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結束,崔善英拉開sunny辦公室的門,走了出來,卻忽然感覺腳下踢到了什麼。
低下頭一看,是一個粉色的便當盒。
撿起來,崔善英用手摸了摸,早就涼了。是誰放在這裏的。
總經理從來不吃這些東西的。
想到這裏,崔善英沒有多想,直接將便當盒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然後離開了。
崔善英走後,sunny走進辦公室內部的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
抬起頭,她定定的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水珠,順着臉慢慢流下。
眼中讓人看不清神色。
回到辦公室的座位上坐下,Cloris在外面輕輕敲門。
Cloris走了進來,手中拿着幾份文件。看到總經理似乎並不高興的面孔,Cloris決定還是不要提起鍾舜先生下午送便當的事情了吧,看樣子,兩個人可能吵架了吧。
總經理已經夠累的了,每天都要對付內憂外患的各種事情,還是不要再讓她心煩了吧。
想到了這裏,Cloris暗暗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文件遞給sunny,說道:
「總經理,這裏是一些文件,還有我們下午的行程。」
沒想到,Sunny並沒有接過Cloris手裏的文件,而是向後靠了靠,說道:
「幫我把下午的行程取消吧,我下午要去一個地方。」
Cloris有些驚訝,總經很少會突然取消一個下午的行程,要知道,很多安排退後都會造成各種損失:前期投入的損失,更改日期的信譽損失,有的時候,客戶也會不高興。
能然總經理做出這樣決定的事情,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想到這裏,Cloris也不再反駁,而是轉而問道:
「需要為您準備車嗎?」
「不用了——」Sunny擺擺手,說道,「我有安排。」
Cloris點了點頭,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說道:
「那我先去取消您下午的行程——」
Sunny點了點頭,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文件,打開,低頭看了起來。
Cloris轉身出了門,在門關上的那一剎那,Sunny的目光從文件里抬起,她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機,撥通了電話。
「忠叔,下午可以送我去一個地方麼?」
下午,有些清冷的陽光透過低矮建築物的房頂直接打在地上,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蕭索的味道。
不知道為什麼,路上基本沒有什麼行人,偶爾經過的人,也只是高高的立起自己的衣領,低着頭匆匆走過。
「嘭——「的一聲,忠叔關上了Sunny身後的黑色車門。
Sunny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卻沒有系圍巾,風衣裏面V領的毛衣露出了大片的雪白肌膚。一陣風吹來,站在Sunny身邊的忠叔不禁打了個寒戰,他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看Sunny,卻看到Sunny沒什麼反應,只是直直的看着面前一個實在不能更加破舊的平房。
「總經理,我在這裏等您——」看到Sunny邁出了一步,忠叔在後面輕聲說道。
Sunny沒有回答,她只是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了一扇狹窄而破敗的門。
忠叔有些好奇,他不知道為什麼Sunny會選擇來這種地方。
這片地方是首爾臭名昭著的貧民窟,每年,這塊地區的犯罪率都和其他地區相比遙遙領先,可以說是首爾治安的毒瘤。
這裏聚集了首爾市生活在最下等的人們,酒鬼,賭徒,小偷,妓女,這裏的每家每戶的人,幾乎都從事着不正當職業。
來的這一路上,甚至在緊關着車窗的車內,還是能聞到惡臭,道路兩旁的水溝里漂浮着各種垃圾,水流之上還覆蓋着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綠色標記。
地上好像也被嘔吐物留下了難堪的痕跡。
這種地方,總經理怎麼會來?
然而,總經理不說,他也不會問。
忠叔摸了摸鼻子,看到了一步一步向一扇門走過去的Sunny,猶豫了一下究竟應不應該跟上去保護總經理,但是想了想,他還是放棄了。
總經理的能力,其實並不輸給自己。
想到這,他轉過身,向駕駛室走去——自己還是安靜的在車裏等總經理吧。
Sunny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眼前的門。眼前的門隔離開了大路和裏面的庭院,劣質的幾乎發黑的木板歪歪斜斜參差不齊的釘在一起,做成了一扇簡陋的「門」,如果還能叫做門的話。
她緩緩抬起手,將手放在了其中一塊木板上。門並沒有上鎖。
輕輕一用力,門立刻彈開了。
Sunny幾不可聞的嗤笑了一聲,邁入庭院。
庭院裏已經是雜草叢生,沒有雜草的地方堆滿啦垃圾和酒瓶,讓人無法相信這是人住的地方。
穿過狹窄的庭院,Sunny買上了兩級木質台階。不結實的台階踩上去的時候發出巨大的聲響,顯得搖搖欲墜。
Sunny的黑色皮靴踩在木質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站在門口,這棟平房的門可以向右拉開,透過模糊的玻璃,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屋裏的光亮。
沒有敲門,Sunny伸出手,猛地一拉,門打開了,屋裏卻並沒有人。
內室顯得更為雜亂,吃過飯沒有扔掉的殘渣吸引了大批的蒼蠅,散亂的報紙,帶有裸露女郎的雜誌和衣服堆在地上,屋裏有一股濃重的嘔吐物和酒氣的混合體。
Sunny直直的走了進去。
她的腳,一步一步,直接踩在了地上的報紙,雜誌和衣服上。
忽然,她停在了一個柜子旁邊:
柜子上,是一張黑白色的照片,照片裏,一個慈祥的老人微笑着。照片前面還供着一個香爐。
Sunny伸出手,越過香爐,拿起了桌子上的照片。
她一動不動的看着照片中的人,忽然一用力,手裏拿着相框用力磕在了柜子上。
一陣玻璃破碎的清脆響聲之後,Sunny抬起手,手裏的相框已經變成了兩半。
她輕而易舉的拿出了相框裏的照片,又拿起了香爐中正在冒煙的香。
慢慢的,點燃後手中的照片。
「餵——你在幹什麼——」
身後突然傳出了一個男人的吼叫聲。
轉眼間,男人一把奪走了Sunny手中點着的照片,用力地蹭向柜子,直到火星消失。
「你是瘋子嗎——你是什麼人,怎麼擅自到我家——滾出去——」
眼前的男人顯得異常粗暴,濃密的黑色鬍鬚佈滿了整個下巴。整個人邋裏邋遢,身上散發着難聞的臭氣。
Sunny盯着眼前的人,一動不動。
男人似乎被Sunny的眼神震懾住了,他動了動嘴唇,仿佛想要說什麼,卻又無奈的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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