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失去功力
今的他,對着我,嘴角雖然還在微微上翹,可眼光又的,讓我氣不打一處來,後悔不該對他這麼和善,可能他這人有點兒喜歡被虐,擺張冰臉對他比較好。全//本\小//說\網
這麼一想,我臉上的笑意便也淡了下來……
宣王一進門,笑臉雖然沒有了,但還是比較關心坐在床上的那兩人的,他道:「本王早就該來看看了,可宮裏頭有事,倒耽擱了,這樣吧,本王剛從宮中帶來了一位御醫,他倒有一些恢復功力的奇藥,如果賈小姐不嫌棄,何不……」
我笑道:「我這兩位朋友的功力倒不是那麼容易恢復的,一般的藥還真起不了什麼作用,但是,如果有少林寺的大還丹,倒可以一試……」
我想,聽說那少林寺的大還丹十年才出十顆,我就不信你會有,你沒有的話,也不用拿其它的東西來充數了,我還怕中毒呢……
宣王果然皺了皺眉頭,道:「這大還丹,本王還真沒有……」
我笑着打斷他的話:「王爺不必擔心,我這兩位朋友調理兩天,功力也就恢復了,只要王爺能讓我們在這裏落腳,我們就感激不盡了……」
宣王終於又笑了,他道:「既然這樣,本王也就不亂出主意了,賈小姐放心,你和你的朋友放心在這裏療傷,來呀……」
他叫了一聲,魚貫走進來兩位妙齡少女,他道:「這兩位丫頭就留在這裏,服侍賈小姐,賈小姐如果有什麼事。都可以交待她們去辦……」
我一笑。點了點頭,道:「多謝王爺……」
宣王站起身來,帶着歸寧與子夜離開了我們這間屋子,這個時候,我才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與他談的每一句話,我都費盡了心思,既使是簡單的一句話,他帶給我的壓力。真不是一般地大。
可即便是這樣地防備,我還是不明白,為何司徒與小福子的功力沒見絲毫恢復的跡像?
當幾個時辰之後,司徒與小福子把這個不幸的消息告訴我的時候,我思前想後,到底哪裏出了差錯?是這個陣勢吸取了內力。所以不能恢復,還是由於司徒與小福子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可他們兩人一直到現在可謂是滴水未沾,又怎麼會吃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呢?
難道是由於這個陣勢?可不對啊,在妓院的時候,他們兩人還說功力在慢慢的恢復呢,唯一的可能。就是宣王做了手腳。可他與他兩個手下地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眼中,就算是下毒的話。也應該有一點兒端倪的,現在他們怎麼下的毒,用什麼方法來下毒,我都毫無頭緒,難道我們就困死在這兒不成?
之後,司徒與小福子想盡了各種辦法恢復武功,可他們的功力不但絲毫沒有恢復地跡像,反而僅有的功力正慢慢地流失,僅過了一天,他們的內力消失不見,如今的兩人,正如我一樣,一個普通的沒有武功的人……
不過這樣也好,可以讓他們倆多休息一下,免得整天在我面前動手動腳,看得我頭昏眼花,我想,有些時候那阿q地精神勝利法還是有些作用地,要不然,我還真在這宣王府內被氣死不可。
宣王送過來的兩名小丫頭,顯然是聰明伶俐的那一種,可媲美瓊花在西楚皇宮中地表現了,除了端茶上水,掃地抹桌,多餘的話,一句都不說,不管我怎麼樣與她們套交情,引誘,她們僅僅只是笑笑,然後就問:「小姐還有何吩咐?」
到了最後,我不由得指着自己問她們:「你們主子是不是交待過你們,說這名女子口甜舌滑,千萬可別說與她多說什麼話,要不然,一不小心就讓她給騙了?」
兩名丫環沒出聲,再我看到了她們眼睛明顯的驚奇,我明白了,果真如此,這宣王防我也防得太嚴了吧?
我想,如果我現在走出宣王府,是不是會受到某些人的攔阻?攔阻的理由,是不是府外有人等着要殺我?
我決定我試上一試,某個陽光燦爛的午後,我與失掉武功的小福子,司徒三人,遛遛達達的就向宣王府後門走去,出乎我們的意外,守門的兩個護衛不但沒有攔我們,還向我們打了聲招呼,道:「甄先生,您這就出去啊,早點兒回來啊……」
我想,他這是什麼意思,叫我們早點兒回來?
