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羨乾脆沒有理會那個什麼劉總,伸手在林陣的手背上拍了拍,示意他推着自己出去,外面已經趕來了一些三樓包房區的服務生,看樣子劉總是抖不起來了。
&兄,我不知道……」身後的劉總語氣好像非常驚恐似的,讓林陣也不明白他一個事業有成的中年人怎麼會怕一個二三線居於陋巷之中的小編劇。
&你現在知道了。」徐羨沒回頭,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劉總亦步亦趨地跟在徐羨的輪椅後頭,目送着他坐上了電梯,雙手在身前搓着,一副兢兢業業的樣子。
等到電梯門關上,他趕緊去按另外一部,偏生停在地下一層不動,可能正有客人要上來,劉總唉了一聲,腿腳不算靈便地硬是從旋轉樓梯一口氣跑了下去。
因為只有三層的距離,到了地下一層停車場入口處,剛好趕上了徐羨的那一班電梯,他迎面出來,就看見劉總已經站在了電梯外面,搓着手,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
徐羨指了指身後推着自己輪椅的林陣。
&我好。」
&明白了,世兄,那我送送您?」
&了。」徐羨半拉眼睛沒抬,打發癟三兒似的擺了擺手,由着林陣推他出去。
……
林陣一出去就看到自己的保姆車停在外面,文礎在車上有些着急地等着,看到他們出來,隨口念着我的子啊阿彌陀佛無量天尊聖母瑪利亞,亂七八糟的一堆。
&們再不出來我就要報警啦。」
文礎說着,和林陣一起把徐羨扶上了保姆車,又收好了輪椅放在後面的空場裏。
&們怎麼知道那個人會來?」車子開出了地下停車場,上了路,林陣才鬆了一口氣問道。
&我姐留了個心眼兒,怕你不會跟王總好好說,打算跟過來看看的,誰知道就看見那個癩蛤|蟆也跟着同車過來了,還帶着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我姐不放心,趕緊給五爺打電話,過去接他,誰知道我姐和五爺還沒到,徐編倒是來了。」文礎邊開車邊解釋道。
&上堵車,他們且過不來呢。」徐羨這會兒優哉游哉地坐在保姆車裏,跟林陣一排,閉目養神着說。
&你是怎麼過來的。」林陣看了看後面空場上的那架輪椅,蹙了蹙眉。
&車。」徐羨淡淡地笑了一下,一本正經地說着瞎話。
&不信?其實我是盛崖余穿越的。」徐羨說着,竟然還憑空做了一個搖扇子的動作。
……
&把我們給急死了,你這孩子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報平安。」終於在快要半夜的時候,文基文礎姐弟倆才在林陣的公寓裏勝利會師。
&嘿,我只想着老闆脫險了,就鬆了一口氣,忘了通知友軍了,嘿嘿,姐你別生氣啊。」文礎見老姐發飆,趕緊討饒。
&好這次沒事,不過也不知道那個劉總死心了沒有,不然五爺,你就辛苦辛苦,陪林陣住幾天行嗎?公司給你做勞務費,三餐請阿姨過來煮。」雖然這所高檔小區的安保設施還算嚴密,但是那個劉總認識不少開發商,難說會不會在這樣的黃金地段兒有房,萬一又出事,不管是林陣的個人安全還是公司名譽,都會受到威脅。
&那x……」
小五口中的那個「行」字還沒有完全說出來,就吃了師哥的一記眼刀,乖乖地閉上了嘴,搔了搔頭髮。
&五最近片場的事多,要照顧林陣,如果不能隨叫隨到的話也沒多大意義,我是閒人一個,又要改劇本,在小房子裏不方便,不如搬過來照顧男神,也能蹭蹭豪宅住一住。」
徐羨眯起眼睛,眼神純良地看着林陣,跟剛才對劉總那種泠然的語氣完全就是兩個人,讓他覺得他要是腿腳沒有毛病的話,真的可以歷練幾年,衝擊一下影帝的位子。
&
文基有點兒遲疑,心說遇到危險,誰保護誰還不一定呢,就看到文礎站在他們身後,一個勁兒地點頭。
&陣,你說呢?」文基有點兒看不太清楚狀況,只好徵求一下本人的意見。
林陣看了眼徐羨,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時候。
他從小性子倔強,不容易服輸,好奇心和表演**又很強,小時候家裏環境很好,有座私人花園,他常常不顧阿姨們的反對,爬到最高的假山上去眺望院牆外面的風景。
