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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顯然沒有想到徐羨還有這一手,吃驚地看着他,按在林陣胳膊上的手遲疑了一下,被他趁機脫身。
&話好說,別動手動腳的。」徐羨雖然語氣上溫文,握力卻不小,黑衣人看樣子也是個練家子,到了他手上卻使不出力氣來。
&管閒事,不然真的打折你的腿。」
黑衣人雖然驚訝,倒也沒有流露出什麼驚懼的情緒,出口威脅到,顯然是個見過些世面的人。
&讓你走不出這胡同兒去,信嗎?」
徐羨面沉似水,並沒有被他嚇倒或是激怒,只是就着扣住那人手腕的姿勢,輕輕地轉換了一個微妙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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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的手腕上一下子傳來了直擊大腦皮層的劇烈疼痛,被扭住的地方姿勢相當詭異,只是手腕上的交接,竟然讓他雙膝一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兄,快!前面有壞人!」
胡同兒深處傳來了豆豆的聲音,小傢伙兒抄起門閂跑在最前面,後面來跟着不少學戲的半大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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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掙扎了起來,徐羨就坡兒下驢放開了他,幾個人面面相覷,知道占不到便宜,轉身從岔路口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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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那幫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漆黑靜謐的岔路口,徐羨才發出了很輕微的悶哼,原本挺得筆直的腰杆兒一下子塌了下來,一手扶住了輪椅,屈着膝,緊緊地捂住了膝蓋。
&沒事吧?」林陣趕緊扶住了他。
&徐羨借着力坐回了輪椅上,輕輕地對林陣打了個噓聲。
&們可能還沒走遠。」
&父!您沒事兒吧?」
豆豆很快趕到了,小傢伙倒是非常勇敢,挺着小胸脯還在往岔路口裏張望,看樣子想要去追一追。
&事,豆豆,你請幾位師兄送林哥哥出去,胡同口兒有他的司機,一定要看他上了車再回來,知道嗎?」徐羨攔住了他,給他分配了新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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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陣還想在說什麼,卻已經被剛剛趕過來的幾個孩子包圍住了,那些少年雖然是劇團學武生的,但因為都是文藝工作者,多多少少知道林陣的名頭,都很熱絡,圍前圍後護着他往前走。
&的腿……」林陣回頭問道。
&沒事,快回家吧。」徐羨衝着他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林陣的錯覺,他總覺得徐羨的態度忽然間生份了似的。
回到車裏,文礎了解了情況,對那幾個見義勇為的半大小子道了謝,開車送林陣回公寓,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林陣沒什麼心思搭理,拿出手機,想給徐羨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可是連撥了兩次,都響了很久的忙音,直到沒人接聽,自動掛斷了。
「……」
&板,剛才我聽那幾個小孩兒說了,真危險啊,以後你還是別到處亂跑了,快過年了,世面上不太平,那個豬玀還沒死心?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文礎一邊開車一邊抱怨道,想也知道肯定是上次那個擠破了頭想要請林陣吃飯的土財主做的,真不明白老闆為什麼要這麼忍氣吞聲,在外面被人潑了髒水竟然也不吭聲。
林陣吁了口氣,伸手揉了揉蹙着的眉心,完全不想要搭茬兒。
徐羨原本是能站起來的嗎?可是他剛才又那麼痛苦的表情,還有後來的態度……他知道徐羨應該會查過關於他的一些傳聞的,在這個信息爆炸的時代,沒有哪個人能夠完完全全保守住自己的秘密,更不用說是公眾人物了,他會選擇相信哪一條呢?
