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不幸的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去圍觀王府和盧家的對峙去了,還有兩個制修出面攔截。
花司修解決了一個,毛濱昭也打傷了一個,然後,他們的身後有無數人追來。
幸虧天已經黑了,而花司修闖蕩江湖多年,拎着那司修東跑西跑,最後將人藏到一個土洞裏,又擾亂了天機,兩人空了手之後,沒命地往雷谷跑來。
而濱北雙毒一直沒回雷谷,等的也就是這兩位。
但是他倆前腳回來,後腳荊王府的追兵就到了,然後濱北雙毒打出了求助焰火……
以後的事情,就不用說了,大家都知道了。
聽到這裏,在場的人也忍不住心生佩服:這兩位的膽子……還真是不一般啊。
趙欣欣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冷哼一聲,「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跟我來,我要把行事令旗插到山口,輻射百里,看誰還敢亂來。」
行事令旗最大的輻射半徑,就是周邊百里,而且這樣的資格,不是人人都有的。
杜晶晶上次放出行事令旗,也不過才保了一個村子的中心地帶。
不過她的令旗是日常攜帶以防萬一的,趙欣欣的令旗是宮裏特批的,指定了用途,勉強能夠得上資格只是將來需要給宮裏做出交待。
幾名旁聽的道童,臉色刷地就變了:這樣搞,真的不好啊。
但他們只是道童,九公主是敕牌弟子,他們沒有任何反對的權力。
倒是公孫未明發話了,「能不能讓玄女宮來兩個真人?我看荊王府真的是喪心病狂了,道童怕是未必護得住行事令旗。」
護不住行事令旗,荊王府將令旗移到雷谷里,這事兒也有官司打了正常情況下,這種事不可能發生,但是非正常情況的話,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趙欣欣氣得肚子都快炸了,「我親自前往山口。」
公孫未明哼一聲,很不給面子地發話了,「那你也可能被誤傷。」
行事令旗的絕對守護半徑,只有百丈,護持百里,只是權責範圍。
而且這絕對守護,也是相對而言,若是有真君前來攻打,那「絕對」二字也只是玩笑。
他再次強調,「還是請上宮派兩名真人來,比較合適。」
這樣的建議,其實是有私心的,他昨天遇襲,差一點就掛了,到現在身體有點不適,要說他對荊王沒意見,那才是假話。
倒不如攛掇玄女宮的真人出來,幫着鎮守雷谷,他將養兩天,就能出去找人撒氣了。
趙欣欣其實不太有主見,她側頭看向李永生,「你說怎麼辦?」
李永生沉吟一下,方始發話,「我覺得請軒轅真人前來即可,他坐鎮雷谷,執掌他的令旗,咱們的令旗,要保持出擊的姿態,放在山口正好。」
公孫未明不屑地哼一聲,「你這建議,跟我的建議有什麼區別?」
「區別在於,這裏就有兩面令旗了,」趙欣欣看他一眼。
軒轅真人做為寮房的副頭兒,自己就有一面令旗,能護得雷谷安全。
而且因為他是寮房的,安定周邊秩序,他責無旁貸。
「九公主令旗前出,咱們的行事範圍就能擴大,」李永生淡淡地發話,「打仗……那算什麼?佔據大義才是最主要的。」
「沒錯,爭取別打頭一槍,」秦天祝點點頭,「自家行事範圍內,咱們可以隨心所欲,但是不能說,是玄女宮逼反了荊王府。」
「玄女宮逼反他?」趙欣欣的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的笑容,「憑他也配?」
「憑他,當然不配,」公孫未明無所謂地笑一笑,他雖然江湖經驗比不上公孫不器,但是這種事也見得太多了,「但是你何必給他這麼個藉口呢?」
趙欣欣想一想,覺得也是這個道理尤其令她警惕的是,荊王府的護府死士,竟然敢悍然對公孫未明出手,這可真不是一般的膽大了。
在她眼裏,准證也就是那麼回事,哪怕是現在的她,火力全開的話,拿下公孫未明也不是問題,但是在中土國,這已經是地位相當高的存在了。
荊王府敢對一個準證出手,就敢對第二個准證出手,而雷谷現在的流民點,已經有五萬人了,荊王真要下手,她和李永生加起來,也難以回護。
於是她最終還是拿出傳訊石,向玄女宮匯報,並且要求支援。
李永生則是尋到了花司修,問他你將那個司修藏到了哪裏。
不過這種事,空口白話是說不清楚的,忠義縣外,也不是一馬平川,還有這樣那樣的小丘陵,這裏又沒有衛星定位。
而花司修為了不被人發現藏人的地方,還擾亂了天機,就別說設置什麼標識物了。
倒是毛濱昭表示,說那地方我記得,不行我帶你去一趟吧。
李永生又跟公孫未明借了靈舟,帶着毛濱昭走了一趟,因為要防人發現,他們用了近一個時辰,才將人帶了回來那是一個中階司修,看上去比較瘦小。
出乎李永生意料的是,趙欣欣竟然認識此人,「居然是姚教諭?快快解開禁制。」
姚教諭是國子監的教諭,他教的是兵法,此人在兵法上的造詣極高,所以,他還是宗正院的特聘教諭,主要負責教授皇族子弟的兵法。
趙欣欣記得他,就是因為他曾經多次去英王府,教授英王世子。
這個人雖然修為不高、名頭不顯,地位也一般,但是他教授過的弟子一致認為,姚教諭是有真才實學的就是性格有點懦弱。
卻是沒想到,此人竟然被荊王籠絡了。
姚教諭的禁制被解開之後,愣了好一陣,才痛哭了起來,「終於逃出來了啊。」
李永生等人聽得面面相覷,我去,這是怎麼個路數?
