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郭判官吃癟,最開心的自然是倒在地上的任松,他對這官僚主義判官可算是印象深刻,記的在道州城隍司,被這郭判的四條意見說的無言以對,悻悻離開。如今見他被宋老伯訓的一臉尷尬。若不是怕牽動了腰間的傷口,只怕這慫貨早就笑出聲來了。
「那個……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滿臉陪笑的郭判官點頭哈腰的對老宋說道:「我第三條意見是說,即然這位神君大人已經知道了那九幽魔將的事情,大家不如聯合搜索,比咱們單獨行動方便些……」他說到這,見那宋城隍又是一臉不喜,連忙又補充道:「必竟咱們只是道州城隍司,那魔物在境內還好說,若逃出了咱們的管轄範圍,監察神君行事可要簡捷的多!」
這老娘們也算摸准了老宋的脈,雖然話說的極不客氣,對面的宋老伯卻沒有絲毫反感,上過戰場的人,喜的就是令行禁止,恨的便是扯皮推諉,雖然心裏對這美艷女子並不感冒,但他還是點了點頭。等走到還趴在地上的任松身邊,復又想起這慫貨還帶着傷,便又對李神君道:「小任傷的不輕,是不是……」
李神君聞言輕笑一聲,對着任松揮了揮衣袖,一陣清風拂過,卻見這慫貨「啊!」的一聲怪叫,從地上爬了起來。卻原來好風吹過身體的時候,這慫貨只覺腰腹間疼痛之極,便如被人用燒紅的烙鐵燙了一記。大叫着跳了起來,等原地站好,卻意外發現,原本極痛的傷處此時已然沒了感覺。用手去摸,斷了的三根脅骨已經都長好了……
想不到姓李的老娘們還有這等本事!雖然治好了傷,但任松卻沒有思毫感激,只是定定看着那棒子神君,心中暗自發狠,剛才她用萬向寶輪砸斷自己的脅骨後,並不施救,而是在一旁看起了熱鬧,擺明了是想讓自己受這苦楚。
從地上爬將起來,任松將手中的金盤遞給宋老伯,一雙眼卻恨恨的看着那棒子美女。口中冷冷罵道:「死棒子。」
經過那戾氣的洗禮,這慫貨雖然平日表現的依舊溫和,似乎沒什麼脾氣,但卻早不是當初那個逆來順受「慫人」,被這老娘們屢次欺凌,雖然尚不敢與她動手,但嘴上卻早沒了客氣,罵罵咧咧的問候着那神君的父母家人,張口閉口全是棒子,娘們之類。
這蠢貨忘了一件事情,女人是最愛記仇的動物,就算女神也沒什麼區別,那神君被他罵的心頭火起,只是礙着老宋等人並未發作,只是陰冷的瞅了他一眼,便自不再理會。全神貫注的看老宋啟動那金盤。
手托着萬向寶輪的老宋,絲毫沒有剛才任松那般彆扭,只舉着那金色的羅盤四處一看,便指着北方的高山道:「就是那裏!」
「額!不會吧?」看着北邊那險峻山嶺,任松滿臉意外,回頭看着李神君道:「你不是說這是魔物的詭計嗎?為什麼宋老伯運使寶輪,也是這結果?」
對面那棒子美女抬眼瞧了瞧那山,只說了一句「我怎麼知道!」便不再理他,徑直駕雲向那山頂飛去,把這慫貨氣的牙根痒痒……
「小任,你如今有了肉身,這幽冥靈車也坐不成了,只能慢慢走過來,我們先行一步……」身後宋老伯開口說道。任松扭頭看去,卻見那大松樹下,不知何時停了一輛黑色驢車,宋城隍招呼了他一句,便領着眾鬼差連同王土地一起鑽進了車中,卻聽那拉車的紅眼黑驢一聲暴叫,一聲怪響,驢車也騰空而起,往北邊的山頂去了。
「喂!喂!宋老伯等等!」被扔在原地的慫貨急的連聲大叫,不料那驢車瞬息間便已飛出老遠,壓根兒不做停留。他也知東平出了如此魔物,老宋等城隍司官吏自然個個罪責難逃,自然個個心急。可眨眼功夫,別人都走了個精光,只把他一個扔在原地,心頭自然有些彆扭。
看人家都去的遠了,這慫貨無奈的撓了撓後腦,一聲長嘆,看來只能靠着兩條腿上山了。
……
「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只等閒……」背着某位領袖的那首長詩,這慫貨一步一絆,給過一個晚上的堅苦努力,總算爬上了北面高山的山巔。長舒了一口氣,便順着山脊尋宋老伯等人的下落。
這山從下面看甚是陡峭,山頂卻頗為平坦,面積頗大,這慫貨從南到北,從東到西連走數個來回,只是不見一眾,正心中急的冒火,一陣輕風吹來,將路邊的樹上貼的黃符颳起,砸到了這慫貨臉上,隨手將其從臉上抓下來,卻意外發現這黃紙並不是符,而是一張留言條,上面只寫了五個字:「向西,二十里。」
看來是他太過粗心,估計宋老伯他們到了山頂,卻不曾發現那魔物的下落,等了許久又不見自己上來,便在路口處的樹上用符紙留書,然後又匆匆離去。
偏偏剛才上山之後,只是一心找人,壓根不曾留意樹上有人留言,也多虧了剛才那陣風,總算讓他及時發現了此物,不然也不知要轉到什麼時候。
扭走向西看了一眼,這慫貨不禁暗暗叫苦,遠遠看去,少說也有七八座大山橫在面前。雖然修成鬼仙,神魂不覺得疲累,那肉身卻實實承受不得,得仙丹溫養,雖然魂魄離體,但那身體卻並不曾斷氣。即然不是死後的殭屍,疲勞飢餓自然都能感受的到。
剛才凝神趕路,神魂將這些不良反應盡數壓下,此時略一懈怠,當真是體沉如山,腹鳴如雷,那裏還有精神趕路……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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