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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天真在等徐硯開車出來的時候,收到了異國他鄉的弟弟顧善的微信。
「姐,生日快樂!」
馬後炮,過都過了。不過顧天真還是回了一句,「沒錢了?」
顧善發來可愛微笑。
顧天真就知道是這樣。顧善比她小三歲,是著名的「三好學生」。
好吃懶做、好逸惡勞、好高騖遠。
平時她這個姐姐對他稍加管教,他立刻反唇相譏,到後來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姐弟關係一度鬧得很僵。
罷了罷了,今天沒個省心事兒。心一軟,顧天真還是給顧善轉過去一萬。
顧善叫了一聲「謝謝姐」,很快沉寂下去。
他潛得飛快,顧天真那句「男人最能接受怎麼樣的道歉」發過去遲遲沒有回應。
顧天真有一千個理由把顧善拖黑,其中拿完錢就走這條她無數次想付諸實踐。
正想着,徐硯開車停到她前面。徐硯的車是去年換的沃爾沃,黑色的低調款,車內空間較大。
他開了車門,眼睛沒有看顧天真一眼,冷冷拋下一句話。
「上車。」
徐硯語氣不善,顧天真估摸着他們之間事情還沒完,於是乖順地爬上車。
只是,等了一會兒,徐硯還沒發動車子,她一臉疑惑看了過去,此時徐硯也側目看了過來。
怎麼了,顧天真傻傻瞪了回去,輸人不輸陣勢,瞪就瞪。
大眼瞪小眼,徐硯臉上冰渣層層往下掉,嘴裏似乎罵了一句什麼,然後俯身朝她過來。
顧天真就是紙老虎,徐硯一爆發,她馬上慫了。
徐硯不會將她就地正法吧?!
顧天真腦子轉個不停,徐硯靠了過來,身上帶着淡淡的酒味。
顧天真面紅耳赤,她挺不喜歡男人喝酒的。以前顧如海喝酒,她總是念,念到最後沒有辦法再念。
徐硯身上的酒味意外的不讓她反感。大約是愛屋及烏,男神放的屁都是香的。
不過兩人距離這麼近,徐硯長長的睫毛都快要打在她臉上了。
顧天真無法直視徐硯充滿吸引力的臉,腦子一下塞了狗屎,找不到如何反應乾脆狠狠閉上了眼睛。
看不到,耳朵卻更清晰聽到徐硯朝她移動的聲音,鼻尖縈繞着那淡淡的酒精味道,中間夾雜着她慣用的沐浴露的香味。
再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她在心中恬不知恥地祈求!
似乎知道了她心中所求,徐硯握住了她的肩膀。
一瞬間,她傻傻睜大眼睛,面紅心跳。徐硯這是要吻她的節奏啊!她感覺失去的少女心又回來了。
徐硯眼中墨色一閃而過,目光落在她的肩膀上,冷冷地打碎她的美夢。
「安全帶。」
「……」
顧天真臉漲得通紅,羞愧不已。她捂住臉無法直視,敢情他靠這麼過來,不過是為了系安全帶。
害她以為他要吻她。
哈哈哈哈——怎麼可能。
一路上,徐硯都沒有說話。
他本來話就少,出了昨晚的事情,更加惜字如金。
顧天真宛如在幾十層的半空中獨腳走鋼絲,懸空抖得厲害。然而,就這麼裝傻冷戰下去嗎?顧天真捨不得。
她花了三年時間才靠近的男人,怎麼會因為一晚的意外,把他推得遠遠的。
再說,男人不是腦子長在下半身嗎?她可是下定決心,做一個用下半身征服男人的美嬌娘。
想得很美好,但首先,她必須找個話題,打破這片沉寂。
歪着腦袋,顧天真上上下下打量了徐硯一眼,脫口而出,「你喝酒開車沒問題嗎?」
「……」
顧天真恨死自己,賤嘴。
她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不能溫柔純情吳儂軟語,順勢撲到他懷中三百六十度撒嬌求愛嗎?
果然,徐硯冷颼颼地盯過來,「有問題。你來開。」
「啊……不要,我才拿駕照!」
「那你是想要我酒駕了?」
「……」
徐硯把車停到了路邊,兩人準備換位置。
顧天真眼尖地看到了路邊的藥店。
「你等等,我去買點東西。」
顧天真想買點藥膏什麼的,活血化瘀、消腫止痛。
徐硯昨晚太生猛,差點弄死她,掐得她腰上全是淤青。他打樁打得厲害,她下面現在動一動就疼。
真是甜蜜又痛苦啊。
顧天真在藥店妹子的誠意推薦下,買了好幾種藥膏,最後結賬的時候,她的目光落在前排的計生用品身上,頓時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
昨晚徐硯可沒戴套,她現在吃避孕藥來得及嗎?
