鏈子算是老兵了,早在五年前他就離開了grom。grom,原本並不叫這個名字。這個是後來被披露的名字。更早之前,他們沒有名字。選拔資格也比外界所知的更加的嚴格。
鏈子就是從那個時代開始,在所謂的「grom」裏面服役。直到五年前,他離開了這支部隊然後進入了德陽工作。可惜的是,德陽給他的工資並不高。在接觸了一個叫「金錢骷髏」的僱傭兵團以後鏈子就決定要成為一名僱傭兵。
干僱傭兵,鏈子已經做了兩年了。還算不錯,每年至少有二十餘萬美刀可以入賬。這保證了他的女兒可以就讀在波蘭的蕭邦音樂學院。而且還在華沙郊外,買了一套不錯的房子。
這一趟活兒,對方給的價錢很高。單日每人可以拿到三百美刀,如果有戰鬥每天八百美刀。這個價錢相較於一般的活兒,算很不錯了。僱主明顯也是個懂行的,好幾個小僱傭兵團想要摻和進來被他們拒絕了。
不過鏈子也不在乎,反正只要你給錢你讓打誰就打誰。即便是大洋彼岸的那個國家的部隊,他們也不在乎。又不是沒有打過。對方也很清楚,他們是收錢辦事。你給錢,讓他們打他們也照樣打。
所以,沒有人會對於他們的存在有所詫異。相對的,很多國家在處理一些本身自己的軍隊不好出面的事情的時候。也少不了讓他們來負責幫忙。僱傭兵的好處,就是從來不多事。
給錢就辦事,辦完就收工。不問你是誰、你屬於誰、為什麼這麼幹。給了訂金,說好尾款。然後他們辦事,任務完成就收錢。完不成尾款沒有。有些資歷低的,訂金都沒有。拿下單子完不成,一分錢都拿不到。
所以,鏈子不在乎僱主是誰。反正給錢就行了。只要給錢,那就開戰。刀頭舔血的活兒,掙下一份是一份。當然,送死的活兒肯定是不接的。但在戰亂地區,乾的是這份行當。那就只能拼本事、拼運氣。
鏈子自問打過不少仗了,對於戰場他無比熟悉。然而,他的一切經驗似乎現在都有些行不通。他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這次的對手和以往的完全不一樣。他們的僱主,明顯也是行內的高手。然而卻不得不花錢來讓他們幹活兒。
最為直接的證據是,鏈子在陣地的周邊明顯感覺到有不少人在遊蕩着。想熟的僱傭兵團,至少有六個在他們附近。這些人明顯也是被招募來的,但僱主卻不許他們互相之間打招呼。
「鏈子,有些麻煩……」團長黑猩猩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鏈子的身邊。在漫天黃沙之下的陣地上,黑猩猩悄然靠在了鏈子的身邊:「剛才有幾個人和僱主的聯絡人說話,那幾個人我看了一眼。他們是豺狗的人……」
黑猩猩的話,讓鏈子不由得臉色變了一下。掃視了一眼四周,才沉聲道:「團長,你的意思是……」
「這次的事情不好辦,說不準我們都得交代在這裏……」黑猩猩的聲音很低沉,鏈子也不說話了。豺狗,一直徘徊在傭兵世界裏面前三的僱傭團。但行里都知道,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僱傭兵團實際上才是這個世界裏面不可忽視的大拿。
沒有人知道他們存在了多久、有多少人、分佈在哪裏、具體執行過什麼任務……等等。零星的傳說裏面,他們在二戰之前就存在了。甚至整個二戰中,他們都參與了不少。儘管他們看似已經不再頻繁的出現在大家的視野里,但他們的傳說卻依然堅挺的存在着。
鏈子在沉默了良久之後,才沉聲道:「團長,你的意思是……」
「我能有什麼意思。如果打起來,儘量的保護好自己。僱主也說了,我們只需要支撐十五分鐘就能夠撤離。」黑猩猩苦笑着道:「錢都接下來了,我們還能走麼?!今天走掉了,相信我很快就會被人追上來打死。」
鏈子能說什麼?!他只能是繼續的沉默。而他的隊友們已經開始在陣地上鋪開了,別人花了錢只是讓他們打阻擊戰已經很不錯了。黑猩猩輕輕的嘆了口氣,道:「這次活下來,我們就退休。以後,不再沾這些事情了……」
距離鏈子和黑猩猩大約二十餘公里之外,一支車隊正在艱難的跋涉着。黃沙之下在沒有開拓好的道路上前行,顯然不是一件舒坦的事情。儘管他們車子的地盤較高,而且經過應對沙漠戈壁的改裝。
但行走在戈壁碎石和黃沙中,依然艱難而緩慢。這支車隊中間部位的,是三輛越野車、兩輛改裝過的高底盤皮卡車。左右兩側各有三輛全地形車在負責側翼安全。
前方是一輛全地形車開路,負責斷後的是兩輛全地形車。前後護送着車隊的,就有九輛全地形車。在後方第二輛全地形車上,坐着這支車隊護送僱傭兵團的團長狂獸。
作為三頭犬的團長,狂獸在來到這個車隊後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兒。和他們接觸的,明顯可以看得出都是好手。可這些人卻沒有負責任何的任務,甚至狂獸沒有見過這些人的出現。
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他們不是隸屬某些特殊而隱蔽的作戰部隊,就是隸屬於某些高等組織的作戰力量。但這些人身上分明帶着不同的習慣。這些習慣無聲的說明,他們是來自於不同的訓練體系。
雖然這些年歐美之間經常會舉辦聯合作戰訓練,甚至有不少聯合作戰。但總歸訓練體系的區別,會讓他們身上的一些小動作顯得不一樣。外行人大約分辨不出來,但作為tacp出身的他又怎麼可能分辨不出來?!
