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慕容真人輕哼一聲,「居然是元老族長,你這修為……恢復了?」
元真人臉一沉,冷冷地發話,「慕容小兒,我本來不欲多事,你非要欺上門來,就莫要怪我送你慕容家一個族誅了。」
「這是你拓跋家的家事,關我屁事,」慕容真人還真沒想到,元家的老族長竟然恢復了修為,一時間有點心驚肉跳——他原本以為,元家只有元元青和大長老兩名真人。
尤其是元家先後兩名族長聯手,竟然接下了拓跋准證的一擊。
若是知道元家還有三名真人的戰力,他就算欺負人,肯定也要考慮一下成本,更別說,元家最近又多了一名真人。
不過有些事,一旦做了開頭,是註定無法回頭的,他冷笑一聲,「不過,你元家若是只有這點實力的話,我勸你還是乖乖地認祖歸宗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卻是沒注意到,拓跋准證正皺着眉頭,目光四下亂掃。
他覺得事情似乎有點不對勁——為什麼我心裏感覺有點慌亂呢?
「我元家要做什麼,輪得到你慕容家說話?」又是一個聲音響起,又是一個中年人走了出來,他面色通紅,明顯有點喝得多了。
「呦,元家的太上也出來了?」慕容真人呲牙一笑,「你不是在閉關衝擊中階嗎?」
「我是不是衝擊中階,關你什麼事兒?」元家太上醉醺醺地一笑,「你隨便拉個蠻夷過來做靠山,就以為自己也能站着尿了?不是我笑話你,你不行啊。」
他是在閉關沖階,但是元家遭遇了這麼大的事兒,他能不來嗎?西疆四家族裏,數元家底氣不足,跟四家族之外的二郎廟和公孫家,更是沒法比。
這次來,都不用說別的,能結識不少真人,就無憾了,幫元家撐一撐門面,更是必須有的覺悟。
事實上,元家這次將四家共有的聚靈陣留在自家地盤,那已經是意外之喜了,而且還不用擔心那三家反悔——有公孫家和二郎廟做背書呢。
更別說,元家還跟玄女宮和北極宮的真人,結下了跨境之緣。
「我不行嗎?」慕容真人呲牙一笑,然後一揮手,「多了個真人就牛嗎?把他叫出來吧……看看咱兩家,誰家的真人多。」
在他的身後,又是四個人走上前來,赫然也是真人修為,兩個中階化修,兩個初階。
「我真不想靠人數取勝,」慕容真人淡淡地發話,然後很遺憾地一聳肩膀,「不過呢,這些都是馬盟的好朋友,都非常熱情……你元家現在獻上神鹿山,還來得及。」
元真人愣了好一陣,才似笑非笑地發話,「你確定……要把我家的真人叫出來?」
「他不出來,我們可以進去抓他出來啊,誰讓我們真人多呢?」慕容真人哈哈大笑。
慕容風華冷冷地補刀,「他若是敢跑,在場的元家子弟,就不要想活。」
一個真人想跑的話,留還是真的不好留——哪怕是才悟真的真人,所以他拿元家的子弟來威脅。
不過,他很快就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了。
「我就是元家的真人啊,我是來元家做客的,」下一刻,一個聲音響起,院子的左側房頂上,出現一人,他看着拓跋准證,似笑非笑地發話,「拓跋鈍刀……憑你也敢抓我?」
「尼瑪……」拓跋真人的火氣騰地就上來了,誰敢叫老子的花名?
