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門風月 第六十九章琴瑟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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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中秋節快樂！
&題外話>
秦錚似乎想起了德慈太后，嘆息一聲，「皇祖母對我可真好。︽頂點小說你爺爺本來不應，皇祖母不知用什麼法子說服了他，他應了，便將你父母生前的這一對琴簫當做信物，給了皇祖母。而皇祖母也回贈了一對鴛鴦燈，是皇祖父生前贈她之物。在離世前，又問明了我的心意，知道我非你不娶，便將這一對事物給我了。我每年都要在宮中住上兩日，沒帶出宮，就留在了這裏。」
謝芳華一怔，竟然有這事兒？
秦錚頓時笑了，伸手將她抱在懷裏，吻了一記，悠然地道，「我娘和你娘曾經說了口頭的約定，當時沒交換信物，後來你娘就去了。大約在**年前吧！皇祖母知道我喜歡你，便暗中親自去了忠勇侯府，尋了你爺爺，交換信物。」
謝芳華抿唇，德慈太后離世不過三四年，而她的父母，是在她自小就去了。她伸手摸着琴簫，笑着問，「這有什麼緣由嗎？你說，我就信。」
&我說，這是皇祖母曾經給我的，關於你我婚約的信物。你信不信？」秦錚盯着謝芳華。
謝芳華的確是看着這兩件物事兒眼熟，不止是眼熟，她移開視線，看着秦錚，「這一對物事兒，怎麼會在這裏？」
&着眼熟？」秦錚瞅着她，笑得有些深意。
&雲琴和靈玉蕭？」謝芳華一眼便認出了這一對琴簫，腦中仿佛想起了什麼，目光忽然頓住，一時微凝。
謝芳華從沒聽說秦錚彈琴吹簫，不由得也跟着來了興致，將棋子裝好，幫着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這時，見玉灼已經抱了長長的匣子回來，她笑着伸手接過打開。
&都會！」秦錚得意地揚眉。
謝芳華一邊往錦盒裏收棋子，一邊含笑看着他問，「要做什麼？琴簫合奏？你會彈琴還是會吹簫？」
玉灼嘻嘻一笑，似乎知道秦錚要幹什麼，立即轉頭去了。
秦錚咳了一聲，忽然眼眸一轉，興致瑩然地喊玉灼，「玉灼，你去臨畫閣，把皇祖母生前的那把琴簫拿來！」
謝芳華嗔了他一眼，心情也不錯，「還沒娶我呢，這個身份你現在就用，太早了些吧！」
下了兩個時辰，三局都是平局，秦錚一推棋盤，「夫綱不振！這個不能玩了！」
謝芳華將他移到軟榻上，吩咐玉灼拿來棋盤，二人對坐。
秦錚欣然點頭。
謝芳華失笑，想了片刻，對他道，「你一直在床上躺着，也是累，這樣吧，我將你移到軟榻上，我們下棋吧！」
&要你在我身邊，幹什麼都行。」秦錚心情極好，眉眼從昨日就一直彎着。
&你今日想做什麼？」謝芳華笑問。
秦錚搖頭，鬱郁地道，「那是玉灼給我找來解悶的，我根本就沒看進心裏去。」
謝芳華知道若是不出宮的話，忠勇侯府有爺爺和謝雲瀾，她不插手也沒什麼，也算是躲了清閒，便對秦錚笑着問，「你不能下床走動，這兩日都用看書來打發時間？」話落，挑眉，好笑地問，「還是看才子佳人的市井故事？」
英親王妃更高興了，用罷飯後，便出了德安宮。
謝芳華微笑地頷首，>
