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重而肅穆的推車推着棺木,侯大盛和一眾豺狗們一身黑衣緩緩的通過那些繁瑣驗證手續的通道進入了小島上豺狗的基地。所有人統一穿着黑色的西裝,戴着墨鏡神情肅穆。
「咔咔咔……」當最後的那道大門打開的時候,扶着棺木緩緩而行的侯大盛他們便眼見內里的那些老豺狗們一個個的都穿上了曾經的軍裝。他們肅穆的目視着巨狼的棺木,一言不發的站成了兩排。
被裝飾過的推車,在侯大盛他們的輕輕推動下緩緩的進入了基地的腹地。一眾豺狗們,神情肅穆。沿途上沒有任何人說話,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推車經過自己的面前。
沒有哭泣,沒有聲音。只有那悲愴在空氣中緩緩的瀰漫着。推車被侯大盛他們輕輕的向前推動着,他們的動作是如此的輕柔生怕驚醒了在棺槨中沉睡的巨狼。一步步的推着車子,緩緩的走進了基地的腹地。
穿過了一片訓練叢林,很快的一眾黑衣的豺狗們便進入了一片安靜的墓園。這片墓園,在島上叢林的邊緣位置上。遮天蔽日的叢林裏,被細細的用水泥和大塊的岩石鋪設出了一整平整的區域。
這裏被高大的樹木遮蔽着,即使是從衛星雲圖上也絕對不會注意到這裏隱藏着一群人、一片空地。這裏埋葬着那些真正無處可去的豺狗們,他們中有人是在戰場上戰死的。他們沒有家,豺狗就是他們的家。
所以,他們歸葬在這裏。這裏,也有埋葬着那些如同巨狼一樣只希望埋葬在這裏的老豺狗們。他們沒有給自己立下墓碑,只是簡簡單單的歸葬在這裏。只有墓上的一小截突出的花崗岩,證明着他們的存在。
沒有名字,沒有姓氏。他們活着默默無聞,死後也選擇了隱去自己的名姓。他們在這裏,僅僅是他們豺狗的身份而不是誰。看着這些沒有姓名,沒有標識的墓碑侯大盛默然。
一個團體持續性的存在,是因為有人持續性的願意為了它而犧牲甚至無名的去犧牲。這個團體是他們的一切,就如同豺狗。這裏,就是那些豺狗的家。這裏,就是他們的一切。
巨狼的墓,早已經修建好了。挖好的墓坑內,底部和兩側都鋪設了大理石。這是豺狗的標準做法。推車緩緩的被送到了墓坑前,幾條鐵鏈「咔咔咔……」的穿過了巨狼的棺槨將棺槨緩緩的抬起。
「送~!英勇的戰友,我們的豺狗!歸去的方向將是地獄。那也是我們終將抵達的歸宿,戰友先我們一步前往。埋在這塊墓地的戰士,會隨你們一同去!」一名看起來年紀在七十上下,穿着一身黑袍帶着一方十字架的長眉老者緩緩的站了出來。
所有人撫胸對老者,及棺槨致意。卻見老者手按着巨狼的棺槨,沉聲吟唱道:「英靈尚未遠去,我們可以聽到戰鼓和刀劍的鳴音。你的軀體將會歸於塵土,你的名字也將隱沒在黑暗。而你……將歸於豺狗,如同你加入它的那天那樣……」
這位老者的吟唱腔調,非常的古怪。既有些像是唱詩,又帶着歌劇的腔音。但又有些顫音,是在一些巫術咒語中應用的手法。老者,是軍團的下葬人。每一位下葬人,都是曾經的豺狗。
下葬人會選擇退役的豺狗們,來接替自己的位置。教授他豺狗下葬的時候,需要做的事情和這種特殊的下葬腔調。有些豺狗,會選擇埋葬在自己的家鄉。但有些豺狗,卻會選擇死後回到這裏。
那些選擇死後回到這裏的豺狗們,都將得到一個豺狗似的葬禮。比如巨狼,他現在得到的就是一個傳統的、豺狗似的葬禮。用特殊腔調的唱音,將他緩緩的下葬在這片墓園中。
在這位老者的低聲吟唱中,巨狼的棺槨緩緩的被放進了墓坑中……
「咔嚓~砰!砰砰砰……」一把m16遞到了侯大盛的手上,他沉默的舉槍向天將連射開關打上去然後扣動了扳機。在他的槍聲響起時,周邊的豺狗們不知道從哪裏摸出自己的槍來對着天空便是掃射!
