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宮口全開了,我數到三,你就用力!一,二,三,用力……一……不行,你不花力氣,孩子生不出來,你再不用力,孩子就要憋壞了,多想想孩子!咱再來,一,二,三……」
邱氏就算是再有水平,產婦不配合,一心求死那她也無法。
楊知禮聽着邱氏,「不行,不行,這樣不行……」急瘋了。看着舊衣服拼做起來的門帘,猛地揭開門帘子。
屋子裏的被嚇到了。
「姑爺,你怎麼進來了!這產房之地,男人哪能進來呢。」說着孫二嫂就要推楊知禮出去,卻是被楊知禮避了開去。
孫氏正閉目養神,聽到動靜,不敢置信地瞪大望着楊知禮。
楊知禮還是頭回見到如此的孫氏,眼淚珠子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心兒,你受委屈了!」說完就拉着孫氏的手不放。
邱氏這一輩子接生過無數,自然也見到顧楊知禮這般硬闖產房的。「無事,讓知禮小子多勸勸她媳婦,把孩子生下來!」
等孫母踉蹌着進來的時候,楊知禮正在產房裏,以為女兒不行了。田慧慢了半步,也被楊知禮嚇了一跳。
楊知禮不知道趴在孫氏的耳旁說了什麼,孫氏要了糖蛋囫圇吃了半碗,就沖邱氏點頭。
「啊……」孫氏歇斯底里地一喊,抓着楊知禮的手一緊。
「出來了,出來了!」邱氏剪了臍帶。
皆大歡喜。
是個閨女!孫氏早就昏睡了過去。
田慧只是被請來做定海神針用的,這會兒根本就沒她什麼事兒,大人小孩一切正常。
「若是有事兒再來尋我吧,這幾日我都待在村子裏的!」有驚無險。孫母給邱氏包了一個大大的紅包,就連田慧也跟着蹭了一個。
田慧這會兒已經知道,隔壁院子的小柯氏動靜鬧得這般大,也是在生兒子呢!
不過心心念念的兒子,不知道是不是真是兒子!
田慧只是被請來做定海神針用的,這會兒根本就沒她什麼事兒,大人小孩一切正常。
「若是有事兒再來尋我吧,這幾日我都待在村子裏的!」有驚無險。孫母給邱氏包了一個大大的紅包,就連田慧也跟着蹭了一個。
田慧這會兒已經知道,隔壁院子的小柯氏動靜鬧得這般大,也是在生兒子呢!
不過心心念念的兒子,不知道是不是真是兒子!
等田慧再來楊知禮家的小院子的時候,已經是三日後了,孫氏少奶,想求着田慧幫着看看可有法子。
在當初,楊家人中只有孫氏夫婦肯站出來為田慧說上幾句話,田慧自然也記得這份情義。
「閨女還小,還是要吃乳汁的,若是總是吃藥,對閨女總歸是不好的。」田慧說得直白,孫家人也暗暗地認同。
田慧留了歸芪鯉魚湯,大鯉魚一條,當歸五錢,黃芪十五錢,小火煮至魚肉爛熟,去藥渣,調味。隔日一劑,連服三五日。
「這方子補氣養血,通乳,最是適合產後服用了。平日裏可吃些黃豆花生燉豬蹄,碗豆粥,黑芝麻粥,黃花菜也不錯。你們看着辦就成了!」
說完了正事,田慧也聽孫家人說了,楊家正在鬧分家,而且快要分成了,就差到里正那兒過一過,請人見證了。
小柯氏得償所願地生下了兒子,楊知仁也自知理虧,楊知禮心灰意冷提了分家,孫家老頭子帶着四個兒子,很是大鬧了一番楊家。
楊家老爺子,楊全成受不住壓力,柯氏看着孫家人高馬大的,媳婦一個個嘴裏不饒人的,將柯氏並楊家四子的所做作為,在楊家院門口,噼里啪啦地不重複地說了一日。
柯氏緊閉房門,連出去都不敢了。
迫於無奈,楊家最終分家,大房分了出去,二房算是楊知雨這一房的,李大方入贅的楊家。就二房這一房,楊家人又是吵了一通,就算是入贅了楊家,也不可能跟兒子一樣分同等的。
柯氏心疼閨女自然又是不依的,這一吵又是半日。
楊家三房已經沒了,四房就是小柯氏那一房,柯氏心裏肯定是偏疼的,五房就是楊知德,爹娘不愛。
最終,楊全成和柯氏帶着二房過日子,么女楊知雲自然也是一道兒過日子的。所有的田產分成六分,二老得三份,其他三子各得一份。
楊全成說了,老三那一房後繼無人,到時候誰肯將兒子過繼給三房,就分出一份來給那孫子,也算是繼了三房的香火!