英親王妃醒來後，梳洗妥當，來了東暖閣，見秦錚已經被收拾一新，謝芳華盈盈地站在窗前，雖然還沒大婚，但這兩個孩子卻有一種琴瑟和美的模樣，她頓時笑逐眼開，「用過飯後，我回府一趟，華丫頭，既然皇上不讓你出宮，你就安心地在這裏陪着他吧！」
謝芳華失笑，哥哥的確做了不少的事兒，從她接手庶務上，便能看得出，哥哥和爺爺還是不一樣的。從她離開去無名山，他那時候也開始暗中做了些事情，有些事情，也是瞞着爺爺的。
秦錚勾起嘴角，「這麼點兒事兒他都做不好的話，也就枉為忠勇侯府世子了。這麼多年，他背後做的事情可是不少。我為了你，盯着忠勇侯府，他別想瞞過我。兩個月修好臨汾橋，對別人來說是天大的難事，對他來說，沒大問題。」
謝芳華打開窗子，陽光射進來，雨後晴空萬里，她笑着道，「我是該說哥哥運氣好，還是該說老天爺也懂得照顧人？」
大雨過後，皇宮在威嚴中多了一絲清爽和泥土的芬芳。
第二日，醒來，外面的雨終於停了。
一夜無話。
謝芳華心下感動，她這哪裏是侍候人來了？他根本就不用她侍候，只是當抱枕來了。
這一夜，秦錚睡在外側，謝芳華卻依着他的意思睡在了里側，夜間，秦錚要了一次水，起夜一次，謝芳華想起身，他卻攔住她，喊了玉灼進來。
若是這一世，他的懷裏，就是她的避風港的話，這一刻，她是覺得甘之如飴的。
她喜歡上秦錚，從來不是一見傾心，也不是轟天動地，更不是一時興起。而是，不知不覺中，他一點點地滲透她心房，如今發現，她不僅僅地喜歡他了。
謝芳華聽着他心跳，靠在他懷裏，不再說話。
秦錚聞言心下踏實了些，雙臂抱住她，滿足地道，「今夜就能好好睡了。」
謝芳華任由他將她抱在懷裏，身子貼着他，軟軟地沒有力氣，輕聲道，「雲瀾哥哥是幫助我打理庶務而已，你別胡思亂想。」
秦錚有些委屈，伸手抱住她，「我這兩日都沒睡好，寢食難安。」
&謝芳華點頭。
秦錚半躺在床上，目光追隨着她，見她來到床前，伸手拉住她的手，「我聽說謝雲瀾住在忠勇侯府了？」
謝芳華點頭，回了房間。
玉灼連連答應，「芳華姐姐放心吧！她們隨王妃的婢女住在東暖閣外間。我呢，為了照顧公子，就住在西暖閣的外間。半夜他需要的話，你就喊我。」
謝芳華對玉灼吩咐照看侍畫和侍墨，這裏畢竟是皇宮。
送走英親王妃，玉灼帶着人撤下飯菜。
謝芳華紅着臉點頭，想着就算他臉皮厚，她打死也不會去如他的意。
三人用了晚膳，英親王妃實在受不住了，便去東暖閣休息了，走前對謝芳華笑着道，「臭小子受傷，也做不了什麼，您儘管在他旁邊睡，頂多夜晚他要水喝，若是他需要方便，你也不用自己侍候他，就喊玉灼。他雖然臉皮厚，這時候，還拉不下臉面讓你侍候他起夜。」
秦錚不能下床，但也不願意自己在床上自用，用一雙眼睛看着謝芳華，傳遞着信息，謝芳華無奈，只能將桌子挪到了床前。
小半個時辰後，玉灼帶着兩名宮女，端來了飯菜。
屋中的氣氛一時歡喜，英親王妃像是打開了話匣子，開始說着怎樣準備大婚的事兒，又詢問謝芳華嫁衣的事兒，聽說福嬸已經選好了嫁衣的料子，還是秦錚幫着挑的，頓時笑得跟吞了蜜似的。
謝芳華聞言徹底沒了話。
英親王妃卻歡喜得連連點頭，愈看二人愈高興，「沒錯，我還要等着抱孫子呢！」
謝芳華頓時又轉過身，這樣的話，秦錚也真敢當着她的面來說！
&道了！您怎麼能被嚇死？您還要等着抱孫子呢！」秦錚笑吟吟地道。
