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輔義不敢想下去,匆匆出了門往趙家去,只留宋悠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還沒到趙家大宅,門口停着的兩部車就讓他心裏咯噔了一下——這個點啟光和梓流是萬萬不該在家裏的。
趙梓流倒也罷了,還能安慰自己說是陪清顏。
可是趙啟光.
蕭輔義不敢在往下想,急急地朝門口走去。
大廳里一片肅靜——久未出現的莫芳瑜形容憔悴地坐在趙老太太身邊,面無表情卻又讓人覺得寒風凌冽。
趙啟光坐在老太太另一側,順延是趙梓流和蕭清顏。
「輔義來了。」老太太是正對着大門的人,第一個發現蕭輔義的存在。
蕭輔義扯了扯嘴角走過去,也顧不得眾人在場,裝作疑惑地問,「這是在談什麼?」
老太太微愣,似乎沒料到他會說得這麼直接,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說。
倒是莫芳瑜開了口,語氣中是淡淡的冷意,「還能談什麼,自然是如宋悠的意。」
趙啟光皺眉低喝,「芳瑜,別把輔義扯進來。」
蕭輔義一看這架勢不對勁,自然明白是因為宋悠的緣故,可是莫家已經用兩條人命做代價,倘若現在又逼得趙梓流父母分離,那麼清顏要怎麼在趙家立足?
以後別人提起她,都只會說就是她母親,害得趙家未來家主的外祖離世,又害得他父母生生分開。
這麼大的帽子,扣在一個還沒來得及享受成為一個母親的快樂的女孩子身上,會是怎麼樣的打擊?
蕭輔義頭一次怨恨起當初自己的心軟,倘若沒有聽從宋悠的話,清顏一定會在另一戶人家快樂地成長,說不定還會讀研,說不定找了一個平凡的男人共度此生。
而現在,卻被迫要承受這些豪門大族不為人知的隱秘,明明她才是那個最無辜的人,可說來卻又什麼都能跟她扯上關係。
莫芳瑜大約還想說什麼,蕭輔義卻沒給她這個機會,「我今天來也是為了這件事,說來我跟啟光也不愧是兄弟,什麼事都能趕一塊去。」
蕭輔義說得輕鬆,卻讓聽者的神情更是嚴肅。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趙啟光的眉頭越皺越深,川字已經隱隱有擴大的趨勢。
「離婚協議書我已經委託律師幫我轉達,想來不久就會有個了結。」
「輔義.你這是做什麼!」趙啟光動了薄怒,這一門同時兩對離婚叫什麼事,傳出去指不定還以為是趙家出了什麼大事!
「啟光,這件事是經過我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做了二十多年夫妻,才發現一條真理,不適合的人無論如何都是不適合的。」蕭輔義的表情隱有沉痛,卻無比堅定,大有十匹馬都拉不回來的架勢。
廳中人表情各異,卻不知道該怎麼勸說。
蕭清顏張了幾次口,可最後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她現在滿腦子漿糊,先是得知趙梓流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過世,然後是趙家伯父和伯母要離婚,再然後就是自己的父母要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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