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在轅門等了半天,去通稟的兵士終於回來了,兵士向兩邊守門的兵士揮了揮手,笑着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張將軍,我們將軍請您進去!」
張寒聞言大喜,拱手謝過,將戰馬韁繩交給守門的兵士,軍營內禁止縱馬奔馳這是漢軍的軍法,曹軍目前名義上仍然屬於漢軍.
在曹軍兵士引導下,直奔曹真大帳而去。此時曹真正在帳中讀書,兵士掀簾進帳,跪地稟報道:「將軍,張將軍來了,正在帳外等候!」
曹真聞言,點了點頭,說道:「讓他進來吧!」
兵士聞言,起身出帳,將張寒帶了進來,隨後拱手離開大帳,此時大帳之內就只剩下曹真與張寒二人了。
張寒見曹真此時居然還有心情有悠閒的讀書,頓時無名火氣,可是又不敢發作,只好強壓下怒火,拱手跪拜於地,粗聲說道:「前軍先鋒官,偏將軍張寒拜見將軍!」
曹真笑着起身,走了下來,將張寒扶起,笑着問道:「將軍心急火燎的來到營中求見,所謂何事呀?」
張寒被曹真一扶,順勢起身,見曹真問起,便回答道:「張寒有一事不明,特來向將軍請教!」
軍帳中除了正對門的主帥位置之外,左右兩側還擺了兩排坐榻和桌案,那是為軍中議事的時候,給眾將準備的。曹真聞聽張寒口氣不善,笑着在左側一個坐榻上坐下後,指着身旁的坐榻,笑着對張寒說道:「有什麼問題坐下來說!」
張寒聞言,也不客氣,大步走到曹真身旁,屈身坐下,轉身對着曹真說道:「將軍,哨馬來報,蜀軍已經到了大河南岸了,近在咫只,卑職不明白將軍為什麼在這時候命全軍放慢行程,這會貽誤戰機呀!」
曹真聞言,哈哈大笑道:「張將軍有所不知,某剛剛接到蜀軍內線來報,諸葛瞻命部將在大河南岸四處搜羅船隻,要渡河北上!我命全軍放慢行程,就是想給蜀軍充分的時間搜羅船隻,我好半渡而擊之,如此必獲全勝!」
張寒聽完曹真的話,圓睜兩眼,驚詫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半晌才結結巴巴的說道:「原來……將軍……你是這樣想的?」
曹真見張寒目瞪口呆,洋洋自得的以為張寒是被自己的英明決策折服了,正得意不已,卻不想,張寒猛的一拍腦袋,疼心疾首道:「曹將軍,你好糊塗呀!」
曹真聞言,不禁勃然大怒,騰的站了起來,怒目而視,指着張寒斥責道:「你放肆!」
張寒也是個暴脾氣,在曹休帳下時候便經常與曹休就如何作戰發生爭執,曹休愛惜其才華與勇武,對其非常包容,無形中助長了張寒抗上的毛病,張寒見曹真站了起來,自己隨即也站了起來,說道:「難道不是嗎?」
曹真見這廝有些混不吝,冷笑一聲,說道:「那你倒說說我糊塗在哪裏?」
張寒聞言,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軍帳中地圖前,指着地圖上泰山的位置說道:「將軍,蜀軍不過五千之中,孤軍深入,遠離後方,被我軍壓縮在狹窄的泰山與大河夾道處,要想求存,自然是要南下,怎麼可能南轅北轍,渡河北上的道理呢?」
「婦人之見!」曹真對張寒的分析不屑一顧,也走到地圖前,指着荊州位置順勢向北劃了一條弧線,正好是蜀軍行軍路線,朗聲說道:「我與諸葛小子打交道有十年了,諸葛瞻用兵從來不循正道,酷愛劍走偏鋒,襄樊大戰,他作為荊州主將,穩妥的方式自然是固守襄樊,憑藉着襄樊險要的城防消耗我軍,可他呢?卻將城防交給他人,而自己合趙雲、傅士仁等數路騎兵,避開我們重兵不妨的襄樊戰線,孤軍北上,穿插於我中原腹地,打宛城,攻許都,戰汝南,陷壽春,破徐州,一路北上。如果真的想你說的那樣,他的目標是南下,他當初在壽春就可以南下了,當時他距離大江不過百餘里地,當時他沒有南下,如今他飲馬黃河,距大江千里之遙,反而要南下了,你覺的這說的通嗎?」
張寒此時已經是熱血沖腦,哪裏還聽得進曹真的說法,不待曹真說完,大手一揮,冷笑道:「將軍不是說諸葛瞻用兵不按常理出牌,酷愛劍走偏鋒嗎?將軍現在如此奴定諸葛瞻不會南下,難道他就不可能再來一個劍走偏鋒嗎?」
「你這是胡攪蠻纏!」曹真對於張寒這貨一質疑自己的決策非常不滿,曹真已經不想再和這貨做這些無謂的爭吵了!
「我胡攪蠻纏?哼,那將軍倒是說說以您對諸葛瞻的了解,他會走哪條路線?」張寒冷笑一聲,反問曹真的。
曹真當然有他自己的想法,其實這個問題他也已經想了好幾天了,他認為,如果諸葛少爺真的北渡大河的話,那麼他很有可能帶着自己在河北兜個圈子之後,西渡黃河,從關中南下,畢竟西域、關中一代還不太安定,雖然曹操西征基本上消滅了馬超的勢力,可是這一遠離曹操統治的核心,控制力要薄弱很多,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軍閥,憑着地遠山險,負隅頑抗,這幾年雖然曹軍對這些頑固分子進行了不屑的圍剿,可是依舊沒有徹底根除,置於西域,現在還完全游離於朝廷勢力之外,鞭長莫及,說諸葛少爺想西渡黃河,從西域或者關中入川,曹真一點都不奇怪。可是曹真現在不想對張寒解釋了,因為這貨的態度惡劣的讓人無法忍受,曹真冷笑一聲,說道:「我是主將,你是先鋒官,聽命就是了,那這麼多廢話!」
張寒聞言,哈哈大笑道:「我作為軍中將領,對於主將糊塗的命令當然要抵制,不然我怕會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你……放肆!」張寒的話的確太過分了,曹真休養已經算是好的了。
張寒瞥了曹真一下,冷笑一聲,拂袖而去,完全無視曹真快要冒火的眼神。
張寒出了轅門,上馬揚鞭而去。
帳內,獵鷹衛首領李偉從屏風後轉出,看了一眼張寒離去的方向,到曹真面前,拱手問道:「首領,這廝太放肆了,讓我去把他除掉吧!」
「放肆!」曹真聽說李偉要除掉張寒,大怒,斥責道。李偉聞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低頭不敢說話。
「誰給你的膽子敢私自處決軍中將領?」李偉想法已經觸及諜報人員職業底線了,這一點是非常忌諱的,曹真不得不出言敲打。
「是,是,是卑職錯了!請首領懲罰!」李偉可沒有張寒的勇氣和脾氣,連忙低頭認錯。
曹真轉身走上主將座,坐了下來,冷冷的說道:「李偉,我希望你記住,諜報永遠是諜報,不要將手伸出太長,不然一定會死的很慘!」
曹真的話說的很重,李偉此時已經冷汗濕巾,連連扣頭。
曹真並不想處置他,也不值得,見李偉已經認錯,便揮了揮手,道:「起來吧!你連夜渡河,去給文烈報個信,就說蜀軍很有可能在這幾天渡河,要他小心!」
「諾!」李偉起身領命而去。(..)
( 臥龍是我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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