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收拾完妥當自己就敲醒了兩朵菊的門,兩個丫頭七手八腳的起了身,看到梵音冷着臉等着她們,二人嚇得更加驚恐萬分。www.yibigЕ.com//
梵音沒心力管她們如何,直接命了人跟着一起去了肖老夫人的庵堂。
此時府里的下人才剛起身,看到肖梵音冷沖沖的走過來,都不信的擦了眼睛。小姐這麼早不睡覺是打算去什麼地方,可看她周身都瀰漫着冷硬之氣,便沒有人敢問出口,甚至被她身上凌烈的氣勢所迫,都神在當地連禮都忘記了向她行。
不刻鐘梵音一行三人就走到了庵堂。
「小姐,要奴婢先去通報一聲麼?」一菊輕聲問道,此時連應門的丫頭都未起身,怕是有得好等了,也不知道小姐有什麼急事,這麼早就來找老夫人。
「閉嘴。」梵音輕喝,她也沒想立即找肖老夫人打草驚蛇,但是一想到阿玉三人可能就藏在裏面某處,就再也坐不住了。
梵音看着這陰冷的庵堂,嘴角又直又硬。
「三小姐,你…你這是要找老夫人麼?」這時從偏門裏走出一中年男子,正是他們議論了一晚的主角肖岩。
「岩叔到是起得更早,這會子就向祖奶奶報備完了府里的事,那麼奶奶也是起了吧,這也正好,我找奶奶還真有急事了。」
肖岩訕訕一笑,眉眼亂晃,道:「呃……老奴也是有要事稟了老夫人,心急了點,老夫人這會兒還沒醒了,所以老奴打算過會再來……三小姐要不也回院裏呆會兒,等着老夫人起了身,我再派人通知你可好?」
「岩叔真是想得周到,那梵音還得多謝你妥貼的安排。」梵音陰陰的道。拿着凌眼刮着肖岩一道又一道。肖岩一個顫身,還真不知道他哪句說錯了,惹了這女魔頭的眼。
「為小姐做事是奴才份類的事,小姐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老奴便是了,那麼……」肖岩稍稍行了個禮便要離開。
梵音冷着眸子,此時拿他也無法,便由着他。可當肖岩轉身之際,梵音突然看到他脖上有紅痕幾道,那似乎是女子指甲所劃破的。
「肖總管,我說了你可以走了麼?」聲音異常嚴烈。兩菊都覺冷風慣頂,透着心的冷寒。
肖岩臉上微狠,轉面卻笑開着臉道:「不知道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哼,吩咐我可不敢當……」梵音向他漸漸走近,心裏轉得突快,今日非要教訓一下這惡人,出了心裏這口惡氣不可。
「我自離府幾月之久,如今回府卻是待嫁之身,可你卻恣意冷着我院裏……」梵音看眼縮着脖子的二菊,突然喝道:「這就是總管大人為我選得丫頭麼?早上卻要我這個主子等着她們,這是什麼下人?」
「小姐饒命啊……」二菊急着就求起饒,怎麼都沒弄明白小姐這邪火怎麼就燒在了自己的身上。
肖岩裝着怒了眼,狠狠的罵了二菊,「小蹄們是不要命了怎麼的,盡然敢這麼伺候着尊貴的小姐……」梵音看着他就要動手,連忙出聲道。
「哼,她們也就是新進肖府的人,沒有人背後為她們撐腰,又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在本小姐面前端着臉子……你說對麼總管大人。」
肖岩此時也算明白了,這小姐是要拿他開刀了,故意扯着丫頭們的不是,卻是要把這沒管教及挑撥下人的罪名叩在他的頭上。
「小姐這二人定是奴才沒有tiao教好才犯的錯,不如就把這二人交於老奴管教一番,再送於伺候着小姐,不知道小姐意下如何?」
「哼,你這是什麼話,她們沒被tiao教好就讓着你收拾着,而你沒有盡責管教丫頭,這責任又有誰來擔?再有……我是即將出府的新嫁娘,可是院裏的僕從才兩人,吃穿用具都是簡單至極,甚至連以前都不如,莫不是這也是總管你事忙忽略了?如若總管大人真是能力有限,梵音便稟了奶奶,肖總管你就退位讓賢,我們肖府重來都不養無用之人。」
肖岩即便知道肖老夫人不會趕了他走,但是在此刻這節骨眼上,卻也只得低了頭,直道:「三小姐求你饒了老奴無心之失,老奴為肖府盡職盡責幾十年,沒有苦勞也有功勞……」
梵音根本就未聽他這一串自以為是的表功演說,就算是有功有勞也不是這個東西。她現在琢磨的是要怎麼樣能讓他,受到更大的處罰。
這是時庵堂里跑出一個小丫頭,她向着肖梵音行了禮,才道:「三小姐你先消消氣吧,老夫人請着你過去了。」