&個臭小子！」英親王妃又忍不住拍他，「趕緊把傷給我養好！往後，再不准你這般嚇娘了！我有九條命，也擱不住你嚇。」
&着舅舅的事兒，雖然忙些，但也能掩人耳目！」秦錚卻是樂了，「挺好！」
英親王妃眼睛一亮，「對啊！」話落，她笑起來，「你放心，我趕緊給他找一個。」話落，又道，「這樣就更忙了！」
&年時間呢，也不一定要找哪一個夫人幫忙。」謝芳華想了想，忽然笑了，「雖然謝氏分了，博陵崔氏總歸是我的外租家。舅舅如今就住在忠勇侯府了，她若是有了夫人……」
&樣一來，明夫人是不大合適了！」英親王妃有些發愁。
謝芳華點點頭。
&了！這雖然對眼前的謝氏來說是壞事兒，對於未來，也許就是好事兒了。」英親王妃也不是尋常女子，很快就想通了，「謝氏畢竟太大了，分了也好。」
謝芳華微笑，就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英親王妃回過神，挖了秦錚一眼，「我就是覺得驚駭罷了，不敢置信。」話落，她看了謝芳華一眼，「前兩日，你哥哥以着謝氏全族的名義給臨汾橋捐贈銀兩，皇上氣得砸了御書房，以為謝氏這是都綁在了一根繩上擰成一股了。如今這轉眼間，就來一個大翻跟頭，要全分了。別說是個人都會覺得難以置信，若是傳揚出去，一準驚天動地。皇上也料不到。」
&就分，有什麼大不了的。」秦錚不以為然，「娘，你該想的是籌備大婚，不是謝氏這些事兒。老侯爺都決定了，誰還會攔着？」
這若是分了，謝氏可就是散了！
英親王妃聽罷半響驚得沒出聲，她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謝氏即將要有這麼大的動靜。比起清河崔氏、范陽盧氏等各大世家，謝氏才是首屈一指，幾百上千年的文化底蘊。怎麼能一下子就分了？
謝芳華猶豫了一下，低聲將謝氏要分族分宗的事情說了，然後道，「若是分的話，就不好讓他們搬了。」
&是想要隱秘些，不如讓他們謝氏六房搬回忠勇侯府。」
謝芳華聞言想了一下，笑着點頭，「待我出宮後，私下找找六嬸母，她若是肯幫忙，自然是好的。」
英親王妃想了想，搖頭道，「福嬸雖然不是你們侯府的外人，但是畢竟不是主子，有些事情，她在內宅里，因着身份，也恐怕是難以施展手腳做不來。依我看，你們謝氏六房的明夫人，倒是可用。」
&嬸。」謝芳華想了想，又道，「動作要隱蔽着，我不忙的時候，也與她一起操持吧！」
到底是女兒家，也到底是臉皮子薄，她怎麼練都覺得這輩子估計趕不上秦錚的厚臉皮了。「若是半年大婚，要準備的事情就得趕緊抄手了。」英親王妃拉着謝芳華坐下身，對她道，「王府這邊有我，侯府那邊呢？誰給你操持？」
謝芳華臉色羞紅，不敢再看英親王妃。
英親王妃頓時也笑了，看着謝芳華像是看心花兒一般，連說了好幾個「好」字，又道，「半年就半年，我定然給你們準備得妥妥噹噹的，風風光光的。」
秦錚大樂。
謝芳華這時候想避也避不開了，這屋中就他們三人，她暗罵秦錚狡詐，這是明擺着在英親王妃面前敲定此事，不給她反悔的機會，她紅着臉轉過頭，瞪了秦錚一眼，對英親王妃點點頭，「我同意。」
秦錚也看向謝芳華，灼灼地盯着她。
&丫頭同意？」英親王妃偏頭去看謝芳華。
&秦錚斬釘截鐵。
英親王妃看着他的樣子，頓時被氣笑了，揮手又拍了他一巴掌，「你可真會給你娘我戴高帽子。」話落，板起臉，「我若是半年給你準備好，你真能把華丫頭給我娶回家？」
