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珏盯着蘇沫,她的眼紅了,他的亦然,但他卻突然厲顏喝道:「蘇沫,禍從口出,沒人需要你像只刺蝟一樣扎人。\www.yibigЕ.com\」她的火爆他是見過的,今天這種情形,真不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在座的人一看,蘇沫眼淚都包不住,哭得無聲無息,卻是最哀痛之色。而赫連珏沉臉冷語,眾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於是都只乾咳幾聲沒有說什麼,倒是心神混亂的青慈直直盯着蘇沫,似乎沒有看到蘇沫的異樣,她就問道:「我是人……對呀,我也是人,那……那我要怎麼辦?」
一身紅衣艷麗的她直直走向蘇沫,而蘇沫的眼睛還剜着赫連珏,赫連珏盯着她也未動,只是暗沉的目光非常複雜,讓她好看不懂,所以她也向赫連珏問,「我要怎麼辦?你告訴我……」
她問的話,大家都聽得明白,於是又是一陣咳嗽聲響起,眾人都覺蘇沫此時問這種話,太有點不分場合,但又覺得這就是蘇沫,直接坦白、乾脆俐落,即使是感情也不拖泥帶水,想起這些日子以來,大家也身同有感,蘇沫確實壓抑的太久了,問赫連珏這話,換作是別的女人,早八百年就應該鬧上了。
但想歸想,幾人卻也各懷心思,不參於這二人的矛盾,有多一半人都有些樂見他們分岐的,比如說赫連景兒,她是看不出赫連珏的意圖,但她明白的很,蘇沫今日不問個一二出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那麼這場糾分就可以早一點結束,豈不是更好!
見赫連珏就盯着蘇沫,一時沒有回答,也沒有異樣的神情,赫連景兒就嗤笑出聲,「什麼怎麼辦,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得很,比你高貴之人都不在乎了,你又計較個什麼勁兒……」
「你閉嘴!」蘇沫冷笑一聲,阻斷赫連景兒的話,聲音又厲又狠,她的臉上卻雪白一片,用了真心的對待,豈有不受傷的,她蘇沫也是一個平凡的女人,所以較真兒,如今有這能耐,所以她就較了!
「赫連珏,你不說話就當沒事了嗎?」蘇沫直直看着他,又狠又冷,「我告訴你,想要我做妾那是沒門兒,你想要享受齊人之福,那就別找我蘇沫,今天我就給你們騰位置,我蘇沫夠大方吧,但是騰開位置可以,我要知道原因,你是真對這女人上心了?」她指向虛弱無力的安甄,又狠道:「還是她老子對你和我的事上心了?」
「蘇沫,你越來越放肆了,什麼話都敢說嗎?」赫連珏立即喝起蘇沫,安甄的老子……蘇沫是氣瘋了不成,如何能拿燕皇說事兒?
這話吐出來,幾人就都詫異驚心了一刻,蘇沫的膽大可不是一點兒兩點。
「怎麼不能說,皇上又如何,他不也是有七情六慾的人嗎,光說說而已,你就緊張成這樣,哼,若面對他時,你赫連珏豈不是就不敢動了嗎?」
赫連珏立即起身,壓聲斥道:「蘇沫你過了,真的過了,再說下去小心你命不保。」
蘇沫也走近他,距有一步之遠,非常近的看着他的眼睛,「不就是死嗎,為了我的自尊和愛人,我可以乾脆的拋棄生命,但是要值得,因為我蘇沫的愛從來不廉價。」
沫兒……赫連珏在心中痛呼了一聲,她小臉上都是冷厲之色,大眼裏的淚水一串串的滑落下來,他相信,蘇沫這是第一次為男人哭泣,她的痛和怨他都懂,但他們的對手太強大,竟然把蘇沫捧得高高在上,若得不到要得結果,就會把她狠狠踩在腳下,而這個踩卻並非是死,是比死更痛苦的折磨呀!
在座的人聽聞,無不心潮起伏,用盡生命只要換一片真心的回報、愛人的心靈相惜……讓所有人都不竟動容了,為蘇沫而痛的人、當然也有為痛恨蘇沫的人。
越王乾笑的站起身來,一看這二人都立着不動,好好的一桌子宴席給擾亂了,心中自然有些惱了,但臉上卻笑笑的說,「二位,今天是恭賀本王的大日子,就不要說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多大點事了不是,呵呵……」
越王似有勸架的意味,拉着赫連珏坐下的同時,又指示呆滯一旁的青慈扶蘇沫坐下,但赫連珏動了,蘇沫卻不為所動,她一把抓住了青慈的手,「你不是問我怎麼辦嗎,那我告訴你,你既然不願意的事,又何苦難為自己,女人不一定得靠男人才能生存,相信我,我會幫你的。」
青慈呆了呆眼,一時神在當場,此時越王面色就更難看了,而李達升卻喜笑顏開,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赫連珏聽聞她這番反動的說詞,似乎又有些上惱,一拔身也起了來,一手扯開了青慈,只對蘇沫吼道:「你是你,她是她,休要在此教唆別人,卻只為你心頭的一時不快。」
蘇沫像被人扎了一下,那麼的痛和怨,立即反攻回去,「就許你們男人壓制無辜的女人,卻不能讓我們說一句公道的話,你的無能已然體現在我們的親事上,我說什麼,你休要再參和,因為我不僅聽不進你的勸告,而且更厭惡再與你這種沒用的男人說話!」
「蘇沫……」赫連珏的臉氣得鐵青,他沒想到蘇沫的反叛竟然如此強烈,一句句無用的男人,激出他所有火焰之氣,翻滾的惱怒全顯現在俊美的容顏之上,拳頭一把握得死緊,倏得就抓住她的腰際,狠掐一把扯到自己身上,蘇沫痛得眼淚翻滾,此次卻一顆也沒有掉下來,也沒有吭聲,仍然厲聲道:「這就是你的能耐,是要在女人身上施展嗎,我可對你赫連珏非常的另眼相看了,哼!」
可當赫連珏扯她入懷時,心中的一團火驀得熄了,換成最溫柔的深情,手上的掐立即舒展開,蘇沫沒有動,就深深的看着他,看她眼裏的水花,是痛出來的,他心下立即就一痛,凌唇動了動,卻始終沒有說一句話,但他掐她的大手,卻換成溫柔的按揉,他恨死了自己,卻控制不住一再的傷害她。
「珏……」這時安甄也起了身,含笑的走到他們跟前,她對蘇沫笑了笑,只對赫連珏道:「我好不舒服,送我回去吧。」
明顯的挑釁,蘇沫卻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她們的矛盾所在是這個男人身上,關鍵人物是這個男人的想法,蘇沫想,只要赫連珏敞開心對她,再多的困難和危險,她都願意陪他渡過。
但赫連珏卻想,未來荊棘滿布,傷了他也不願意讓她受一點傷,就算割痛了她,也刺痛了自己,他也會用自己的方式愛她,只能推開……
可這一推才是把蘇沫推進了痛苦的深淵,他是不了解她嗎,不……他了解,可就是了解,卻仍然這麼做,就讓蘇沫懷疑了。她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安甄的一句話,他便要離開了,是嗎……適才那短暫的愛,是她眼花吧。
蘇沫心下流的是血,痛入了心扉,她卻突然對青慈說,「跟我走,離開這裏,尋找你新的人生,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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