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末年,兵荒馬亂,戰火連連。
百姓顛沛流離,居無定所。
曾經繁花一世的瑤歌城也成了千瘡百孔的傷城。
街上有教書夫子穿着破爛布衣失魂落魄地頌吟:「玉京曾憶昔繁華。萬里帝王家。瓊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花城人去今蕭索,春夢遶胡沙。家山何處,忍聽羌笛,吹車梅花......」
靠在燕來樓二樓欄杆上的清麗女子哀哀地望着城門的方向,悲傷肆意流竄,整個人看起來蕭索又孤寂。
從她身後走來一個老媽子,聲音顫抖地說道:「阿妮,聽說那些金兵晚上就會打到瑤歌城,該跑的都跑了,你還在這裏做什麼?」
女子穿着一襲紫衣,袖間隱隱約約透着桂花香。
她的眉眼清秀,清秀間又透着絲絲傷懷。
她啟了啟唇,聲音哀怨婉轉:「七郎讓我等他,我若離開了,他要是回來尋我可怎麼辦?」
老媽子嘆了一口氣:「你都等了三年了,他要是回來早就回來了!」
見勸解不動,老媽子垂頭喪氣的搖搖頭:「老婆子見你平日待人和順,不像樓里其他的姑娘般刻薄,老婆子想勸你一句又勸不動彈,你只好自求多福了.......」
老媽子嘆息一聲,拖着包袱踩着木質樓梯慢慢地下了樓。
女子望着遠處城樓,逃離的人群從她的眼皮底下匆匆而過。
曾經舞樂喧囂的瑤歌城一去不復返了。
她哀哀地嘆了口氣:「七郎,我怕是等不到你了。」
當陽光隱匿到了山後,盛極一時的瑤歌城終究是成了空城。
只剩那個叫阿妮的女子斜靠在木樓上眺望着漸漸暗下去的遠空。
偶爾有一兩隻野狗狂吠着走過,拖出死在家中的人屍,拖到雜草叢中啃食。
阿妮覺得絕望極了,她在等死。
夜幕降臨,死寂了一整日的瑤歌城忽然亮起明烈的火把,那些火把像是岩漿一樣從城門湧入城中。
打着火把的金兵發現了斜靠在燕來樓二樓已經入眠的姑娘,就像是餓狼看見了肉一般的沖了上去。
阿妮被聲音驚醒,靠在欄杆上止不住地發抖。
她尖叫着:「不要過來!」
可那些長年累月都在外打仗的金兵哪管,帶頭的摩拳擦掌罵罵咧咧:「老、子好幾個月沒見葷腥了,今天終於可以瀉瀉火了!」
一哄而上的小兵被這個頭領攔住:「要上也是老、子先!你們他、媽的排隊等着!」
說完他便扯掉了下身繁重的盔甲,露出男人堅挺的命根子。
他手舞大刀向阿妮走過去,阿妮嚇得臉色蒼白不住地求饒。
領頭的金兵啐了一口,罵道:「別以為老、子不知道燕來樓是什麼地方!瑤歌城有名的妓坊!你他、媽裝什麼黃花閨女!伺候好老、子和老、子的兄弟,老、子就饒你不死!」
阿妮見自己在劫難逃,又不想毀了自己苦心經營賣藝不賣身而留下的清白身子,於是心思一橫,準備翻身跳下樓去。
可誰知領頭的金兵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拽到了懷裏,用那張滿是腥土味地嘴巴開始啃食阿妮細嫩的皮膚。
阿妮掙扎不得,手腳被小兵按住,身上的衣服被那頭頭三下五除二地剝光,只剩讓人垂涎欲滴的玉體。
阿妮哭喊着哀求,卻更加激起了金兵的發洩慾望。
他毫不留情地抽了阿妮幾耳光,然後一口咬住阿妮高聳的雙峰,用他那粗糙的雙手來回遊走在阿妮曝在人前的身子上,笑聲和着口水一起流淌在阿妮的口裏,噁心極了。
領頭的大兵足足在阿妮的身子上停留了一刻鐘的時間,完事後,他大臂一揮,將早已心灰意冷的阿妮扔到了其他小兵的懷裏。
只說了一句:「賞你們的!」
然後便大搖大擺地離開了這個讓他春宵一刻盡興歡的燕來樓。
後來的阿妮,只能用生無可戀來形容。
她被二十八個金兵足足蹂躪了一夜。
直到她嘴角溢血下體出血他們才放過她。
有人見她可憐丟了床被褥蓋在她身上,然後再離開。
金兵走後,被洗劫一空的瑤歌城連野狗的蹤影都看不見。
