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嬤嬤的心也突突亂跳,聞言連忙點頭:「夫人放心,老奴今兒就出府,好生想個法子,這一兩日肯定讓他離開雍城!」
寧氏點點頭,心中稍安。
想了想又覺得不夠穩妥,咬牙道:「不行!他在外頭保不齊不會胡說八道!我不能留着這個隱患!溫嬤嬤,把他弄出莊子,索性殺了他!」
「萬萬不可啊夫人!」溫嬤嬤雙手亂搖忙苦勸道:「夫人您想想,老劉這剛剛去到莊子上便喪了命,老爺能不起疑心嗎?萬一查到什麼,豈不是更加糟糕!夫人放心,這件事對夫人不利,難道對老劉便不一樣嗎?他要是敢往外說半個字,老爺照樣饒不了他!一條藤上的螞蚱,老奴會跟他說個清楚明白叫他知道利害!」
寧氏眉心微蹙,對「一條藤上的螞蚱」這話顯然頗為覺得刺耳,可仔細想想,的確如此,至少眼下老劉不能殺!
「好!」寧氏咬牙道:「那就跟他說清楚了,讓他把嘴巴給我閉緊了!若敢胡言亂語半個字,哼,他哪兒都討不了好!」
「夫人放心!」
寧氏放下心來,想了想,忍不住又握拳恨道:「老爺的性子我再明白不過了,這若是放在從前,他教訓喬錦玉那死丫頭便罷了,哪裏還想的起來老劉!一定是溫氏那個賤人在興風作浪!」
溫嬤嬤黯然不言。
如今溫氏正得老爺寵愛,且那溫氏又是個再謹慎小心不過的性子,真正水潑不進,毫無破綻可言,又能拿她如何呢!
「管教哪****落到我的手裏,我要她生不如死!」寧氏恨恨不已。
不是不願意做妾嗎?怎麼見了老爺便撲上來!可見也是個口是心非、表裏不一的!
溫嬤嬤下午便出了寧府,準備趕去那關押老劉的莊子裏見機行事。
不想,出城之後剛拐入岔道沒走多遠,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打中腳彎一跤摔了下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那隻腳痛得根本站不起來,她想張口求救,卻發現張開嘴巴已經發不出來聲音!
溫嬤嬤驚得魂飛魄散,嘴巴張得大大的死命的想要叫喚,試得喉嚨發痛依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又驚又懼,嚯嚯的痛哭了起來。
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夫人留着她還有什麼用?
而此時她還不知道,她的一條腿也已經廢了,今後只能一拐一瘸的走路了。
這條路人並不多,溫嬤嬤半天才等到經過的路人,連比帶劃將身上的碎銀子都給了人,那兩人才願意把她按照指點送回了喬府。
寧氏見到溫嬤嬤弄成這樣一副模樣回來,心中同樣驚怒交加,只得連忙命人安置了溫嬤嬤,叫來大夫給她診斷。
聽到那隻腳被耽擱太久已經廢了時,寧氏的心都涼了,不顧溫嬤嬤的痛哭拉扯,甩開她徑直回了自己的屋子。
寧氏心裏翻江倒海的翻騰着,這件事情她總覺得太巧合了!
溫嬤嬤無財無色,一條賤命罷了,到底是誰這麼狠!
溫嬤嬤不懂啞語,又不會寫字,加上心急心亂,究竟是怎麼回事根本就更表達不清楚,寧氏心裏的不安,也越發闊大,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車夫老劉那邊,暫時也不敢動什麼主意了。
溫嬤嬤作為寧氏身邊的頭號大紅人,發生這種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府中。喬錦玉、虞嬤嬤等也知道了。喬錦玉心中微動,聽着虞嬤嬤一口一個「活該!」微微一笑。
晚間睡下,喬錦玉留下小葵守夜,把其他人都打發了出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高紹遠又來了。
見到他,她心中不自覺便雀躍起來,眸光明亮,面上染上一層柔光。四目相對,沖他柔柔的笑。
小葵看見高紹遠突然出現驚得臉色都白了,驚恐的睜着大大的眼睛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真是個又呆又傻的小丫頭!高紹遠在心裏腹誹,沖她努努嘴:「出去候着!」
小葵被他氣勢所懾,脫口應了聲「是」便老老實實的出去了。
到了門口才猛然回過神來:呂紹遠那混蛋跟自己一樣不過是個奴才——不是,比自己還不如呢!自己好歹是小姐的貼身丫鬟!他憑什麼這樣命令自己啊?
「真是個壞傢伙!」小葵一跺腳,轉身又朝喬錦玉房間奔去。
可是,房間門已經從裏邊插上了,伸手推,沒動。
小葵張嘴欲喊,到底還沒有糊塗徹底,生怕引來旁人連累了自家小姐,只得跺腳恨恨低罵了高紹遠兩聲,連忙奔出去主動放風去了。
「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說了過兩天再跟你聯繫嗎!」喬錦玉看着高紹遠,口中說着貌似嫌棄的話,只是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柔情似水、溫情脈脈。
熱戀中的少年男女,真正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心裏眼裏滿滿的全都是對方,一刻不見便想念得心慌!
高紹遠心中一熱,上前便將喬錦玉攬入懷中低頭吻了吻她的臉,責備道:「你怎麼那麼傻!怎麼把自己弄成風寒了!」
昨天晚上他將她攬靠入懷中過了一夜,她絕對不可能會感染什麼風寒!只能說是在他清晨離開之後她故意折騰的!
至於原因,想一想他也知道了!
只是,這樣的她,傻得讓他心疼,也無奈得讓他心疼!
「別——萬一把病氣過給你就不好了!」她微微偏頭,欲躲開他的吻。
高紹遠哪兒聽得下這種生分的話?索性捧着她的臉吻住了她的唇,里里外外的吮吸一番,吻得她氣喘吁吁才放過。
「你、你!」喬錦玉臉上潮紅,喘個不停,朝他狠狠一瞪。
雖所受風寒大夫道「無妨」,到底病中之人,這一副怯怯不勝的模樣,更添幾分我見猶憐,勾得高紹遠的心貓爪似的,血脈僨張,小腹往下那處不爭氣的抬起了頭,躍躍欲試。
高紹遠不自覺的動了動身體不動聲色朝她稍微拉開一點距離,低笑道:「我的身體沒有那麼弱,等以後你就知道了!」
喬錦玉一個本分老實的閨閣女子,哪裏懂高紹遠這種隱晦的葷話,不解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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