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講話!從旁邊的樓梯依次走上去!插隊的班級會扣分的!」每個班的文藝委員都帶上了章,人五人六的指揮着各個班級的入場隊伍。精心裝飾過的禮堂裏面,一條條黑色小腦袋組成的長龍隊伍正一點點的融入一排排的座位當中,作為一年一度的晚會,大家都興奮的嘰嘰喳喳,坐到位置上之後就興奮地開始分自己偷偷帶進來的零食。文藝委員現在要維持秩序,才沒空檢查帶零食問題呢!
&打聽到了!甄熙晴今天表演跳舞!」一個男孩興沖沖的從退伍的一邊竄出來,轉而進入一排座位,找到了自己空缺的位置,激動不已的分享自己打聽到的消息!
&跳什麼啊!?又是跳舞啊,跳舞沒看頭,我喜歡看小品!」一個胖子抱怨了一句,結果被邊上的瘦猴揮了揮腦袋:「你懂個屁!」
胖子手裏的薯片猛地被捏碎,他揚手就要去拍瘦猴!
&什麼!?進了座位就坐好!保持紀律!」眼尖的班主任發現了這邊的鬧騰,嚴厲的教訓了一句,大家都乖乖的不說話了。
全年級都在的大禮堂里,只有四年級以上的哥哥姐姐們才可以準備節目,而坐在前排的小豆丁們全都睜大了眼睛,期待的看着那聚滿燈光的舞台。
很快,燈光驟然滅掉,等到再次亮起的時候,兩位主持人都已經就位!穿着公主裙子的女主持和穿着小馬甲西褲的男主持十分的登對,可偏偏是他們胸前的紅領巾有些煞風景……
一串開場白之後,節目開始了。
小品,唱歌,跳舞,朗誦,單純的校園生活,離眼花繚亂的舞台總是有一些距離。大概在那樣的年齡里,舞台上的人穿的稍微閃亮一些,動作做得誇張一些,都能引來一片尖叫和捂眼睛。整個禮堂熱鬧的不像話。
隱隱到了壓軸的環節,主持人沒有急着報幕,反倒是結結巴巴說了幾個英語。男主持人一番笑話,竟拿出來一個學習機!
這蹩腳的串詞讓下面輕笑一片,連舞台後面都傳來一個無語的吐槽。
&障……」
結巴的英語,小巧的學習機,引出來的卻是本校第一個為知名產品代言的小童星的表演!
甄熙晴的獨舞。
沒有一大群畫着誇張舞台妝的小朋友們伴舞,也沒有或整齊或帶勁兒的誇張動作。聚光燈全部打在一張椅子上的時候,從椅子後面的黑暗裏緩緩走出一個纖細高挑的少女影子!
場上開始有人吹口哨,有人尖叫,可是無論怎樣的外界影響,都無法干擾台上少女的動作。
精緻無雙的旗袍在燈光的映襯下越發顯得高貴優雅。一把黑色錦緞摺扇,柔弱無骨的舞姿,忽然就讓整個場上安靜下來……
全場都是那頗有節奏的古典風舞曲,台上的少女僅僅憑這一把扇子,一把椅子,就將一段舞跳的讓人眼睛都捨不得眨!
音樂落下的那一刻,傳來了一個小姑娘的尖叫聲,她舉着熒光棒,蹭蹭蹭跑上台給甄熙晴鮮花!大家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那可是甄家二寶之一,甄溪!相傳在學校里,惹事都可以,千萬不要惹甄家二寶!
&姐姐最棒!」隨着甄溪小公舉一聲尖叫,全場都是經久不歇的掌聲。低年級的小豆丁們零食都忘了吃,睜大眼睛看着台上那個漂亮的姐姐,高年級的男生則是發瘋一般吹口哨大叫,惹得好些女生一邊堵耳朵一邊翻白眼兒,在無法壓住的歡呼聲中聲嘶力竭:「坐下來啊擋道了!吵死了!」
那段獨舞,大概是大家在單純的年紀里,為數不多的一場艷麗記憶。
可是沒過多久,甄熙晴因為這件旗袍,差點沒被甄鴻建打死。
&這個混賬東西!這你也敢隨便送給別人!你知不知道這是你奶奶親手為你做的!你知不知道這件旗袍多珍貴!」
那時候的甄熙晴怎麼會知道呢!?她只知道,有人比自己更需要這個啊……
可是到了後來,她還是明白自己做錯了。但是錯了就是錯了,遺失的東西,怎麼都追不回來的……
所以,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那件珍貴無比的旗袍,會出現在今天這場突如其來的家宴中。
陸承洲神色坦然的送出小旗袍,甄鴻建卻是第一眼望向陸遠。仿佛是想從陸遠的神色中窺探一下他到底知不知道當年的事情。可是陸遠表現的很淡定,淡定的吃魚都吃的悠閒自在,一副「這件事情我一點不在意,尊重我兒子他才是拿主意的那個人」。然後甄鴻建立馬又回過頭來看陸承洲。
陸承洲見到二老一直沒什麼反應,還特地問了一句:「伯父,伯母,你們不喜歡?」
甄鴻建和劉莉反應過來,兩人一時間竟然都十分的尷尬。甄鴻建的談笑風生在這一刻被打破,他甚至十分焦急的想要知道旗袍的來歷:「這個……」
陸承洲:「我聽說這件旗袍是上世紀非常有名的一家老牌子的手工旗袍,無論段子還是手工都非常便宜。我有些感興趣,聽說晴晴的奶奶就是那家老牌子的傳人,到了後來才知道,這件旗袍也是有些故事的,了解之後有些感慨,也不知道伯父伯母會不會喜歡,就做主買了下來,如果兩位不喜歡,我很抱歉。」轉過頭看了一眼發呆的甄熙晴:「早知道應該問問晴晴的,不這麼自作主張。」