走出宣王府不到十米,我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
小福子雖然失掉了武功,可對危險的預感還在,我們正走着,他忽然一聲大叫:「趴下……」
我還沒反映過來,就被他按在了地下,弄了個狗啃泥(還好,地上沒狗屎),司徒反映靈敏,早就趴下了。
只聽得耳邊嗖嗖的風聲,如蝗蟲一般的暗器向我們招呼過來,釘得塵土飛揚。
小福子道:「是那幾個人,我們快點退回宣王府……」
我勉力抬起頭,看見附近的民居牆角,轉出幾個人,年紀都不小了,可不是那幾位連武功未失的小福子與司徒聯手都對付不了的高手?
我們三人連滾帶爬的沖入宣王府後門,那兩名護衛還站在那裏,見我們回來,頗有禮貌的問:「幾位,這麼早就回來了?」
其中一個還好心的告訴我:「甄先生,您臉上都成花貓了,去洗洗吧,還有,衣服好像破了一塊,換了吧,要不然……」
他沒說完,因為司徒趕忙過來用身體幫我遮住了,她悄悄的告訴我:「你的屁股上破了一大塊……」
我臉微微有些發紅,不過滿面都是灰塵,沒人看得見,我想,這些人使暗器打不着人也就算了,幹嘛非要往我的屁股上招呼呢?
小福子當然是假裝沒看到這一幕的,他正看天上的白雲呢……
還好,我不是顏面盡失,起碼在小福子面前沒,是嗎?
我與司徒緊貼着回到屋內,換下破了的衣服,洗了一把臉,這才吐了一口大氣,司徒道:「看來,那群人還不死心,非要你的性命不可……」
我道:「不是那群人不死心,而是有人要挑起他們動心……」
司徒道:「你是說……」
我道:「宣王府外,如果不是宣王的允許,又怎麼會讓那群人在此作奸犯科?」
我問她:「你們有沒有找到原因,為何會忽然間武功全失的?」
司徒搖了搖頭:「我們也搞不清楚,逃出那間妓院之間,我與那小福子每人還剩下一二層的功力,但到了宣王府,用盡了辦法,功力反而越來越少,仿佛水滲入地,不見蹤影……」第一百一十二章重圍
沉吟道:「看來,有人做的手腳,我們卻查覺不出是事……」
司徒點了點頭,道:「如今怎麼辦?」
我想了一想,笑道:「既來之,則安之,又有何不可?」
我明白了如今我們的情形,陷入了重重的圍困之中,不管小福子與司徒武功盡失是否與宣王有關,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宣王已經想盡辦法把我們困在此處,如果小福子與司徒的武功不恢復的話,倒真把我們給難住了。
時間又過了幾天,小福子與司徒的武功眼見沒有了恢復的跡象,我卻樂得清閒,每天在那三塊石碑旁轉來轉去,每天有好酒好菜,俊男秦拾一陪着,看來,宣王府的生活已經讓我習慣了。
秦拾一這人除了性格比較軟弱之外,倒是一個多情種子,整天傷春悲秋,寫詞填賦的,我想,也就是因為他這種性格,頗有靈氣,對人對事有一種神經質的敏感,所以,才對詩詞歌賦頗有造就,可惜的是,宣王仿佛並不欣賞他這一點,他欣賞的是他那絕美的容貌,可為宣王暗中做多少事啊。
如果我不是有千年的古人的詩詞可以引用,倒真的說不過他了,我想,幸好我可以把古人詩詞當自己的詩詞……
當我隱約的向他問起秦萬億的種種事情的時候,他總是避而不答,神色中卻充滿了思慕,讓我不得不懷疑,這秦萬億與他有何脫不了的關係。
其具體的情況,我想,恐怕只有那秦百千才會知道吧!可這秦百千就仿佛一個鐵做的桃核。怎麼撬也撬不開口。他仿佛周身全無缺點,讓人找不到一點突破口,小福子與司徒地武功沒恢復,想要找個人窺視偷看一翻,看來也不大可能,因為,就我看來,這秦百千也是有武功地,雖比不上小福子司徒,但也不會很差的。偷雞蛋不着,反丟一隻公雞的事,我向來是不做的。
說起來宣王對我們仨個真是不錯,不僅好酒好菜的招待着,而且宣王府隨便我們走,甚至於宣王的書房。我都進去過好幾次了,本是一個戒備森嚴的地方。可那守衛的顯然得到了宣王的吩咐,一見我來了,隔老遠就打招呼:「甄先生,你想看書?王爺的書房在這兒呢……」,弄得我不進書房看看。仿佛對不起這位守衛一般……
宣王地書房包羅萬象。當然,也包羅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資料,被人不經意的放置。比如說,大齊皇宮十多年前發生的一些命案,寥寥幾筆,卻讓人頗費思量,其中有一單,儀妃之死:儀妃娘娘於蠱惑之道,謀害太子,被帝賜死,家人盡皆誅族……
一位風姿絕代的娘娘,轉眼之間化為塵土,留在人間的,只剩下這寫在紙上地廖廖幾筆,帝王之家的憐愛是何其少,有如空中飄浮地泡沫,經不起一點兒風浪。
這一日的夜晚,我望着天上的明月,傷春悲秋,感嘆世事的無常,前幾天還自由自在的在院子裏面看司徒小福子打架拌嘴,今天就被人趕入地宣王府……
就聽到有腳步聲輕輕地走過來,過了一會兒,傳來香燭的氣味,有人在唏噓不已,一人道:「叔父,您就別傷心了,每年這個時候,我們都會拜祭姑姑,姑姑的在天之靈,必會感到欣慰地……」
我傷春悲秋的地方,是後院的一個假山石後面,正對着秦百千的屋子,聞到香燭的味道,再聽到他們談話的聲音,我知道,我猜對了……
今天這個日子,對於迷信的古人來說,是一個極為重要的日子,有沒有人祭拜,關係到死去的人在地府會不會生活得好,他們生活得好就會保佑地面上的人也生活得好,這一天,秦百千怎麼不會出來拜祭一翻?何況是整個
死祭?
