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知道以沈嫻的武功,她不願意沒人能強迫她,孫策早就原地爆|炸了。
但這樣更讓他覺得憋屈,因為這代表沈嫻是自、願>
一想到自家萌萌噠妹子在他不知情的時候跟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在一起了……
呸!這種感覺就像是辛辛苦苦養大一盆花結果開花的時候卻被人端走了一樣令人抓狂。
沈嫻優哉游哉地靠在迴廊上數星星,孫策氣喘吁吁地站在劉表房前怒視沈嫻,而貂蟬機智地趕走了所有圍觀的士兵們,只留下他們三人在這裏。
&跟你說,」孫策試圖跟沈嫻講道理:「這是件很嚴肅的事情……」
&底是誰!」孫策煩躁地原地打轉:「別讓我自己查!查出來他就完蛋了!」
&沈嫻點點頭:「你去啊。」
沈嫻滾刀肉一樣的表現讓孫策無從下手,他深吸一口氣,在貂蟬虎視眈眈的目光注視下走到了沈嫻的身前站定。
&們談談,」孫策努力擺出一副溫和的面孔,然而用力過度導致他的表情很奇怪,就像是在做鬼臉一樣:「我們結拜了!我是你大哥!我有權利管你的事情!」
沈嫻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擺擺手:「哥,我知道你關心我,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還是讓我自己解決吧。」
&行!」孫策低吼:「你要怎麼解決?」
沈嫻皺了皺眉頭,她扶着廊柱緩慢站了起來,盯着孫策道:「那你想怎麼解決?」
&孫策詞窮了。
沈嫻攤開手一臉無辜。
連着被噎了三把,孫策的大腦已經徹底當機了,全憑本能行事,於是他對着貂蟬咆哮道:「去把公瑾找來!」
貂蟬沒想到自己會躺槍,一時之間嚇得有些驚呆了。沈嫻一把把貂蟬拽到自己身後護起來,她怒視孫策:「你喊她做什麼?而且二哥不在這裏!」
眼看着兄妹倆人就要吵起來,就在這時臥房的門吱呀呀打開了,劉琦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他看看沈嫻又瞟了一眼孫策,最後對沈嫻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可以出來嗎?」
沈嫻滿腔的火氣登時灰飛煙滅,她看着劉琦哭笑不得:「可以啊,又沒人攔着你。」
劉琦心說確實沒人攔我,但是你們剛才在外面鬧得跟要拆房子一樣!我好慌!
摸摸自己撲通亂跳的小心肝,劉琦繞了一大圈兒躲開孫策走到沈嫻身邊站定,他從袖中掏出一枚軟緞荷包第給沈嫻:「這是我父親……交給您的。」
沈嫻接過荷包,觸手是沉甸甸的感覺,她心中便有了底。等沈嫻翻過荷包把東西倒出來後,落在她掌心裏的果然是一枚雕琢精美的印鑑。
沈嫻握着劉表的州牧印,忽然對劉琦說道:「我答應你父親了。」
劉琦微微一愣。
&沈嫻將目光投向一片漆黑的屋中。
劉琦低聲說道:「父親已經走了。」
&哀順變。」沈嫻猶豫片刻,還是輕輕拍了拍劉琦的肩膀,然後她轉頭看向蹲在門口生悶氣的孫策:「大哥。」
孫策還在跟沈嫻生氣,他冷哼一聲梗着脖子不搭理她。
沈嫻見狀,嘆了口氣:「算了,我自己去。」
沈嫻對着貂蟬招招手,讓貂蟬扶着她向前院走去,二人邊走邊說:「你拿着劉景升的官印,帶一隊人馬出城去追捕蔡德珪,他們沒走多久,跑快點應該能追得上,絕對不能把他們放出南陽。」
貂蟬接過官印,乾脆利索地點點頭:>
&了,我去吧。」就在貂蟬準備離開的時候,孫策不情不願地站了起來,他一把搶過官印揣進兜里,對沈嫻投去一個警告的眼神:「懷着孕還四處瞎跑什麼!你就待在這裏別亂動!這裏安全!州牧府外有一千人馬守着,全交給你了,等我回來再算賬!」
然後不等沈嫻辯解,孫策一陣風般地離去了。
沈嫻對着孫策的背影無辜攤手:「我也沒想着親自去啊,我不是都委派貂蟬了麼?」
貂蟬掩唇輕笑:「孫將軍真是口是心非。」
很明顯孫策這次偷襲行動不是他忽然來了興致,而是早有預謀,而且看這行軍偷襲的手段跟郭嘉分明如出一轍。再結合自己前幾天怎麼也收不到郭嘉的消息這件事情,沈嫻忽然覺得,郭嘉好像是在對她表達自己的不滿?
