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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小的時候,羅安就學會了忍耐和等待。
寒流入侵,身體僵直,無法呼吸,需要極度的忍耐,那種情況下哪怕做極其細微的動作,都有可能消耗血液中的氧,從而引發極端嚴重的後果。
所以他可以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一躺一個星期。
長寧的夜難熬,尤其是寒潮襲來的長夜,羅安就是在等待一個一個漫漫長夜被光明驅散的過程中,見到了一個又一個的光明。
教授的勉勵是那樣的振奮人心:「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羅安就在痛苦的忍耐和等待中,一直頑強的活到了今天。
他握操縱杆的手有些發抖,他無數次想按下引擎衝出黑暗,重見外面的光明。
可終究他遏制住了內心的衝動。
「崔飛」這兩個字如同一座山壓在他的心上。
長寧的少帥,長寧的領袖和羅安這個西京大學圖書管理員之間的差距如同天地之間存在的巨大鴻溝。
撇開這些所有不談,就算他現在正面面對崔飛,也沒有絲毫反抗的可能。
他的機甲是崔飛教的,他會的所有套路,崔飛比他更熟練,而崔飛會的套路,他一無所知。
就如同崔飛最後突防的那個套路,在極速突防的基礎上再讓機甲的速度翻倍,讓聯邦老式的c系列機甲達到了激光制導彈道導彈的速度,如果再往前,就能衝破宇宙飛船第一宇宙速度的臨界點了,這對羅安來說是無法解開的謎團。
羅安的腦海中將冰原大戰自己操控機甲做的每一個動作都做了精準的回顧,黑暗中,他什麼都看不到。
但是他卻用自己的大腦推演這些動作,找到自己的瑕疵,然後努力的完善自己的套路。
機甲的操控由兩部分構成,一部分是指令,一部分是操縱杆。
指令控制機甲內部的動作,操作杆控制引擎功率和遠程武器。
當然,操縱杆可以通過改變引擎的功率,從而達到改變機甲姿態的作用,這種精準的時機把握,對很多高段機甲師來說,都是一個大難點。
讓機甲和人一樣戰鬥,必然是指令和操作杆天衣無縫的配合方能達到完美。
他坐着不動,但是腦子卻在高速的運轉,他甚至連機甲風暴的虛擬遊戲都沒有。
但他分明在重新打一場機甲戰。
完全通過大腦虛構場景,敵人還是那些敵人,對手還是那些對手,但他卻在不斷的改變。
剛開始這樣做,他覺得非常的吃力,但是漸漸的他似乎找到了感覺。
他覺得自己的頭腦愈發的清晰,虛構的場景越來越真實,對機甲套路的理解也在悄然之間突飛猛進,邁上新的台階。
一次精彩的大戰完畢,他閉上雙眼,手指在液晶頻上慢慢的轉動。
纖細的手指靈巧如蛇,手指落下線條緩慢延伸,一個完美的弧線按照特定的節奏從起點回到原點。一個圓便那樣躍然到了液晶屏幕之上。
他身體沒有任何動作,可是渾身的肌肉卻在這個過程中出現奇妙的顫動。
會陰、尾閭、命門、大椎、玉枕、百會、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一個圓,幾乎在他收筆的剎那,腦海和身體幾乎同樣形成同樣的圖案。
他再落筆畫第二個圓,右腿湧泉,懸鐘、會陰,玉枕、伏兔、百蟲、湧泉,身體中竟然出現第二個圓。
他再落筆畫第三個圓,左腿湧泉,懸鐘,突然心神一晃,身體那股熱流消失,當他第三個圓畫完,再畫後面兩個圓。
他仔細的盯着液晶屏,無奈的搖搖頭。
他畫出的圖已經錯了,他還是只能畫出兩個圓。
他的情緒並沒有太多的波動,因為他發現一次畫圓,他剛才的疲勞已經完全被驅散,肺部火辣辣的灼熱無比的舒服,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很健康,比健康的人更加健康。
渾身充滿力量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一腿出去,可以輕鬆的踢垮右邊的機甲座艙。
而他的大腦也變得前所未有的靈敏,崔飛教他的機甲套路,劉偉教給他修身套路,每個動作,每個細節都無比的清晰,一目了然。
狹小的機甲座艙中他無法做出任何動作,但是他內心有一種強烈的自信,覺得自己能隨時隨地,只要一出手,就絕對能將這些套路演練到趨於完美。
曾經體會過強大感覺的羅安,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更加的強大。
如果換同樣的戰局,他絕對不會再一次落入崔飛的算計。
茫茫的冰原,縱橫萬里,三十台機甲的圍捕,看上去氣勢洶洶,其實防線千窗百孔。
別說是三十台機甲,就算是整個六十六軍十萬人馬在冰原上鋪開圍捕,也絕對無法做到沒有任何的瑕疵。
說一千,道一萬,羅安還是覺得自己太菜鳥了,太缺乏經驗了。
偉大的機甲師,萬里走單騎,一人一機甲縱橫戰場絕對不應該是誇張的渲染,要不然擁有反物質,核武器這種大殺器的聯邦也不會在一次遠征中遭到那樣的慘敗。
「科技很簡單,人很複雜!」這是教授在遺囑中留給羅安的另外一句醒目的話。
機甲和修身讓人本身的力量威脅到了當今最尖端的反物質和核武器這樣大殺器的存在價值。
試想,如果再進一步,宇宙的規則又會得到怎樣的改寫?
