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這幾天過得非常好,沒人打擾他的修行,還有免費的飯吃。
唯獨讓他有點頭痛的是,幾天前這個府邸里住進了兩個人,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和一個與小胖子一般大小的少年。
那個老者也就算了,來了之後就一直住在宅邸深處,幾乎不怎麼出現,雖然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但並沒有什麼交集,唯獨這個少年,把石鎖給霸佔了。
沒錯,他一個人霸佔了石院裏所有的石鎖!
林昊甚至注意到,哪怕一直很有規律的聶展,都因此每天起早了很多,為的只是在少年之前完成每天的鍛煉。
這到底是什麼人啊!
他有些無奈,連聶展都不願意招惹,真的很可怕。
不過看到對方輕鬆地將上萬斤的石鎖舞着團團轉,他還真不敢上去說什麼,只得連帶着自己的作息也改變。
少年霸佔了白天,聶展佔了凌晨,那他只能深夜出來打練。
至於白天,他倒是找了個好差事,那就是讀書。
聶展家中有一個專門的書房,裏面的書很多。
雖然這些書大多都是一些異志怪談,關於修行方面的很少,但的確讓他大開眼界,甚至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仿佛一下子放鬆了不少,連帶着修行都在不知不覺中突破了第二道正經,擁有近七千斤巨力!
七千斤巨力,這是超過了兵血境五重,甚至接近兵血小成的力道了,放在燕石村中已經是「大人物」!
換做以前,他還會驕傲一下,但是看了院子中這個少年後,卻完全沒了那個心思。
「大漠孤煙!」
林昊正抱着幾卷書,準備到他的小石屋中,路過中庭。
院落中,周薪大喝一聲,一股精神氣直衝庭府,讓他不自覺地腳步停了下來,轉身望去,就在這時候,在周薪的大吼之下,院落中一瞬間飛沙走石,時間仿若凝固。
好快!
林昊見到這一幕,瞳孔猛地一縮,在他的眼中,周薪仿若拉成了一道長長的虛影,飛沙中,只聽得「踏踏踏」的腳步聲,以及拳風的咆哮!
「轟!」
一聲爆響傳出,周薪身影再變,突兀出現了三重身,若雷彈爆裂,隨着這一聲後,又是三聲連響。
拳風打爆了空氣,四塊千斤的石鎖硬生生被打成了碎片!
最後塵土跌落,一堆碎石中才重新出現了周薪的身影,周圍的時間也仿佛重新恢復了流動。
「這……」
林昊真的震驚了。
便是他能夠看清能量間的薄弱,可以看穿招式間的漏洞,但這少年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如果針對的是他,看都看不清,怎麼躲,怎麼破?
「不錯。」
不知道什麼時候,聶展和離恨清也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後,聶展也點了點頭。
「三重身的境界,依舊只是凡俗。」離恨清搖了搖頭,對這個水平並沒有什麼滿意的。
聽到這話後,聶展稍微思索了一下,也認真地點了點頭,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別說眼前是離恨清,便是王域中的那些無上大宗,他也不會有其他態度。
「不過,周公子擅長的是劍吧。」
聶展想了想,又接着說道。
聽到這話,離恨清才微微點頭,算是較為滿意。
而這時候,林昊抱着手中的書,已經回到了小石屋中。
「你府中這個打雜的小廝也不錯,兵血二重的修為,兵血遒勁,連老夫都有點正視,根基非常牢固,若不是年齡已大,興許還有更大的前途。」
這時,離恨清看了林昊的背影一眼,微笑着說道。
「算是不錯。」
聶展也點了點頭,並沒有解釋林昊的來歷。
至於林昊的修為,他從礦洞中回來後就知道了,那幾塊移動過的石鎖就是證據,而且林昊並沒有學過斂息法,即便學過,在離恨清這種大高手眼裏,也沒有什麼意義。
此時林昊已經進入了小石屋中,鋪開了手中的書卷,認真閱讀了起來。
相比於修行,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反而是他現在迫切想要了解的……
當夜,他再次走出石屋,走到了白天周薪所在的地方,認真的看了看地上的腳印,比劃了幾下,又覺得不對,皺了皺眉頭,然後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
憑藉着眼睛的能力,他強行回憶起白天的場景。
大漠孤煙,這是一招部落的戰法,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式,但也讓他大開眼界,他有一種衝動,就是將這招戰法學習下來!
