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見羽風,從沒有過這麼劇烈感情的單念,突然連自己都有些訝異,自己那心臟的起伏居然也會有這麼強烈表達他真正的情緒的一天。
這是一種很陌生的感覺,讓單念瞬間變得有些無措了起來。
麒因為單念的直接的話,更因為水千影跟段淵的人突然面色不善地出現在他和單念的面前,不願再起什麼衝突,讓他再也沒有不得不離開的可能,繼而黯然地跟他的族人走了。
單念那種強烈的這種感覺一直維持着在花淳安終於清醒過來,他和那些中毒的族人在麒暗中的幫忙中,偷偷地轉移出洞穴,所有中毒族人的身體在牧場裏漸漸得到恢復恢復,單念那種着急出去羽部落去找羽風的心情才稍微減輕了一點。
花貝正在外面救治那些跟野獸部落戰鬥的族人,而單念卻留在了牧場裏,把這次中毒過後需要的藥物每天都準備幾百人的分量。況且,近日,聖手先生的病情也反反覆覆的發作,讓單念為了聖手先生的病也漸漸把自己的那種急切的感情收起來,專心醫治聖手先生的病。
花淳安恢復得很快,到了第五天,已經能跟單念他們一起吃飯了。
花淳安看着前面那個只是看着碗筷發呆的人,花淳安向同樣看向他的呂雲天嘆了一口氣。
&念。」花淳安柔聲叫了一聲那個在飯桌前發着呆的人。
單念望過去無辜地問,「怎麼了?」
&知道現在是在吃飯嗎?」花淳安無奈道。
單念疑惑地看向着他,沒有回答。
&這些天來都沒有胃口,你在擔心羽風嗎?」花淳安夾了一塊熟肉給他,看單念慢慢吃起來才放下心來。
單念點點頭,然後輕聲喃喃地道:「我想去北部落的王族去找他,北部落的王族離這裏大概有多遠?」這幾天永樂的傷因為古仙蓮的原因,也恢復如初了,甚至連傷得最重的永勝,除了他的眼睛,其他地方都已經恢復了健康。
永勝的眼睛時因為爆炸的碎片而失去了光明,讓永樂再也沒了往日一般的多話,只是默默地照顧者永勝。
永勝自從知道自己的眼睛再也看不到後,也不再多問什麼,更沒有問花貝他們能不能有恢復的一天,大概他也猜到了他眼睛的大概情況,甚至十分平靜地安慰着永樂的情緒,他每一天都過得十分的冷靜,仿佛從此看不見任何東西的人不是他,連一點歇斯底里的情緒也沒有。
花淳安終於把今天的最後一碗藥吃完,然後放下碗筷,道:「小念,雲天現在是不願族人冒險從羽部落里出去。」
呂雲天接着也道:「沒錯,我們在牧場裏易守難攻,就算他們攻打到牧場,我們還有牧場的山邊的石林,只有牧場的食物足夠,我們是可以堅持半個月,如果貿然再次冒險從野獸部落的防守地帶出去,他們再次有些我們未知的武器的話,那麼我們的損失就更加慘重了。幸好這次的中毒危機全靠你的藥物解除,我不敢保證,下次的危機也能百分之一百能順利解除,所以,留在牧場裏,就是目前最好的方法。然後等待王族那邊的人收到羽部落被圈禁的消息,那時羽風定會趕回來的。」
單念也明白了事情的輕重,這裏還有五百條的性命還在他的手上,那些人雖然已經解毒了,但是還有一系列的後遺症要他親自監督。在這一刻,單念覺得地球有電話是多麼方便的一件事,起碼現在他想知道什麼就可以打電話過去就可以了,不用在這裏什麼也不知道,
呂雲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要相信羽風,他不想做的事絕對沒人逼得了他,就算出事了,也絕對能全身而退的。你就好好在這裏,保護好自己,等他回來。」
單念眨了眨掙得有點累的眼睛,看嗡嗡也在擔心地看着他,不想影響他們吃飯的胃口,他站起來說::「我和大貴賓出去牧場散步,很快就會回來。」他剛說完,大貴賓就跟在他身後出門。
上一次因為大神祇的關係,讓單念沒有好好看過牧場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地方。
大貴賓搖着尾巴跟着單念出去了,看到單念沒有精神,它趴在地上扯着單念的衣服叫他坐上自己的背部。單念很自然就坐上去。然後仰着頭看着天空又發起呆來。