「再一次面對崔飛!還有再一次的機會麼?」
羅安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平靜的神色依舊沒有改變。
機會需要在忍耐和等待中才能出現,教授死了,陳哥也死了,羅安卻更加渴望活下去。
對崔飛那樣不擇手段,不惜給翻雲覆雨的大人物做搖尾巴狗的活法,羅安內心深處很鄙夷。他要活下去,要活得比崔飛灑脫得多,活得比崔飛快活得多……
……
一望無際的冰原上,汽車渺小如潔白地毯上的一粒塵埃。
風馳電掣的汽車上,崔浩面色蒼白的坐在後座,緊張的內心驅使讓他的雙手死死的握着捆在身上的安全帶,似乎這根安全帶就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遠處的冰崖上,崔飛披上元帥的霸氣軍大衣,英俊的臉上浮現出秀美的笑容。
他的身邊,沈夢春披着長風衣,凜冽的寒風刀子似的掠過她的臉頰,帶不走她驚艷的芳容,反而留下了緋紅的嬌艷。
男子如玉,女子如花,一對璧人天造地設,共同遠眺遼闊的冰原。
木守成,趙龍等站在身後,一團的和氣,場面溫馨而歡樂。
「少帥真是兄弟情深,將自己的座駕送給大哥,並且千里目送,讓人感佩之極。」沈夢春嫣然的道。
崔飛臉上笑容不減,道:「沈小姐,我爹死的早,那一年我只有三歲。大哥長我十五歲,小時候他沒少照顧我。長兄如父,大抵便是如此!」
木守成在後面賠笑道:「長寧的萬里冰原果然名不虛傳,比之我們永寧的萬里荒漠真是各有千秋。老爺長長憶起當年在長寧冰原上和崔帥共御外辱的經歷,都讓我們這些並上個戰場的家奴們內心嚮往。
今日少帥請老朽和小姐賞冰原,這份深意讓老奴感動。」
崔飛哈哈一笑,道:「是啊,我們永寧、長寧時代友好需要的便是代代相傳。可惜沈鵬少帥沒來長寧,要不然我們在冰原之上切磋機甲,大戰三百回合,那才真是酣暢淋漓呢!」
「少帥好豪情!回頭我一定告訴大公子,以大公子的性格說不定真就來少帥府做客了。」木守成小意的道。
崔飛淡淡的笑笑,突然他眼睛一眯,一抹寒光從他眼神中一閃而過。
就在這時候,冰原之上「轟!」一聲。
一朵紅雲升騰而起,已經消失在冰原無盡遠處,目力難及的地方,剛剛還在冰原上平穩行駛的汽車已然被這一朵紅雲撕裂得四分五裂。
這一抹驚變,讓在場所有人臉色巨變。
趙龍嚇得渾身一抖,雙腿一軟幾乎要跪下。
車中坐的可是崔府大公子啊,少帥的嫡親哥哥,這是怎麼回事?
崔飛的眉頭瞬間擰起來,倏然扭頭,道:「冰原上有人!」
幾乎所有人都拿出望遠鏡,果然,冰原上出現一個淡淡的人影,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瘋狂的欲逃竄。
「抓住他!」
崔飛用手一指前方,趙龍立刻發出命令。
「轟隆隆,轟隆隆!」
一台台漆黑的機甲從冰雪掩蓋的掩體之中呼嘯而出,至少有二十台機甲散開成扇形向人影的方向撲過去。
「趙龍,記住要活的!」崔飛厲聲道。
趙龍慌忙的在警衛的簇擁下進了軍部指揮室,其他的軍頭們個個如臨大敵,哪裏還敢留下,紛紛跟着趙龍進了軍部。
所有人瞬間走光,冰崖上僅僅剩下崔飛,沈夢春和木守成三人。
崔飛突然一笑,笑容中充滿了妖異的氣息:「沈小姐,先前你的誇讚讓我很高興,現在卻唯有慚愧了。坐我的車,大哥卻死了,究竟是誰幹的呢?」
沈夢春眼神之中浮現出一抹迷茫,她下意識的握了握左手,扭頭看向身後的木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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