林陣一路上都在下意識地看着自己的手機,可是漆黑的屏幕卻一直都沒有亮起來。
……
&小屋裏,徐羨發出了忍痛時很輕微的語氣詞。
&父,忍着點兒啊,唉,你不該那麼逞強的。」
豆豆看着徐羨已經有些紅腫了的膝蓋,蹙緊了眉頭,用紅花油幫他推拿着。扎針的師傅說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能勉強站起來,不然傷了根本,以後就算還有救,也還是要跛腳的。
&事,哪兒有那麼嬌貴啊,再說那幫人來頭不小,你們一群半大小子也不一定鎮得住他們。」
&不要請五師叔過來再看看。」
&用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的。」徐羨伸手按了按膝蓋,雖然中西醫也都看過,都說以後還是有希望完全站起來的,不過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漸漸的徐羨也就不當真了,畢竟如果那個人都治不好自己,那就等於說這世界上的醫療條件還是沒有達到相應的水平,也只能聽天由命,把自己的命運寄托在科學的進一步發展上面了。
&師父您不給林哥哥回個電話嗎?」
豆豆一說,徐羨才想起來,剛才好像林陣一直打電話過來,因為自己疼得厲害,實在不想讓他聽見那麼糾結的聲音,就沒有馬上接,可是這會兒都快十二點了,大概是已經睡下了吧。
&用了,可能已經睡了,明天再說。」
同一時間。
林陣已經洗完澡,坐在床上茫然地看着電視,就算是帝都這座國際化大都市,快要凌晨一點的時候也架不住那份安詳之中透出的淒涼。在徐羨家裏待過一會兒之後,自己名下的這座幾百個平方的豪華公寓忽然就覺得空曠了起來。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手機,還是沒有回音。雖然沒有什麼深交,從字裏行間可以看得出來,徐羨雖然溫和,卻是個自視甚高的男人,他聽到那些人的話,對自己產生了什麼新的看法嗎?
林陣有些自暴自棄地關上了電視,房間裏一片漆黑,除了對面摩天大樓里幾點熹微的燈火,再沒有別的光源,他在黑暗之中躺了下來,莫名其妙覺得孤獨,一直都是自己生活,原本覺得還好,但生命里一旦出現了值得期待的人,卻又份外空曠起來。
他討厭自己這種莫名其妙患得患失的心情,把手機摔在一旁,埋頭睡進了羽毛被裏,過了一會兒,他又睜開眼睛,摸到了一旁的手機,點開看看、鎖上、握在手裏,循環了不知道幾次,終於睡熟了。
第二天一早,林陣並沒有如願以償看到徐羨的未接來電,甚至連一條短訊也沒有,卻是被文基的電話吵醒的。
&都聽文礎說了,怎麼回事,還是上次那人找麻煩嗎?還沒完沒了了?咱們還沒告他誹謗呢!」
&姐,不是他,那人不敢再怎麼樣了,我心裏都明白。」林陣接起電話發現是文基,沒什麼興致地隨口應付着。
&是那個煤老闆?那又是誰啊,怎麼你結下的梁子還有我不知道的嗎?」文基蹙緊了眉,自己家這個男神還真是有點兒棘手,要不是他長相好功底紮實,凡事比人家用功好幾倍,這樣寧折不彎的性子,早就讓娛樂這個怪圈兒給吞沒了。
&熟人,文姐,我心裏有準譜,你就別跟着裹亂了,還有別的事情嗎?」
林陣雖然快三十歲了,身體卻還非常好,早起依然會覺得有些粘膩,想趕緊掛上電話去洗個澡。
&沒事兒了,我聽說昨天還是人家徐羨英雄救美的啊?哈哈哈,剛才我打電話過去道謝了,他讓我順便帶個話兒,說他沒事兒,讓你放心。」文基開了個玩笑,知道林陣早起洗澡的習慣,適時放下了電話。
「……」
林陣一咕嚕爬起來,漂亮的眉形都糾結在一起,早知道他就該先打電話的,這下好了,竟然讓文基佔了先,更沒有聯繫的藉口了。
他恨恨地把手機往床上一丟,輕薄的腎六+借着那股子衝勁兒在乳膠床墊上彈跳了好幾下,才平安着陸了,屏幕依舊是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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