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善於鑽營,處處順從李隆基的心意,在開元二十二年以禮部尚書的職位拜相,僅僅過了兩年,在開元二十四年,便接替張九齡,升任中書令,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寵臣。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五六年時間的苦心經營,讓李林甫的地位越來越穩固,依附巴結他的官員都快要將相府的門檻踏破了,對於這些依附的官員,李林甫全都敞開胸懷,以讓自己的親信可以遍佈整個朝野。
在官員升遷和調動方面,李林甫着重偏向依附自己的官員,即使是個無識人,也優先將他們升職,甚至推薦為重臣,而京城公卿級別的高官,若不是通過他的舉薦而獲得官職,他一定會想法設法構陷,以將此人貶黜。
與太子的對立,又讓李林甫着重構陷與太子走得近的官員,以剪除太子的羽翼,尤其是那些有前途、有潛力的太子黨官員,更是李林甫迫切要剷除的對象。
長安令韋堅的妹妹是太子妃,為此,韋堅是太子的堅定支持者,雖然韋堅的職位只是正五品的京縣令,但此人頗有能力,政績比較突出,又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做官,大有扶搖而上的跡象,而這不得不引起李林甫的警覺。
如何構陷韋堅,成了李林甫心頭的大事,只是,韋堅剛正不阿,從沒有做過以權謀私的事情,他一時間找不到構陷的理由,不過,就算抓不到韋堅的辮子,他也可以用明升暗降的辦法,將韋堅調往偏遠地區做刺史,先讓其脫離皇帝的視線,然後再找機會構陷。
「阿郎,右金吾衛的趙阿三來了,還帶來了重要的消息。」
心腹管家李忠林輕聲匯報道。
「右金吾衛出了什麼事?」
李忠林將幾個時辰前月兒被人綁架,以及隨後生的所有情況,都向李林甫做了詳細的匯報。
聽完匯報,李林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劉駱谷沒有保護好神鳥,已經惹了麻煩,如今又牽扯到綁架,而且綁架的還是高力士的養女,這人是被狗咬了,得了狂犬病,若非如此,怎麼會如此癲狂。
「劉駱谷好大的膽子,連大將軍的閨女都敢綁架,對了,這件事情還有多少人知道?」
「阿郎,趙阿三了,他沒有告訴任何了,趁着飯點的功夫,第一時間就過來匯報了。」
李林甫聞言,低頭陷入了沉思,他實在不明白,劉駱谷哪兒來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綁架高力士的養女,是故意要這麼做的,還是有什麼其它的隱情,這麼做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事情可有進展,是誰負責這個案子?」
李林甫認真的問道。
「阿郎,據趙阿三,是韋縣令和柳縣尉在負責,另外,右金吾衛的人馬也在調查此事,還有,京兆尹對此事也極為關注,並給了長安縣韋縣令三日的破案期限。」
李林甫嘴角露出了一絲甜蜜的笑容,這件案子壓在了韋堅的頭上,這讓他感到大為高興,大有『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
沒錯,李林甫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個打擊韋堅的機會。
月兒被綁架的案子,必然會驚動整個京城,如此,所有人的眼光都會聚焦到這件事情上,韋堅作為負責這件案子的主要負責人,自然要承受極大的關注,若是他不能在短時間內破案,或者永遠破布了案,那他的威望就會遭到極大的打擊,如此一來,李林甫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將韋堅貶黜,或者調往偏遠的不毛之地。
「安南都護府正好缺一名縣令,韋縣令就挺合適的。」
李林甫咧嘴一笑,兩頰的法令紋清晰可見。
「阿郎可有事情吩咐趙阿三?」
李林甫輕輕招手,讓李忠林靠近,並在其耳邊低聲附耳幾句。
「阿郎,這能行嗎?萬一讓大將軍知道了,就……」
李林甫臉色一冷:「只要你與趙阿三不亂,大將軍怎麼可能知道,管好自己的嘴就行了。」
「是,阿郎。」
李忠林應了一聲,前去傳達李林甫的意思。
看着心腹李忠林緩緩離開,李林甫長長的吐了口氣,他構陷多日都找不到貶黜韋堅的理由,如今,機會就在眼前,他豈會錯過,至於月兒的生死,在他眼中根本就不是事兒。