&們堂堂英親王府，憑藉娘的本事，半年準備聘禮，有何難？」秦錚彎起的嘴角不落下，「就是三個月，您若是一心準備，也能準備妥當。」
英親王妃偏頭看向謝芳華，謝芳華側過身子，她看不到她臉色，咳嗽了一聲，低聲道，「兒子，半年是不是太急了？我本想着，兩年內，或者，一年內，能辦妥當你們的事兒，就可以了。這半年，哪裏夠準備的啊。」
秦錚點頭，「是啊，半年！」
英親王妃頓時一驚，「半年？」
秦錚回過神，看了二人一眼，目光落在謝芳華的臉上，想起那句話，嘴角彎彎地翹起，對英親王妃低聲道，「娘，您該準備聘禮了，半年後，兒子要娶妻。」
&回見到了人，你高興了？」英親王妃走到窗前，拍了秦錚腦袋一下。
秦錚懶洋洋地躺在床上，早已經收了笑意，不知道在想什麼，視線凝聚在帷幔一點上。
英親王妃拉着謝芳華回了東暖閣。
玉灼立即應了一聲，拿着傘跑了出去。
謝芳華點頭。
&個混賬，這兩日都沒胃口，吃不下。如今你來了，他果然有胃口了。」英親王妃笑着擺擺手，「快去吧！多弄幾樣菜來，華丫頭進宮的那個點來說，也是沒用晚膳的。」話落，她問謝芳華，「是不是？」
&妃，公子說了幾樣菜想吃，我去御膳房一趟。」玉灼這時走過來，笑得見鼻子不見眼睛。
謝芳華點點頭。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兒，她也沒想讓誰插進來。
英親王妃是過來人，哪裏有不懂的，兩個人相處，不是這個欺負那個，就是那個欺負這個，都是彼此樂在其中的事兒。她頓時揮散了對秦鈺不收手的鬱氣，「只要你們兩個感情好，始終如一，任誰也插不進手來。」
謝芳華臉一紅，搖頭。
&個孩子！哎！」英親王妃見秦鈺離開，嘆了口氣，伸手拉住謝芳華的手，低聲問，「臭小子又欺負你了？」
謝芳華轉身回了畫堂。
秦鈺似乎也不用她回答，撐着傘向外走去，不多時，便沒了蹤影。
謝芳華沒說話。
秦鈺頷首，從旁拿起一把傘，看了謝芳華一眼，對他溫和地道，「既然你住在宮中，若是有什麼不方便的事情，儘管派人去喊我，這幾日，我也住在宮中。」
&娘沒說！」小太監搖頭，「只說讓您快些過去！」
&個時辰？」秦鈺看了一眼天色，「母后可說找我什麼事兒？」
秦鈺看了英親王妃一眼，剛要說什麼，外面一個小太監打着傘衝進來，見到門口站着的秦鈺，鬆了一口氣，「四皇子，可找到您了，皇宮娘娘請您過去。」
&個臭小子，這兩天臉色一直繃着，如今終於聽到他笑了。」英親王妃隨後走出來，向東暖閣先瞅了一眼，又看向站在門口的謝芳華和秦鈺，笑着道，「鈺兒，你回去吧！今日有華丫頭在，我也可以好好地睡一覺了。」
秦鈺打量了她一眼，面色平靜，看不出什麼，他抿了抿唇，沒說話。
謝芳華笑了笑，慢慢地轉過頭，平靜地道，「四皇子，你敢送我，我卻不敢抗旨不尊！」
秦鈺看着她，冷雨從房檐打下來，她一身清涼，隱約猜到該是秦錚逗她了，她大約面子沒受住，跑了出來，他聲音低沉了一分，「若是你不想在皇宮留着，我送你出宮！」
謝芳華聽到秦鈺的聲音，搖頭，「沒什麼！」
&麼了？」東暖閣的笑聲和謝芳華衝出來的動靜自然驚動了西暖閣，秦鈺從西暖閣走出來，看到在門口站着吹冷風的謝芳華，向東暖閣瞅了一眼，開口詢問。
若是從前，這樣的話，她是斷然說不出來的！
她似乎也有些不像從前的自己了！
