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盛以為,有着這樣長歷史的組織其儀式會非常的正式、非常的繁複。畢竟,這裏的建築看起來已經非常有儀式感了。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儀式卻出奇的簡單。
五個黑袍的男子,由烏鴉領頭讓侯大盛單膝跪下。然後按住他的頭,便道:「能夠抵達這裏的權利,是你自己爭取的。但要從這裏繼續獲得支持,也需要你的爭取。你的付出會獲得回報,你的名字我們將永遠記得。」
說完,烏鴉直接走開了。在他右側的那名高瘦的白人男子緩步走上來,按住侯大盛的頭頂繼續道:「我們將會給予你財富,你想像不到的財富。它們可以供你驅使、任你揮霍。我們將視你為家人、親眷、我們的子侄。你需要做的,是一如我們坦誠的對待你一般的對待我們。這裏是家庭,我們是一體。堅信這點,你就能夠和我們一起走到最後。」
「我們將會給予你權力,你想像不到的權力。你可以和國王同桌,可以獲得殿下的致敬。你雖然不會有任何侯爵、公爵的名號,但你所行使的權力將比他們更大。你會和我們一起,行走在光照耀不到的地方。成為不需要加冕的王者。」
這是右側的那人說完後,左側排在第一位的男子走上來按住侯大盛的頭頂所說的話。他們的聲音和語調很奇怪,有些像是希伯來語又像是拉丁語。有些詞彙又不太一樣,話語幾乎是用詠嘆調朗誦出來的。
好在侯大盛大致能夠聽懂他們在說什麼,只是有些詞句會比較模糊。
「我們會管教你,如同管教自己的子侄。我們有作為前輩的責任,有作為長輩的義務。財富和權力,你都可以去使用、去揮霍。但你更需要堅持那根植在我們內心的信念。這裏就是你的一切,我們就是你的家人。當你行歪踏錯的時候,我們會懲戒你讓你回頭。當你犯下錯誤的時候,我們會懲戒你讓你知曉犯錯的代價。」
「只有你不再把我們當成家人了,不再認為我們是你的長輩了。你才會受到我們最嚴重的懲處,送你離開這個世界。並你的一切,一起離開。我們非常不願意走到那一步,相信你也不願意。」
侯大盛低着頭,沒有說話。只是任由着他們進行這一切的儀式。想想,這個儀式還真是簡單直接夠粗暴。好處我給你,要啥給啥。東西也講明白,不幹活兒或者瞎來事兒老子就弄你。做叛徒,殺你全家。
簡單、直接、粗暴、明了。這看起來更像是個團伙而非是一個歷史悠久的組織。
「我們是一體的,你將會被我們記住。你的事跡,不會被記錄在任何的歷史書上。但我們會記得,那些有資格成為我們後輩的人們會記得。我們已經存在了很久了,我們也將繼續存在下去。」
這男子頓了頓,繼續道:「這是以我們自己的名義,這裏是家庭。你的一切將會被篆刻,無論是成功或是失敗的。無論是忠誠,還是背叛。我們都希望,你的一切得以傳承。而非是灰飛煙滅……」
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侯大盛隱隱的想到了曾經湮滅在歷史塵埃中的那些恢宏無比的歐洲乃至羅馬時期的家族。不少家族,崛起的無緣無故消失的無比荒唐。以至於很多到現在,只能從史書中讀到他們的蛛絲馬跡。
這個時候,卻見烏鴉脫掉了自己的黑袍放在椅子上然後坐了下來:「好了,起來吧!儀式結束。」
聽得此言,侯大盛不由得楞了一下。但看到另外幾個人都笑着脫下了黑袍,似乎儀式真的結束了。侯大盛這才站起身來,烏鴉抬手示意了一下侯大盛便坐在了石頭桌子烏鴉正對面的位置上。
「其實,這個儀式更多的是一個象徵性的介紹。就是讓你知道我們的存在,我們每個負責人存在的意義。」卻見烏鴉看着侯大盛,笑着道:「能夠走完所有的考驗,最終來到這裏的無一不是聰明人。那些所謂的儀式,其實對於我們來說基本沒有什麼意義。」
烏鴉的話,叫侯大盛只能苦笑。確實,如果能夠通過那麼多考驗最終走到這一步的無一不是心智堅毅之輩。一種儀式,哪怕是流傳了多年,實際上對於他們幾乎已經達不到所謂的榮譽又或者蠱惑。
「能夠進來的人,都知道我們的組織是什麼形態的。簡單說,這裏就是『家裏』。」烏鴉攤開手,點着石頭桌面聲音很平和:「你可以理所當然的享受家裏給你帶來的一切待遇,但你也需要承擔為家裏付出的義務。當然,做錯事情的時候會家裏會對你進行教育。但畢竟是家人,除非你選擇了背叛否則即便是你和家裏有不同意見我們到底會在外人欺負你的時候保護你。」
侯大盛呼出一口氣,這算是做下了一個保證。除非你選擇背叛,否則不會遭到清理。這對於行走在看不到光的世界裏的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鬥,有爭鬥自然就會有登頂者和失敗者。