他看到的風景越美,也許就會摔得越狠,有一次甚至摔掉了他的半顆乳牙,他知道有些冒險的事情最好別做,否則就很有可能需要付出某種代價,但……他還是會那麼做。
&吧。」林陣說。
……
&間行嗎?」
送走了一票基友,時間已經逼近了凌晨,客房還沒收拾,林陣就直接把徐羨安排在了二樓的次臥房間裏。跟自己的主臥隔着一間小書房,都是自帶衛浴設施的,非常方便。
&生真是開了眼界了。」徐羨模仿着古代念書人的窮酸口吻說着,不知道是真的在驚嘆房間內部的環境,還是隨便說說。
&你……」林陣正想幫他介紹,發現徐羨已經搖着輪椅準確地找到了隱藏在角落裏的浴室門,這間公寓的隔離設計得很不錯,衛生間內部都有暗處的排風系統,為了防止臥室中的家具受潮,所以入口處也設計得非常隱蔽,一般人沒住過的話,還真是不那麼容易注意到跟牆體一樣顏色的暗門。
徐羨熟練地開了門,扶着輪椅的扶手,勉力站了起來,伸手按開了裏面的通風排濕系統和頂燈的開關,回頭看了看林陣。
&麼,一起洗?」
「……」
嘭的一聲,林陣直接摔上了徐羨房間的門。
他來到隔壁的小書房裏,隨手抽出了一本書,坐在窗邊的貴妃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讀了起來,雖然把他自己丟在裏面,到底是殘疾人士,總要等他洗完確定沒有危險了之後,自己去睡才會比較放心。
徐羨不是一直住在陋巷裏的嗎?為什麼他對於自己臥室的佈局這麼熟悉,不但很快地找到了隱藏浴室,甚至沒見說明,隨手一按就能準確地打開頂燈和排風系統,這個人……還有,今天晚上在老莫兒餐廳,那個劉總為什麼會怕他怕成那樣。
他的眼睛雖然在書面上遊走着,實際上卻連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扣扣扣。
書房的門被敲響了,林陣渾身一激靈,一下子從貴妃椅上站了起來,剛剛放下書本,徐羨就推門進來。
&洗好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書房可以借我用用嗎?」
他穿着次臥浴室里準備的嶄新的浴衣,剛剛洗過的頭髮都梳向了腦後,完全沒有了平時那種稍微寒酸的感覺。他搖着輪椅繞過了林陣,來到他的寫字枱前面,雙手一撐,很容易地將自己挪到了旁邊的按摩椅上,甚至沒仔細看扶手,隨手一摸,點開了按摩腰椎和頸椎的按鈕,舒服地躺在了上面。
&林陣往後退了幾步,想起自己以前曾經有興趣試鏡的一部電影——《在劫難逃》,主人公在與同伴攜手消滅了很多威脅自己的大反派之後,最後一個鏡頭是他們終於安全地抵達了目的地,同伴的背後卻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他最後並沒有參加試鏡,但是電影上映之後他還是去看過,也因為最後的神來之筆,印象很深,而現在,他竟然覺得感同身受了。
徐羨眯着眼睛享受着高科技給自己帶來了仿生服務,看着林陣的表情,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方什麼?弄得我好像變態一樣。」他笑了笑,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不是說過,我是你的野生粉嗎?」
「……」
&住在這個小區也不是什麼一極機密,隨便翻翻八卦周刊就知道了,我曾經在這裏的酒店公寓入住過幾天,跟居民區內部的精裝修是完全一樣的標準,不信的話,你自己去看看。」
確實,林陣知道這件事,這座小區分為酒店公寓和大產權居民小區,全部都是精裝修,內部設施的品牌和型號也是基本上一致的。
這個徐羨真有這麼粉自己嗎?之前他也不是沒有遇到過比較狂熱的野生粉,出去拍戲的時候動用了關係就住在自己酒店房間的隔壁,第二天一大早躥出來要簽名的。
可是不管怎麼看,這個徐羨跟當時自己遇到的那個哭喊着撲上來求擁抱合影的少女都有着天壤之別。他粉自己到了這種程度,還一副高嶺之花的表情,怎麼那麼欠揍,又有點兒……反差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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