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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花爹不耐煩道:「你若是一直這樣子,就不要說旁人不喜你,沒人受得了你!」
「我知道你嫌我礙眼,想我騰出這個位置,給你中意的人!可是我就是死不了,我也無法啊!」阿花娘絮絮叨叨地哭着,阿花爹青經暴起。
這人,都沒了良心!
「我天天在山裏出生入死的,大半的錢都被你看病吃藥了,現在你說我巴不得你早點兒死!你怎麼現在不去死!」辛辛苦苦在山裏待了幾天,回來氣都沒喘上一口,這人就又哭上了,還聲聲指責他!
「我知道你要出去跟那**說話去,嫌我礙了你的眼!那**有什麼好的,不就生了兩個兒子嗎,還將他家男人剋死了,這人是克夫的命啊!村子裏有多少男人眼巴巴地看着,一不留神頭上的綠帽子都綠油油地發亮了……」
「夠了!」阿花爹暴怒,屋裏屋外一片靜謐。
田慧幾人面面相覷,「阿花,我們先回去了,等下回再來看你爹,哦不,你娘!」田慧被嚇到了,語無倫次,瞧着阿花爹也是個老實人,怎麼就進去一會兒就發了脾氣!
阿花爹咬着牙關,一字一句地吐着:「你要是想死就早點死!別活得不耐煩了,連累了我這一家子,我們都還要在村子裏住下去的!」
說完,就不顧阿花娘,轉身就走。
阿花送走了田慧三人,就轉身往屋子裏跑,阿花正欲推開房門,他爹就把房門打開了。「爹,田嬸說娘的病其實能醫好的,我跟你說啊,上回圓子……」
「喔?真的?真有這麼靈?」阿花爹也上心了,阿花娘的病拖死了家裏,只是不給她吃藥看病的,他又做不下手,花光了家裏的銀子之後,還逮着機會就得鬧,家裏的人都給得罪完了!
還沒等阿花開口再說些什麼,阿花娘就怒了,「你們父女倆是想讓我死啊,好好的大夫開的要不肯給我吃,要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弄什麼給我吃!」
阿花爹拉着阿花就出了門,將門合上,也不理會阿花娘在屋子裏罵罵咧咧!
幸虧兒子是他娘養着,阿花也是個懂事的,沒長歪!阿花爹心裏鬆了一口氣,這輩子真的就這樣完了?
阿花爹領着阿花去了他娘的院子,「娘……」
「老三你回來了啊,自己的院子去過沒?」阿花奶奶正收拾黃豆,撿好的可以做種。
「嗯!」阿花爹悶不做聲,阿花很乖巧地坐在奶奶的身旁,幫着撿黃豆。
「奶,我娘的病有治了!」阿花只曉得這是好消息,以後她就不用干那麼多的活兒了,凡事都有她娘了,她也可以跟圓子他們一樣,跟在娘身後了……
「哦?真的嗎?」阿花奶奶詢問地看向阿花爹,心裏盼算着還有多少銀子。
阿花爹點點頭,阿花急不可待地將事兒說了一通,還不忘說說圓子上回的傷!這可都是她親眼所見的呢!
「別提了,她娘是不會吃的!」阿花爹悶悶不樂。
「唉,都是你爹對不住你,村子裏誰家不說你是最能幹的,可偏偏攤上了這麼個媳婦!唉,這幾年附件幾家哪家不是被得罪光了!
這事兒你別管了,讓圓子她娘開了方子,我會每日看着她吃下去的!好好的一個家就被拖成了這樣!還折騰的沒人敢上門來!」說到最後,阿花奶奶戾氣十足。
她也不知道,這阿花娘的娘家怎麼就養出了這麼個閨女來!
要數最開心的就莫過於阿花了……
第二日,田慧實在是扛不住心裏的壓力,將魚兒一早地就給錢氏送去,到底沒狠下心來送了大的那條!
錢氏客氣了一番,也就收了。卻是變着法子送了一大碗的黃豆給田慧,「你找找你那山洞附近能不能開點兒地出來,來年也能種點兒菜啊,地瓜啥的,也能混個半飽!」
田慧頓悟,這些日子,錢氏也多少也知道了田慧的性子,盡心地指導着她過日子,堪比閨女啊,她那倆出嫁的閨女都沒讓她這麼操心過!
錢氏孜孜不倦地傳授着經驗,直到阿花來喚田慧,「嬸子,我奶奶讓你等等呢,她過會兒就過來了,怕你又回去了!」
田慧不解,錢氏卻是個嘴快的,「你奶奶可是好些年沒出過門了,找你嬸子有啥事兒?」
「我娘的病,嬸子說她能治!」阿花與有榮焉,大聲地說着,好不忘誇讚了一番田慧,連田慧都不知道這說的是她了!
錢氏狐疑地盯着田慧,田慧慌地連擺手,「我可沒那麼神奇,阿花說的絕對不是我,我不認識!