這個保證,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除非你背叛,否則的話你會享有一切的待遇。當然,不包括原本的地位。你會被核心層排除掉,但至少他們不會看着你被其他人找上門去幹掉。
「接下來呢,是儀式的另一部分。」烏鴉看着侯大盛,微笑着道:「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會讓你了解一下家裏的情況。然後安排你的位置。順便讓你獲知,你目前可以獲知的一些……秘密。」
頓了頓,那位最後將手按在侯大盛頭頂的男子緩緩的站起來看着侯大盛輕聲道:「所以……你準備好了嗎?」
「可以開始了!」呼出一口氣,侯大盛靠在了冰冷的石凳上呼出一口氣微笑着道。這男子聽得侯大盛的話,微微一笑隨後才道:「家裏是什麼時候建設起來的,這點暫時來說你沒有了解的權限。」
卻見這名男子的身後,走過來一位隨從。那名隨從手上拿着一本厚厚的羊皮紙質的書籍。
「家裏出現過很多長輩,他們的名字大約你都不會聽過。不過……他們發展的合作者的名字,你大約可以知道一些。」說着,這名男子微笑着說出了一連串的名字。
侯大盛聽着那些從他嘴裏冒出來的名字,雖然臉上不動聲色但額頭上的汗珠已經徹底的出賣了他。有些名字他曾經猜到會和投資人有關係,有些名字則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這些人可以說囊括了幾乎整個羅馬至歐洲史。
甚至一些還可以追溯到希臘、雅典時期。侯大盛絲毫不會懷疑,投資人在這方面進行作假。因為沒有必要。他們不需要這些歷史人物來給他們增添任何的光彩,或者說這些人在他們看來不過是過往的雲煙沒有絲毫的重要性。
名單非常長,至少過了五分鐘才開始進入近現代的合作對象。一個個如雷貫耳的名字,開始從這名男子的口中轟進了侯大盛的耳朵里。聽着這些名字,侯大盛不由得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乾渴。
這個時候,便有侍者端着一瓶瓶的水放在了五個人的面前。侯大盛擰開一瓶水,喝了下去。這個時候,那名男子才將合作名單結束。
「就目前來說,我們還在合作的對象是一千三百四十一人。觀察對象,有六百三十三人。」男子闔上了本子,雙手按住微笑的看着侯大盛道:「核心的合作對象,是五十八人。我們可以保證的是,這五十八人如果協同行動,足以讓這個世界進入全面戰爭狀態。」
聽得這句話,侯大盛不由得滿頭汗「刷刷刷……」的就下來了。他完全沒有想到,名單上居然還包括了好幾個他認為沒有受到投資人資助、看起來並非是投資人合作對象的某個大國總統。
「當然,我們不會這麼做。因為一旦全面戰爭的爆發,就意味着我們自身也無法倖免。」烏鴉這個時候開口了,卻見他看着侯大盛微笑着道:「相反的,我們要極力的避免全面戰爭爆發的可能性。」
頓了頓,烏鴉繼續道:「不過……與此同時,我們也需要保證戰爭的持續性。如果沒有任何的戰爭存在,那麼我們又如何讓合作對象掙到足夠的利益呢?!只有摧毀之後的建設,才是最掙錢的生意。只有戰爭,才會帶來最大的財富。」
對於烏鴉的這個觀點,侯大盛絲毫不覺得意外。戰爭,永遠是最好掙錢的生意。它來錢比其他任何事情都要快。當然,這要保證你不會被捲入戰爭才行。在戰爭中,資源會變得非常的值錢。但同時,戰爭爆發地的資源又會變得非常的不值錢。
戰爭會讓它的發生地的一切,都變得不值錢。但只要戰爭結束了,那麼它摧毀後重建的一切又會變得非常的值錢。投資人做的,就是這樣的生意。他們推動戰爭、製造戰爭,然後從中為自己的合作對象爭取最大的利益。
當然,也是為他們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我們的立場非常的簡單:保證家裏人的安全,制止全面戰爭的爆發。同時為我們的核心合作者爭取最大的利益。在此之下,則是為其他的合作者爭取最大的利益。」
烏鴉攤開手,看着侯大盛道:「你……現在合格了。但沒有完全的獲得知曉一切的資格。考驗會繼續。直到家裏完全的認同你,然後你就有資格知道更多的事情。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另一場戰爭即將要開始了。而你的考驗,也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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