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鈺將夾道內的打鬥之地所有死殺的黑衣人搜索了一遍,拿到了一個黑色的令牌,一本黑色的本子,其餘的毒藥等之物並未收起,然後,將屍首縱了一把火,都焚了
。
收拾好一切,秦鈺輕身去追謝雲繼和言宸。
謝雲繼將謝芳華抱出了夾道,抱着走了十里,之後將她塞給言宸,「換換手,你來抱。」
言宸挑眉,「我與她同樣授受不親。」
謝雲繼翻了個白眼,「那話不過是說給秦鈺聽的,你拿來比較做什麼?抱不抱?」
言宸失笑,將謝芳華接了過去。
他剛接過,走了幾步,後面秦鈺便追了上來。
謝雲繼一身輕鬆,回頭看是秦鈺追來了,挑了挑眉,「這麼快太子殿下就處理完了?」
秦鈺點點頭,見言宸抱着昏迷不醒的謝芳華,沒說話。
「可有什麼收穫?」謝雲繼勾住他的肩膀,哥倆好地問,「若是有好東西,別一個人獨吞啊,兄弟我也是費心幫忙的,殺死了魔鬼,我也有功勞。」
秦鈺推開他的手,將一個黑色的本子遞給了他。
「這是什麼?」謝雲繼接過問。
「我還沒看。」秦鈺搖搖頭。
謝雲繼拿過打開,借着夜明珠照亮,只見裏面一片空白,俱是白紙,他嗤了一聲,「這不是白紙嗎?要來何用?」
言宸扭頭看了一眼,「不見得是白紙。」
「宗師的身上搜到的,隨身攜帶,能是普通的白紙嗎?」秦鈺道,「我也不信。」
「也對!」謝雲繼點點頭,自發地揣進了自己的懷裏,據為己有,「回去我研究研究。」
秦鈺笑了笑,對於他拿走,沒什麼異議。
三人一路順利地回到了臨安城。
深夜裏,臨安城內燈火通明,處處人聲,十分喧鬧。
守城的士兵見是秦鈺,驚了一下,連忙打開城門,跪地見禮。
秦鈺道,「黑紫草可到了?」
「回太子殿下,黑紫草在半個時辰之前已經進城了,如今都送往了縣衙府邸。謝侯爺已經通令全城,都在家門口等着,屆時太子和神醫公子回來,會配出藥方,熬好湯藥,着士兵挨家挨戶送去,以免大家齊齊出動,造成紛亂。」那人立即道,「黑紫草來的比預計的要早,如今着手熬藥,明日午時之前,臨安城所有百姓都可以喝上解瘟疫的藥,臨安之危就解了。」
「如此甚好。」秦鈺大喜,對言宸、謝雲繼道,「走,我們進去吧。」
言宸點點頭。
三人一起進了城,前往縣衙府邸。
路過街道兩旁,都有百姓們在街道兩側面口等着,見到秦鈺,都紛紛跪地,「多謝太子殿下找回黑紫草,救了我們。」
秦鈺擺擺手,指了指言宸懷裏抱着的謝芳華,「找來大批黑紫草的人不是我,而是忠勇侯府的芳華小姐,她同樣救了我。因找黑紫草,如今受了重傷在身。待大家的瘟疫好了之後,謝她吧。」
「原來是芳華小姐!」
「芳華小姐真是救命的活菩薩
!」
「大恩大德,我們臨安城的百姓沒齒難忘!」
「保佑芳華小姐的傷勢早早好起來。」
……
眾人也清楚地看到了言宸懷裏抱着的謝芳華,你一言我一語,甚是感激。
頌讚稱好聲一路尾隨到縣衙府邸。
謝墨含聽聞秦鈺、言宸、謝雲繼、謝芳華回來,且謝芳華受了重傷,急急地等在門口迎接。
「子歸兄!」秦鈺見到謝墨含,對他歉然地拱了拱手,「芳華傷勢不輕,但是性命並無大礙,你且別着急。」
謝墨含鬆了一口氣,也看到了言宸懷裏昏迷不醒的謝芳華,立即接手抱過來,對言宸道,「全城的百姓們都在等着你。初遲、青岩、輕歌等人雖然都有幾分醫術,但是這等瘟疫,都不敢輕易出手開藥。」
「先進去,我給芳華開一副藥方子,她的傷勢雖然無性命之憂,但也比較着緊,還是要儘快服藥,穩住心血流失。」言宸道。
謝墨含點點頭。
一行人進了畫堂。
侍畫、侍墨等人見小姐回來了,且弄了一身傷,昏迷不醒,齊齊紅了眼圈,連忙幫忙鋪紙研墨。
言宸很快就給謝芳華開了一副藥方,交給侍畫,侍畫拿着匆匆跑了下去。
言宸又開了一副瘟疫的藥方,遞給了秦鈺。
秦鈺拿過後,看了一眼,將藥方遞給謝墨含道,「你查看一下,其餘的藥都不缺吧?」
謝墨含拿過看了一眼,搖搖頭,「其餘的藥都不缺,幾日前,言宸研究出瘟疫的藥方後,曾與我提了幾味次於黑紫草着緊的藥,我都私下命人準備了。如今大批的草藥都放在縣衙的倉庫里,只需要着人去搬出來就是了。」
