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京中有怎樣的傳聞,他人怎樣的取笑她,名聲如何的難聽,秦懷舒仍然自過自的,完全沒受這些流言蜚語的影響。
祭神在大朝國是彼為重視的聖節,就像秦懷舒所理解的那清明節一樣,但這裏,他們卻喚作祭神會,不管是皇室還是平民都十分重視這樣的節日,因為這關呼於自己祖宗的東西。
這天秦懷舒接到大哥從外返回的消息,從七品轉為京師七品官,這也算是給他加官進爵了,一家人那簡直是喜上加喜,提督府上下皆將秦懷舒這件事忘了腦後,注意力轉移。
欽天監主薄官,雖然只是一個文書官,但對比在外面的官職,秦齊一直想調回京來,只是運氣一直沒有轉到他的身上,近年來,秦翎已經不知走動了多少的關係,才將兒子召回京。
秦齊早上和秦文氏帶着女兒回府,他們只育有一女,之後想要再添男丁,簡直是難上加難,秦文氏又是個霸道的,在沒有兒子之前,不允許秦齊有半點別的念想,所以,至今的秦齊仍只有一妻,再過半年,若是妻子沒有懷上兒子,那也是他的期限,納妾也是遲早的事。
白天的時候,秦懷舒並沒有過去見大哥,那邊的人也不想她破壞這難得氣氛。
用過了晚膳後,秦懷舒就悄然向秦翎和秦婁氏的方向過去,就是為了補回早上沒有來得及的請安,過去也只是打聲招呼。
院側後,秦懷舒步伐突然一滯。
「老爺,現在齊兒是回來了,婁家那邊雖出了些力,但他現在剛回京,很多地方都要有個人幫着,欽天監那樣的地方,出了個什麼差錯……」是婁夫人的聲音。
秦懷舒的步伐一時間不知是跨還是縮,想要出聲,裏邊又傳來另一道聲音。
「齊兒這邊有我在,也怪他自己沒些出息,到那個地方學習了這麼久,竟然連這點小事都讓家裏替着操心,」秦翎十分的頭疼,因為他就這麼一個嫡長子,但卻不爭氣,早些年時更是紈絝無為。
和他同批的年輕人甚至比他小的都已是京師內的佼佼者了,哪一個不是大有出息,就說那元譽,比他小几歲,如今人家已是皇上跟前的小紅人了!
每每想到這些,秦翎就惱這個長子的不爭氣。
那年秦懷箏的事更是讓他惱火,兩個孩子都是不讓他省心的,現在秦懷箏在安侯府和姜良宴的寵妾爭風吃醋,攪得安侯府不得安寧,安侯爺已經幾次帶話過來了。
「這怎麼能怪齊兒,若不是當年發生那件事,他何至於變成這樣,」婁夫人心疼兒子,「到是懷舒,這丫頭整日就知躲着,才來了京城多久?就鬧得滿城風雨,我這個做娘的,在外頭都沒了面子,老爺,乾脆就將她送回……」
裏邊傳來短暫的沉默,然後就聽到秦翎冷聲冷氣道:「你在胡說什麼,小心隔牆有耳,這孩子對我們還有用處,留着,名聲的事不是什麼問題,京師官老爺也不少,做個二房也不委屈她了。」
「老爺?」婁夫人表示不滿,「她根本就不是……老爺,你又何必為她着想,她自己的名聲都不愛惜,又何苦為她着想,讓她一輩子做個老姑娘也就算了,若是不行,就讓她回江洲,那幾年,不也安安分分的過來了。」
「不行,離我們太遠,萬一發生了什麼事,想要控制就不是那麼好辦了,」秦翎冷聲接過話。
秦懷舒沒再聽下去,慢慢地轉身離開,月影下,她五官的泛着絲絲的冷意。
原來爹爹並沒有想過替她說什麼名門貴公子,而是一直打算讓她去做那些官老爺的二房,不,只怕是十幾房的妾了。
秦懷舒的心臟,寸寸的冷凍了下來,她起先並不想這麼猜測,但今天他們的話,是傻子都聽出來了,她秦懷舒到底有多麼的不受他們的待見,既然是這樣,平常時又何必在她的面前裝模做樣的對她「好?」
疑惑一旦生了根,就無法拔除。
秦懷舒現在,只想得到自由,一個可以任她隨行的自由,不受任何的束縛。
月光如晈,獨顯得清寒。
秦懷舒單手倚靠在馬車內,跟着提督府的眾家眷在後面緩緩前行。
今個兒是祭神日,皇上在金龍殿設宴,廣請百官,各家各戶皆帶着家眷一同前往。
「姑娘,你說,皇宮的宴會是不是很奢華?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參加樣的宮宴呢!」漪香的出聲打破了馬車內的沉寂。
江嬤嬤橫了一眼過來,漪香這個時候才懶得搭理嬤嬤的死古板。
「你家姑娘我也是第一回參宴,哪能知道得這麼多。」秦懷舒翻開另一頁書,一邊笑道。
漪香失望地垂下頭顱,秦懷舒卻乾脆放下了書,想到未來的打算,秦懷舒心中還是有些沒底的,雖然她一直在打算。
可他們夫婦似乎有什麼事瞞着她,不,是瞞着任何人。
前面有馬聲靠近上來,秦懷舒先放下了自己的煩心事,掀了一簾角往前看過去,在通明的道路上,一連串的馬車相連緊湊着前行。
前方突然出來一匹皇家馬,他們能不好奇嗎?
在秦懷舒不想多注意時,馬匹就擋在了他們的面前,車夫受驚般的勒住馬車。
「前面可是提督府三姑娘的馬車?」來人帶着篤定的語氣問。
車夫認出了馬上錦布的字,有些戰戰兢兢地回頭沖簾內的秦懷舒道:「三姑娘,是大皇子的人。」
秦懷舒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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