甄鴻建和劉莉真的因為這件旗袍有了很大的衝擊,從前那些事情好像也變得清晰起來。可是再回頭去看的時候,又會忍不住思考自己當年是不是太狠心太嚴厲了……女兒有什麼錯呢!?她也只是單純無知……兩人全都望向了甄熙晴。
可是甄熙晴並沒有看他們,她的眸子一閃,鼻子一點點的紅了:「我、我有點不舒服,先上樓了,」匆匆找了個藉口,她直接起身離開。
&劉莉想叫住甄熙晴,可是女兒的步子很快,幾乎是衝上樓飛快的關了門。
場面似乎變得有些尷尬,讓甄鴻建和劉莉不知所措,相比之下,陸家父子簡直不能更淡定,陸遠還在認真吃魚,神色戲謔的看了兒子一眼。陸承洲無奈一笑,道:「伯父,伯母,不知道我方不方便去看看晴晴……」
一句晴晴,三言兩語。陸承洲已經非常隱晦的表達出了他對當年的事情十分清楚的意思。不得不說,在知道陸承洲這個人,並且有過一番調查之後,甄鴻建其實是非常滿意的,連劉莉也終於為女兒的將來放心了一些。可是兩人心中都有疙瘩——他們不想讓對方知道女兒以前的事情,畢竟那麼丟人……
可是現在陸承洲這樣表明立場,直接讓甄鴻建和劉莉的擔心變得很多餘……
&你去吧。」甄鴻建似是有些嘆息。
陸承洲放下筷子,剛要起身,劉莉又補充了一句:「小洲啊,晴晴這個孩子……我們一直慣着她……她脾氣不好。你多擔待些,我們會說她的。」
陸承洲卻是一笑:「您多慮了,我覺得晴晴的脾氣……很可愛。」
……
甄熙晴的房門緊閉,陸承洲試了試門把手,並沒有鎖起來。他敲了敲門:「甄熙晴!?」
裏面沒有聲音,陸承洲目光一沉,直接開門進去。
房間裏面沒有開燈。大床的中間,縮着一個人。陸承洲看在眼裏,只覺得心裏都跟着沉甸甸的。他輕嘆一聲,進了屋子,帶上門,輕聲走到了她身邊。
床似乎是陷下去一個角,甄熙晴埋在屈起的雙腿間的臉抬起一些,似乎是感覺到了來的這個人是誰,她又飛快的低下頭去。陸承洲沒有去招惹她,只是安靜的陪在一邊:「今天的聚會,是我私自做主促成,也沒有和你商量。但是……我真的沒有惡意。如果讓你生氣不開心,你打我罵我都沒關係。實在覺得生氣……覺得生氣怎麼樣都好,就是別分手,這樣行不行!?」
甄熙晴一直忍着,忍着一股火。陸承洲還舉着火把點了一炮。
她發射了。
紅彤彤的眼睛瞪着陸承洲,她的聲音也帶着哭腔:「你這個人有病是不是!?招呼不打的上門,又招呼不打的送那種東西!你都不問問也不想一想別人會有什麼感受嗎!?你是豬嗎!?」
陸承洲的態度,是前所未有的低下:「我猜過,可是猜不出來。我只是覺得,這件旗袍,早就應該物歸原主。」說到這裏,她忽然加了一句:「還有,有件事情你應該知道。這件旗袍,是康康幫忙找回來的……」
甄熙晴的背脊一僵:「韓、韓康康!?」
陸承洲淡淡一笑,看着她的眼神,溫柔的就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寶。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韓康康一直想告訴你,當初是他們的錯,而不是你的。你救過他們一家,他現在只希望你能好好的。」頓了頓:「旗袍是你的,現在物歸原主,理所應當。」
甄熙晴猛然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你、你知道了!?」
陸承洲眼神深邃的看着她,湊過去抵着她的額頭,唇角帶着笑:「在你強迫我給你進行『身體檢查』的很久之前,我就知道。」
&甄熙晴的話沒能說出來,全被一個偷襲的吻給吞了進去!
陸承洲一隻手按在她的後腦,一隻手輕輕去擁抱,越發的忘情……
甄熙晴原本十分動情的回應,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忽然激烈的反抗!陸承洲皺起眉頭,分神含糊道:「別動!」
甄熙晴掙扎的像一個貞潔烈女,神情驚恐地他身後,最後終於受不了,咬了他一口!
陸承洲吃痛,終於鬆開,甄熙晴得以說話,在陸承洲暴力來襲的前一刻對着門口大喊:「還看!打你們哦!」
陸承洲這才意識到有人,他難得尷尬的回望過去,只見到兩個小腦袋從門邊探進來。甄熙晴一聲怒吼,他們笑嘻嘻的捂住眼睛,蹬蹬蹬的跑遠了……
&姐在和哥哥親嘴——」
一聲清脆洪亮的宣告,甄熙晴徹底爆炸了:「你們給我過來!今天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耐撕的姐姐!撕了你們的嘴!」
外面竟然傳來了大人的輕笑聲,也對,女兒的將來終於被定下來,怎麼能不放心不開心!?甄熙晴沒能出來撕了兩個小東西的嘴,卻再次被身邊的男人堵住了嘴。
&望下次為你檢查身體的時候……你真的能像你說的那麼……nice,我的耐撕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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