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
&的樣子跟你的亞父一模一樣,我是不會認錯的,只是孩子,你的印記呢?屬於我們復活族的專屬印記呢?」聖手先生撫上單念的臉頰,語氣漸漸多了幾分急促。
單念呆了呆,怔怔地看着這個有着跟他小時候一樣的紅色印記的人,面上不顯,心裏已經震驚得不知如何做反應了。
聖手先生一時似悲似喜的神情更加激動了起來,啞聲道:「其實按輩分的話,我和你的亞父是兄弟,雖然只是遠親的兄弟,但是我和你亞父的感情自小就很好,你出生的時候,還是我第一個抱着你,誰知道抱着你就不捨得撒手了。說起來也奇怪,你也很喜歡我抱着你。每逢肚子餓了,就只讓我餵你才肯認真吃飯,你亞父跟父親都沒有辦法。因為這個,你亞父跟父親都曾多次吃我的醋。孩子,你是我的好孩子,我是你的亞叔叔啊,你忘記了亞叔叔了嗎?你那時已經懂事,不可能忘記亞叔叔的啊……」
這一句叔叔,讓單念覺得記憶里有什麼在呼喚他。
腦海里的畫面在一片光影中突然跳動了起來,那似是他看過了無數次的畫面,那溫暖的感覺,讓他每每他想要抓住其中的某一點時,腦子裏的刺痛就讓望而卻步,他不由得按着頭部。
他能壓制住太過異常的思緒,卻怎麼也壓制不住腦海里的那種刺痛。
&子,你怎麼了?」聖手先生語調有些顫抖了起來,見單念不知為何突然就按着頭痛苦得厲害,完全沒了重逢的喜悅,忙喚了一聲剛才他交代站在外面候着的亞人少年。
突然的慌亂,讓花貝離開從他的房間走了出來。
帶他看清了慌亂的主角是為了誰時,花貝也臉色凝重了起來,嗡嗡着急地在單念的身邊,連大貴賓都比花貝首先進來,花貝連忙走過去在嗡嗡的另一邊扶着單念,讓跟上來的段淵把他抱到聖手先生的床上。幸好床夠大,單念躺上去也沒見佔用了這張石床多少地方。
聖手先生終於看着單念按着頭部喊痛,覺得自己的心也隨着單念虛弱的聲音刺痛了起來,他連忙掙扎着坐起身,摟着單念,神色溫柔地道:「不痛了,有亞叔叔在呢。乖,我的好孩子,快點睡覺吧,睡覺了就沒事了。」
眾人聽見那句亞叔叔也有點錯愕,連後來進來的水千影也一時忘記了把門關上。
&影,屋子裏還有病人,寒風厲害,千影你快點把門關上。」花貝被一陣冷得刺骨的風吹過來,讓他連忙驚醒道。
單念的頭疼他只是柔柔地按壓了幾下,作用也不大,但是聊勝於無。
只是奇怪的是,聽着那人溫柔的熟悉音調,拿把讓他安心的聲音,單念的頭疼似是真的得到緩解了,很快,他就閉上眼睛昏沉睡了過去。
&念他這樣的症狀,是因為催眠術?」聖手先生的臉上多了一味鐵青的表情,再也不見那種病弱的蒼白。
花貝點點頭,簡單地說下他們知道單念被下了催眠術時的事,然後再道:「羽風一直都在找那個對小念下了催眠的人,但是一直都沒有結果。接着,東部落那把就傳來了被野獸部落侵佔的消息了,羽部落的神祇殿裏的人也在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怪小念不記得我,他自小就聰明,怎麼會忘記了我這個亞叔叔,甚至連名字也不同了……」如果他已故的弟弟知道他把他唯一的孩子都這麼遲才找到,他百年去找他們的時候,他的弟弟會怪他沒有好好照顧他的孩子長大,讓他流落在外受苦。
&叔叔?」段淵的聲音打斷了聖手先生心裏百轉千回的沉思。
段淵終於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繼續問道,「你說你是小念的亞叔叔?可是小念他從沒說起過他有親人啊。」
他左看看聖手先生右看看單念,卻在聖手先生上的紅色印記停了下來。
聖手先生打起了精神,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們給我說小念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的!小念很少提起他以前的事,據我們所知,連羽風問他也不肯多說一句。我已經把從他來到羽部落的事,事無大小地跟聖手先生毫不遺漏地說了兩遍了。」段淵被聖手先生要求說多點單念的事時,看着那個蒼白的臉一臉期待地看着自己,段淵只能無奈地再一次重複花貝首先對聖手先生說過的話。
&個獸人怎麼現在不在?他對小念怎麼樣?」聖手先生終於轉移了另一個話題。
&風他剛離開了部落,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不過聽小念說過,差不多要半年吧。」於是段淵就口若橫飛地說起了羽風跟單念的感情狀況。當然,在段淵的口中,羽風跟單念的感情被段淵說成是兩情相悅,愛到不能沒了對方的那種纏綿狀態。還腦補說出了這次羽風的離開,讓單念消沉了一段時間,近日才振作了起來。
從段淵的口中都聽不見為何單念就跟羽風相識了,聖手先生不滿地皺皺眉問道:「那小念跟那個獸人是怎麼相識的?」不知為何,他下意識就對羽風有點不喜的態度,自己念掛了十多年的孩子,居然一相認就被告知有了其他的人在小念的身邊,一股不舒服的念頭讓他堅定了帶單念會復活族的打算,反正那獸人此刻又不在小念的身邊,他一定要將唯一的親人放在自己的身邊才放心,他已經失去了弟弟,不能再讓單念留在這個他不熟悉的羽部落里獨自生活。
段淵有點支吾了起來,雖然他平時不滿羽風的時間居多,但是相比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長輩,還是羽風的地位高出不少,況且他也不想長輩對羽風的印象不好。他求助般看了一眼花貝,花貝卻只是無視了他的求助的神色,一副『誰問你,就誰答的態度。』
花貝實在是不想踏這趟渾水,如果羽風知道了他們在小念突然出現的親人面前說錯話,事後會得到怎麼的『報復』,他可不想再次嘗試。
&也不知道!」段淵憋了一口氣,然後道。
聖手先生看着段淵有些古怪的神色,就知道段淵定是隱瞞了什麼。其實他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單念跟那個獸人的事,只是段淵和花貝對單念的過去一無所知,只知道他從一個他們從沒聽過的部落里來的,知道得最多的事反而是他跟羽風的點點滴滴,聖手先生又實在等不及單念醒來,想要儘可能早地了解單念,才會讓花貝跟段淵二人都說了一遍知道單念的事。想到單念居然隱瞞着他所有的過去,聖手先生情緒有點擔心,如果單念的過去是幸福快樂的話,他又為何要隱瞞呢?想到這個原因,聖手先生更加心痛單念了。
&個孩子……是小念親自收養的?」聖手先生似是這才記起一直不肯離開他們床邊的嗡嗡。
&是……」聖手先生有些奇怪地看了花貝他們一眼。
他們復活族的人對是不是風部落那邊的獸人沒什麼感覺,以他對聯盟部落的了解,聯盟部落的人對風部落那樣的部落是稱之為野獸部落的,那他們怎麼會讓這個孩子留在這裏?
&把這孩子的事跟我說一遍吧。」聖手先生看向一直沉默在一旁的水千影,終於說出能讓花貝段淵他們鬆了一口的話。
只要不要追問自己就好了,跟長輩說話的壓力真大,尤其是復活族來的長輩!段淵在心裏無聲地吶喊道。
然後,段淵跟花貝同情地看了一眼水千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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