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明初交接之時,社會動盪不安,政局朝令夕改,妖魔鬼怪橫行,百姓苦不堪言!
老北京城南出了左安門往東南方向行走,在京郊五里開外,有個前門開在東,前有院,後有園的樓閣,名為靈朽閣。其內居住一個聲名在外,被靈異界稱為天之驕子的當家靈媒師,年齡不到四旬,生得十分儒雅,名為「印海棠」,為人喜好揭惡揚善,以天下蒼生為己任,除魔衛道!他有一名嫡傳弟子,今年正好是雙十年齡,是個品貌端正的機靈鬼,名為「印陽琰」。
一日,印陽琰覺得自己若是再待在靈朽閣內,身上就都快要長草了,便離開坐落在京城南郊外,周圍荒無人煙的靈朽閣,想要到京城內的繁華街道上面閒逛。於是他便離開了靈朽閣,一個人悠閒的邁着步伐,來到了南城外。先是穿過了永定門,接着並沒有步上正陽街,而是往左側一轉,往的外城的琉璃廠附近走去。他並不是要去琉璃廠,而是去位於琉璃廠西側大街旁邊的妓院。他走到怡紅院的東側外圍牆近前,看到怡紅院二樓的梅姑娘正在朝她拋媚眼,他便笑着搖了一下手中的青竹翠玉扇子,打算同梅姑娘調笑幾句。結果就在此時,他忽然聽身後有人離老遠大喊的他的名字。
「琰,快同我回靈朽閣,你師父去世了!」
印陽琰不用回頭,也知曉喊他的人是他在京城內唯一的好友韓天一,他那古板又生硬,男子氣概十足的聲音,舉世無雙。不過,熟悉的聲音,卻出他並不太熟悉的字眼,「去世了」,誰去世了?
燦爛的陽光閃過印陽琰晶瑩有神的眼眸,腦中出現了一個聲音,告訴他,韓天一似乎他師父去世了!印陽琰頓時心頭一緊,難怪今天自己的眼皮老是一直不停的亂跳,胸悶得十分難受,才會想要來城內的大街上面閒逛散散心。
結果,該來的還是來了,老傢伙還是走了。這世上,又只留下自己一個人了,自己又再一次的被拋棄了!
靈朽閣仍舊靜靜的佇立在依山傍水的郊外,在它的門前有條清澈的溪,上面架着低矮的拱形木橋,溪水清澈潺潺,有一些魚兒在溪水中活潑的跳躍着。印陽琰踏上木橋,忽然感覺雙腿好似被灌了鉛一般沉重,雙腳就好似被釘在了木橋上面一樣,無法移動半步。走在印陽琰身旁的韓天一,見他臉色蒼白,額頭上面儘是冷汗,便擔心的叫了一聲「琰。」
印陽琰緩過神來,輕聲的了一句「我沒事」,然後便咬着牙,邁着異常沉重的步伐,走進了院內。院中兩側的兩顆桃樹,似乎也聽到了那個悲痛的消息,在默默的哭泣着。
穿過檐廊,步入寬敞的一樓閣殿,他師父印海棠的屍體,就靜靜的躺在冰冷的木地板上面,身上覆蓋着白布,周圍圍了一群人。這景象,為什麼看着這麼的不真實!
分管這一片區的警察署署長胖子劉,晃動着肥得流油,令人發膩的身體走到了印陽琰的近前:「賢侄,有人在路過此地的時候,聽到靈朽閣內傳出悽厲的慘叫,便報警了。我們來的時候,便發現了你師父的屍體,你去看他最後一眼吧!」
印陽琰朝着地面上覆蓋着白布的屍體移動了兩步,忽然左耳便響起了一聲異常尖銳的鳴叫,他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雙手緊緊的捂住了耳朵。他匆忙穩住心神,大口的呼吸了一下空氣,片刻之後,左耳中異常尖銳的聲音緩緩的消失不見了,然後他滿臉冷汗的衝着片區警署署長胖子劉了一句,「不用了,抬走吧!」完,他便頭也不回的走出門外。
身後傳來了韓天一的呼喚,還有警察署大隊長劉大壯的譏諷,「真是冷酷無情。」
片區警署署長胖子劉立刻喝止劉大壯:「別亂話。」
韓天一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印陽琰漸行漸遠,落寞無比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中。然後他便開始同劉署長談話,替印陽琰張羅他師父印海棠的後世。
印陽琰捂着快要炸開的胸口,站在橋上,雙眼無神的盯着橋下的溪水。師父印海棠走了,這是註定好了的事情,無法改變。當初他在看到師父渾身是血倒在靈朽閣一樓閣殿內的時候,想盡了一切的辦法,想要扭轉命局。但是,「它」終究還是技高一籌。只是真不甘心,不甘心師父就這樣離開了。
清早的陽光明媚得令人討厭,喜愛安靜的印陽琰,忽然感覺靈朽閣變得好大好空曠,是因為師父不在了的關係嗎?
