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拳王 第四十章「 煞」陣

    水牢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趙新明就聽到幾個勁裝大漢的斥責之聲，緊接着就看到一個瘦弱漢子被人扔了進來。瘦弱漢子落水後，掙扎了半天這才站起身來，靠在水牢中的一根柱子上喘着粗氣。趙新明仔細打量了一番來人，個子瘦高，看起來有多猥瑣，身上傷痕累累，看樣子被人打得不輕。

    「這漢子，你是不是離縣李三？」就在這時，水牢裏面的一個中年漢子突然問道。

    瘦弱漢子眯着眼睛盯着中年漢子望了一會，點點頭道：「正是在下，不知閣下是誰？」話音剛落，眾人對着李三指指點點一陣輕聲議論。

    「咳咳，我叫田七，算起來是你的老鄉。」田七咳嗽兩聲，再次問道，「李三，你怎麼也被抓進來了？」

    李三搖了搖頭，靠在柱子上不再說話，水牢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趙新明不明就裏，輕聲問道：「老丈，這個李三是什麼人？」

    「李三是青州城中出了名的飛賊，來無影去無蹤，平日裏偷了富家大戶也會散點小錢給貧苦百姓，因此頗有些俠名。」老者解釋一句，再次問道，「後生，水下什麼情況？」

    「老丈，剛才我摸到了鐵閘，打了十多拳，鐵閘有點變形，可惜水下不能換氣，因此不得不上來。」趙新明停頓片刻，再次說道，「我估計再有幾次，應該能打穿鐵閘。」

    「那就好。」老者點點頭，接着說道，「後生，一切都看你的了。」

    趙新明點點頭，休息片刻再次潛入水中，一路摸到鐵閘，運起內勁一鼓作氣打了十多拳，鐵閘一陣劇烈震動，邊緣的裂縫更大了。趙新明摸了摸縫隙，只得再次浮出水面。就這樣，來來回回十多趟之後，鐵閘終於被趙新明給打斷了。鐵閘一斷，水牢中的污水瞬間降到了大腿高度，趙新明再次浮出水面，就看見水牢中的眾人紛紛走了過來。

    眾人一臉欣喜，在老者的帶領下紛紛潛入水中，趙新明緩了口氣也跟了上去。李三不明就裏，猶豫了一下，也跟了過去。一行人穿過鐵閘繼續向前游去，也不知遊了多久，前方豁然開朗。眾人站起身來，只聽到四面八方全是水聲，一股異味充斥着整個空間，其中夾雜着一絲煞氣，隱隱地牽動着趙新明身上的殺意！

    李三取出藏在身上的火折，打出一簇火苗，眾人抬頭看去，所在之處卻是一個未知的地下空間，四面八方流淌過來的全是污水，看樣子此處乃是鄭府的污水匯集之地。眾人看了一圈，發現此處一共有七個入口，而出口只有一個，斜斜的直通地底，用火摺子照了照，裏面黑洞洞的也看不到盡頭。

    「老丈，下面怎麼走？」眾人看了一會，一個漢子輕聲問道。

    老者搖了搖頭道：「大家都不要亂動，這裏看起來像是一個陣法。」

    「陣法？」眾人不明就裏，小聲議論起來。就在這時，李三突然說道：「這裏確實是一個陣法，而且是收集煞氣的陣法。」

    「嗨。」老者嘆了口氣，接着說道，「我等眾人辛苦了一年多，沒想到卻是這麼個結果。」說完，老者倚靠在周圍的柱子上，整個人都萎靡起來。

    「老丈，你這是為何？」趙新明皺了皺眉頭，輕聲問道。

    「後生，你有所不知。」老者搖了搖頭，接着說道：「此陣法每隔49天開啟一次，收集將死之人的含冤煞氣以供沾重者修行之用，端的陰邪無比，我們來到此處根本無路可逃啊。」

    「老丈，那邊不是還有一個出口嗎？」趙新明指着出口處疑惑地問道。

    「也罷，今天就給你們說一遍，也讓你們死得明白。」老者看了一圈眾人，這才說道，「想必你們大部分人都聽說過『意境』，這個出口模擬的就是一處自然界的『意境』。我們要是現在進去，立刻就會煞氣入體，除非是練出意境之人，否則必死無疑。」

