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秦,人們一提及老貴族,便會不由自主想到大秦皇族,想到鎮國公、護國公、榮國公、擎國公、佑國公和柱國公等延續千年的勛貴;要是問及新貴族,則會毫不猶豫說出靖南侯、澤平公和豐塘侯。
對大多人而言,宗門終究太遙遠。
靖南侯封地在青雲山下,實際控制大半個南洲,掌管全南洲人口最多、規模最大、距青雲宗最近的靖南城。
三大宗門派駐三聖宮的國師十年輪換一次,靖南侯世襲罔替,已實際控制大半個南洲兩百多年。在人們心目中,靖南侯才是青雲宗在世俗的代表,許多依附於青雲宗的修煉家族,其實是依附于靖南侯府。
府衙長吏司空飛以為侯府世子仍在京城,要等卸任國師一起回青雲山,事實上向雲江早回來了,正在侯府議事堂內大發雷霆。
「廢物,一群廢物!人明明進了城竟說不知道,要你等何用?」
「卑職無能,世子息怒。」
「從你們眼皮下進來的,為什麼不跟上,為什麼不直接護送去別院?」
你又沒下令,沒說馬車裏是什麼人,與侯府有什麼關係。每天人來人往,我怎麼知道該跟誰或不該跟誰,私軍頭領感覺很冤,跪在地上不敢吱聲。
煮熟的鴨子竟然飛了,向雲江氣得暴跳如雷。
事先沒說清楚,真不能怪這些下人。
靖南侯拍了拍兒子胳膊,勸慰道:「江兒,只要人在城裏,只要沒離開靖南府地界,把她找出來並非難事。你安心上山潛修,爭取早日突破練體,我跟你三叔找人。」
修煉家族,實力為尊。
兒子先天大圓滿,極有希望突破練體境,成為家族又一個修士。所以修為才先天四重的靖南侯,同自己兒子說話都用商量的語氣。
江雲江深受老祖喜愛,一直家族重點培養的准修士,比此生無望突破練體境的父親更具危機感。
一邊示意幾個私軍頭目滾出去,一邊憂心忡忡地說:「父親,能不能利用那個蠢女人把猛虎寨邱氏逼過來,對我向家太重要了。雷雲峰真正主事的是徐師叔,與堂爺爺一直不合。要是彩雲峰的王師伯真能突破練神境,他會毫不猶豫要求三聖宮與朝廷交涉,把會川王家由伯爵提為侯爵,不僅要與我向家平起平坐,或許會打我向家封地主意。」
宗門修士的境界修為,直接關係到世俗族人的地位。
兩百多年前,掌管府城的不是靖南侯府,而是另一個修煉家族。他家在青雲宗的修士才練氣境,向家老祖一突破練神,就取而代之把原來那個家族一腳踢出府城。
自家老祖為了突破歸一境,前年去極西之地探索一處上古修士留下的洞府,在進入洞府尋找機緣時遭到兩個練神境修士伏擊,雖僥倖逃脫,但身受重傷,大限將至,頂多再堅持一年半載。
這塊封地太誘人了!
有一條青雲宗的靈脈余脈可供家族子弟修煉,有日進斗金的靖南府城。每年的城門稅便是一個天文數字,雖然其中九成要上交宗門,可是到底收了多少誰知道,還不是由向家說了算。
可以說向家能在短短兩百年內,培養出兩個練氣境修士和九個練體境修士,與擁有其它家族不敢想像的修煉資源有很大關係。
老祖要是一倒,就不會再有練神真人坐鎮,光憑兩個練氣境修士很難保住現在的一切。就算一直不對付的會川王家不動手,其它修煉家族也會像餓狼一樣撲上來。
想保住家族在宗門的地位,進而保住這塊關係到家族未來的封地只有三條路。
要麼老祖的傷奇蹟般痊癒,能再堅持幾十年;要麼家族的練氣期修士能夠在一兩年內突破練神境;要麼為宗門立下一件大功,讓全權負責宗門對外事務的雷雲峰拉不下臉落井下石。
第一種可能性微乎其微,第二種可能性更渺茫,唯一有希望的只有第三種。
只要向家能讓傳承千年的猛虎寨邱氏倒向宗門,干成一件三大宗門幾百年沒幹成的事,那麼向家的封地便能暫時保住。
有足夠修煉資源,再爭取到足夠時間,向家再出一個練神真人並非沒有可能。
涉及到家族興衰,靖南侯不敢有一絲大意,啪一聲猛拍了下桌子:「老夫這就命人全城搜捕,挨家挨戶搜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
事到如今,只能這樣。
向雲江沉思了片刻,提醒道:「父親,那女人在南洲人生地不熟,如果真反悔,她只能去一個地方。貿然衝進府衙,朝廷定會驚動三大宗門。您先派人盯着,要是其它地方搜不出結果,再作進一步打算。
另外那幾個沒用的東西,剛才好像提過記得那兩個山民長相。讓他們好好想想,找個丹青高手畫幾張像。按圖索驥,只要找到兩個山民,就應該能夠找到那個蠢女人。」
…………
與此同時,三林綢莊掌柜大小姐和她的表妹正在府衙內宅作客。
女人做事有時候往往比男人更方便,捧着兩匹綢緞,以拜訪府守夫人為名大搖大擺走進府衙,生意而已,不管誰見着都不會起疑心。
猜來猜去,猜這麼多年,原來她們就在眼皮底下。
