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她的,是兩聲深呼吸的抽氣。兩婢看着自家小姐也是傻了眼。要知道柳水心除開在葉家的兩年,平日裏在柳府可是以調皮著稱的,整個柳府就沒她不敢做的事。這樣的一個人,你說,你能指望着她去靜靜的坐下來給你打扮一番?
「可是,小姐,您真的確定今晚要這樣做嗎?」
「怎麼,以這樣的一副模樣,還迷不到他麼?」
某人鳳眼一挑,軟語嬌音,含嗔帶笑的看向一臉為難樣的碧春。
「小姐,不是了。」碧春一跺腳,瞪向柳水心道,「我是說,您這模樣太……太好看了啦。」
「哦,難不成,你希望你家小姐我生的丑?」望向碧春的鳳眸一斂,似有水霧升起,臉上隨之一片黯然,小嘴一嘟,一副好生委屈的模樣,「碧春,你家小姐我平日待你不薄,你,你怎的……你好狠的心呵……」
「小姐,您又來了。」
面對美人我見猶憐的抱怨,碧春無奈的翻翻白眼。哪怕妝扮成這樣,自家小姐還是那個在柳府中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真是服了她。然而,轉眼想想這兩年來的小姐,雖說是應了一個賢慧得體,但是,整個人看上去卻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這樣的小姐,是令人心疼的。與之前在柳府的活蹦亂轉想比,碧春想,她是寧願選擇這般活潑柳水心。
可是,這會的開心,是小姐的真正的想法嗎?
心,又旋了起來。當初嫁入柳府,身為下人,她自是不知道這其中的來來去去。但是,身為小姐的貼身丫頭,小姐不是真心出嫁她卻是一清二楚的。可是,知道歸知道,她終究是一個下人,改變不了什麼大局。能為小姐做的,就是跟着她嫁過來。
兩年的葉府生活,她是真正看過來的,也親身經歷了。
小姐由初時的盼着,望着,再到後來的想着,念着,直至最後的絕望,安靜。直到前段時間,那個晚上小姐和翠紅出去,回來在葉府掀起一場軒然大波後,小姐毅然決然的當晚便帶着她們離了葉府。一路上遊山玩水的同時,她沒有忽略小姐的小心翼翼,那該是躲避葉府的搜捕吧?
那一天傍晚,小姐到底去了哪裏,做了什麼事以至於要連夜出離葉府?
那一晚,兩年不曾至後院一步的姑爺竟然親自把小姐扛了回來?
看着柳水心盈盈淺笑的眸子,太多的問題,在碧春的小腦袋裏面亂轉着。
一些事,她是怎麼想都想不通的,問她家小姐,往往都是一笑而過。問翠紅吧,卻又是問不出個東西南北。可是,任由小姐這般的玩下去,恐怕早晚都會出事的。真到了無法收拾的那一步,她和翠紅恐怕也只有一死以謝老主人了吧?
院外,燈火輝煌,迎來送往,一派喧譁。房間內,小廳里,歌聲、樂器聲,人們的調笑聲,混成一氣,盡顯曖昧之境。
「小姐,您在這裏等姑……葉公子啊?」在柳水心鳳眸一睇及碧春一旁明示暗示之下,姑爺二字終是不曾說出,後知後覺的翠紅始明白她家小姐今晚這一番舉動的目的。
「現在什麼時辰了?」一旁端坐不動的柳水心瞪她一眼,卻是答非所問的輕輕的出了聲。
「回小姐,現在該是子時過半了。」三人中,畢竟還是碧春最冷靜的。
「那,碧春,你去門口看着點,那個人,也該回來了呢。」
「是。小姐。」碧春無奈的應着自家小姐。轉身斂下的眉眼裏,卻是一臉的擔憂之色。看着自家小姐一臉的挪揄之態,碧春蹙眉,她家小姐真的只是單純的想算計一下葉無痕嗎?還是,潛意識裏放不開?
「翠紅,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拿來給我。」轉身,不理會碧春那滿含的擔憂之色,柳水心手伸向翠紅。這可是今晚必備之物呢,沒了它,自己這戲怎麼能夠唱的下去呢。所以,這東西是必不能少的。
「已經好了。可是,小姐要它做什麼?這可是……」
猶在期期艾艾的翠紅被柳水心狠狠一瞪,立馬乖乖交出了扣在手心的一小包東西。柳水心何嘗沒看到翠紅的猶豫以及疑惑,在將東西小心的放好之後,轉過身來對着翠紅淡淡的笑,「你家小姐做事你還不放心?你啊,就等着看戲就是。」然而,翠紅不聽這句話還可,一聽這話小嘴一嘟,暗自嘀咕道:「上次也這樣說,還不是惹出這麼一場大禍。」
「你……可惡的丫頭,改明個把你們兩個都嫁了。」
柳水心被自家丫頭揭了底,一時有些臉色下不來,只得口中發狠幾句。
「小姐,那個葉公子進來了哦。」
就在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玩鬧個不停時,碧春輕輕的一句話令兩人瞬間沒了聲。
「去了哪個房間?看到沒?」柳水心一挑眉,看向碧春。
「芙蓉小築。」
「翠紅,你去讓嬤嬤這般這般做。」
「是,小姐。」
「碧春,你呢,就這樣這樣……」
「是,小姐。」
幾個人計議妥當,二婢轉身依計行事。房內,只余柳水心一人。
鏡中人淺笑盈盈,一顰一笑間盡顯萬種風流。紅衣似火,媚而不俗。這樣的女子,任是哪個英雄豪傑都會升憐惜之心的吧?更何況,她要面對的,還是以溫文儒雅風流多情著稱的葉無痕葉大公子?眸中目光連轉幾轉,而後,笑意上浮,直至她的整個眉眼都成了彎的。這一刻的柳水心,任是誰看到都知道,她的開心,是自心底里湧起來的。是的。她在笑,葉無痕,你千算萬算,該是算不到我會用上這麼一招吧?在你看來,我該是躲你都來不及的,是麼?
本姑娘就是喜歡這麼出奇不意的呢。這樣玩起來,才算得上好玩啊。不是麼?
要怪,就怪你不了解本姑娘,我可是給了你兩年的時間。即然你不珍惜,那麼,我便放。這裏不是葉府,而我與你,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現在,即然你想玩,我怎麼可以不奉陪呢。要知道,柳水心可是從來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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