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盛輕輕的抿着手裏的礦泉水,然後緩緩的放在了身邊的沙丘上。清冷的月光就這麼洋洋灑灑的拋在了沙丘上,遠遠的可以看到昏暗城區。城區內,不時冒出些許火光。
城市在沙漠中的好處之一,就是很壯觀、很直觀。遠遠的,在沙丘上就能夠看到。如果能有些恢弘的燈火,肯定很好看。可惜的是,戰亂將這裏原本恢弘的燈火全部打熄滅了。
隨風飄來的,除去遠處的沙丘還有城市裏淡淡的硝煙味。
「現在的大馬士革沒什麼看頭了,從前還有些。」陸松的聲音,遠遠的傳來。侯大盛沒有回頭,也沒有起身:「老陸叔,其實有沒有看頭也都那樣。生老病死,興盛衰敗。宮闕萬間都做了土。看個景致罷了。」
陸松挪動着自己肥胖的身軀,嘿嘿笑着一屁股坐到了侯大盛身邊:「怎麼?他們給你權限了?!」
侯大盛淡淡一笑,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他遞給了陸松一瓶水,然後拿起一塊罐頭打開來。罐頭是加熱過的,打開的時候味道噴香。自己吃了一塊,然後遞給了陸松。後者也不拒絕,哈哈一笑接過就吃。
「老陸叔,你對於投資人了解多少?!」侯大盛忽然很突兀的對着陸松就這麼問道,陸松聽得侯大盛的問話倒是不緊不慢。他一邊吃着,一邊咕噥着道:「實話實說,我們不少前輩跟投資人打過交道。有談判,也有開戰。可這麼些年下來了,我們對於投資人的了解還是很有限。真的非常的有限。甚至一些事情,我們只能懷疑跟投資人有關係,卻沒法確定。」
侯大盛淡淡一笑,然後轉身望向陸松沒有說話。陸松被他望的有些彆扭,好一會兒了才抬手道:「好吧~好吧~我們確實有些資料,但不是關於投資人的。具體是那一塊兒的,我不能透露。來源也不能告訴你。只能說,我們連投資人的皮毛都沒有掌握。知道目前,我們只是知道這個組織的名字,或者說他們自稱的名字。」
「然後就是其中的一些成員,人數不多。這些人負責什麼、這個組織怎麼運作、到底有多大勢力、牽涉到多少人和國家……等等這些我們完全沒有興趣。」陸松攤開手,看着侯大盛很誠懇的道:「說白了,只要你們沒有來找茬兒我們可以對你們的事情視而不見。」
侯大盛笑了笑,輕聲道:「其實,投資人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倒不是說他們對華夏沒有興趣,而是你們太兇了。所以他們不得不放棄對華夏的興趣,反正其他地方的事情他們也辦不完。」
辦什麼事情,這個就不用侯大盛說了。陸松非常的理解。無非就是漁利。任何組織的存在,或者說任何秘密組織的存在其實最終的節點就是在於盈利。如何產生盈利,產生巨大的盈利。讓他們甘願承擔風險,甘願付出的為組織工作。
這才是組織存在的根本。投資人的跨度,陸松不願意去探究也探究不到。但他可無比肯定,這個組織有着無數的下延關節點。它讓組織內的人,不斷的獲取龐大的利益。這才能夠保持組織一直都在穩定的運轉。
龐大的利益哪裏來?和平時期,哪裏有可能輕易的就獲得龐大而穩定的收益?當然是戰爭,來錢最快。二戰之後,看似世界平靜了。但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看似平靜的世界其實一點兒也不平靜。
美蘇兩極的對抗,戰場從中東延伸到非洲。列國之間沒有互相的直接武裝衝突,但卻背地裏明爭暗鬥不斷。別人不清楚,但侯大盛卻很清楚。服務商在那段時間獲得的好處,是巨大的。
不僅僅是情報的擔保交易,更多的是站點的擴張。美蘇雙方的情報機構雖然會斗的你死我活,但雙方同樣會需要在某些時候有一個第三方。有一個有足夠分量的第三方、不會偏袒的第三方作為他們互相之間的傳話筒進行溝通。
這個角色,能夠承擔的組織不多。服務商就是其中的一個,而且是其中最合適的一個。
「我或者可以這麼說,沒有服務商的話也許第三次世界大戰早已經打響了。也許我們現在都活在核輻射裏面。」曾經的總管是這麼對侯大盛說的:「我們的確是在掙錢,但從某些角度來說我們何嘗不是在維護世界和平呢?!正義和邪惡,很多時候只是相對而非絕對的。我們能保證的是,這個世界不會因為不可控的戰爭出現讓一切都走向毀滅。」
烏鴉則是這麼告訴侯大盛的:「我們總是需要是釋放一些戾氣。人會有戾氣,越大的國家戾氣就越重。我們還需要讓人們清醒的看到戰爭的殘酷,這樣他們才不敢輕易的發動與自己同等體積國家的戰爭。」
「從某些角度上來說,我們也是在維護着和平。」
侯大盛呢?!他對於這些倒是比較無所謂的,實際上在走向儀式之後他認為自己對豺狗的責任已經盡到了。如果不是現在還沒有合適的人可以接替他,他早就已經選擇回到華夏。陪着麗薩和侯老虎,過着自己簡單的日子去了。
「我的確拿到了些權限,基本中東的事情我能夠決定。」侯大盛摸出煙來,丟了一根給陸松:「超出我權限的事情,我就做不到了。我希望你們能夠理解。」
頓了頓,侯大盛繼續道:「這只是一個開始,我覺得和投資人的合作還可以有很多。我相信你們也會有興趣。但互信,還是要建立的。好了,現在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麼看的。」
陸松默默的拿過煙「吧嗒~」一聲給自己點上,眯着眼睛輕聲道:「我們沒有什麼看法。中東我們感興趣的東西,你們大概也都知道。資源不能斷,這是首要的。」
「這方面沒有問題。」侯大盛微微一笑:「投資人還是要掙錢的。掐斷了資源,對於投資人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
陸松深深的吸了口煙,任由煙霧從自己的嘴裏蔓延開來:「如果涉及到我們人員的撤離,你們需要給予協助。」
「這個估計麻煩。」侯大盛皺着眉頭,沉聲道:「你也知道,投資人不摻和這些事情。這方面你們可以找服務站,他們很樂意提供這樣的服務。你估計也知道,紐約那邊的大會很多時候也會找他們幫忙。」
陸松嘿嘿一笑,將煙頭掐滅在地上:「如果是小事情我自然會找他們,可如果事情太大他們就沒辦法出手了。我會找你們的事情,都不是小事情。即便你們無法幫忙,也需要保證不會在這件事情上阻撓我們。」
「我只能保證,在不涉及核心利益的前提下我會幫忙。」侯大盛看着陸松,輕聲道:「老陸叔,不要使我為難。我現在的位置很尷尬,我相信你知道這一點。如果不是因為一些原因,我早就想離開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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