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麒見對方一直想打探己方的來歷,就擺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這位準證,明明是這天姥雙殺攔下我家的,你當我們想停下來嗎?」
寶藍勁裝的准證聞言,冷笑一聲,「人家邀你避雨,本來就是好意,沒有答應你騰亭子,你不領情也就罷了,何必反倒指責別人。」
李永生見狀,知道自己得表態了,這個時候,必須要掌握好講話的分寸,回答得太軟,就讓人感覺好欺,太硬的話,沒準要死斗一場。
他朗聲發話,「不想騰亭子,邀請個毛線啊,邀請我們站在路邊避雨?」
「豎子也敢妄言?」准證大怒,手臂一抖,一道白芒電射而出。
「混蛋!」李永生厲喝一聲,抖手打出一塊玉石,擋住了白芒,同時食指輕彈,一個小黑點打向了對方。
「砰」地一聲輕響,玉石竟然擋住了白芒。
寶藍勁裝的准證見狀,也打出一塊小小的圓盾,正正地迎向那個黑點——他不能躲,要不然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就威風掃地了。
然而這黑點撞上盾牌之後,頓時將盾牌撞得四分五裂,所幸的是,黑點也消散了。
准證見狀,心裏就是一驚:這是什麼東西?一個司修打出來,竟然能壞了我精心煉製的盾牌?
李永生卻是傲然發話,「准證很了不起嗎?敢惹我青梧韓家,想死不成?」
「青梧韓家?」寶藍勁裝的准證聞言,頓時臉色一變,倒吸一口涼氣,「韓家不是……不是已經,那啥了嗎?」
青梧韓家,是中土極為有名的隱世家族,來歷極為神秘,據說韓家的秘境,在一棵青色的梧桐上,那梧桐是上古遺種,有萬里方圓。
韓家的子弟,修為極為強橫,做人卻異常低調,每每現身於紅塵,都是體會世情來的,等閒不招惹是非。
不過韓家已經有數百年未曾現世了,據說是韓家的先人在上界混得不錯,將青梧和秘境,整體搬遷到仙界去了。
准證發愣的時候,李永生一行人卻不理會他們,繼續前行了,天姥雙殺也愣在了那裏,聽說對方出自青梧韓家,他倆也不知道該做如何反應。
李永生等人走了七八里之後,見雨勢不減,於是找了一塊平坦的地方,搭起一個雨棚。
張老實就開始張羅着燒水泡茶,而公孫未明和柳麒,則是從儲物袋裏拿出乾柴和烤肉,架起火來燒烤,算是午餐。
小雨下得不大,可是煙雨迷濛,遠處的人看不清他們在做什麼。
當然,寶藍勁裝的准證用神識掃一下,還是知道他們在忙些什麼。
他英俊的臉上,泛起一絲疑惑,用儲物袋裝乾柴——什麼時候,儲物袋這麼不值錢了?
不過,也許這就是老牌隱世家族的真正底蘊吧。
待他發現,馬車上下來兩名面容姣好的女子之後,精神頓時一振,然後站起身來,「弟兄們,走,去見識一下青梧韓家的風采。」
天姥雙殺有點遲疑,「寶爺,那幾個傢伙很不好說話。」
寶爺淡淡地看他倆一眼,傲然一笑,「如果好說話,用得着寶爺我出動嗎?」
「這倒也是,」旁邊有人賠着笑臉出聲附和,「青梧韓家,怎麼能跟寶爺比?」
「收斂一點,」寶爺並不吃這種馬屁,而是四下掃一眼,冷冷地發話,「韓家非同小可,那區區司修能擋住我隨手一擊……你們千萬要記得,不要小看了任何人,否則會吃大虧的。」
另一個亭子裏,一對年輕男女的臉上,齊齊地泛起了一絲不服的神色。
這兩位是上黨楊家的子弟,出來有公幹,身邊還帶着僕從和兩名跟班。
楊家在上黨威名太盛,就算外地來的強龍,也要對他們尊重一二,所以這倆年輕人雖然僅僅是中階司修,卻也佔了一間草亭避雨。
當然,就算威名再盛,旁邊一撥人里,有三名真人,也不是他們能冒犯的。
聽說青梧韓家,楊家子弟就有點不服氣,隱世家族中,可也是有競爭的,起碼楊家就從來不認為,自己家比青梧韓家差——雖然別人都不這麼認為。
眼見旁邊這撥人,要上前去找韓家,兩名楊家子弟交換個眼神,也遠遠地跟上了。
不過令他倆感到奇怪的是,那寶藍勁裝的准證走上前,竟然沒有發怒,而是笑嘻嘻地跟對方打招呼——對的還是那兩名女性真人。
「真是狗眼看人低,」楊家的小伙子悻悻地嘀咕一句——心裏卻微微有點吃味,兩名女性真人雖然都蒙着面紗,但是感覺都是貌美如花的女子。
當然,若是秦天祝在這裏,肯定會鄙夷他的想法。
事實上,當寶爺發現,車裏坐着的兩名女性真人,都是才悟真不久,他就決定用自己的魅力征服對方了——很明顯,這倆應該都是韓家的核心子弟才對,否則輪不到她們坐車。