子彈殼「叮叮噹噹……」的從槍膛中跌落在了地上,然後滾到了墓坑中。很快的,一個彈夾打空了。侯大盛的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輛推車,上面放着無數個滿彈夾。抓起彈夾換上去,侯大盛對着天空無聲的繼續扣動着扳機。
沒有人停止,所有人依舊保持着沉默。只有那槍聲中,不斷的滲入帶着節奏的吟唱。子彈殼,緩緩的將巨狼的棺槨周邊的縫隙都填滿。最終,直接整個蓋住了巨狼的棺槨。
對天空的射擊,這才停了下來。這個時候,吟唱聲也停了下來。卻見老者拿出了一張巨大的旗布張開來。上面,繡着一隻凶相畢露呲牙咆哮的非洲豺狗。旗布被打開,侯大盛接過旗布的尾端和老者一起緩緩的鋪在了被子彈殼蓋住的棺槨上。
豺狗們開始緩緩的覆土,那些泥土將旗幟蓋住。最後,一塊花崗岩被蓋在了最上面。僅僅是作為標識的那塊突出的花崗岩石,被插在了最前端。做完這些,時間已經進入到了傍晚。
清水,未發酵的麵包。沒有任何的調料,只是這些簡單的東西。所有人都沉默的吃着手裏的麵包和清水。然後安靜的在巨狼的新墓前端的燭台上,點上屬於自己的那根蠟燭。之後就這麼安靜的坐着。
老者們已經在年輕人的攙扶之下,回到了基地裏面休息。只有侯大盛他們,還安靜的在這裏守候着。直到天亮十分,最後一支蠟燭熄滅了。所有的豺狗們,才起身無聲的離開了這裏。
基地里,侯大盛回到了曾經巨狼帶他去參觀的那間密室。現在這裏,是他在做主了。而他同時看到的,是掛在了牆上的巨狼。豺狗們各自都有事情,送完巨狼最後一程後侯大盛便安排他們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而侯大盛自己,則是在基地里做完了最後的交接工作。然後才離開了基地,回到了巴黎。此時,距離他離開巴黎已經有半個月之久了。麗薩已經出院了,回到了莊園裏面修養。由於是順產,在生產完後觀察了幾天確認沒有任何問題後麗薩就回莊園了。
「不要太傷心了,巨狼……」將兩個孩子哄睡後,麗薩從身後抱住了侯大盛輕聲道:「現在更重要的是,你要負擔起巨狼交託給你的責任。這需要你更多的精力……」
侯大盛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拍了拍環抱在自己身上麗薩的手,輕聲道:「是的,我知道這點。只是對於他的離開……」
沒有繼續說下去。儘管在戰場上已經見慣了生死。但當巨狼真的離去的那一剎那,侯大盛還是心底里觸動極大。入行的領路人,一路提攜着他的大哥。在他任何危難的時候,都不離不棄的大哥。就這麼沒了……
生活依然要繼續,侯大盛沒有太多的時間用去悲傷。在巴黎,他設置了自己的辦公室。他的資金足夠他在巴黎買下一處距離西利埃克斯家不遠處的莊園了,在那裏是豺狗在法國的辦公區域。
情報和會議不斷的在這裏進行,一處處的pmc公司以各種名義開始出現。甚至有人選擇的,是直接秘密收購了現有的pmc進行全面的改組。這讓一些大型的pmc公司生出一絲的警惕,但卻也沒有做出太多的動作。
消息靈通的,知道這些新公司的成立和豺狗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即使消息不靈通的,也大致知曉這些是本地的一些巨頭所參與的。但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會帶來什麼。
大型的傳統pmc公司,有着自己的領域和專門的代言人。他們不擔心自己的生意被搶了。如果新公司進入他們的傳統領域,那麼他們不介意掂量一下新公司的份量。侯大盛也沒有打算去搶奪他們的市場。
「中東,伊拉克。那裏很快會有大規模的戰爭。」侯大盛在會議上,看着那些豺狗的合作者們沉聲道:「具體的,不要問太多。你們只需要回去準備,招募足夠的人手並讓他們有充足的訓練就可以了。」
一名老者握着自己的拐杖,看着侯大盛沉聲道:「需要多長時間?!您知道,招募人手我們是需要付出資金的。如果時間太長的話,我們的成本會很高。」
「三個月。」侯大盛笑了笑,對着這老者道:「三個月內,必然會發生戰爭。」
一眾人點了點頭,隨後開始匯報現在自己手上的pmc公司的情況。其實也就不外乎人手的招募,和其他pmc公司的試探問題。侯大盛的回覆也很簡單:暫時不予理會。逼急了,會有人告誡他們一些不能觸碰的事情的。
侯大盛眯着眼睛,看着眾人沉聲道:「現在我們的重中之重,就是這場我們登場的戰爭。任何人,只要是在這件事情上阻礙我們。那麼我們直接幹掉他!無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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