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青如黛,流水潺潺,花香四溢,鳥鳴陣陣,綠樹成蔭。
山腳下,村子的邊緣,流水潺潺環繞的地方,有一間簡陋的茅草屋。
稀疏的籬笆圍成了簡單的小院子,屋子後面院子前面長滿了茂密的樹木。
院子裏有一個漢子,手裏拿着砍刀正在分解一個肥肥的狍子。腳底下還放着剛剛剝下來的狍子皮。
屋子裏,簡陋的小床上,一個昏睡中的女子抖了抖長如蝶翼的睫毛,瓷娃娃般的臉動了動,貌似要醒來。
白兮茗意識清醒的那一剎那,鑽心刺骨的疼痛瞬間刺激着她的大腦。
她的腦海中還在回放着跌落山崖之前的那副畫面,炸彈爆炸的衝擊波伴着滾滾的濃煙向她席捲而來,濃煙嗆進了嗓子,纖瘦的身體被巨大的衝擊波席捲這衝下了懸崖。
黑社會這一行自古不好干,每天拿命在拼,如果不是為了那點可觀的收入,她早就不幹了。本打算幹完這一票就金盆洗手去過平靜的日子,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居然被敵人給暗算了!
「沒有死真是走運!」
她想把這句話說出來,可是卻發現嗓子發乾,劇烈疼痛,一個音符都發不出來。看來嗓子是被濃煙給熏着了,一時半會還恢復不了。
她掙扎着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陳年的茅草和泥漿混合搭成的屋頂,上面還有幾個蜘蛛網。
這是哪裏?
她強忍着身上的疼痛坐起身來。
環視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心突然涼了半截。
二十平米的茅草屋,土坯牆壁,牆上掛着一張獸皮,一把大弓。牆角放着一個衣櫃,一張床,一張桌子兩個凳子。全部的家當就這麼多。一看就是很窮的人家。
難不成自己被懸崖下面的人家救了?是誰救了她?
身上涼颼颼的,她往身上一看,居然發現自己渾身一件衣服都沒有穿。而且潔白的皮膚上傷痕累累。
她到處尋找自己的衣服,沒有找到。突然想起來了,衣服在大爆炸中全部被震碎了。
這個時候,門口突然傳來腳步聲,一個光着膀子的男人出現在了門口,手裏還拿着一把帶血的砍刀。
這場面着實讓白兮茗心頭一驚,危險的感覺頓時襲上心頭。
白兮茗慌忙地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身體忍不住向後縮了縮。她長這麼大還真沒怕過誰,可是今天見到這個男人,着實讓她有些吃驚。
仔細看,那男人的身材不錯,小麥色的皮膚,正宗的八塊腹肌,全身散發着男子漢的霸氣。
男人看到她醒來了,先是一愣,隨後對着她溫和一笑。
這笑容讓白兮茗警惕的心放鬆了一些。
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的。這男人身上穿着一件麻布衣服,腰間繫着一根麻布腰帶。長發也被豎起,這明顯是古人的打扮。
莫非她趕上了當下流行的穿越?
「妹子,你醒來了?我是山裏的獵戶陳大山,今天進山打獵的時候在樹林裏撿到的你。你渾身是傷,沒穿衣服躺在荒郊野外想必是遇到了什麼事吧。你不用擔心,這裏很安全,你就放心在我這住下吧。」
陳大山邊說話邊把手中的砍刀掛在了牆上,轉身就出來門。
望着牆上那把帶着血絲的大砍刀,白兮茗的心怎麼也放不下來。
白兮茗分析了一下,自己的來歷不明,一般人家肯定不敢收留她。而這個男人敢收留她,而且還讓自己住下來,可見這個男人留下她的目的肯定不單純!這個地方絕對不能久呆!
這個男人貌似還沒有娶媳婦,會不會強行將她留下來當媳婦?白兮茗聽說過古代山里漢在很難找到媳婦,有時候為了找媳婦不惜一切代價,什麼坑蒙拐騙搶之類的手段都敢使。
現在的白兮茗受傷了,如果那強壯的漢子要亂來的話,白兮茗八成不是他的對手。
不一會兒大山又走進了屋子,他已經穿上了上衣,一件藏青色交領布衣勾勒出他的高大威猛。
他的手裏端着一盆熱水,盆里放一個帕子。
大山搬來了凳子放在床邊,然後將水盆放到了凳子上。
緊接着他坐在床邊上,擰乾了帕子。
大山一手拿着帕子,一手伸手要去拉白兮茗身上蓋着的被子。
他要幹什麼?白兮茗忍不住拉着被子向後縮了縮。同時用警告的目光看着陳大山。警告陳大山如果他敢亂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陳大山看出來白兮茗的為難,輕嘆一口氣,然後站起身來,將手中的帕子扔進了水中,轉身走出了家門。
聽着腳步聲,他貌似走遠了。
他這是要去哪裏?會不會去找牙婆子來把自己給賣掉?
不一會兒陳大山又回來了,而且這回多了一個人的腳步聲。
「哎呦,這哪裏來的這麼俊俏的姑娘?」
門口響起了一個粗獷的女聲,一個中年婦女出現在了屋子裏。
這女子雖然身材走樣,臉上長了皺紋,但是那一雙桃花眼睛在滴溜溜地打轉,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安分的婦人。
那婆娘從長相來看果然很像個牙婆子!陳大山果然是去找牙婆子來賣掉她了!
但是陳大山突然說:「妹子,這是鄰居大臉嫂子,我請她來幫你擦擦身體,你受傷了,行動不便就不要亂動。」
找人幫她擦身體?事情恐怕不是這麼簡單吧!是不是等自己擦乾淨之後就可以賣個好價錢了?
大臉嫂子一邊手叉腰,一邊撥弄着頭髮,搔首弄姿的樣子。她是個寡婦,年輕時候的風流韻事不少。年輕時候養成的習慣一時半會還改不了。
「哎呦大山,你大中午偷偷摸摸將嫂子我拉進你家,我還以為你想勾搭我來着。沒想到是讓我給你幫忙照顧媳婦!你以為你嫂子我的時間是大水漂來的的?不干,不干!」
說話間,大臉嫂扭着屁股轉身要走。
「等一等!」大山擋住了她。「你想要什麼?」
「哎呦。」大臉嫂一揮手在的帕子,一股脂粉味在空氣中飄散。「大山,你這樣說就見外了,都是鄰里的。互相幫忙是應該的。你如果實在不好意思的話,把你今天剛打的狍子腿砍下來給我吧!大臉嫂我也不是貪財的人!」
一條狍子腿有五六斤,夠一個人吃兩天的,她居然還敢說自己不是貪財的人!
大山幾乎沒有猶豫,轉身走出了屋子,不一會兒他拿着一條狍子腿回來了。
「給你!」大山遞過狍子腿。
大臉嫂笑語盈盈地接過狍子腿,「大山,嫂子我是給你開玩笑的,沒想到你還真給我拿來了,你看你都把東西塞到我手上了,我如果不拿着那就是不給你面子對不對?」
明明是她跟大山要的,到後來卻說成是大山硬塞給她的。世間居然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一直在一邊看着的白兮茗忍不住笑出來聲。
大山忍不住看了一眼白兮茗,然後對大臉嫂說:「大臉嫂,這件事情就拜託你了!」
大臉嫂笑着,伸出手拍着大山的隔壁,隨便揩油,「不麻煩,不麻煩,都是鄰里鄉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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