他甚至猜測,兩女很可能是悟真之後出來歷練的。
若是勾搭上這樣的女人,好處真的多多。
至於說對方其他四個男人,裏面也有真人,他卻不在意——這些人不是韓家子弟,就是僕從,想吃醋也無從談起。
當然,那個能打出黑點的傢伙,應該是韓家子弟無疑。
寶爺主動上前打招呼,兩女卻是不理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李永生也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架勢,「幾位過來,到底有何貴幹?莫要耽誤了我們趕路。」
寶爺也不着惱,而是笑嘻嘻地回答,「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你們是韓家來江湖歷練的子弟?」
「你料得很有些差錯,」李永生很不客氣地回答,「不過我沒興趣跟你解釋。」
寶爺微微一怔,真是沒想到這小子說話這麼狂妄,於是他側頭看一眼身邊的高階司修。
高階司修心領神會地微微頷首,然後大喝一聲,「小子,你家大人沒告訴你,該怎麼跟真人說話嗎?」
李永生不屑地一哼,「真人?切,連我的一擊都接不下來,也好意思說自己是真人?」
「小子,仗着家中的寶物,算什麼好漢?」高階司修冷哼一聲,傲然發話,「有種的,跟我用兵器做上一場?」
「就你?」李永生上下打量對方一眼,很輕蔑地發話,「不配我出手,信不信我殺你只需要一招?」
「你!」高階司修氣得跳了起來,「好小子,今天……」
「夠了!」寶爺厲喝一聲,阻止他說下去,然後又看向李永生,笑着發話,「小兄弟自信心很足啊,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才值得你出手呢?」
李永生傲然一笑,「真人還差不多,司修可是不夠看……所以,我希望你識趣一點。」
他表現出來的,正是活生生的張揚少年,目中無人的意氣風發。
天姥雙殺兄弟倆心靈相通,齊齊地一皺眉,忍不住看一眼寶爺。
張木子和杜晶晶對視一眼,都看得出對方眼中隱藏得極深的笑意——真沒想到,李永生還有這麼一副跳脫的面孔。
寶爺怔怔地看着對方,然後呲牙一笑,「小兄弟好志氣,你殺過幾個真人?」
「殺過……」李永生遲疑一下,眉頭一皺才又說話,「打殘就是了,何必殺人?」
寶爺聽得心裏沒由來一顫,臉上卻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原來沒殺過啊,那你這就是吹牛了……我跟你說,傷人和殺人,感覺是不一樣的。」
頓了一頓,他又發話,「男兒當殺人,傷人只是小孩子的遊戲。」
「切,」李永生不屑地哼一聲,表情看起來有點不自然,「我只是尚未遇到該殺之人。」
寶爺終於確定,這韓家子弟,果然是初出江湖的雛兒,他不以為然地微微一笑,「原來如此……總在家裏待着,確實遇不到可殺之人。」
「這是當然,」李永生哼一聲,理所應當地回答,「殺自己家人的,那叫失心瘋了!」
寶爺忍不住噎了一下,這傢伙是什麼邏輯?不過……好像自己說的也有問題。
「好了,諸位沒事可以離開了,」張老實出聲了,他可是挑通眉眼之輩,知道李永生已經勾起了對方的興趣,現在就該吊一吊對方的胃口了。
「你這小小制修,恁是無禮!」寶爺不高興地瞪他一眼,你小子這是第二次無禮了,「我倆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嗎?」
「他當然可以插嘴,」李永生大喇喇地發話,「別說是你這藏頭藏腦的人,就是隱世家族,我韓家的制修也能插嘴!」
寶爺聞言,眉頭頓時就是一皺,很不高興地出聲了,「誰說我是藏頭藏腦的?你問過我身份了嗎?少年人……不要太自以為是!」
「切,」李永生不屑地一笑,意氣風發地回答,「不自以為是,還算少年嗎?莫非你敢說出來你的身份?」
「小弟,不要隨便打聽別人身份,」杜晶晶及時出聲了,她狐疑地看一眼寶爺,警惕地發話,「人在江湖,保持一點距離為好。」
她這演技,倒也能角逐一下奧斯卡獎項了。
「激將法嗎?」寶爺呲牙一笑,笑得很開心的樣子,「你們還嫩了點,不過我的身份,沒啥不能說的……聽說過因果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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