    聽完這話，眾人一臉死灰，一個中年漢子不甘地問道：「老丈，難道就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老者搖了搖頭，再次說道：「除非我們能熬過修煉之人抽取『煞氣』練武的這段時間，出口之處沒有了『煞氣』，『意境』也不復存在，到時候自然能夠出去。可惜想要熬過這段時間，跟煞氣入體幾乎沒有分別，難啊。」

    眾人聽完這話，全都萎頓下去，那個中年漢子咬咬牙道：「大不了我們回去跟他們拼了。」

    「對，拼了。」「拼了。」眾人紛紛響應，說話間就要返回地牢。

    就在這時，李三突然攔住眾人去路，大聲說道：「大家能否聽我一言。」

    眾人停下腳步，看着李三，田七率先問道：「李三，你有什麼話就快說。」

    李三掃了一眼眾人，連忙說道：「據我所知，此等陣法還有一個方法可以逃出去。」

    眾人當即精神一振，紛紛看了過來，田七連忙問道：「李三，你快說是什麼方法？」

    「如果我所料不錯，在這齣口的正上方應該就是鄭仁興的練功之地，只要我們能上去，絕對可以從那裏離開。」李三停頓片刻，接着說道，「此地『煞氣』尚未成型，鄭仁興應該不在上面，因此我們逃走的機會非常大。」

    「李三，既然是鄭仁興的練功之地，肯定守備森嚴，我們就這麼過去，豈不是自投羅網？」一個中年漢子並不贊同。

    李三冷笑一聲道：「地牢那邊守衛就差了不成？從這邊上去至少還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從地牢出去跟送死又有什麼區別？」

    眾人小聲議論了一會，紛紛看向了老者，老者卻看着趙新明問道：「後生，你覺得呢？」

    趙新明沉思片刻，看着老者道：「老丈，我覺得還是李三的方法更有把握點。」

    老者點點頭道：「那就從上面出去吧。」

    說完看了一圈眾人，眾人紛紛點頭答應下來。一行人順着污水流向向前走去，很快就走到了出口之處。走到這裏，「煞氣」越發濃重，眾人都感到心中異常壓抑。趙新明體內的殺意更是蠢蠢欲動，費了很大力氣這才平息下來。

    李三拿着火摺子在周圍仔細看了一圈，周圍牆壁上有些坑坑窪窪的凹陷與凸起，勉強能夠作為攀爬之用。趙新明也跟在李三身後仔細看了一遍，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這處陣法居然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也不知是怎麼運作的。

    趙新明恩耐不住心中好奇，於是問道：「老丈，這處陣法為何什麼都沒有啊？」

    老者打量了一眼趙新明，這才問道：「你想要什麼？」

    趙新民一時語塞，過了一會這才說道：「老丈，我只是好奇這處陣法是怎麼運作的。」

    老者認真看了看趙新明，笑了笑解釋道：「後生，這樣的大陣不是人力能夠驅使的，真正驅動這些陣法的乃是地勢。後生，你仔細看這七處入口，都是挖在了地勢之上的，煞氣因勢利導這才能匯集一處，供人修煉啊！」

    老者說道這裏突然嘆了口氣道：「傳聞中真正厲害的乃是利用『龍脈』輔助修行，據說可以一日千里，也不知是真是假。」

    趙新明聽到這話，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己家的老宅，如果那個周大人懂得此術，自己又該如何是好？就在這時，李三已經爬到了上面，撬開上方的一個孔洞，一縷光線照了下來，隱約之中還傳來了細細的說話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