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底有座荒島 33.混亂

    那隻手消停了片刻,接着,一個渾身滾燙的身體貼在了她的身後。耳邊傳來了一聲重過一聲的粗喘,濕熱的呼吸聲曖昧地噴在了她的耳邊。四月覺得有些不舒服,剛轉過身想看清楚發生了什麼情況,卻給了齊遇一個機會,他順勢壓在了她的身上。

    這一下,四月酒醒了大半,身體不自主開始僵硬起來。

    深埋在心底的記憶被翻了出來,如洶湧的潮水一般,幾乎要將她傾覆。

    那一夜,月色是那樣慘白,就像一隻吊死鬼的臉。

    不,不要。四月用力的睜大眼睛,驚恐地看着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眼前的男人似乎與她記憶中的身影相互重疊,身體相貼的熱度蔓延到心底,只剩下一片徹骨的森寒。

    她張了張嘴,想大聲說些什麼,可一開口,嘴邊只剩下幾句喃語:「不,走開,不要。」她翻來覆去只剩下這幾句話,如同鸚鵡學舌。

    強烈的恐懼攫住了她的心神,她分不清噩夢還是現實,不,早就過去了,這一切都是夢,她沒有錯,他本來就該死。她死死地閉着眼,一遍一遍地自己強調着,可為什麼,身體一直在抖,怎麼也控制不住。

    &月,不要害怕,我會很溫柔的。」

    是誰,在她耳邊低聲呢喃?手上失了力,身上的沉重感讓她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如同一隻頻死的幼小動物。男人埋首在她的脖頸,用力地舔舐着,當看到她脖子下方的一個牙印時,他身體一震,發了狠地咬上了那個牙印,嘴裏恨聲道:「是誰?到底是誰留下的這個印記。」

    他一直捨不得碰的女人,誰敢碰她!

    四月眼裏空茫一片,愣愣地望着他。她的眼睛很大,可眼神中的什麼情緒也沒有,空白到讓人心驚。齊遇見了,暴怒的情緒漸緩,轉而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被欲望浸淫的嗓音有些喑啞:「不要這樣看我,你本來就該是我的人,我只是來索取這兩年來里我應有的權利。」

    他說着,用力地扯開了四月的領口,暗含急切又痛苦地說:「我用那15萬買你一夜,你給我好不好?」

    我是愛你的。

    他的話言猶在耳,四月推開了他的手,動作緩慢地眨了眨眼,眼睛裏慢慢有了焦距。

    眨了一眼,壓在她身上的人,有着方方正正的臉龐,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帥哥,濃眉大眼,一笑起來燦爛的陽光都要失色。她又眨了一眼,望着他被欲望漲的通紅的臉,赤色的眼眸,仿佛要吃了她。

    她以一種從來沒有過的陌生的目光沿着他,看着這個跟她生活了兩年的男人。

    張了張嘴,她終於能夠說出話來,「齊遇,放開我。」

    &不要。」男人急聲拒絕道,「放開你,你就是別人的了。」眼裏的紅色稍褪,他又變成了那個幼稚喜歡吃醋的傢伙。他想問她脖子下方的印記是怎麼回事,可是他又有什麼資格。這樣想着,心裏被未知的恐懼所佔據,動作上更是迫切粗魯,想把她的衣服脫下來。

    女人眼眸一暗,用力地掙脫開他的桎梏,拼命的掙扎着。多年來的勞作,她的力氣不小,齊遇一時之間不能完全把她制住。但男人天生在力氣上就有優勢,他用一隻手壓制着她的兩隻手,雙腿牢牢的困住了她亂踢的雙腿,空餘的一隻手去剝她的褲子。

    本就一直牽着的神經啪的一聲斷開,憤怒跟恐懼讓她掙扎的更加劇烈,嘴裏嘶聲道:「滾開,不要碰我!」她的眼神第一次有了強烈的感□>


    恨意,陰鬱以及鋪天蓋地的瘋狂在她的眼裏匯聚成一股風暴,狠狠地砸向了他。他只對了一眼,心裏的□□就消退了大半。什麼時候,他的四月成了這個模樣。記憶中溫吞淡漠的女子,從來只會默默地看他或者淡淡對他笑,如何會像現在這麼的恨他?

