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曦姀能肯定的是,這位寵妃絕對是已經死了,可這屋子裏的苦笑聲又不似作假。
只是她非常奇怪,這大白天的,為何這女人就能如此的囂張呢?
是誰說的,魂靈是見不得光的。
不過,這蒹葭殿幾乎整個被參天大樹給覆蓋,其實也沒有一點兒白天的樣子,就這屋子裏,也是有些暗的,但到底是白天,還是能夠看清楚屋子裏的擺設的。
殿內到處都佈滿了厚厚的灰塵,屋內的所有擺設,似乎都如同當年一樣,未曾被動過。
比如桌子上的小竹筐里,還有幾件未做完的小衣服,許是因為料子好,這麼多年也沒有腐爛,只是沾滿了灰塵,依舊原封不動的擺在那裏。還有窗前的美人榻旁邊,還擺着一本翻開的書,倒是因為時間久了,已經看不出上面的字跡了。
苦笑聲依舊在繼續,可是安曦姀和皇甫炎卻依舊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倒是小豬拖着安曦姀的裙擺,拉着她往距離床榻不遠的梳妝枱走過去。
安曦姀隨着小豬到了梳妝枱前,果然發現了點兒什麼。
在梳妝枱上,放着一個上好的錦盒,小豬跳上梳妝枱,兩隻爪子並用將錦盒打開,露出一塊透着光亮的羊脂玉鐲。玉鐲通體透白,一看便是成色極佳的好玉,可叫人不解的是,這美玉之中,竟是帶了一滴腥紅。
這倒是有些叫人想不通了。
雖說這腥紅如血的一滴,幾乎是完全融入了這玉鐲之中,可到底看起來,卻是有幾分維和的。
「皇甫炎,你來,看這鐲子。」安曦姀喚道。
皇甫炎聞聲走過來,同安曦姀一起看向那玉鐲。
的確不是凡品。
不過,以那位寵妃的地位,有這樣一隻玉鐲,倒也沒什麼稀奇的,唯一稀奇的便是那玉鐲之中的一滴腥紅了。
「皇甫氏皇族之人?」原本哭哭笑笑的女聲竟是乍然停住,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小豬嗖的就撲到了安曦姀的懷裏,不帶這麼嚇人的呀!
皇甫炎卻是應了:「是。」
這下,連安曦姀也看出不尋常來,一臉疑惑的看向皇甫炎。
皇甫炎指指玉鐲:「是這鐲子。」
安曦姀:「……鐲子在說話?」
小豬毛都立起來了,腦袋使勁的往安曦姀的衣服里拱,一副死都不要抬頭的沒出息樣。
拱的正歡快,被皇甫炎伸手捏着尾巴拎了起來,它再一次疼的呲牙咧嘴,欲哭無淚。
「是鐲子裏有人在說話。」皇甫炎回答道。
安曦姀看向那通體透亮的鐲子。
這時,那女聲再次傳來:「你是皇族之人,我且問你,慶德帝一共有幾位皇子,是何人即位!」
皇甫炎略微思索了下,慶德帝,確實是好幾代之前了,如果沒猜錯的話,這玉鐲之中說話的,便是那位風頭極盛的寵妃,現在回想下皇甫氏一族的歷史,倒的確是那位慶德帝的寵妃了。
時隔近百年,已經換了有六任皇帝了,倒是自己的父皇,帝位坐得久了一些,有二三十年,之前的幾位先祖,頂多也不過一二十年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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