我不就是娘家是個開藥房的,知道個幾個方子,我娘以前也是這個症狀,所以就記得特別清楚!」
田慧說起這些來,毫無壓力,反正她也不知道這個身子的娘家在那兒。
錢氏也是早就聽田慧說過了,她娘家的事兒,也知她是回不去了!心裏也怪田慧娘家人太過計較,連自家閨女都能不認了!
等阿花奶奶來了後,田慧不動聲色地打量着,不像是能做出將阿花賣到別人家做童養媳的人啊?
而且看阿花親近她奶的小樣兒,祖孫倆人平日裏關係應該不錯的。
田慧胡思亂想着,錢氏跟阿花奶已經說了一會兒的閒話了。
「圓子娘,我聽阿花說了,是想請個開個方子,給她娘治治好,這麼些年苦了這孩子了,我昨兒個聽說你看過她娘了,必是讓你受了委屈了,我在這跟你賠不是了!」前些年,阿花奶沒少給人賠不是。
錢氏一副田慧的親長的模樣兒,攔着阿花奶,「你這話說的,都是一個村子的,咱慧娘也不是這種人……」
田慧本就是主動開了這個口的,這會兒哪會不應的道理。「只是,嬸子,我開的是方氏卻是合着酒的,這個不知?」
阿花奶確實也沒聽過藥能合着酒的,不過聽阿花說的,前回給圓子消腫,也是藥摻着酒的。咬咬牙,「行,不管有沒有效,姑且也試試,這麼多年的藥吃下來了,人還不死不活地躺着,有機會都得試試!」
「嬸子,酒有時候可不是壞東西,就能對藥的多種作用加以引導,使藥能更好地發揮療效!」田慧笑着說道,看着阿花奶那種破釜沉舟的氣勢,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錢氏也笑道:「我們這些老婆子可不會你這些文縐縐的東西。這能識字的娘子,就是不一樣,說起話來還一套一套的!把我們都給唬住了!」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一聽還是個理兒,挺一回事兒的!」阿花奶也跟着贊道,心裏暗暗可惜。
唉,這女人啊,啥命都說不準的,眼前這個能幹的,卻跟了楊老三,如今又做了**。偏偏自家兒媳婦,那般口無遮攔,四處得罪人的,還能日日躺着,有人賺錢有人煎藥。
這都是命啊,唉!
「嬸子,人參啥的,咱家也都用不起,我就開個簡單的方子先吃着,看看效果。
當歸、黃芪、雞血藤各1兩,白酒一斤。將這3味藥都切成薄片,放進罐子裏,加入白酒,密封,浸泡10-15天後,過濾去渣,就成了!用的話,一小杯子差不多了,一天兩到三次。」
田慧怕阿花奶記錯了,特意還陪着阿花奶去了趟楊大夫那兒。
只是楊大夫的媳婦不甚滿意,「半吊子的水平也學着人開方子,嘖嘖嘖,這要是出了人命了,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阿花奶好幾年不出家門,久到村子裏人都快忘了,這個老婆子可不是好打發的。「楊開河,你家媳婦滿嘴的屎,你都不讓她洗洗乾淨再出來見人?」
楊大夫呵斥媳婦,「怎麼說話的!我這麼久都醫不好阿花娘,換個方子也是應該的!還不快給人家賠罪!」
田慧深覺自己的那點兒根本就算不得道行了,這村子的老一輩的,藏龍臥虎啊!不過能這樣子說話,還真是爽!
田慧兩眼冒星星地盯着阿花奶,倒是惹得阿花奶不好意思了。「你一個識字的,可不能學我這樣,我這不是因着阿花她爺爺早就沒了,養大幾個小的不容易,這才不得不厲害點的……」
阿花奶看着田慧,呃,說錯話了,圓子也是沒了爹的!
「呃,慧娘啊,聽嬸子的,這兇悍點兒沒啥好處,有啥難的來找嬸子,嬸子給你出頭,乖……」田慧汗顏,她不是阿花她弟弟!
才過了兩日,阿花爹又進山了。阿花奶知道是被兒媳婦哭擾地無法了,寧願去山裏頭待着。
不過走之前倒是跟阿花說了時間,大概四五日之後,會讓阿花來知會一聲的,到時候再將魚順帶帶去賣了。
阿花得了她奶的囑咐,不將這事兒說給她娘聽,阿花自然閉牢嘴巴,忙裏忙外地沒在她娘面前說漏半句。
阿花有些沮喪地發現,圓子的娘那麼好,開了方子都沒收錢,她娘為什麼還看不上圓子娘,說是**,那圓子爹自己要死,這也能怪圓子娘?
阿花有些不明白了,在她娘面前的話更少了!
只四日,阿花爹就下山來了,給家裏留了一隻野雞,就讓阿花在山腳下等他,阿花自然懂得什麼意思,骨碌碌地往山里跑。
田慧是連着木桶,裏面有八條魚,「阿花,這會不會太重了些?」
「我爹力氣可大了,這才那麼點兒不夠我爹看的!」阿花提起她爹,滿滿的孺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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