原來,姚教諭是被荊王以教授子女的名義,騙到三湘的。
他在兵法上有造詣,但是在國子監,終究是個名頭不顯的小教諭,他來了三湘,可能今上知道,李清明也知道,不過趙欣欣……肯定不知道。
姚教諭來了三湘之後,就被荊王軟禁了起來,待遇雖然很高,但就是不讓他離開。
而他本人,又是一個極為怯懦的主兒,不敢抗拒荊王的淫威。
他唯一拒絕了一次,那就是拒絕寫信,把家人也召來三湘那時候荊王已經有了反意。
姚教諭也嘗試過逃跑,但是荊王的人將他捉了回去,而且處死了他的侍女那侍女的肚子裏,已經有了他的骨肉。
再然後,荊王又送來了新的侍女也很漂亮。
這一次荊王府派人來阻路,姚教諭也被派了來,這是讓他對此處的地理有個直接的認知,將來一旦發生戰事,好幫着規劃參謀。
正是因為如此,姚教諭對於盧家和王府之間的戰鬥,實在興趣不大,待他看到毛濱昭「奪路而逃」的時候,眼睛一亮:我可以去追拿人啊。
他原本的打算是,窮追此人,若是荊王府沒有察覺的話,沒準我也能跑了。
姚教諭真的不敢隨便跑路,因為他知道,自己一行人里,有兩名化修,還有護府死士,一旦跑不脫,他的下場會非常慘。
可是他做夢也沒想到,他直接被大網擒住,被人帶走了。
清醒之後,他用了好長時間,才終於確定:這真不是荊王府的惡作劇。
公孫未明原本是在不遠處打坐調息,聽清了因果之後,都忍不住睜開眼睛,「不是開玩笑吧?你堂堂中階司修,還是教授兵法的,那種情況下,竟然不敢直接逃走?」
他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姚教諭的臉漲得通紅,我只是教授兵法,又不負責作戰。
天家還學兵法呢,你讓天家上戰場去搏殺試一試。
還好,趙欣欣適時出聲了,「姚教諭此人,我還是信得過的,這也說明了,為什麼荊王要着急追查他的下落。」
若是荊王府真的不見了一名中階司修,也未必會冒這麼大的險,來山口堵人。
公孫未明卻是頗不服氣,他實在無法接受這個說法,一個學兵法的是膽小鬼,所以他冷哼一聲,「只是一個教諭而已,用得着這麼大動干戈?」
「我這兩年,可不僅僅是在教授學生,」姚教諭出聲反駁。
這兩年,三湘郡着手謀反,荊王也多次問計於他,他對荊王兵力部署和作戰目標,都有一定的了解,若不是為了親身觀察此處的地形,他未必出得來。
事實上,那兩名護府死士跟着前來,一大部分原因,就是要看住他甚至在必要時,可以出手了結了他。
話說到這一步,公孫未明也不得不相信,他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怪不得那兩個混蛋直接出手,原來你的地位這麼高……我的運氣還真是不好。」
秦天祝聞言笑了起來,「未明准證運氣不好,卻是姚教諭的好運氣。」
眾人也跟着笑,倒是姚教諭沒有笑,「不知能否快速送我離開?從蜀郡走就很安全……一旦我回到京城,荊王若想起事,起碼要推遲一個月。」
公孫未明冷哼一聲,他還是有點看不慣這廝,而且他現在氣血不靖,也是因為此人,「也沒準荊王會提前起事呢……在你回到京城之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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