24小時緊急避孕,應該沒問題吧。
「還有這個。」
對上藥店妹子瞭然的臉,顧天真莫名心虛,隨便拿了一盒緊急避孕藥急吼吼放在袋子裏。
買完東西,徐硯正好推門進來,「還沒完?」
「完了。」
顧天真虛晃了一下口袋,綻放她拿手可愛笑容,「可以回去了。」
顧天真上周剛拿了駕照,不過就是女司機的級別,她不肯輕易上路。
握着方向盤,她全身僵硬,一連發動了好幾次,車子熄火了。
徐硯擰開水,喝了一口,斜睨她,「你不是拿到駕照了?」
「嘿嘿,拿到了。」拿到了又不代表一定會開,她是考來給徐硯刷分用的。
「那考官是瞎嗎?」
徐硯把水扔到一邊,按住她的手,「踩,好,松。」
車終於上路了。
顧天真幾次扭頭過來,都被徐硯無情地掰了回去。
「看路,我臉上有路嗎?」
「額……」顧天真老老實實正襟危坐,隔了一會兒,她意識到這是一個聊天的好機會,「你看到我早上的微信了嗎?」
「沒有。早上很忙。」
「哦。」一個紅綠燈,顧天真停了下來,「那個,我是說,你還好嗎?」
話完,原本閉着眼睛的徐硯驀地睜開眼睛,「你說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顧天真錯覺,感覺徐硯低氣壓更強了。
「沒……我沒說什麼。」
原諒她又慫了。
她最怕徐硯這幅冷冰冰的樣子了,明明這半年他們的關係空前絕後的和諧。她還以為離他近了一點,沒有想到上了一次床,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原點。
顧天真莫名沮喪,果然應驗了那句話嗎?
就算你得到了我的人,也永遠得不到我的心。
不過,顧天真沮喪的心情沒有維持多久。
因為全程,她的精神高度緊張,半個小時的車程,她熄火了三次。
最後,在徐硯冷颼颼的眼光中,她哆哆嗦嗦的,全身上下被冷汗打濕透。
謝天謝地,她終於回來了。
顧天真和徐硯現在住的房子是顧如海留下來的老房子,房子有些年歲了,斑駁的牆上爬滿了爬山虎。
但因為是顧天真從小長大的地方,所以婚後哪怕有些不方便,她還是選擇留在了這裏。
回家後,徐硯率先進了他的房間。
砰的一聲,砸得顧天真腦疼。
回房間,顧天真洗澡的時候才發現,早上困得要死,洗澡草草了事。現在仔細一看,她身體慘不忍睹。除了腰上、腹部,腿間淤青點點,雙乳間隱隱還有牙印。
她心中又痛又麻,身體明明酸痛不止,可想到昨晚上徐硯埋身在她腿間衝刺的樣子,還是讓她腿軟不已,恨不得買一送一,再來一次。
儘管意淫很美好,現實卻很殘酷,顧天真現在只能含着熱淚,給自己傷口塗上藥膏。
塗完藥膏,她又看到了避孕藥,算了算時間,再不吃,就沒效果了。
到廚房倒水的時候,徐硯也在。他勾下腰,在壁櫥翻東西。
顧天真輕手輕腳走了過去,「找什麼?」
「煮粥,放點東西進去。」
徐硯不喜歡吃白粥,每次煮粥都要放點其他東西。最後,他翻出了一袋紅棗,還有拆開的桂圓乾。
他洗了幾個,扔了進去。
因為在家,又洗澡了,徐硯穿得很隨意。大褲衩,寬鬆白t恤,領口松松的,顧天真在後面,眼尖地發現了一絲紅色血痕。
「怎麼了?」沒等徐硯反應,她踮起腳尖,扯了扯徐硯的後領子。
那t恤領口太松,被她一扯,落了大片肩膀來。
徐硯結實,肌理分明的背上,一道道血痕縱橫交錯,慘不忍睹,落入腰腹。
哪個騷狐狸乾的?這是顧天真第一反應。
第二秒,顧天真意識到,這隻騷狐狸是她自己。
昨晚,她疼啊疼,然後就忍不住抓啊抓……
「抱歉哦,我給你呼呼。」
她掛在徐硯背上,呼呼了幾下。徐硯身體驀地一僵,手腕一緊,顧天真已經被他扯了下來,拎到一邊,徐硯勺子攪着鍋里的粥,「你吃嗎?」
「吃!」當然要吃!先前在美人香浪費了那美味粥,現在餓得飢腸轆轆。尤其是徐硯下廚,貴賓級待遇,不吃白不吃。
「去外面等着。」徐硯嫌她礙手礙腳,攆她出去。
顧天真還想在廚房呆一會兒,她絕對不會浪費和男神相處的任何時間。但想到避孕藥,還是退了出去。
接了水,她仔細研究着用量,一顆還是兩顆呢?
「你幹什麼?」
徐硯的聲音,突兀地在耳邊響起。
顧天真回頭,見徐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她的身邊,冷眼看着她手裏的避孕藥。
顧天真覺得有些尷尬。
他們是夫妻,但從結婚就分房。
一個屋檐下,夫妻關係更像是陌生人……或者朋友。
朋友之間上了床,那尷尬就別說了。
顧天真結結巴巴,「昨晚……沒……沒戴……」
真憂傷,她還沒說完,徐硯已經轉身回了廚房。顧天真愣了半晌,才撿起一顆藥,賭氣地吞到口中。
什麼嘛,問都不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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