    他心口一疼,手上的力氣一松,女人來不及收手,指甲在他的臉上劃下了一道抓痕。

    空氣中傳來了死一樣的寂靜。

    女人直愣愣地望着指尖,眼中殘餘着暴虐的份子,配上她怔忪空白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像是在哭。可她從來沒有流過一滴眼淚。

    應該是錯覺吧,失望無力偏布全身,齊遇抹了一把臉,掌心沾染了紅色的液體。心口疼得厲害,他故意忽略,只是笑着安慰道:「不疼,一點也不疼。」說着,他跌跌撞撞地起身,踉蹌着往外走,途中好幾次差點摔倒,不一會兒,他就消失在了門口。

    四月木然地躺在床上,直直地看着天花板。剛才的一場鬧劇終於偃旗息鼓,她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慶幸,只剩下了瘋狂過後的疲累感和空虛感。經過這麼一出,酒勁在她身體裏消退了大半,她躺了一會兒,掀開被子,整理了一下稍嫌凌亂的衣服。

    她的表情安靜沉默,仿佛剛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不,還是發生過的。她站在穿衣鏡前,木木的打量着鏡子裏的女人。鏡子裏的女人頭髮雜亂,眼窩深陷,不知道是哪個犄角旮旯來的。她扯了扯嘴角,微微仰起脖子,好幾個深深的吻痕點綴在上面,仿佛雪白的布匹上小孩子的塗鴉。

    她轉過身,從收拾好的箱包里翻出了一條圍巾,在脖子上圍了兩圈,正好遮住了那曖昧的痕跡。這條圍巾的針腳有些笨拙粗糙,是她買了毛線一針一線地織出來的,她和阿遇一人一條。

    可這些回憶,對現在的她來說只是負擔。

    四月挎好包,拉過行李箱,慢慢推開了門。一轉眼,齊遇正光着腳,蜷縮在一邊,眼神孤單茫然的像個迷路的孩子。她蹲在他面前,語聲慢慢放柔了,輕聲細語道:「去床上睡吧,地上冷。」

    男人神色迷茫地望着她,當視線落到了一旁的箱子裏,他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半晌,他微微蠕動嘴唇,乾澀而沙啞地道:「你……要走了?」

    &再晚就買不到火車票了。」四月小小撒了個謊。

    側過頭看到他臉上細而長的痕跡時,她頓了頓,從包里拿出了醫生給她的那瓶中藥膏。她伸手將他的右手拖了過來,將棕色的小瓶塞到了他的手裏,溫聲道:「把這個塗在你臉上的傷口上,很快就會好的。」

    約莫想緩解一下氣氛,她輕輕扯了扯嘴角,僵硬地笑着說:「你不是最喜歡臭美了嗎?」

    齊遇沒有說話,只是一動不動地將她望住,似是想將她的模樣牢牢地印刻在心底。許久後,他微微動了動嘴,啞聲道:「你還會回來嗎?」

    女人聞言有些恍惚,停了片刻,慢聲道:「我也不知道。」

    她沒有跟他說再見,再見意味着再次相見,他們應該不會有再見了。四月拖着長長的行李杆,陽光將她的影子拉的老長。

    在這樣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她沒有回頭踏出了這個屋子,正如她走出他的生命一般決絕。

    蜷縮着的男人緊緊地抱着自己的肩膀,似乎是想要汲取着些微的溫暖。少了一個人,家再也不完整了,他默默地發着呆,不知道什麼時候淚流滿面。

    他知道,自己是徹底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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