牧場裏再也沒有成片密密麻麻的大胡鷲,白雲慢悠悠的飄蕩在天空裏,幽藍的天空在傍晚時分也清澈得猶如藍海。西邊的雲彩被落日的紅霞染成火焰的烈晚般的紅煙。
單念越看越不對勁,細心一看下才發現了牧場的一個小森林裏冒出的煙火,他緊張地對大貴賓道:「那邊的森林裏冒着大煙,大貴賓,快跑進去看看。」大貴賓嗚叫了一聲就朝着冒着煙火的森林奔跑起來。
大貴賓快速的奔跑所形成的疾風,造成了森林灰塵漫天,單念只能閉着眼睛伏在大貴賓的背上。由於速度很快,很快就到了起火源頭的地方。
單念看到一個一隻白色的大鷹用鋒利的爪子捲起火勢周圍的大樹,然後連根拔起,把拔起的大樹扔到起火的區域,很快火勢只是在那個區域內蔓延着,沒有波及到其他的地方。接着,單念還看到了大火的邊上躺着的兩具大型動物的屍體,動物屍體前的穿着棗色的衣袍的男子又扔了一具動物屍體在那裏。接着男子拔出背部的弓箭,而右手上的箭頭出現一束紅火,然後男子把那束火射到了三具動物屍體上,很快三具屍體也被燒成了灰燼。
做完這一切時,白色大鷹突然尖吼一聲飛到了單念前面準備把那爪子伸向他時,棗色衣袍男子喊道:「無常。」
白色大鷹聽到他的聲音,像箭那樣的速度消失在單念前面回到男子的身邊,然後拉着男子的單手又快速的飛回單念他們的前面。
&是亞人?」男子看着坐在大貴賓上面的單念,語氣卻是肯定的問道,而那隻白色的大鷹把男子放下後,便化成了人型,只是冷着臉盯着單念,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站在男子的旁邊。
看着單念沒有回答,只是疑惑地看着他,棗色衣袍下的男子,硬朗的臉龐,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雙眼充滿善意道:「這邊的森林裏很危險,怎麼會有亞人突然出現在這裏。」
單念聽着他陌生的聲線,終於肯定,他只是和凌冬長得有點像而已,並不是他認識和熟悉的凌冬,而且那男子的肚子雖然不明顯,但是明顯見過這裏的懷孕的人是什麼樣子的單念,發現他一定有了幾個月的孩子了。
&叫什麼名字?」棗色衣袍男子好奇地走過去,難得看到不同於他們的亞人,他可是一直都在打量着單念。看着單念那白皙的皮膚,黑色的短頭髮下的沒有表情的臉龐,但是黑亮的眼睛充滿疑惑地看着他而表露了他的心思,他又說「我叫左寧景,他是於無常。」
叫於無常的男子一直都沒說過一句話,只是左寧景走到哪,他就跟在他的身邊,存在感極低。
單念聽到左寧景的介紹後,從大貴賓的背上跳下來接着說:「我叫單念。」他看了看森林的大火終於因為燒盡那個區域的樹木,而慢慢熄滅了而鬆了口氣。如果大火繼續蔓延,他不能再坐視不管了,如果因為這個大火而引來麒的族人的注意力,那麼他就不能不管了。
看着單念的視線所及之處,左寧景道:「你是被森林裏的大火引導來這裏的嗎?大火已經熄滅了,所以你別擔心。」
&什麼會突然起火?」單念看了眼左寧景掛在背部的弓箭和箭頭,弓箭兩邊的箭羽部分像是剛才大鷹的羽毛,箭頭只是普通的木製,不同於平時見的箭頭用銅或鐵製。
左寧景不好意思般道:「攻擊野獸時不小心波及到一旁的樹木了。」畢竟森林起火是很大的一件事,沒有惹來部落首領的注意算是他們好運氣了。
單念也突然想起了剛看見他時那些燒成灰燼的動物屍體,看到森林裏那圍成一個圈的灰燼已經全部熄滅,就沒有繼續問下去了,儘管很多的疑問還在心裏。而且,他也注意到左寧景那越來越蒼白的臉色,他慢慢撫摸着拿微凸的肚子上。一直都在旁邊注意着他的情況的男子也慢慢發現了,他皺了皺眉擔心地看着左寧景。
&能他胎動了,要立刻去找醫師才能知道真正的情況。」單念的醫術還沒學多少,更不要說那麼快就學會了他們這個世界男子也可以生孩子原理了。「這裏離花貝醫館很近。」單念想了一下路程道,雖然部落有幾個醫館,但是他熟悉的也只是花貝醫館而已,而且他也絕對相信花貝的醫術是部落里頂呱呱和最好的。