秦鈺頷首,對謝墨含道,「這幾日你看守臨安城,也累了,我去親自督促煎藥,你好生休息一下吧。」
謝墨含搖搖頭,「雖然黑紫草找來了,但也不能懈怠,只有臨安城所有百姓的瘟疫都解了,才能真正放下心。萬一再有人趁此時熬藥之時作亂,一旦出事兒,就白費了一番功夫。我與你一起前去盯着。」
「路上回來,我聽雲繼兄說你也染了疫疾,你身體可受得住?」秦鈺見他氣色極差。
「受得住!太子放心吧!」謝墨含道。
「那好吧!我們一起過去,從架鍋、到煎藥、到派送,各個環節,都需要派人盯着。」秦鈺點頭。
「不錯,都要我們自己帶來的人盯着。臨安城的官員里有人是背後人的內細,黑紫草來時,我剛剛得報,被憐郡主困在議事廳的其中一位官員瘟疫發作死了,還沒細查是否那人就是細作。總之,官員們都不得用,還是不要用了。」謝墨含道。
秦鈺眯了眯眼睛,「臨安城的一眾官員,待瘟疫解了之後,都要嚴懲、整治官風。」
謝墨含點頭,「若非有臨安縣員早先刻意隱瞞,我們若是能及時知道信息的話,及早防範,臨安城也不至於演變成目前的境地。太子殿下這次既然在臨安,為了清明史志,自然要整治官風。」
秦鈺頷首,迴轉頭看了一眼立在謝芳華床榻邊的侍墨等人,吩咐道,「你們留在這裏,一定寸步不離,貼身照看好她,不得有誤
。」
「太子放心吧!我等一定照顧好小姐,再也不敢離開半步了。」侍墨等人立即道。
秦鈺頷首,對謝墨含示意,「走吧!我們儘快過去。」
謝墨含點頭,看向言宸,言宸頷首,三人一起出了畫堂。
謝雲繼並沒有跟着去,他對架鍋、煎藥、派送、解瘟疫都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從秦鈺手中拿過來的那本黑色的本子。
他待幾人都走後,從懷中拿出那個黑本子,然後坐在桌前,挑着燈看。看了半響,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吩咐侍墨,「去,再多加一盞燈來。」
侍墨應聲,加了一盞燈拿過來。
謝雲繼將兩盞燈一左一右擺在一起,燈光亮堂了一倍,她翻着黑色的本子看。
看了半響,還沒看出什麼來,就是黑色牛皮封面,裏面是白黃色的草紙本。
他泄氣地放下本子,對侍墨等人招手,「來,過來,你們也幫我看看,這個黑色的本子有什麼秘密。」
侍墨等人聞言走了過來,拿起來看。
看了半響,侍墨搖頭。
品竹摸着草紙本,疑惑地道,「這不像是草紙,倒像是……」
「像什麼?」謝雲繼盯着她問。
品竹小聲道,「像人皮!」
「什麼?」謝雲繼拔高音,看着品竹。
品竹立即道,「雲繼公子,您知道,奴婢精通易容之術,所以,為了製作精良的面具,對各種易容的料材都細細研磨過。尤其是易容面具的絕佳材料就是人皮,薄且容易貼服。十分好用。」
「你說……這是人皮?」謝雲繼用指尖捏着一張微微泛黃的白紙挑眉。
「應該是草木屑混合着人皮製造出的材料,所以,這樣的紙張摸起來才不如草紙那般粗糙,有些韌性。」品竹道。
謝雲繼聞言伸手去摸,「果然。」
侍墨等人也紛紛伸手來摸。
謝雲繼又看向品竹,一副發現十分好玩好奇的事情的姿態,雙眼冒光地說,「你再看看,還能發現什麼?可能解出這裏還有什麼秘密。」
品竹點點頭,又拿過黑色的本子細細地研究,半響後,搖搖頭,「奴婢再看不出什麼來了,但是既然這樣花費功夫製造的精緻紙張,一定不簡單。」
謝雲繼看着她,「真看不出來了?」
品竹搖搖頭,「真看不出來了。」
謝雲繼泄氣。
品竹想了想,回頭看了床榻一眼,謝芳華依舊昏迷不醒,她輕聲道,「小姐的易容術更是精通於奴婢,若是小姐醒來,看到這個本子的話,說不定能看出什麼門道來。雲繼公子您不妨等小姐醒來再看。」
「也好!」謝雲繼點頭,將本子收了起來。
這時,侍畫、侍晩已經熬好了藥,端了進來。
侍墨、品竹等人連忙聚到床前,有人扶起謝芳華,有人端着碗,有人拿着湯勺,給她餵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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