梵音睖了她一眼,瞪着地上仍跪着的肖岩道:「岩叔你不是說有要事稟了祖奶奶麼?沒聽到麼,奶奶醒了,你還不快進去。」
肖岩不明白她又想耍什麼花樣,但想着到了老夫人那兒,自然就有人護着他,便真的起身就向庵堂里走去。
梵音冷眼凝視着他的背影,再環顧了庵堂陰森森的房屋,一股心火狠不能一汪火海燒盡它們。
「小姐,老夫人請你呢,你去麼?」那小丫頭看她未有進的意思,不得不出聲問着。盯着那仍跪在地上的二菊,突然心裏也有些怕起來。
梵音一甩眼盯着那丫頭,使得她一個輕顫,梵音道:「我就不去了,突然想起院裏還有事要辦……不過你去告訴奶奶一聲,讓他注意一下肖總管……」看那丫頭莫名的皺着眉,梵音又道:「今日我起得早,發現他早就在庵堂里,竟然tiao戲起奶奶身邊的丫頭,我不認得被她tiao戲的丫頭叫什麼,但是看她也是被逼無奈,還用手指抓傷了肖總管的脖子,而我帶着她們來正好驚了肖總管,故而那丫頭才得以逃tuo。」
梵音又向地上二菊甩了兩記眼刀子,「你若不信可以問她二人……」二菊猛得就一抖,這是惹着誰都不好過,可是她們直屬肖梵音,故而都直點着頭說是,還添油加醋的說得有鼻子有眼,那小丫頭唬得一愣一愣的,她是清楚肖總管卻也有這些喜好,就連她也遭過他的狼抓。
可是如今他是老夫人的紅人,她可有什麼膽敢說他的不是?
「看你也是信了吧,還不快進去稟報。」見她面有為難,梵音立即狠道:「到底他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不要忘記了本小姐可是未來的王妃,不定就是將來一國之母,你若膽敢違背於我,我定會要你好看。」
那小丫頭也不再左思右想,向着誰更有利一點,立即稱了是,便急沖沖的跑了進屋。
梵音不知道阿玉她們是否真的在這裏,但是依肖老夫人的心態是決不會任着肖岩胡作非為的,因為在她看來最厭惡的便是這nan女之事,就算肖老夫人不會拿肖岩怎麼樣,至少給肖岩敲了警鐘,他再次作惡之時也會有所顧及,但這一切都治標不治本,必需要儘快找到阿玉她們才是正理。
梵音想着肖惜寶與肖凌多少都有些了解內幕,便一甩袖子就朝蘭宛而去。兩菊也忙着追了過去,她們今日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指鹿為馬,暗箭傷人,對於肖梵音她們的懼怕是有增無減。
梵音到了蘭宛之時,門口兩個看門的婆子打着趣正笑鬧着。一看梵音先是一愣,立即掛着笑臉就迎了上去,「婆子見過三小姐,不知小姐這麼早來是為了何事?」臉上掛着笑,但樣子卻有些懶散了事。
梵音最狠這些是吃飯沒事幹的惡婆子,惜寶的名譽大多都是這些個婆子鬧出來的,梵音明着就對她沒有好感,冷哼一聲道:「來蘭宛當然是看我二姐,難道不成還是來找你二人的,滾開……」
兩婆子驚了眉,一個激靈就跪在了一旁,這下總是來了jing神。梵音闊步帶風,凜然一氣的進了院門。二菊抖着身子跟着身後,也不知道小姐今日是怎麼了,怎麼就看着誰都不順眼,連帶着使她們大氣都不敢再出一聲。
以前梵音來地蘭宛幾次,本是一片寧靜安然的花草院子,此時卻是一片凋落,枯草干枝,猶如院子裏的主人般,沒有了一絲的活氣。
院子裏端着一架躺椅,肖惜寶便躺睡在上面。
滿面灰白,可愛feng滿的雙頰皺凹了下去,大眼無神呆滯,頭髮凌亂不堪。手上正拿着一根野草,往着嘴裏送着,依依呀呀的念叨着什麼。
梵音眸中一痛,急步走到她跟前,「惜寶……」回府便知道她出了事,傳言已經傻了。但她想着以前二人為了赤千夜交惡,又覺她又並未真被傷着,以為她們只是傳得誇張而已。不想她真是傻了,梵音心裏微痛,不是她有多心痛肖惜寶,而是在她心中,肖惜寶可以大哭,大笑,甚至趾高氣揚的罵她,卻不是這般沒生氣,成了真正的痴傻兒。
「惜寶……」再喚一聲她也沒有回應,身子前後盪着,只顧盯着手中的野草。梵音更加難受,伸手理了她的亂發,露出了她不太乾淨乾巴巴的小臉。
梵音心裏一堵,猛的就站起了身,四處張望一下,看到有下人正在向她這裏探頭探腦。
「來人啊,院裏的人都死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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