不過他只看了一遍,即便憑藉着超強的記憶力,想要將戰法回憶出來,也是非常困難,直到夜深,才勉強將一套姿勢臨摹了下來,但總覺得有怪異之處。
另一邊,諸明玉的石院中。
「查的怎麼樣了?」
諸明玉按着劍柄,依舊一副英姿,只是曾經自信的面孔,現在卻是有點焦躁不安,甚至是有點猙獰。
「稟公子,根據那些鐵匠的描述,村里符合要求的人並不多,一共是鎖定了八個人,只是其中七個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明,而且力氣明顯很小,並不像周公子所說的那樣……」一直追隨諸明玉的那個老頭小心翼翼地說道。
這些天,他見公子發了太多火,連帶着他說話也都忐忑了不少。
「七個!?」
聽到這話,諸明玉轉過身,瞪向老頭,大吼道:「你是幹什麼吃的!剩下一個呢,那天他在哪?!」
「啊!」
老頭被這一吼嚇了一跳,連退了兩步,腳下一個踉蹌,直接跌在了地上,臉都白了。
「明玉。」
這時候,諸長道睜開了眼,淡淡的提醒了一聲。
諸明玉這才猛地驚醒,隨後平靜了下來。
「哼!」
他冷哼一聲,重新轉過身子。
諸長道搖了搖頭,心裏嘆了口氣,然後走上前,將老頭扶了起來,「公子這幾天心情不適,你且對我說吧,剩下一個人是怎麼回事?」
「不敢,不敢,是小老兒不對,是小老兒的錯,小老兒應該一次性說出來的。」
見老族長親自扶自己起來,老頭有點惶恐,連忙道歉,話都有點哆嗦,「剩下一個人,其實就是林家的病秧子,只是他現在被埋在礦難裏面,是沒辦法證實了,所以小老兒才將他放出來說。」
「礦難?」
諸長道微微皺了皺眉頭,看了諸明玉一眼,然後回過頭對老頭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謝謝族長,謝謝公子。」
老頭終於出了一口氣,連聲說道,到最後也沒忘記給諸明玉行了一禮,這才連忙連忙退了出去。
……
「明玉,我早對你說過,做大事要喜怒不形於色,你這些日子是太過浮躁了。」
老頭走了之後,諸長道順手將石門關了上去,終於恢復了一個父親的嘴臉,教訓道。
諸明玉沒有說話,只是按着劍柄,陰沉着臉,始終無法冷靜下來。
諸長道同樣不說話,只是神色嚴厲,眼中頗有幾分責怪。
過了好一會兒,諸明玉才長出一口氣,神色平靜了下來,「父親,明玉知錯了。」
「知錯就好。」
諸長道點了點頭,然後走了幾步,坐到了旁邊的一張太師椅上,又道:「現在說說,林家的病秧子是怎麼回事吧。」
他已經很少管村子裏的事情了,在他的記憶中是有一個林家,但已經衰敗了很久……
提到林昊,諸明玉的臉上又隱隱有點難看,但很快被他隱藏了下去。
「是這樣。」
他吸了一口氣,然後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出口。
諸長道聽着不時點了點頭,諸明玉的做法在他看來沒什麼不對的,甚至頗為贊同,如果是他,同樣會這麼做,尤其是聽到妖獸龜甲的時候,即便是他蒼老的眸子中,也露出了一道精光,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所以,我讓他死在了鐵礦山!」
最後,諸明玉冷厲的說道。
諸長道沒有開口,沉默了很久。
「你確定他死了嗎?」
過了半響,諸長道終於睜開了眼,看向諸明玉,「三年前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你沒能讓他死,三年後他已經突破了血脈桎梏,你覺得他會死在礦難?」
諸明玉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終究沒有開口,冷靜地思考了一下,開口道:「就算沒死,他現在肯定也被困在了裏面!」
「不錯。」
聞言,諸長道這才微微點頭,道:「既然這樣,那就一定不能讓他出來,至少是現在!」
諸明玉眉頭微微一緊,然後仿佛明白了什麼,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這樣的話,離恨清那邊怎麼辦?」
他當然不想林昊出來,但離恨清那邊沒辦法交代!
「這個你不用擔心,為父自有辦法。」諸長道撫了撫白須,大有深意地笑了起來。手機用戶請訪問http://m.piaot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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