孫氏和楊知禮對分家的結果都無異議,只要能分了就成,往後孫家人幫着補貼些,也不怕日子過不起來。再說楊知禮也是個會打算的,他早就盼着能分家,只是,是楊家長子,卻是不好開口。
四房小柯氏,有柯氏私底下的補貼,四房自然也就閉口不提。有子萬事足,往後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楊知仁也常覺得自家大哥只是嘴皮子說的好聽,做的活還不定有他多呢。所以,分家他也是樂意的很。
至於五房,偷着樂。楊知德的媳婦,周氏,話不多,就是心思最多的,倒也不說是惡念,只是慣會看人神色的。是以,就算是當晚,柯氏拉着嚴婆子走了,周氏還是悶聲不響地給孫氏燒火。
孫家人自然記得周氏的這份情義,也知道周氏不受柯氏待見。這幾日,周氏往楊知禮的院子跑得勤快,聽說田慧開的方子要找大鯉魚,楊知德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大鯉魚,讓周氏給人送了去。
分家在望,周氏即將能離了柯氏的眼,周氏一日總有那麼一回去了楊知禮的院子。隔壁,楊知仁的院子,周氏也去了,不過就是當日生了兒子之後。
柯氏毫不留情地指責周氏吃裏扒外,周氏就再也沒踏進去過了。
楊家的恩恩怨怨,自然就有人說到了田慧娘三人。真是躺着也中槍啊,田慧深覺無奈。
是以,田慧決定帶着兒子到山上住幾日,散散心。
田慧早就惦記着早些時候買的酒,還剩下大半斤。手裏頭拮据的時候,就想着能省點兒是一點兒是一點兒,說不準哪日頭疼腦熱的。再說,小孩子哪有不生病的。
說來也奇怪,自從跟了田慧後,這倆孩子也都沒個生病的時候,身子骨一天天地結實了許多。
自從置辦了田地以後,田慧頗為地不思上進,左右娘三人明年的吃喝不愁了,懶着懶着也真只顧着懶散了。
田慧一直喜歡酸酸的東西,口味偏酸甜。
過年前醃的酸菜早就沒有了,錢嬸的大兒媳婦孔氏挺着大肚子,最喜這種酸酸的下飯吃。
娘三人挖了一天的筍了。一邊挖,圓子試圖勸說田慧,「娘,這筍苦苦澀澀的,一點兒都不好吃!上回,娘挖回來不少,都被奶奶給扔了,餘下一點兒都被咱自己吃了!」
圓子可是一點兒都不想再嘗那個味道,澀的吃什麼都沒味兒。
「真不愧是我兒子!」田慧樂滋滋地揮着鋤頭,「我也不喜歡吃筍……」
在吃食上,娘三人的口味一向相似地令人驚奇。
「那咱幹嘛還挖呢?」不過,圓子還是還是蹲在那兒剝筍。
「酸筍呢,你不是喜歡吃酸菜嗎?一個味兒!咱這幾日多做些,到時候給錢婆婆他們都送些,咱自家也多留些,可以吃個飽!」田慧對好吃的東西,一向是以能吃個飽還衡量的。果然是被餓出來的!
至於醃酸筍就更簡單的,不能碰到油就是了。田慧將筍一個個洗乾淨切好,鋪滿罈子,倒滿水,用石頭壓好就成了。就是因為簡單,田慧才願意張羅這些。最重要的是,無本的買賣啊。
幾日沒來,漁網裏就只有一條稍稍大些的,費力地將漁網拖上來,取了那條魚,準備晚點兒殺了做魚湯喝。
「娘,這水好像少了很多呢!」糰子拿着根樹枝,攪着小溪水。「難怪魚也少了!」
田慧仔細地看了看,確實啊……
今年雨水確實不多啊,要不要多買點兒糧呢?唉,外頭還欠了二兩銀子的饑荒呢!
再說了,楊三叔是個莊稼的好把式,也從沒聽說過今年收成不好,就算是想買糧,也等有了銀子再做打算。
「過幾日就是清明了,要不要去你爹墳前掃掃墓。如今你們也不算是楊家的子孫了,不過,這個就看你們自己了!你們哥倆回頭商量商量,再跟我說說……」田慧自己是真的千般不願,本就不熟,難不成還要哭暈在楊老三的墳頭?她還真的做不出來。
田慧明顯地看見圓子楞了下,不過她還是沒說話。雖說哥倆都還小,平日裏瞧着人精似的,這事兒合該着他們哥倆商量着辦。
這是多久沒想起爹了呢,久到他都忘記了,爹會不會怪他不孝了?圓子小臉兒煞白。
糰子只比圓子小了一歲,平日裏雖說總是被圓子護着,不過自從被田慧教訓了數次後,也學會了關心「哥哥」圓子。哥哥怕是被爹嚇到了吧?誰讓爹總想着要把哥哥給賣了,如果是他,他也不會喜歡爹的。
不過爹對我還是挺好的,怎麼辦?
哥倆討論了一天,也沒討論出結果來。最後還是田慧拍板,給楊老三掃墓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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