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劉員外猶豫了。
他對這個小姑娘倒是沒什麼其他想法,只是覺得她挺好玩,想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天大的生意」。可自己的夫人卻不會這麼想了,要是知道自己「私會」了小姑娘,不得好幾天不讓他上床睡覺啊!
韓瑞雪一看劉員外猶豫,這還了得,她脫口而出道:「老爺,這個買賣閒雜人不能在場,您夫人也可以在場啊!」
劉員外這下不猶豫了,他背着手,優哉游哉的轉身往回走。韓瑞雪呆了一下,馬上小跑着跟到了劉員外的身後。
劉員外身邊的小廝劉三找不到藉口趕韓瑞雪了,他快走幾步跟上韓瑞雪,一臉鄙視,輕輕的朝着她啐了一口,低聲說:「你這個討飯的女人,真是不要臉!」
看劉員外走在前面聽不到他們的話,韓瑞雪笑得很甜的看着小廝,聲音也壓得低低的,說出來的話也十分惡毒:「你這個看門的狗,叫的真討厭!」
小廝氣的愣怔到原地,他可是劉員外身邊的紅人啊,這個穿的破破爛爛的小乞丐還敢這麼笑話他。
不等他還擊,韓瑞雪撒腿就去追劉員外,她才不留在這裏等着挨收拾呢。
劉員外徑直走到了後院,韓瑞雪悄悄打量着,抱着一捆柴,也跟着進去了。
出乎人意料的是,這個後院沒有前院建的那麼豪華大氣,只是個普通的小院子,五六間磚瓦房子,紙糊的窗戶,門口還掛着幾串辣椒玉米。跟劉員外府上的其他建築格格不入。
「她就喜歡幹這些農活,說是有意思。」劉員外回過頭來,笑着對韓瑞雪解釋。
韓瑞雪一下就對劉員外和劉夫人好感度上升。有錢不忘本,還喜歡曾經的生活,實在是太難得了。
屋門口站着兩個十歲出頭的小丫鬟,看到劉員外,畢恭畢敬的掀起帘子讓他們進去。只是韓瑞雪抱着一捆柴往屋子去的時候,兩個丫鬟都忍不住嗤笑出聲,這個土老帽真是土得夠可以了。
屋子裏的擺設跟一般的農家似得,看的韓瑞雪很有親切感。
一個長相富態的婦人正盤腿坐在炕上,面前擺了個大笸籮,笸籮里裝滿了整根的玉米。
她右手拿着一個玉米瓤子,左手拿着一根玉米,正在往下挫玉米粒。
看到劉員外進來,員外夫人笑呵呵的問他:「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說悶要去聽書嗎?」
劉員外快步走到夫人面前,坐在炕沿上,答道:「我剛一出門,就被一個要跟我做天大買賣的小孩攔住了,我就帶她到你這來,讓你參謀一下這天大的買賣我能不能做!」
韓瑞雪趕忙上前跟劉夫人打招呼:「夫人您好!」
劉夫人一聽韓瑞雪的聲音,這才看到門口還站着一個姑娘,穿的破爛,人也面黃肌瘦的。
疑惑的看了一眼劉員外,劉夫人和藹的問韓瑞雪:「你想要跟我們劉府做什麼生意啊?」
看了眼門口站着的兩個丫鬟,韓瑞雪猶豫着不開口。
一看韓瑞雪那眼睛直轉的樣子,劉夫人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想到你還是個機靈的。她們都是我的心腹,聽聽沒關係的。」
「婦人,我這個買賣真是天大的啊!」韓瑞雪只說這一句就不多說別的了。
劉員外用眼神示意劉夫人,無奈的嘆了口氣,劉夫人還是讓兩個丫鬟出去了。
「現在說說你那天大的買賣吧!」劉員外對韓瑞雪道。
謹慎地跑到窗戶旁邊悄悄往外看,在確定了確實沒有人之後,韓瑞雪才一臉嚴肅的走了過來。
被她這緊張兮兮的樣子感染,劉員外夫妻兩個神色也嚴肅了起來。
「老爺,夫人,我手裏的東西真的不是一般的東西。」韓瑞雪一臉認真。
「你們聽過太歲這個東西嗎?」韓瑞雪問。
劉員外跟劉夫人對視一眼,倆人交換了個眼色之後,劉夫人放下手中的玉米,將簸籮推到一邊,沖韓瑞雪伸出手去:「好孩子,到大娘這裏來,咱們好好說說。」
果然是「老奸巨猾」的人。剛才還是不冷不熱的呢,現在直接給人做大娘了。
故作親熱這種戲碼,韓瑞雪上輩子可沒少學了。
她趕忙伸出手去,一臉高興地坐了過去。
劉夫人倒是有點意外,她以為這個小姑娘會受寵若驚呢,沒想到表現的倒是很淡定。
「你是在哪兒聽說過太歲這個東西的?」劉夫人不問韓瑞雪有沒有,先問韓瑞雪在那聽說的,可見她做事是個謹慎的。
韓瑞雪默默在心裏想,這個劉夫人這麼得劉員外敬愛,人家還是有資本的。
「我聽一個到我家討水喝的和尚說過這個東西。」韓瑞雪回憶着說。
「那他說的太歲是什麼樣子的?」劉夫人摩挲着韓瑞雪的手,笑呵呵的問。
這個可難不倒她,昨天她可是跟太歲同眠共枕的。
「這個太歲在土裏的時候,是乳白色的,可是一離開生長的地方,就變成透明色了。它的身體是溫熱的,還有心跳。」
韓瑞雪的話音剛落,劉員外激動的一下站了起來,他聲音顫抖地說:「這是你親眼所見吧?」
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劉員外的聲音既高又細,很是刺耳。
被劉員外這樣激動的樣子嚇了一跳,劉夫人趕忙道:「這個老頭子就這樣,你不要跟他說話。」
劉員外知道自己剛才太激動了,他重新坐回到炕上,默默地看劉夫人跟韓瑞雪說話。
「夫人,我一直都聽說您跟劉員外的好名聲,所以今天才來找您,我和我一家人都相信,以你們的為人,絕不會做什麼欺負小孩的事情的。」韓瑞雪的馬屁拍的恰在好處,以劉員外夫婦的為人,是不可能欺負她這麼一個小姑娘的。隱隱的威脅也說出來了,她帶着太歲來劉府,是全家人都知道的。
韓瑞雪道:「夫人,我確實在機緣巧合下挖到了個太歲。我實在是太缺錢了,想要賣了它,第一個就想到了劉員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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