不滿你就說啊你嚇唬我是幾個意思?!
郭嘉不滿,沈嫻更不滿,但她暫時沒心情和空閒跟郭嘉計較這個,在孫策大咧咧佔領了劉表的州牧府後,沈嫻繃了幾天的心終於放鬆下來,問清楚了裨將郭嘉的下落,沈嫻打了個哈欠,決定先睡一覺再說。
沈嫻走了兩步忽然停下來,她一把握住了貂蟬的手臂:「我總覺得我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
貂蟬遲疑地點點頭:「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沈嫻忽然張大了嘴巴:「賈文和!」
貂蟬臉色變了。
賈詡被貂蟬夤夜從蔡府的地牢裏刨了出來。
他倒沒有受什麼折磨,蔡瑁還算是正經人,審問的時候沒有上刑。只是賈詡多日未見陽光,顯得整個人有些萎靡。面對尷尬的沈嫻和滿臉歉意的貂蟬,他表示自己早就預見到了這種結果。
就知道你們這幫沒心沒肺的已經遺忘我了。
沈嫻勉強笑笑,她咳嗽一聲道:「文和啊!你沒事兒就好!我們已經佔領襄陽城了,你不用擔心,快去洗洗睡一覺吧!」
賈詡倒也不客氣,他對沈嫻拱拱手:「主公保重,屬下先告辭了。」
&對了,」賈詡走到門口後忽然停下腳步,他轉頭用戲謔的目光看着沈嫻:「主公,伯符沒問問你……」
&說了,」沈嫻臉黑了:「他問了又怎樣?」
賈詡搖搖頭:「你還是儘快把這件事情告訴公瑾比較好。」
出城追擊的孫策一直沒回來,襄陽城的收尾工作就全都交給了賈詡和貂蟬。
賈詡派司禮衛給尚在當陽駐守的郭嘉送信,告訴他襄陽已經是我們的了!你趕緊過來幫忙。
貂蟬看着離去的司禮衛欲言又止,想了好半天,她才把之前怎麼也收不到郭嘉回信、沈嫻對孫策的突襲也毫無準備這兩件事情告訴了賈詡。
賈詡聽後微微一哂:「他昏了頭了,這個時候跟主公鬥氣,等過兩天算賬的時候有他好看的。」
沈嫻當時在襄陽城已經算是彈盡糧絕的狀態,自己挺着肚子,賈詡被抓,派出去的司禮衛走一個消失一個,諸葛亮和龐統他們又不能全然信任。就算郭嘉在外面安排好了一切,他不跟沈嫻通個氣兒,難保沈嫻沉不住氣了做出什麼舉動來,萬一不小心破壞了郭嘉的佈置,一切不就遭了嘛。
但所幸老天保佑,倆人都鬧成這樣了,仗還是安安生生地打完了。
沈嫻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這時賈詡和貂蟬已經把後續的事情處理妥當,就等着郭嘉帶人進城補充兵力了。沈嫻鬧了彆扭,她不太想搭理郭嘉,便趁着大家都忙也沒人管,跟守門的裨將說了一聲,然後自己扯了匹馬騎上,慢慢騰騰地出城去鄉下找諸葛亮了。
可憐的裨將得了孫策的命令一定要看住沈嫻,然而主公想去哪兒豈是他一個小小的士兵能攔得住的?最後沒辦法了,裨將只得在沈嫻走後趕緊將此事告知了賈詡。
得知沈嫻去了水鏡先生那裏,賈詡擺擺手:「派一隊人跟着,隨她去吧。」
昨晚襄陽城中打得很激烈,但城外卻沒受到太大的影響,依然十分祥和,農夫們在日出之後照樣扛着鋤頭下地幹活,沒有絲毫「改朝換代」的危機感。或許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南陽這地方已經徹底換了主人。
沈嫻先去諸葛亮務農的田地看了看,她牽着韁繩緩緩走過,跟過往眼熟的幾個小姑娘小媳婦打了招呼,向她們詢問諸葛亮的下落。
&葛先生這兩天都沒有出門呢,」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回答,她的聲音脆脆的:「要不姐姐你去先生家裏看看?他是不是生病了?」