在前往延壽坊的道路上,柳升熱情的與李安套近乎,就好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般,而李安則利用這個機會,從柳升的嘴中得知了長安城的很多事情,當然也包括月兒綁架案的最新進展。
「縣尉,事時間進入延壽坊的馬車,已經被我們查到了,車主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唐百姓,他承認在那個時間進入延壽坊,但他們不是賊寇,也沒有綁架大將軍的女兒。」
一名衙役奔了過來,將延壽坊的調查情況,向柳升匯報。
「這人的家中搜查了嗎?」
「縣尉,里里外外都搜遍了,沒有什麼可疑的,另外,我們的幾名弟兄,現在仍在他的家中看守着。」
柳升與李安對視一眼:「李校尉,看來賊寇一定逃入布政坊了。」
李安輕輕點頭:「這些笨賊也太低估柳縣尉的辦案能力了,若是順利,我想今夜就可以將他們抓獲,救出月兒。」
柳升被李安誇讚,嘴角得意一笑,帶着麾下眾衙役,與李安等人,一同向布政坊方向奔去。
綁架月兒的賊寇被限定在布政坊,如此,只要在布政坊展開調查,便可以成功破獲這起案子。
柳升麾下的衙役,在進入布政坊之後,便分散展開調查,而李安與麾下的弟兄,也在坊內的大路上尋找蛛絲馬跡。
「大兄,已經黃昏了,黑之後坊門便會關閉,我們要不要召集更多的弟兄進入布政坊?」
李安輕輕點頭:「昆雄,你立即返回靈州進奏院,召集三十名弟兄前來幫忙,今日一定要救出月兒。」
「是,大兄。」
大唐是有夜禁政策的,而長安城作為都城,夜禁政策更是非常嚴格,為此,只要一黑,城門和坊門就會依次關閉,而後,金吾衛將士,便會騎着戰馬在各坊之間的大街上來回巡邏,而在各坊坊內,也會有武侯來回巡邏,以確保治安的穩定。
不過,相比之下,坊內的夜禁比坊外的要寬鬆不少,在坊外,只要有人犯了夜禁,金吾衛一定會將其抓獲並治罪,而在坊內,武侯鋪的武侯,很多時候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你肯賄賂一下,不定就放過你了,若是拔腿逃跑,武侯也懶得追趕。
李安在縣衙的時候,已經向縣令韋堅要了允許犯夜禁的憑證,以協助縣尉調查案子,只是韋堅權力有限,只能允許李安在坊內行動,若是李安大半夜的出現在大街上,被金吾衛將士抓住了,他也無能為力。
不過,這就足夠了,賊寇已經被限定在布政坊,李安與麾下的弟兄,老老實實呆在布政坊尋找線索就可以了。
布政坊面積很大,足有幾千戶居民,由於靠近皇城,這裏有許多官員居住,普通的百姓也是地位相對比較高的,畢竟,這裏位置比較優越,房價比較高,若是經濟拮据的百姓,還真的買不起,北富南貧,形容的就是長安城的百姓,住在北麵坊市的是富裕階層,而住在南部坊市的是貧困階層。
「大兄,布政坊這麼大,我們該如何尋找線索?」
在布政坊的大路上逛了一段,李飛羽有些迷茫。
李安並非刑偵人員,現在不是,前世也不是,為此,心裏也感到有些迷茫,不過,他相信柳升與眾衙役會查出一些線索,然後根據這些線索,進一步縮範圍,只要範圍足夠,自然也就好辦了。
「等。」
李安停下腳步,站在大路的中央。
在坊門關閉之前,李昆雄帶着三十名弟兄進入了布政坊,並立即與李安匯合,
色漸漸黑透了,縣尉柳升帶着幾名衙役走向李安。
「柳縣尉,可有什麼重要的現?」
李安連忙問道。
柳升皺着眉頭,輕聲道:「布政坊大部分的宅子都被我們查過了,並沒有任何的現,而剩下的少量宅子都是權貴的府邸,這些人都是朝廷的人,根本不大可能做出這種有違身份的事情,也許這伙賊寇並不在布政坊。」
此刻,柳升對自己的自信有些動搖了,他只是一名的縣尉,不敢得罪權貴,否則,早就帶入進入權貴的府邸搜查了。
李安可不會有這些顧慮,單刀直入的問道:「柳縣尉,你直接告訴我,還有哪些地方沒有調查,在下覺得,就算是權貴,也有可能犯糊塗。」
柳升點了點頭,拿出懷中的布政坊地圖,將還沒有調查的宅子標註了出來,並明宅子主人的信息,以及裏面住的是什麼人。
「柳縣尉,你是這處宅子裏住的是劉駱谷?」
李安心頭猛然有了預感。
布政坊所有未調查的宅子,都是權貴的住宅,他們沒有理由去綁架一名娘,而劉駱谷就不一樣了,在潼關驛站的時候,他應該是見過月兒的,而且,當時的月兒與自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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