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郎瓦爾並沒有等到十分鐘,僅僅是六分鐘他就接到了來自於總管的電話。
「格郎瓦爾先生,您的提議非常的誘人。我承認,我心動了。但您給我的時間,並沒有那麼多。」電話那頭的總管輕嘆道:「這件事情事實上不僅僅是我自己能夠做出決定的,至少我需要知會一部分人。我需要說服他們支持我,才能夠給予你答覆。」
卻聽得總管頓了頓,繼續道:「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可以告訴您一件事情:您和您的夥伴們想找的那位先生,已經不在阿姆斯特丹了。這點,您可以通過其他渠道進行核實。同時,我希望您給我半小時的時間。讓我可以說服其他人支持和您的合作……」
「我會通過我的渠道,核實您提供的信息。如果信息是真的,我可以等您半小時。」格郎瓦爾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低沉的道:「不過,還請您儘快。您知道的,這個時候任何一點時間我們都浪費不起!」
電話那頭的總管立即回應道:「是的,我非常清楚。所以我一定會儘快的說服其他人給予我絕對的支持,否則的話我無法調動足夠的資源協助您完成目標。您知道,您所定下的目標究竟有多困難。」
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雙方誰也沒有提起到底目標是誰。這點,他們都心知肚明。但卻沒有一個人提起烏鴉的名號。雙方都在盡力的避免提起這個名號。尤其是在大家互相確認,都希望他趕緊去死後就更不願意提及了。
沒有多餘的廢話,格郎瓦爾很快的掛斷了電話。隨後,他對着菲戈里等人便道:「總管心動了,但是否能夠跟我們合作還是一個問題。這件事情畢竟他無法完全做主,他需要去說服其他人。」
「這算是正常的,如果他直接答應的話。那毫無疑問,他是在騙我們。」格郎瓦爾看着菲戈里等人,沉聲道:「要調動蝮蛇,不可能他自己做主就行了。尤其是調動蝮蛇去幫我們對目標下手,這就更不可能不通過其他人。」
呼出一口氣,格郎瓦爾看着這些老傢伙們道:「他需要說服其他人,這是我預判的範圍之內。算是合理的。」
「那怎麼證明他是在跟其他人溝通,而不是為了穩住我們跟那個人聯繫?!」菲戈里身邊,一個看起來年紀在六十歲穿着一身肥大西裝的大胖禿子低聲哼道:「這個可能也不是沒有的。」
格郎瓦爾看着這老頭兒,微笑着道:「所以,總管給了我們一個消息:目標已經不在阿姆斯特丹了。」
「那他在哪裏?!」大胖老頭兒聽得這話,無比着急的就開聲詢問。格郎瓦爾兩手一攤:「你覺得總管會蠢到還沒有跟我們進行全面的合作,就把這麼重要的消息泄露給我嗎?!」
大胖老頭兒尷尬的長大了嘴,而格郎瓦爾則是微笑着繼續道:「我們先核實這個消息,如果目標的確不在阿姆斯特丹了。那麼,我們的計劃就要有所變動了。至少,人手集結以後需要等到總管的消息再行動。」
侯大盛眯着眼睛,從飛機上走下來。這裏不是阿姆斯特丹,侯大盛完全可以肯定。跟在他身邊的獵犬,和一眾豺狗們也可以肯定。在他們身邊若隱若現的地勤人員的着裝,無聲的表明這裏是一處軍用機場。
然而,卻沒有任何人上來詢問他的身份。引領他們上飛機的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上了一身荷蘭空軍的軍裝。他對着侯大盛等人虛引了一下,侯大盛等人則是會意的隨着他登上了一輛開赴停機坪的大巴車。
整個過程,沒有任何的對話。侯大盛就這麼帶着人,沉默的登上了車子。他們的行李,也被送上了車子。司機是一名穿着空軍軍裝的男子,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坐在行駛的車上,有人則是開始閉目養神。
車子很快的離開了機場,在經過了幾道哨卡後便進入了一條高速公路。往前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車子轉下了公路。現在,侯大盛可以肯定烏鴉絕對不在阿姆斯特丹。他在哪裏,侯大盛並不清楚。
他知道的是,自己的人會被陸續送到這裏。因為,烏鴉需要他們到這裏。
車子很快的在茂密森林的一處路邊停下了,那名穿着空軍軍裝的男子伸手讓侯大盛等人下車。同時讓他們自行卸下行李。之後對這他行了一個軍禮:「會有人來找你們。請稍等。」