依稀可見當初繁華的木樓和精緻的牌匾還在昭示着過往。
恢弘的城樓上懸掛地守城將的屍體已經不知道被誰偷了去。
從天空望下來,鱗次櫛比的樓宇中間只有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子在支撐着這座城過去的繁華。
她的聲音透過細風傳向各處。
她連流淚都會覺得疼:「七郎,我等不到你了.....」
然後她回想起昨夜種種,悲憤地咬舌自盡了。
說到這裏,赤子那張稚嫩的臉居然露出一絲絲哀色。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要不是我從那路過見她還有一口氣在,她估計早就含恨而終了。」
我雖然一直不習慣一個六歲的小孩用成人般沉穩的口氣說話,但是聽完這個故事,我還是應聲附和地嘆了一口氣,道:「阿妮真可憐,赤子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赤子揚揚眼睛,十分驕傲地道:「那可不,若不是我給了阿妮第二次生命,她怎麼去報仇?」
我預感不妙,蹙了蹙眉頭:「報什麼仇?」
赤子瞪大眼睛:「當然是那些金兵啊!我教會了阿妮如何吸血後,她就跑到軍營里將一整個營的金兵都吸成了乾屍!」
我咽了咽口水,想要教導赤子這不是一件令人驕傲的事情,可惜他話鋒轉的太快,我只得繼續聽着:「雖然阿妮報了仇,可她這麼些年依然不開心,我陪她從東找到西,從北找到南還是沒有找到她的七郎.......」
赤子嘟囔了一句,悄悄地瞟了一眼立在窗邊背對着我們的潛:「也不知道那個死男人跑到哪裏去了,害的阿妮苦苦等了三年。若不是遵守和他的約定,阿妮也不至於落個那樣的下場!」
我覺得他說的對,於是連連點頭附和:「那最後阿妮呢?」
赤子瞪着圓溜溜的眼睛:「被邵連贇抓走了啊!」
我弱弱地「哦」了一聲。
「哦」完才反應剛才故事中的那個悲情女子是誰。
於是整個人都跳了起來:「難道阿妮就是Tiffany?」
赤子嫌棄地看着我:「不然我給你講這麼多?」
我的嘴唇不住地抖,記得第一次見Tiffany還穿走了她的裙子,可現在知道了她曾經的故事再想起她的臉,卻覺得心裏像是有刀子在一刀一刀地割着血肉。
我咬咬唇:「那,那,那我們快出發吧!」
赤子撅着嘴:「你現在倒是答應的利索,可別到了跟前掉鏈子。」
我猛地搖頭。
在我心裏,與Tiffany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她對我總算是不錯的,對我好的人又經歷了那麼慘的事,我的心裏就開始煎熬。
我無法見到老者在街邊售賣幾塊錢的小玩意,那時我總會掏出身上的錢能買幾樣是幾樣。
我也無法見到母親帶着孩子孤苦的站在火車站廣場等着丈夫從人流出出現,那時我總會等到他們一家團聚才會離開。
這世上有太多可悲的人在受着不同的苦,我總是懷着憐憫的心看着他們,卻無法做太多。
就如同現在我知道了Tiffany的過往,知道了她曾受過那樣深刻的苦,也猜到了她也許一輩子都無法忘懷。
而吸血鬼的一輩子太長,所以痛苦的事也變得更加難以讓人忘記。
「吸血鬼的感情總是會比人類放大很多倍,也就是愛就會十分愛,恨就會十分恨,疼就會十分疼。」
赤子幽幽地開口,想要將這種悲涼的氣氛推向高潮。
於是我再也忍不住,起身信誓旦旦:「沒關係,交給我了,邵連贇那邊我負責拖住,你們行動一定要快!」
話音剛落,赤子跳着拍手站起:「太好了,我們去邵氏莊園!」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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