沈嫻有意逗逗小姑娘:「你挺關心他的,怎麼不自己去看看呢?」
小姑娘紅了臉,她誠實地說:「我、我不好意思……」
沈嫻微微一笑:「行吧,那我去看看,回來了告訴你們。」
姑娘們笑作一團,其中有一個怯生生地瞅了瞅沈嫻的肚子問道:「姐姐,你和諸葛先生是什麼關係呀?」
&沈嫻想了想,認真說:「他將來會是我的下屬。」
小姑娘們驚奇地睜大了眼睛。
跟淳樸可愛的妹子們玩笑了一會兒,沈嫻覺得自己心情好了不少,她告別了軟綿綿的姑娘們,繼續向着諸葛亮家裏進發。
諸葛亮家裏的院門大開着,幾個人影閃爍。沈嫻把馬拴在門口,她敲了敲門,在得到主人的允許後抬腿走了進去。
看見來人是沈嫻,龐統和諸葛亮表示十分驚訝,倒是黃月英看着有點興奮,她雙手捧在胸前,對着沈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沈嫻對龐統和諸葛亮點點頭,看向黃月英:「黃姑娘,有事嗎?」
&這樣的,我閒得無聊,所以……」黃月英顯得有些侷促,她跑到院子的角落裏搗鼓一番,推出了一輛好似輪椅的東西:「這是我自己做的,大人您現在行動不便,可以坐着這個出行,很方便的。」
沈嫻先是一愣,繼而覺得有滿滿的喜悅從心中涌了出來。
黃月英這姑娘簡直就是小天使啊!她跟沈嫻並沒有見過幾次面,最深的交情不過是沈嫻那天隨手救了她一命,於是她就一直記得,想用自己的方法回報沈嫻。
看着黃月英雙手扶着輪椅的推手,目光忐忑地看着自己,沈嫻走上前握住了她的雙手:「這是送給我的?謝謝你!」
&什麼,」黃月英臉一紅:「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我比照着牛車的輪子改的……」
黃月英興奮地給沈嫻解釋了半天輪椅的構造和用法,沈嫻認真地聽着,時不時地發出驚嘆和讚美,兩人越聊越投機,把諸葛亮和龐統徹底放在了一邊。
最後沈嫻坐上了輪椅,黃月英推着她在院子裏面轉了一圈試試效果。
&些顛簸,」黃月英記錄着使用情況:「或許我應該再改進一下……」
&經很好了。」沈嫻說道:「省得我自己走,這兩天小腿腫的厲害,我懶得動。」
&人您已經有五個月的身孕了吧?」黃月英握住了沈嫻的手腕幫她探脈:「有些人是會出現這種問題,我給您開付方子?」
沈嫻毫不遲疑地點點頭:「好啊,麻煩你了。」
她沒對黃月英說她自己的醫術其實也不粗。
於是黃月英很開心地進屋去寫藥方了。
黃月英走後,沈嫻推着輪椅來到了諸葛亮和龐統的面前。
龐統終於等到了說話的機會,他開門見山道:「大人>
&的,」沈嫻點點頭,她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昨夜我大哥帶兵入城,現在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景升公呢?」諸葛亮問道。
沈嫻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他已經去世了。」
諸葛亮微微一怔:「不是你。」
沈嫻饒有興趣地問:「為什麼?」
龐統笑了笑:「因為沒必要啊。」
三方相顧無言了半天,沈嫻終於緩緩問道:「你們知道我來這裏是什麼意思吧?」
&意跟我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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