從看到令牌的那一刻,蔚義保就意識到自己並不孤獨,靖南府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在秘密為大秦效力。
不該問的不能問,不該聽的不能聽,將剛理完髮、刮完鬍子,洗完澡,換上一身正常人衣服的秦風請進夫人房間,便離得遠遠的,讓她們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
好漂亮的一個姑娘,二十歲左右年紀,眉目如畫,容貌絕美,身材高挑,一身得體的淡綠色裝飾,清淡的顏色,更使她多了幾分清純,一條緊腿長褲將那纖細而修長的美腿包裹得極為圓潤,曲線畢露。
長腿,翹-臀,蔚為壯觀的胸脯,很象原來那個世界的一個電影明星,充滿着活力與誘人的青春氣息。尤其那股獨特的淡雅氣質,是秦風從未在其他女孩身上見過的。
與之相比,琳琳簡直就是一隻醜小鴨。
一副色-眯眯幾乎要流口水的樣子,桑玉容猛踩了他一腳,一臉恨鐵不成鋼地說:「小色-鬼,看什麼看,她是你八姨,哪有對自己姨動壞心思的。」
在三林綢莊當了三年大小姐,前去提親的人無數,經常有無聊的傢伙跑到樓下大呼小叫,試圖想吸引自己注意力。被人盯着看,紫靈早習以為常,平時完全可以從容面對。可能是自己人的緣故,面對秦風,她真有點不好意思,急忙乾咳了兩聲。
她倆走進府衙的那一刻,岑老就確定了她們的境界修為,蔚義保確認她們令牌沒問題,現在又聲稱是自己長輩,不用問便知道她們屬於皇族和朝廷暗中培植的那股勢力。
秦風緩過神來,一臉苦笑着問:「我八姨?「
「是啊,靈姐是你八姨,我是你七姑。」
生怕他不相信,桑玉容竟扳着手指振振有詞地補充道:「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是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哥哥,按輩分算下來,我比你高一輩,所以我是你姑;你母后的外婆的外婆的外婆的外婆……的外婆,是靈姐外婆的外婆的外婆的奶奶……奶奶的姐姐,按輩分算下來,靈姐就是你姨。」
親戚可以這麼攀嗎?
秦風目瞪口呆,暗暗算了好一會兒都沒能把這個親戚關係算過來。
紫靈說到底還是一個女孩,忍不住像桑玉容一樣竊笑道:「不信可以查族譜。」
誰閒的蛋疼去查那個!
秦風想了想,又問道:「你們說你們是我長輩,這我信。畢竟你們的爺爺奶奶,或爺爺奶奶的爺爺奶奶可能是修士,壽命比我爺爺奶奶或我爺爺奶奶的爺爺奶奶長,不過這七大姑八大姨怎麼排的?我有姑有姨,尤其姨娘,我那麼多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把他們的姨全算上,起碼有上百個。」
還以為什麼事呢,原來糾結這個。
桑玉容笑得花枝亂顫,上氣不及下氣地笑道:「小十八,你早『死』了,今後要跟我們一起過。那邊的親戚同你這個人一樣已不存在,你要改名換姓,要認我們這邊的親戚。」
「按你們這邊排?」
「所以我是七姑,靈姐是你八姨。」
秦風強忍着笑,饒有興趣地問:「七大姑,八大姨,那我有沒有十三姨?」
「有啊,在極西之地修煉,想看到她估計要再等幾年。另外姑就姑,姨就姨,別總加個大字,難聽死了。」
「看來這邊親戚也不少。」
「是不少,不過肯定沒你原來那邊多,且天各一方,平時很難見着。」
好漂亮的一個姨,漂亮的令人心疼,漂亮的令人窒息。
秦風真動搖了,真想今後同她們「一起過」,但理智最終還是戰勝了衝動,懷着悲憤的心情搖搖頭:「七大姑,八大姨,我要回中洲,我不能跟你們一起過。你們身份已經暴露了,快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桑玉容急了,驀地起身道:「為什麼,是皇帝哥哥讓我們來接你的。小十八,別耍小孩脾氣啊!知道外面多少人想要你命嗎,想活下去,你就得跟我們過。」
紫靈重重點了下頭:「這是陛下的旨意,這裏太危險,你必須跟我們走。」
已經在這兒呆兩天了,最危險的地方不再是最安全的地方,靖南侯府肯定已反應過來,隨時可能全城搜捕邱菡芸,這裏確實不能久留,秦風權衡了一番,有條件地答應道:「我可以跟你們走,但只是暫時的,我必須儘快回中洲,因為只有我才能對付那個隨時會發瘋的八荒宗妖人。」
「小十八,別開玩笑了,你才先天修為,你能對付煉神真人?「
「信不信由你,但我是一定要回中洲的。走吧,除了我跟車梁之外還有一個姑娘,必須把她一起帶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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