想必他的所做所為得到了宣王的默許吧……
望着這叔侄倆拜祭完畢,一前一後的走入屋內,秦百千略有些佝僂的身軀,仿佛被千斤重擔壓住,與他扮成女人之時的風姿大不相同,我想,這才是他真正的面貌,他的心,很可能在家族被誅的時候,隨着親人的死亡而死了。
我正準備撤走,卻聽秦百千道:「那人說了什麼沒有?」
秦拾一道:「說了一些,但有一些,他卻不肯說……」
秦百千望了望月光,道:「今天是族人的死祭,我也該去看一看他……」
秦拾一點點頭道:「叔父,那您請這邊走……」
秦拾一攙着他的叔父往後院之中的一個角門走去,宣王府內,我差不多都走遍,就連這個角門,我知道,它是連着另外一個小院,一個空寂無人的小院,荒廢已久,當時,我想,宣王可真是財大勢大,一個如此精美的小院子就這樣讓它給空置了,當時轉了一圈出來,倒沒做其它的什麼想法,如今看來,這個院是另有乾坤了。
我跟着他們往那小院內走,不禁暗暗後悔,早就知道這秦百千兩叔侄必有秘密,可為什麼不叫小福子與司徒幫一幫我呢?我這叫做自作自受。我跟在後面,又不敢跟得太近,知道練武之人一般耳聰目明,稍微一點響動都會讓他們發覺,只好儘量的放緩了呼吸,這才不至於讓他們發現,我看見他們走進了小院其中的一間房間,推門走了進去……
門吱呀的一聲,在黑夜中傳得很遠很遠,把躲在花叢中的我嚇得渾身一哆嗦——當然,不是因為這門聲,而是因為,我的背後忽然被一隻手撫摸了一下……
我感覺到背脊上有人用手慢慢的撫摸,忽然想起了穿越來之時看過的一本小說:《鬼吹燈》,還沒想完,那鬼的吹氣就來到了我的耳邊,有人在輕輕的說:「慧如,怎麼樣,發現了什麼沒有……」
我心中暗罵,當然不會把臉上『被你嚇了一跳』的表情表露,嘴裏頭無聲的切了一聲,輕聲道:「司徒,你怎麼來了?」來了就來了吧,還在人家的背上摸來摸去,你估我的背是塊豆腐?
