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生想得一點都沒錯,朱雀匆忙趕來,就是為了要破除末日審判,為自己謀個出身。
就本心而論,老鳥兒其實是個倔巴頭,既然已經跟玄女宮扛上了,它真的沒興趣服軟。
然而,白虎的遭遇,為她做出了一個很好的示範——只要能讓道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哪怕是野祀,日子也能過得很舒服。
要說起來,白虎能降臨這個位面,還是跟朱雀有關。
李永生曾經開玩笑一般地說過,白虎身上有朱雀的氣息——其實這真不是玩笑。
本位面的白虎分身,其實是朱雀本尊從上界塞下來的。
本尊感受到分身在這裏站住腳了,其時它又托白虎辦着點事情,報酬不太好給,給多了見外,一點不給吧,也不是做人的道理。
正好,這玄青位面是仙界中香火成神道的禁區,它就送了一個白虎分身下來。
仙界下轄的位面很多,四神獸其實不缺搜集香火的地方,不過有誰會嫌自己資源多的?
女人的衣櫥里,永遠少一件衣服,房地產商的名下,永遠少一塊地皮。
白虎分身下來沒多久,就趕上了新月國搞摩擦,它直接去白虎廟報名,要去揍真神教徒。
結果到了戰場上之後,它才一施為,帶隊的白虎廟真君傻眼了——我去,這是野祀?
總之,白虎被白虎廟認可,還是很有些傳奇色彩的,基本上屬於一見面,就對了眼法。
朱雀分身就鬱悶壞了,握草,咱們都是四神獸,區別咋就這麼大呢?
要知道,它比白虎分身早來了好多年,卻只顧着跟玄女宮掐架了。
要它低頭,那是不可能的,區區玄女宮……擱在上界,算什麼玩意兒啊。
不過這一次,新月國大舉入侵,連「末日審判」都使出來了,考慮到觀風使此刻也在西疆,它忍不住有點心動:我此刻出手,也算幫了玄女宮的大忙了吧?
在它看來,這不是低頭,是共御外侮,自己不算丟面子。
正猶豫合適不合適呢,白虎聯繫它了。
跟無心真君一起趕到黃真君,其實就是白虎的分身,這件事知道的人極少,只當黃真君是沒有根腳的散人,是個野生的真君。
站在朱雀的角度想一想,就連白虎的分身,都有了屬於自己的分身,要說老鳥兒心裏沒點嫉妒,也不可能不是?
事實上,黃真君看到三神主第一眼,就知道這不是神使,而是被神使加持了秘術的!
待到真的神使出現,它馬上通知白虎分身:這個神使有點難搞。
真神教的神使,就像中土的觀風使一樣,修為不是恆定的,最低級的神使,自身可以使出「末日審判」,卻不能讓信徒也掌握此術。
神使能為信徒加持,令其施展得出「末日審判」的話,修為就要高一些了。
正是因為如此,白虎的分身黃真君,在見到三神主的時候,先驚訝了一下。
等到神使本人現身,白虎終於反應過來了:敢在交戰期間,公然踏入中土的真神教神使,絕對不是一般貨色!
於是他火速聯繫朱雀,大家一起來維護中土和平。
見到白虎和朱雀齊齊現身,別人不說,玄後就先愕然地張大了嘴巴。
老鳥兒顯化的是人身,一名瘦高的、手臂奇長的女子——好吧,還是無視它的審美觀點好了。
但是玄女宮跟朱雀打交道好幾百年了,換給別人可能感覺不出來,但玄後怎麼說也是老牌真君,哪裏能感受不出朱雀的氣息來?
她真的有點不解:怎麼我們追殺的野祀,也公然來了?還是氣勢洶洶的樣子?