這一平靜，才恍然發覺，秦錚在變，她是不是也在變？
謝芳華不答話，匆匆來到門口，推開門，一股冷雨的寒氣頓時鋪面而來，揮散了她面上幾分熱度。她看着外面昏暗的天色，大雨如簾，站了半響，才消退了心海里滾動的灼熱，平靜下來。
侍畫、侍墨等在畫堂門口，見謝芳華從裏面衝出來，走得很急，若不是聽見東暖閣傳出秦錚的笑聲，她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立馬上前，打量謝芳華臉色，「小姐？」
謝芳華聽見他的笑聲，跺了一下腳，衝出了畫堂。
秦錚啞然地瞅着門帘嘩嘩而響，忽然哈哈哈地笑了。
這是落荒而逃！
謝芳華從來沒有這麼大膽過，本來她想逗弄秦錚，可是話出口，發現也將自己搭進去了。她哪裏有臉面再過去，聽到他沙啞至極的聲音，身子一顫，立馬向外走去，三兩步便出了東暖閣，隨着她走出，聲音不自然地傳出來，「我去找王妃，匆忙進宮，我還沒用晚飯呢！」
&來！」秦錚感覺自己嗓子都啞了，伸手對她招手。
大概會喜得發狂！
他不知道！
……
他該如何？
她說：你如今就這麼喜悅，若是大婚那一日，洞房花燭，你該如何？
若不是他耳目好使，真會覺得，剛剛是他耳花了，聽錯了！
更遑論她對他說的那一句話了！
這樣的謝芳華，他何曾見到過？
秦錚看着她，即便是背着身子，站在遠處，他似乎也能看到她臉上春水如潮的紅色，如胭脂一般，眼波似嗔似惱，往日清冷的容顏，多了從來他不曾見過的女兒風情。
謝芳華咳了一聲，語調羞惱，「沒聽見就算了！」
秦錚回過神來，騰地坐了起來，直直地看着謝芳華，「你……你剛說什麼？」
燈點上，整個東暖閣頓時亮了！
謝芳華臉紅得似乎要滴血，轉過身走到桌案旁，摸到火石，好半響才掌上燈。
秦錚整個身子頓時僵住了。
謝芳華抽出交纏在一起的手，趴在他耳邊，低低說了一句話，立馬轉身離開了床前。
&我什麼？很傻嗎？」秦錚睜開眼睛，眸光墊上了一層委屈，「還不是因為你才變傻的。」
&你！」謝芳華看着他。
&笑什麼？」秦錚似乎還沒從喜悅中抽回神，喃喃地問。
謝芳華一直看着他，她可以感覺到他滿腔的喜悅，尤其是那雙眸子灼得燙人，照往常來，能得到她點頭，他恨不得一把將她拽到懷裏，如今這是喜悅太大，反而什麼也做不了了嗎？她不由得敞開懷笑了。
他心頭只覺得被濃濃的喜色爆滿，一時間，喜悅要溢出胸腔，他反手緊緊地抓住她的手，配合着她十指交纏，看着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忽然攸地閉上了眼睛。
他說半年，她說同意！也就是說，半年之後，若是大婚，她是同意的！
秦錚眸光瞬間璀璨光華，如天空中最亮的那顆星。
謝芳華心下忽然軟成了一湖溫泉，抓住他的手，十指交纏，輕輕地點頭，「同意！」
英親王府橫行無忌不羈世俗向來喜歡為所欲為的秦錚！
這是秦錚！
這般的小心，這般的不確定，曾幾何時，那輕狂，那張揚，那霸道，那蠻橫，似乎都不見了。在她面前，不知何時，他收起了他的驕傲，就像是一個執拗的孩子，執着地追着她藥糖吃。
秦錚過了半響，忽然小心翼翼地低聲問，「半年……你同意嗎？」
四目相對，盈盈波光。
滿腔情意，都付給了她，謝芳華聽着那句「我真的很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