雖然於無常的心裏着急的情緒沒有顯露出來,左寧景卻撫上他打算抱起自己的手忍着陣痛輕聲說:「無常,你別太擔心,冷靜下來跟着單念走……」於無常不想他繼續費神說話就立刻「嗯」了一聲後又點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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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花貝說左寧景只是動了一下胎動,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兩天就沒有事情後,於無常便坐在左寧景身邊,望夫石般看着左寧景的睡顏,沒有再動一下。而左寧景因為花貝給他喝的藥里有安眠的作用早早便睡着了。
&什麼近來部落新來的人都是石像的表情。」花貝看了一眼和比單念的表情更加冷然的於無常然後道,他嘆了一口氣,起碼單念只是沒有太多生動的表情,感情還是有的,而於無常在左寧景醒着的時候就是石頭了,更別提他現在在左寧景休息的狀態了。
單念沒有回答他,他的臉已經被花貝折騰太多的次數了,所以現在都變成了一提起他的表情的事,單念都不敢回答他問題。而於無常更加是除了左寧景在他的眼裏內,其他人直接被他無視了存在。
&們是哪個部落來的?」外來部落的人來救治是要做記錄的,花貝直接問帶他們來的單念,因為他絕不指望那石像般的於無常會回答他的問題,如果不是左寧景在睡着前說過安撫他的話,然後於無常回答了一聲後,他直接以為於無常無疑是啞巴了。
單念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看到牧場外的那片小森林有濃煙才到那兒,然後就看到他們了……」單念簡略解釋了一下。
看着他們一個比木頭還木頭,另一個卻是帶着孩子,花貝也不在意了,反正部落的規矩從來在他的眼前都是擺設,「算了,等另一個醒來了再問清楚……」花貝聽了單念的解釋後想了一下說道,然後被從門前悄悄進來的灰色身影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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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是從亞人部落過來的。」左寧景一醒來,就跟來到呂雲天他們正在商議戰事的地方,提出了加入的要求,然後簡單地交代道。
&人部落?」不但連段淵有些震驚於左寧景的身份,連單念都不由得看向他們。
以前單念也有聽過亞人部落的事,因為這個部落實在是太過獨特了,那是一個亞人比獸人力量強大的部落,部落里也從來只留下亞人,獸人的存在是在亞人生下孩子的那一刻起,就代表了他們的命運,他們不是被驅逐出亞人部落,就是要被殺害的下場,所以才有了只有亞人的亞人部落。更因為這個奇怪的風俗,讓單念對亞人部落印象很是深刻。
&為我在亞人部落收到羽部落出事的消息,所以就立刻帶上無常從亞人部落逃了出來,希望我們能及時趕過來。」看見眾人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左寧景於是解釋清楚道:「因為我曾答應過羽風,如果我有離開部落的一天,就來到羽部落重新生活。羽部落的危機,我在小森林裏也大概了解清楚,而這個牧場除了大路,為那條唯一的小路也是羽風告訴我的。我大概能了解到,你們失去了飛行族和鷹族,被大胡鷲在天上包圍的局面,讓羽部落的情況變得很是嚴峻。我只是奇怪,為何大胡鷲會突然出現在部落里?」
他的話讓眾人更加他的高深莫測,居然只是帶着自己的愛人,在短短的時間就把羽部落的關鍵消息打聽清楚。呂雲天在心裏也無比的慶幸,這讓是自己的幫手,而不是站在跟他們對立的敵手,否則,他們這次羽部落的危機,能不能靠他們自己解決,就很難說了。
