豺狗的核心隊員。然後在他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會接受考核的情況下,進行考核。合格者才會被逐步的納入體系進行定向培養。
當然,那些被考核者沒有人知道自己正在被考核。他們甚至也不會知道自己被淘汰,又或者被錄取了。侯大盛也是直到成為了豺狗的團長,才逐漸知道這一切。實際上,每個豺狗都是有機會的。
在他們加入豺狗的時候,就會開始考核。只不過,沒有人會告訴他們這些。達標者,會被以某些名義送往培訓。當然,相對的他們也需要接受各種各樣的考核。這些考核,都是在他們所不知道的情況下完成的。
比如侯大盛,就是如此。他並不知道一直以來他都在接受着考核,如果在這些考核中失敗了。那麼,他即便是有所成就也僅僅是豺狗的核心成員。不會成為團長。
只有經過的嚴苛的考核,同時沒有在這些考核中隕落又或者傷殘退役。這才能夠有機會,成為豺狗的領導者。當然,侯大盛也失去過這個資格。那是他被診斷認定,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從事劇烈運動。甚至可能隨時癱瘓、身體衰竭死亡的時候。
但當他被確認,已經恢復了之後他的資格反而上升到了最高層次。因為,豺狗的歷史上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同時他還是為了豺狗而遭受的這一切。所以最後才給他設置了一個豺狗遭受滅頂之災,他會否來救的終極考驗。
侯大盛,通過了。即便是心存不滿,也沒有人敢於反對他成為豺狗的團長。在巨狼臨去世前的幾個月,他都在跟着巨狼一點點的熟悉、接手整個豺狗的運作。包括了很多隻屬於豺狗團長能夠掌握的生命線和秘密。
那些秘密,才是豺狗歷經如此多世界動亂、兩極的爭鬥。最終還能夠活下來的根基。
森林裏不斷的傳來些許腳步聲,侯大盛知道這是豺狗在開始準備陣地了。雙方的交戰,對方不可能空手而來。豺狗需要準備的很多,這些包括了大量的偽裝、坑道,甚至地雷。
森林的好處,就是沒法動用大規模的火炮。在歐洲這片區域,即便是這裏被宣佈成為軍事演習區域。大量的動用火炮,顯然也是不合適的。且,他們要把火炮運來也是個大工程。他們不會有時間,也不會有能力、渠道這麼做。
「最多只有毒刺、m136,你們要的話還有些蘇制的。但火炮,您敢打我可不敢給。」此時,阿姆斯特丹。格郎瓦爾在一間空中餐廳里和一名金髮碧眼,看起來大約五十上下長着一隻鷹鈎鼻的斯拉夫人在吃飯。
餐廳沒幾個客人,到處都站滿了西裝保鏢。他們警惕的看着四周,完全無視頂樓餐廳外漂亮的景色。
這名穿着灰色西裝的斯拉夫人一邊切着自己面前盤裏的牛排,一邊嘟囔着道:「先生,我不在乎您跟誰開戰、想怎麼打。我在乎的是,我的貨不能在歐洲這裏用。好吧!您給的錢很多,所以我同意您在歐洲有限度的使用。可您想用的是什麼?!」
「上帝!火炮!戰爭之神!您還想要155口徑的,您這是要讓我被整個歐洲追殺呢?!」這名斯拉夫人用潔白的餐巾擦了一下嘴,苦笑着道:「我是軍火商沒錯,乾的是掉腦袋玩命的活兒也沒錯。」
這名男子看着格郎瓦爾低聲道:「可玩命,這代表着我至少還有活下來的機會啊。收益足夠大,我可以讓一些大人物替我說些話、做一些遮掩。可155這個,如果在歐洲使用您覺得誰會替我說話?誰敢替我說話?!」
「先生,玩命不意味着找死。玩命至少還有活下來的機會,找死那是肯定會去死的。這其中區別很大。」卻見他頓了頓,繼續切着盤裏的牛排:「155是不可能的了,其他的您要我可以給您。都是現貨。價錢方面……」
格郎瓦爾端起了手中的紅酒杯,低聲道:「杜薩耶夫,價錢是你平日的三倍,彈藥配給你知道怎麼準備。順便,我需要一些人手辦事。你手上有人嗎?!要能打的那種,要瘋狂的那種。」
「哦~實在不好意思,我的人都派出去幹活兒了,手上的就剩下些許老弱病殘。」這名叫杜薩耶夫的斯拉夫男子攤開手,嘴角勾勒起一絲笑容:「您可以找服務站問問,或者在那邊發佈個任務。不少好手會去跟他們找活兒干。」
格郎瓦爾失去失去了談話的興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便站起來:「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準備,我要的東西必須在指定地點出現。放心,錢我不會少你的。但東西如果不對,你一分錢也拿不到。」
「而且,我還會找到你……」輕飄飄的放下這麼一句話,格郎瓦爾帶着人便徑直離開了。
待得他離開後,杜薩耶夫才緩緩的放下了手裏的刀叉。嘴角的微笑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絲的凌厲。幾名他隨身人員圍過來,其中一人看起來似乎是他的副手的禿子,站在他身邊低聲道:「boss,為什麼剛才不答應給他弄些人手……」
「那傢伙做的是連他自己都沒把握的買賣,我給他支援人手?!我找死麼?!」杜薩耶夫冷聲道:「我摸不清楚這個傢伙的底細,他說是薩沙給他介紹的。我問過薩沙,薩沙只說他信得過。無論是價錢還是什麼,但多餘的一句也不肯說……」
卻見杜薩耶夫停頓了一下,低聲道:「薩沙都覺得棘手的人,不敢輕易說出他身份的人。你覺得是簡單人物麼?!看看他要的是什麼,這是足夠武裝兩千五百人的武器裝備啊!還好薩沙給我說了,他是在歐洲用……」
「該死的!薩沙真是給我介紹了一個好活兒,這個混蛋顯然不是普通人。他是個瘋子,很有底子和本事的瘋子。他居然跟我要155炮!上帝作證,在歐洲用155炮?!我會被那些央格魯薩克遜人和日耳曼人滿世界追殺,亂槍打死的!我可還沒享受夠,不想去死。」
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杜薩耶夫低沉的道:「他的事情,我們絕對不要摻和。賣武器就賣武器,配人手給他就是另一個概念了。他能夠在這裏動用超過兩千人的武裝,甚至不惜打起來。這種層次的爭鬥,已經超過了我的想像……」
「我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這爭鬥的雙方無論哪一方想要踩死我都不是什麼難事。」杜薩耶夫看着副手,低聲道:「把我們的貨再檢查一遍,讓薩沙來見我。如果那個混蛋不給錢,我不會找他麻煩。但我會幹掉薩沙這個雜種!」
樓下,格郎瓦爾鑽進了一輛商務車裏。隨後車子開動,其他的小轎車有意無意的護衛在旁邊,向着城外郊區開去……
不知道什麼原因,左後肩到脖子一直都在疼。疼的直打顫……咬着牙撐着,硬生生碼下來。還得出門處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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