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晉初年,天下方定。
北方鮮卑大亂,大批難民湧入幽州。
幽州有大司馬嫡系兄長家族,人稱魏員外。
魏家在當地是名門望族,連州衙府令都要讓着他們三分。
所以開倉放糧,收容難民這等能落個安天下之家的大好名聲的事,自然是由魏家人牽頭來做。
這一日,在幽州城門閉落的最後一刻來了一名外族長相的女人。
那女人生得一幅異域之貌,風情萬種,一入城,便引起了轟動。
這等消息自然是傳入了魏府,但還未等魏員外將這消息捂熱,大兒子魏潛卻早已將這女人引進了家門,安置在了別院。
魏府近日已收容了多名難民,更何況這又是一個沉魚落雁的女子,自然是不會有人懷疑阻擋的。
唯一值得人揣度的是魏家大公子魏潛生得俊俏,又才高八斗,卻從不是好色之徒,所以他的這一舉動顯得有些失常。
未等府中上下將這件事揣測個透徹,一夜之間,魏家慘遭滅門。
並且人人死相極慘,要麼斷頭斷手,要麼枯榮乾癟。
而更巧的是,那些死者里並沒有那個貌美不似凡塵中人的女人,而整個幽州城也都遍尋不到那女人的蹤跡。
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愈發詭異的事情發生在之後。
朝廷派人以國公之禮安葬了魏家一家,卻就在當月十五,月亮最圓的那一日,土墳自掘,魏家大公子,二公子以及魏家夫人的屍身全部不見了蹤影。
至此,轟動一時的魏府滅門案才算畫上了句號。
也是很久以後,從街頭巷口傳出一些風聲,說是曾有打更的人看見長着獠牙的人形怪物在午夜時分出現在魏家,許是跟那滅門慘案有關。
又過了許久,居然有年老倖存的魏家僕人在千里之外的平陽郡見到過年輕依舊的魏家公子......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走街串巷的傳言罷了。
永生不老已是傳奇,更何況死而復生。
那時候無人願信,但殊不知,真的有人從西晉王朝一直活到公元2015年。
時光在他們身上沒有留下痕跡,他們避開一切生老病死來到了我的身邊。
一次一次的救我於水火,但是潛是這樣告訴我的。
他說:「對不起,給你帶來這麼多麻煩。」
我在暈暈乎乎的狀態下依然笑着搖頭:「不怪你們,沒有你們,我也體會不到這麼驚險刺激的救人遊戲。」
我的意識再清楚一些,發現車裏只有我和潛兩個人,開車的變成了奇諾,於是我問道:「尚白去了哪裏?」
我能看到潛的神色明顯有一瞬變了變,但他還是很快恢復如常:「他有些事,去了美國。」
我從來不會對尚白產生任何正面的想法。
我討厭他的狂傲和邪魅,討厭他的不正經,我總覺得他是來砸場子的,特別是站在彬彬有禮的潛的身邊,就如同一堆時而冒着火星的火柴堆一般時時刻刻都存在着危險。
可是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現在有些擔心他。
我問:「潛,是你救我的嗎?他們將我關在了哪裏?」
潛的目光深邃,瞳孔沒有一絲波光閃動:「是的。」
他只回答了前半個問題,並沒有回答後面的。
「你有沒有受傷?我能看得出來,那伙人很厲害!」
潛溫溫一笑,拍了拍我的頭:「沒有多厲害,幸虧奇諾也趕來幫忙了。」
正在開車的奇諾沒好氣的回頭沖我笑笑,腳下的油門加重了些許。
我朝他的後腦勺輕輕說了句:「謝謝。」
潛揉着我的頭髮,眼裏充滿了蜜意:「我可能要離開一陣子,不能待在你身邊,你暫時也不要回家,住到你的朋友家裏去。」
他認真地盯着我的眼睛:「記住,吸血鬼在先古時代曾被下了咒語,沒有房屋主人的邀請是不可以進入屋內的,所以你只要謹記這一條。」
我眨眨眼睛。
他又問:「你的父母呢?要我將你送到你父母身邊麼?」
我思索片刻,記起停職的期限就要到了,還得留在顧市上班,所以說道:「你將我送到晴朗家去吧,她是我閨蜜,住在鴻鷺區,上錦花園。」
潛點了點頭,隨後朝奇諾說到:「你知道那裏嗎?」
奇諾繼續脾氣不好的回了句:「有個東西叫導航!」
潛再不言語,將眼神投向窗外。
我的腦袋又靈光了片刻,所以又想起一個問題:「我記得他們將我抓走時是晚上,難道我只被他們綁走了很短的時間?」
潛的眼神微動,說道:「綁走你是昨天的事了。」
我的眼神飄向車上的時鐘,想不明白的皺了眉:「可現在才晚上八點多,難道......」
想到這裏,心中突然害怕起來:「潛,難道你是大白天去救的我嗎?」
潛依舊望着窗外,聲音卻帶着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遲疑:「如果不是白天,怎麼能將你救出來,舅舅他們食人血,比我們強大的多。」
我皺眉,手不自覺的蓋在潛的手背上:「你一定為我吃了不少的苦。」
潛回頭,眼光閃過幾絲溫情,他寵溺的笑笑:「沒關係。」
頓時間,悲從中來,我撲進潛的懷裏,嗚咽着說:「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想到你受傷的樣子我的心就會痛,明知道和你在一起就像過山車一樣平靜不了,可我還是願意跟着你,潛,我好像....我好像.....我好像.......」
「一朵,我喜歡上你了。」
那句我沒有說完的話卡在喉嚨里悶了回去。
我猛地抬頭,臉頰上還掛着淚。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歷盡滄桑,風華依舊的男人。
他卻淺淺一笑:「表白這種事,當然也要交給我來做。」
我覺得心臟快要跳了出來,忙用手按住胸口,一雙眼睛冒出好看的光澤:「所以說,你也喜歡我?」
潛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是我先喜歡上你的。」
我望着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和璀璨閃耀的霓虹,突然覺得後半輩子有了着落。
於是我有些興奮,又有些害羞,看了看奇諾仍舊氣呼呼的後腦勺,嬌嗔道:「你以後含蓄點,這麼直接,我會害羞。」
潛卻沉了目光,認真的神情像極了在宣佈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這幾天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你體內有我的血,所以你有任何危險我都能感受的到,我會第一時間趕到,不必擔心!」
我依舊處於被愛興奮狀態,畢竟有了又帥又體貼的男朋友誰不開心,於是乖巧的點點頭。
他見我這個樣子,似乎放心了很多,於是慢悠悠從外套內側拿出錢包,抽出黑卡交到我手裏:「這個你拿着吧,你家裏的家具許多都壞了,就算我賠給你的。」
上次買完衣服遵紀守法的我就將卡還了回去,原以為這輩子再不會有擁有黑卡的機會,此時卻覺得幸福來的太突然。
我一把捧在手裏,畢竟刷男朋友的卡也是天經地義的呢....
我眨眨眼道:「所以現在我們是......」
潛微微一笑:「男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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