說完,他便自行上車。車子掉頭後,緩緩的離開了侯大盛等人的視線。當車子離開後,侯大盛皺着眉頭望向了黑幽幽的森林。卻見幾個身披着吉利服的身影,緩緩的從森林中走出來。
其中一個緩步走到了侯大盛等人的跟前,輕聲道:「請隨我來。」
說完,便起身就走。侯大盛掃了眼跟着自己的豺狗們,所有人開始提上自己的行李一言不發的跟着隊伍向森林中走去。這幾個人非常的小心,兩個人在前面引路,還有兩個人在後面不斷的消除痕跡。
豺狗見狀,也儘量的讓自己的痕跡減少。這樣行軍的速度,不由得快了許多。大約在森林中左右走了半個多小時,侯大盛他們才看到了一處宿營地。這是一處身處在山頂凹陷處的宿營地。
面前有着茂密的森林作為遮蔽,同時他們也用天然的大塊石頭和就地採集的苔蘚在四周圍做出了偽裝。被裝置好的無煙爐,上面正在煮着水。侯大盛再次看到了烏鴉。此時的烏鴉,穿着一身森林迷彩。腳上踏着林地靴,安然的在爐火邊上的小桌子端坐着。
他微笑的對着侯大盛招了招手,侯大盛回頭看了眼獵犬。獵犬會意的點了點頭,豺狗們隨即散開。他們的行李從身上卸下來,同時有人開始帶着他們去掀開一張張的偽裝網,下面的箱子裏有他們來之前跟服務商要求的物資。
「辛苦了!」烏鴉對着侯大盛微笑着道:「本來以為事情不會麻煩到這種程度,沒想到還是需要你們來幫忙。」
侯大盛聞言搖了搖頭,道:「幫你就是幫我自己,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動用自己的人手?不要和我說你沒有足夠的人手來辦這件事情。你要是這麼說,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了。」
「我的人手當然足夠辦這件事情,但我既然做了考慮的就是讓事情徹底的結束。」烏鴉拿起燒開了的水壺,往桌子上簡陋的鐵口杯裏面倒上了些許熱水。杯子裏有着茶葉,看起來像是毛尖。
卻見烏鴉一邊倒茶,一邊道:「這件事情,開始我並不想做的那麼絕。我給了他們機會,讓他們選擇活路。可惜的是,我的退讓被他們視為軟弱和恐懼。只能說,我沒有足夠重視他們的貪婪。一度認為,大家互相妥協。做出一個有利於雙方的決定即可。」
「可惜的是,我高估了他們的智商。低估了他們的貪婪。當智商低下和太過貪婪結合起來的時候,就形成了現在的這幅格局。」烏鴉看起來笑的有些無奈:「我的人手要調集來,畢竟需要更多的時間。而且動靜太大了。」
頓了頓,烏鴉看着侯大盛道:「這麼些年,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們買去了。我不能冒這個險。你們是最好的奇兵。我能信得過的人,不多。現在一部分我認為還可信的,都已經秘密動身了。他們抵達還需要時間……」
「也就是說,這次是我們打主力咯?!」侯大盛看着烏鴉,笑了。烏鴉自己也笑了:「你可以把這個視為投名狀,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侯大盛當然明白,他從開始就被算作是烏鴉這個派系的人。這麼算其實也沒有錯,烏鴉極大的推動了豺狗進入投資人核心這件事情。既然享受了好處,自然是要承擔其代價的。
「老兵的事情,不用擔心。」烏鴉淡淡的道:「只要這裏的事情結束,那些人會因為瀆職而滾蛋。不過,他們不能一起死掉。也不能死的太過轟動。這件事情,我會找專業人士處理。你們可以在現場觀看過程,算是監督行刑。」
烏鴉喝了口茶,繼續道:「至於老兵,我會給他足夠的補償讓他忘掉這個事情。他是老兵,是美利堅的老兵。所以他會考慮更多的事情。斯拉夫人那邊,你也不必擔心。那些老東西們知道如何取捨。那位大帝,我會親自去談。」
說着,烏鴉抬起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略有些發白的發梢:「忙完這件事情,我也該退休了。這件事情結束後,你隨我見一個人。以後,你有什麼事情可以找他商量……」
「您要退休了,我也打算退休了。」侯大盛微笑的看着烏鴉,輕聲道:「豺狗已經上軌道了,也不必再擔心自己僅僅是一把隨時會被更換掉的槍。所以,我自然也到了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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