真神教的大神主倒沒顯出有多麼驚慌,只是深深地看了朱雀一眼,「你也是來戰我的?」
對於白虎的立場,他不需要再去了解,但是再加上朱雀的話,還是有必要問一下的。
「你這不是廢話嗎?」朱雀冷哼一聲,然後翻個白眼,「不戰你,難不成是來投靠你的?」
「投靠……這個可以商量啊,」神使思索一下,摸一摸下頜的鬍子,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反正你我都是中土的敵人,你若投靠我,我可以劃出一大塊地方,那裏的黎庶只供奉你的香火。」
「不是吧?」朱雀愕然地張大了嘴巴,緊接着,她就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兩隻長長的手臂一盪一盪,「說實話……你一本正經開玩笑的樣子,還是挺好玩的。」
「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神使搖搖頭,正色發話,「我對中土沒有野心,此來也只是想在解救中土黎庶的同時,收回新月國固有的領土,再重新規劃一下中土的勢力範圍……」
「好了,打住吧,」朱雀不耐煩地發話,一擺長長的手臂,阻止了他的絮絮叨叨,「就憑你,也敢惦記招攬我,你還真看得起自己啊。」
神使卻是很奇怪地看着她,「都是修香火成神道的,我為什麼要看不起自己?」
「你的智商該充值了!」朱雀的眼睛一瞪,聲音也大了起來,它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敢惦記招攬我,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不?」
「知道啊,你是朱雀,」神使一本正經地點頭,正色發話,「我知道道宮中人一直在迫害你,你過的很不開心,不過放心好了,投靠神教之後,誰敢再為難你,就是跟咱們神教過不去。」
周邊百里方圓的中土修者極多,看到第二次末日審判,心裏已經在忐忑不安了,又聽本方真君說什麼真神教神使,而且看起來沒什麼勝算,一顆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完了,寡婦死了兒子,沒指望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猛地見到來了兩人,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不少人的心裏,就又生出了些許期待:似乎……局面還有可能挽回?
但是當他們聽說,說話的人是野祀朱雀時,絕望的情緒再次湧上心頭:完了,沒準要更糟!
香火成神道之間,一般都是競爭關係,不過野祀和邪教雖然有衝突,但是他們的大敵,都是中土道宮和官府,從立場上講,兩家是天然的同盟軍。
而且很多人知道,朱雀在南方,被玄女宮壓製得非常狠,要說朱雀心裏沒怨念,鬼都不信——現場玄女宮的弟子就不少。
「原來你也知道老娘是朱雀?」聽到真神教神使的話,朱雀的臉頓時一翻。
她直接開罵了,「你算什麼東西,敢招攬我?信不信我直接斬殺了你?」
神使聽到這話,也是勃然大怒,「你不過是個區區的分身,本座招攬你,也是看得起你,若不是看在你上界本尊的面子上,我就直接將你拿了。」
「原來你也知道,惹不起我上界的本尊?」朱雀的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的笑容,「少廢話,你趕緊滾蛋,其他人全給老娘留下。」
老鳥兒其實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不過它直覺地感到:這個神使的實力,應該不差。
而且大家都是從上界來的,多少算是有點淵源,它也懶得斬盡殺絕。
不過對方帶來的真神教其他真君,那是必須留下來為了——這一點沒有商量。
然而,聽到她的話,神使眉頭一皺,「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情,我在下界,一點都不怕你。」
「你難道永遠不回上界了嗎?」朱雀先是怒目圓睜,然後氣得笑了,「在這裏佔了便宜又何妨?回頭難逃我本尊的追殺。」
神使很無奈地看着她,「上界的規矩是,下界事,下界了,上界你有本尊,我也有後台的,誰怕誰還不一定……莫非你的本尊,還大得過真神教?」
真神教在上界,也是有一番局面,雖然遠不及靈修和道宮體系,但是對付一個區區的朱雀,毫無問題——四神獸加在一起都不夠看。
當然,四神獸也是有背景的,不然早就被大能人物捉去看守山門什麼的了。
白虎知道對方這威脅的份量,氣得冷哼一聲,「你違規越境,還有理了?」
既然大家都是有後台的,現在當然就要講道理了。
然而,朱雀的脾氣不比白虎小,為了在本位面獲得一定的地位,她根本不說這些因果,一探手,細長的手臂,直接抓向對方胸口,「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她悍然出手,白虎也一抖手,打出四支長劍,向地面落去,「看我劍陣拿你!」
說時遲那時快,三人在轉眼之間,就戰做了一團。
嚴格來說,白虎的劍陣,殺傷力相當地大,取自於上界的「四象誅仙陣」,這是它的獨門手段,就連白虎廟都沒有傳承。
再加上白虎原本就是西方庚辛金,主兵刃殺伐,劍陣不是一般地駭人。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白虎在西疆,跟真神教戰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它的能力,也早就被真神教摸得七七八八了。
而且這神使是來自於上界的,對白虎的劍陣也有所耳聞,見它使出來,直接避讓了開去。
白虎卻是氣得直跳腳,高聲叫着,「早知道有這麼一戰,我就提前布下劍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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