真的是打從心底不喜愛這種感覺,對了,去找韓天一一起玩耍吧!
印陽琰跨進韓天一家的院門,便看見韓天一正在廳堂內練習書法,他高大偉岸的身姿好似勁松一般,手腕揮灑有力,肘臂帶風,氣度非凡。
正在寫着書法的韓天一,頭也不抬的對印陽琰:「你來了,有事嗎?」
印陽琰立刻垮掉肩膀,將雙手無力的垂在大腿的兩邊,語氣十分可憐兮兮的:「我師父走了,靈朽閣就剩我自己了。每天一個人孤單的對着那麼大一間樓院,我害怕。」
韓天一繼續揮舞着手臂,專注的練着書法,漫不經心的對印陽琰:「你是靈媒,能夠收鬼捉妖,行走陰陽兩界,你能害怕什麼?」
印陽琰繼續偽裝他的可憐,順勢發出邀請道:「我不怕鬼,是害怕老鼠,你來靈朽閣同我一起住好不好?」
結果韓天一面對印陽琰的言詞懇切的懇求仍舊沒抬頭,繼續認真的揮灑潑墨,語氣十分平淡的:「你其實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覺得沒人幫你打理雜事,你閒麻煩而已。」
見韓天一不吃他裝可憐這一套,印陽琰便笑着誇讚他:「呦!韓天一大人就是聰明,不過幹嘛得這麼直白,多傷感情。」
韓天一仍舊對印陽琰不理不睬,「我不去,去了你只會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我做,對我沒有一好處。」
聞聽此言,印陽琰立刻繼續裝可憐的:「是啊!你是富家大少爺,讓你去靈朽閣做事,確實是委屈你了,你還是留在家中打理商團的生意比較好。不過,你可是同我從一起長大,我唯一的摯友,你該不會想要看着我獨自一人在靈朽閣內長草發霉的死去吧。」
韓天一是韓氏商團家的大少爺,韓家旗下的買賣眾多,富甲一方,家族在京城也是非常的有地位。但是因為他淡薄名利,個性有冰冷脫俗,所以並沒有進商行做事,他爹和叔父們,天天都在拼命的催他去商鋪一邊學習一邊打理生意,但是他就是雷打不動,逼急了就離家出走,家人實在是拗不過他,便只好對他聽之任之,但是嘮叨還是避免不了。
印陽琰這幾句話的話里話外,先是暗示韓天一如果去了靈朽閣,便可以免除父輩們的從商逼迫,輕鬆自由的生活,躲清淨,可是個不錯的選擇。然後又打感情牌,提醒韓天一他們倆是從一起撒尿和泥玩的發,他若是不理睬印陽琰,就沒有會管他的死活了。
但是韓天一在聽了此話以後,臉上的表情並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於是印陽琰便心想:同韓天一來軟的不行,而來硬的自己又打不過,便只能用自己最擅長的辦法,那就是耍賴。
「你不去靈朽閣,那麼我就搬來這裏住,今天開始住在這裏不走了。」完,印陽琰便穿着鞋子,橫臥在韓天一十分珍惜的羊皮沙發上面,腳還不時的蹬踢幾下。
耍賴果然奏效,韓天一終於放下了毛筆,然後對印陽琰:「走吧!」
印陽琰原以為韓天一還會在掙扎反抗一會兒,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妥協了。猜測韓天一肯定是知道自己一旦下定決心,便會堅持到底,反抗也是沒有用,與其繼續同自己糾纏浪費時間,不如儘快了事。果然大商團家的少爺,就是比較會精打細算,非常的精明。不過,他並不知道,韓天一之所以這麼爽快答應他的請求,是因為,韓天一擔心剛剛失去師父的他,獨自一人真的很有可能會活不下去。尤其,他還是一個除了收鬼捉妖,變什麼都不會的生活白痴!
印陽琰心情大好的從沙發上面跳下來,高興的心想:偌大的靈朽閣,終於不再是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居住在內了。
結果就在韓天一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轉過頭來對印陽琰問道:「琰,你沒覺得你的腳有些不舒服嗎?」
「是有一些,不過,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鞋子穿反了。」
「哦!我今天走路怎麼覺得特別的累!」
韓天一入住靈朽閣的消息,很快便在京城內傳至街頭巷尾,不少待字閨中的女孩,不禁為之心動的同時,又感到了心痛。都是無謂的欲v望在作怪,因為有不少人揣測,韓天一與靈朽閣現今的當家主人印陽琰,是否有斷袖之癖,只因為二人似乎除了彼此,便再也沒有其他的朋友了。而且二人一個長得俊美靈動,一個長得英氣逼人,還經常舉止親密,難免令人產生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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