不過,一眼看到此人,他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呼延書生……你居然也在?」
二十多年前,他不過是初階化修,被呼延書生狠揍過一次,若不是他及時服軟,呼延書生也比較珍惜羽毛,看在同為歸化國族的份上,沒有大欺小,當時他就要交待了。
饒是如此,他也養傷養了五年,若不是另有機緣,他的修為估計最多也只能到中階化修。
待拓跋真人晉階准證之後,曾經想找呼延家族的麻煩來着,不過呼延家畢竟是曾經的隱世家族,人家有什麼底牌,他也不清楚。
更重要的是,呼延書生修煉時走火入魔,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人家當年放了他一馬,他若上門去欺負那些中階和低階真人,也會為西疆人不恥。
西疆人就是這樣,暴躁卻又直爽,出爾反爾的事情很少見。
當然,這也是因為,西疆目前在中土國有效的統治和管理之下,若是換在亂世的年代,他這麼做,倒也未必會有人替呼延家主持公道?——拳頭大的就有理,也是西疆人的生存法則。
不管怎麼說,意外地看到呼延書生現身,拓跋真人下意識地一抖——當年呼延准證帶給他的傷害,實在令他難忘。
不過下一刻,他就是一喜,於是冷冷一笑,「當年呼延書生你對我的羞辱,我是沒齒難忘,今天正好做個了斷……你若是敢逃跑,休怪我對你呼延家下狠手。」
「對我呼延家下狠手?」呼延書生不屑地一笑,「憑你也配?」
「配不配,你馬上就知道了,」拓跋真人冷冷一一哼,吩咐身邊的真人,「看好這個院子,誰敢逃走,格殺勿論!」
他的修為,還趕不上當年沒有受傷的呼延書生,但是對上眼前的呼延准證,他有起碼七成的把握,將對方打落塵埃——既然這廝曾經走火入魔過,再怎麼恢復,想必也恢復不到巔峰。
更別說他手裏還有其他的底牌。
「我也正有此意,」有人冷哼一聲,陰森森地發話,「小小的拓跋鈍刀,也敢跟呼延准證大放厥詞,這是好日子過得有些久了吧?」
「混蛋,」拓跋真人勃然大怒,側頭看了過去,「什麼樣的阿貓阿狗,敢在我面前……噝,你是高真人?」
高真人受傷之前,不但是中階化修,而且還是一個狠角色,從他帶傷出戰,就可以知道他的性情,對於二十年前的拓跋真人來說,高真人是比呼延書生更可怕的存在。
但是高真人力戰受傷的消息,在西疆知道的人也不少,只不過沒人知道他傷到何種程度,而高家人的狠辣和難纏,在西疆也是數得着的,所以這二十年,也沒多少人冒犯高家。
「哈哈,」元家族長元元青大笑兩聲,「剛才好像有人說,要跟我元家比真人多?」
「閉嘴,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拓跋真人厲喝一聲,然後看向高真人,冷冷地發話,「我跟你高家遠日無怨近日無讎,你想好了嗎,一定要跟我為敵?」
「我最是看不得多欺少、大欺小,」高真人懶洋洋地回答,「你能為慕容家撐腰,我為何不能偏幫元家?」
呼延真人的臉色微微一變,才待說什麼,就聽得身後有人長笑一聲,「是啊,不就是比真人嗎?算我雲某人一個。」
拓跋鈍刀回頭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雲滄海……你的傷也好了?」
「還沒有好全,」雲真人爽朗地一笑,「不過有人想欺負元家,問過我了嗎?」
拓跋鈍刀的臉又是一變,雲家雖然沒幾個真人,但是論起在西疆的影響力,那真沒幾個人比得上的,所以馬盟在近些年,一直在擠壓雲家的生存空間。
現在他猛地見到,重傷纏身的雲滄海也現身了,忍不住厲聲發話,「和我馬盟為敵,雲滄海你可考慮過後果?」
「我還真沒考慮過後果,」雲滄海笑嘻嘻地發話,「你強奪元家的產業,想必也沒考慮過後果,咱西疆人做事,何必考慮那麼多呢?」
「元家本是我拓跋家的一支,」拓跋真人冷笑一聲,然後他猛地想到了什麼,臉色越發地陰森,「你們幾個傷者齊聚一起,莫非是針對我馬盟,設計的陷阱?」
實在不怪他這麼想,這幾位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都是出了名的重傷隱世人物,很多勢力計較戰力的時候,都不會把他們算在其中,幾乎可以說是透明的,可以無視。
一個兩個真人是這樣,也就算了,一下就冒出四個真人來,猛地扎堆現世,這絕對是不正常的現象,拓跋真人直覺地認為,自己被算計了。
甚至,這很有可能是針對馬盟的佈局。
不過,那又如何?拓跋真人面現冷笑,你真人多又如何?我打不過,還是逃得了的。
「你這話說得奇怪,」元元青冷笑一聲,「我求你謀奪我家的產業了嗎?」
「那看來是一場誤會了,」慕容真人訕訕地一笑,「我們其實就是來避個雨,隨口開了一個玩笑,元族長你不會叫真吧?」
現在這架勢,他必須服軟了,拓跋鈍刀可以不在乎這些真人,他不能不在乎,准證跑路比較容易,他一個區區的初階化修,想在這麼多人的包圍中脫身,還真不容易。
而他一旦出事,整個這一支的慕容,都要受到牽連——慕容家族背靠馬盟,很是開罪了一些有實力的家族。
當然,慕容家身為歸化國族,還是心不太誠的那一種,對家族傳承看得不是很重,但是天大地大,自己能好好活着才最大。
所以他果斷地服軟,哪怕這藉口連他自己都不信。
(更新到,下旬了,誰又看出月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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