這些人,一部分來自於歐洲的空降特種部隊。一部分來自於陸軍的,甚至還有兩個來自於海軍的。這些可以從他們的動作,分辨得出來。看到這票人,狂獸當時就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
可惜的是,他也發現了自己的處境。和黑猩猩一樣,他知道自己接下的這個單子是推脫不了的了。但和黑猩猩所不同的是,狂獸並沒有將自己發現的事實告訴他的隊員。他只是默默的準備着,如果情況不對他會考慮直接撤離。
但就現在,他哪怕動也不敢動。車隊護送的是誰,狂獸不知道。但他很清楚的是,自己這個車隊就是個巨大的誘餌。只是不知道,哪只縱橫的大白鯊,會將他們這些魚餌吞進去……
「嗖嗖嗖……轟!轟!轟!!」便是在這個時候,猛然間從沙丘後面幾道光焰擦着煙團直接撞在了車隊上!第一時間,側面的兩架全地形車直接被爆炸轟翻。車上的槍手和車手,直接被炸的飛了出去。
而在爆炸的第一個瞬間「突突突……」的槍聲也隨之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撲~撲~」的狙擊槍沉悶的聲音。在車隊最前方開路的全地形車駕駛員,在第一個瞬間直接被擊中了頭顱。
卻見戴着頭盔的他,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在爆炸的第一個瞬間,他的腦袋就像是被石錘子直接甩中的瓜瓤一樣「啪嚓~!」一下整個炸開了去。猩紅的腥血,被攪爛的腦組織和慘白的被擊打的粉碎的頭蓋骨一下子在黃沙中噴濺開了去……
他死的太快了,以至於他抓着方向盤的手依然死死的固定在方向盤上。那踩在油門上的腳,甚至都沒有鬆開。整個車子發出「嗚嗚嗚……」的轟鳴聲,瘋了似得向前奔馳着。
車隊中的一輛皮卡也被擊中,整個車子直接被炸的飛上了半空。那被炸碎的肢體殘塊,和腥血、打碎的腸子、胃部,甚至肝臟噴濺在了地面上。很快的被風捲起的黃沙,掩蓋了下去……
狂獸他們動作非常快,在第一時間就跳下了車子直接在沙丘中翻滾開了去。三頭犬中的狙擊組第一時間就鎖定了對方的狙擊位置:「八點鐘方向!八點鐘方向!所有人隱蔽!隱蔽!!」
然而,對方突擊組在爆炸響起的瞬間也已經開始了強襲!沒有任何猶豫,槍法及其之精準。哪怕是稍微暴露出來的身影,也沒有能夠逃過對方的射殺!當「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的點射聲響起的同時,車隊中傳出了悽厲的慘叫。
暴露出來的三頭犬瞬間被對方的突擊組射殺了超過十人,其餘人拼命的戰術翻滾為自己尋找掩體。但對方配合的無比默契,在他們的精準而迅速的射擊下,不過是爆炸結束的一個瞬間三頭犬再次躺下了四五人。
「砰砰砰……」三頭犬也不是吃素的,驟然遭遇襲擊他們也飛快的開始了還擊。狂獸第一個反應過來,毫不猶豫的對着那些撲過來的身影便開始了點射。但打出三發點射,他便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戰術翻滾更換射擊位。
果然,他剛剛翻滾過去。在他射擊位置不過兩米左右的一個隊員,還沒有來得及開槍便被「撲~!」的一聲打穿了脖子。這是大口徑狙擊步槍,子彈幾乎將這個叫獨角獸的隊員的脖子全部打掉。
很顯然,子彈沒有直接擊中他的脖子。是擦過去的,但擦過去也足以將他的脖子撕碎了。半個脖子在瞬間被撕裂開來,脖子下的氣管和動脈被撕裂。腥血不要錢似的噴濺着。
獨角獸一下子翻倒在了地上,捂住自己的脖子臉色瞬間蒼白。腥血不斷的從他的脖子湧出,躺倒在地上的他很快的連伸手去捂住自己不斷噴血的脖子都做不到。他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被打碎的氣管發出「呵呵呵……」的怪聲……
「啾啾啾……轟!轟!轟!!……」幾枚火箭彈在沒有了遮掩的車隊位置上炸開來。很顯然,駕駛着車子的也是老手。他們在爆炸前,直接「吱呀~」剎住了車同時飛快的打開車門沖了下去。
當「轟!轟!轟!!」的爆炸將車子掀翻的時候,他們已經飛快的跳出了爆炸的範圍。其中一個穿着重型全身防彈衣的身影,甚至還能夠返身「突突突……」的對着那些撲來的對方突擊組進行反擊。
也正是他的這一次反擊,逼迫的對方的突擊組一瞬間剎住了腳步。雖然他只是擊倒了對方一人,而且明顯的子彈是打在了對方的防彈衣上。但這還是喝阻了對方的進攻,讓對方不得不停下腳步。
「防禦!組織防禦!通知支援組,我們受到了襲擊!馬上通知下去!!」悽厲的吼叫聲在陣地上響起,被炸的支離破碎的越野車和皮卡車旁那些殘存下來的三頭犬們開始組織反擊。
卻聽得「砰砰砰……」的槍聲響成一片,至少他們現在獲得了一絲喘息的時間。對方的進攻停滯了,給了他們喘息的機會。但他們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喘息的時間是有限的。
只要對方緩過勁兒來,他們很快的就會開始重新進攻。憑藉着他們剛才的表現,三頭犬們沒有人認為自己能夠守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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