呂雲天也道:「我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大胡鷲居然馴服於野獸部落的族人了,還有它們之前到底潛伏在哪裏?為何這麼大的大胡鷲群落,鷹族居然沒有發現。」也是因為太多的疑惑跟不可思議,也因為那些未知的力量太過詭異,讓呂雲天完全沒了平日那種天不怕地不怕跟野獸部落來一場背水一戰的血勇之氣,而是做出了讓所有的族人都退到牧場裏的無奈打算。
&然大胡鷲的力量龐大,但是大胡鷲沒有太強的攻擊力,只要我們鷹族跟飛行族恢復行動的能力,那麼它們也不足為患了。」水千影突然道。
&念,飛行族和鷹族最快要多久能恢復。」
&碼要半個月後。」單念道。
&個月……裏面有太多的未知變數了。」呂雲天不由得擔心地道。
&付那些大胡鷲,我有辦法。」岩神突然出現在臨時搭建的房間裏,他的話讓所有人都同時看向他。
&念,你身上的那個發射器可以拿出來給我嗎?」岩神只是走到單念的面前道。
單念點點頭,從懷裏拿出一直隨身攜帶的發射器遞給岩神。
&次我曾看過小念的那個發射的東西,當時我也留意到,製作這樣的東西也不難,只集合部落所有的武器師,那麼一天也能製作幾百個了。」
&是那個東西雖然好用,但也只是小念用的來,我們可是沒有小念那種百發百中,出神入化的技術。」對一切武器都把玩過的段淵,不由得指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個或許我有辦法,」左寧景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接着道:「我們亞人部落,亞人最擅長的就是箭術。給我兩天的時間,我能讓不會瞄準的亞人,不說能百發百中,但是準確度也不會低了。」
&就最好了,我們能參與戰鬥的族人除去那些受傷的,已經沒有足夠的兵力去抵擋他們了,如果有了這個發射器,那麼我們就多了一隊新的力量——就是那些身體強壯的亞人!」呂雲天一改多日來暗沉,連續想了幾個應對的辦法,然後就立刻帶着水千影和段淵出去準備集合亞人的事情。至於發射器的製作,則交給了岩神很單念佈置。
訓練亞人發射器的事情進展得非常不錯,到了第三天,那些亞人已經變成了一株強大射擊隊伍。失去了飛行隊伍,羽部落又重新擁有了一隊有如如虎添翼的強大隊伍。也因為有了亞人射擊隊伍的加入,面對大胡鷲身後那野獸部落如巨浪般從天上襲來的攻勢,羽部落的所有族人,只有魏然的安定開始戰鬥。
岩神帶着亞人出發,單念不顧所有為了他安危的人的反對,也跟着段淵他們出發,加入了他們前線的戰場上。
&已經得到族長的同意了,我要加入後援,再也沒有人比我調製藥物更加快的速度了,我要加入後援為那些亞人的發射的藥物做準備。」單念的語氣是從來沒有過的堅決,因為有了左寧景的指點,他已經完全掌握髮射器上那些藥物的控制,再加上這兩條天來跟部落里的亞人試過多次的實戰經驗,單念也有自信可以加入這次的戰爭而盡一份力。
呂雲天對眾人點點頭,雖然昨天單念強烈的要求加入到今天的戰爭中讓他也有些意外,但是聽見單念也說出要為羽部落出一份力時,他也說不出一些拒絕的話了。
呂雲天緊繃着臉,站在族人的最前方,鏗鏘有力的聲音自他口中傳出:「大胡鷲沒有太強勁的攻擊能力。如果把它們全部都擊落下來,上面的獸人就只能在地面上跟我們搏鬥,再也不能在天上玩偷襲的把戲!」
由於兩隊人馬一遠一近的合作,一大批的大胡鷲就這樣跌落,其他的大胡鷲和野獸發出一聲聲憤怒的吼叫,群聲四起,在羽部落里迴響着,回聲於天地間仿佛劃出一道迴響的波痕,最後消失於天地之際。
連在牧場裏的人都聽到了震耳欲聾的的聲響。如轟鳴的巨響一陣接着一陣傳到了牧場的人群中。
這邊的後援場裏,因為發射器需要很多的藥物支持,才能讓那些亞人發射出讓大胡鷲失去意識的藥物,那麼就需要製作大量的藥。甚至連嗡嗡跟大貴賓都去了前方的戰場上。
前方的戰場混亂着,誰也沒有注意到一隊穿着奇怪的人悄身從戰爭的場地穿到後援製藥救治傷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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