我轉過頭,雖然光線很黑,但我還是感覺到司徒臉上的肌肉在顫動,當然,這種動作,有點兒類似於發笑。
司徒深吸一口氣平息笑意(我感覺她的胸堂鼓了一下),道:「慧如,小福子擔心你,所以讓我過來看看……」
我道:「你們的武功恢復了嗎?」
司徒搖了搖頭:「不過,我帶來了這個……」
說完,她遞給我一對耳環……
這對耳環,我當然熟悉,這就是我與司徒在西楚皇宮宮妃比賽詩詞作弊之時用的空心石耳環,她把其中一隻遞給我,道:「這隻你戴上,那戒指,小福子拿着……」
我迷惑的問她:「小福子會用嗎?」
司徒輕哼一聲:「我教了他那麼久,他還不會用,那就是死蠢了……」第一百一十三章曹公公
不到司徒還有教人這份心,想當初,我父親為了教她都白了幾根,讓我深深體會到當夫子的痛苦,特別是當像司徒這樣偏門偏科的學生的夫子,我對父親深表同情之餘,外加興奮期待,每天上學,就等着父親與司徒對峙,一個口若懸河,誓把頑木雕成鳳凰,一個呆若木雞,半天不答一句話,答了也是不知所云的廢話,我最記得的是有這麼一句詩:玉碗冰寒滴露華,粉融香雪透輕紗,晚來妝面勝荷花。本是形容女子潔白芬芳的肌膚的意思的,我的父親口沫橫飛,聲情並茂的解釋了半天,只差沒作出流口水的姿態了,可司徒問他:「先生,玉碗盛荷花,用來吃嗎?」把我父親氣得個半死,原來,我們可愛的司徒聽了半天,只聽了前面幾個字,和後面幾個字,還把它們連在了一起。想想,如今,司徒也當人家的夫子了,教的雖不是詩詞,但是畢竟頗有進步……
在我的胡思亂想中,司徒把手裏的一隻耳環戴在我的耳廊上,另一隻戴在她的耳廊上,道:「小福子在外接應,有什麼風吹草動,他會通知我們的。」
我向她點了點頭,與她一起向那間房子接近,聽了聽裏面的動靜,悄無聲息,我想了一想,又回憶了一下以前來過這屋子時看到的情景,這房子裏面僅僅有一張八仙桌,幾張椅子,並無其它可疑之處,如果說有暗道的話,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八仙桌用帷幔擋住的地方。我深感後悔。人年紀大了,以前那種逢洞就鑽,逢幔就揭地兒童地求知精神少了很多,當時也沒揭開帷幔看看,要不然早就發現不妥了。
我向她一示意,一人托着房門,一人慢慢的推開房門,寂靜的夜空中,一點兒聲音都沒發出來,這種默契。我與司徒在多次偷走出府的經驗中練得相當的熟……
我們兩人閃入那間屋子,那張蓋了帷幔的八仙桌,就立在我們的面前,司徒示意我看,我看見帷幔的下方,竟透出光線來。隱隱約約……
我與司徒從八仙桌底下的暗道口走下去,本以為這是一間密室。可拐了一個彎之後,眼前的情景,還是讓我大吃一驚,因為,這裏並不是一間密室。鐵鏈鐵鎖。水聲陣陣,這底下,居然是一個水牢……
齊腰深地水。水牢中間的柱子之上,綁了一個人,灰白的長髮遮擋下來,擋住了他大半個臉,加上牢內燈光昏暗,我看不清楚這個人到底是誰……
貴族的府上一般有不為人知的秘密,私下建立牢房那只是一件小事,何況是宣王府?
秦百千問道:「曹老頭,看來你還是說得不盡不實,有些東西,根本沒說出來,我們王爺說了,只要你把所有的東西都說出來,就給你銀子,讓你養老送終,怎麼……」
那綁在柱上地老頭聽了,微微的抬起頭來,混濁地眼光望向來人,長發遮蓋下的面孔露了出來,讓我又吃了一驚……
我沒有想到,在這裏會看見他,又想,這大齊的兩兄弟,可真是不同凡想,都喜歡從西楚皇宮裏偷人,一個偷的是西楚皇宮的娘娘,一個更厲害,偷地竟是皇帝身邊地太監總管曹公公,難不成有遭一日,把西楚的皇帝也偷了出來?我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笑了,猛然醒起不應該在這種地時刻笑的,忙繃緊了臉。司徒回過頭,責怪的望了我一眼。
我仔細看了看他的身上,他身上的衣服雖然破舊,仿佛幾個月沒有換洗過一般,但還是可以看出,這衣服的料子很好,全是極好的杭州絲綢製成,而且,是頂級的絲綢,只有皇宮內才會有的布料,可卻破亂至此,我想,難道他們已經把曹公公捉來幾個月了,他們到底想要知道什麼,連曹公公都捉了來?那位身處高位,西楚皇帝身邊的曹公公,想想他在西楚皇宮之中八面玲瓏,當我為司徒的尚儀之時可孝敬了他不少的銀子,說起來,咱們可是老相識了,可我萬萬想不到,今天,卻在一個水牢之中看到了他。
秦百千道:「曹公公,你對在下說的,只是一部分,你說了,西楚皇帝派出去的密探查清,司徒大將軍叛國之事,是由於他知道了十多前他的夫人被你們當時還為太子的西楚皇帝暗送給大齊皇帝,只為了要大齊皇帝加強邊防布兵,從而使當時人西楚老皇帝專注於邊防之事,無暇顧忌廢立太子……」
曹公公有氣無力的抬起頭來,我在暗處看了,暗暗吃驚於這幾個月他的變化可真大,原來光滑油亮白裏透紅的皮膚如今滿臉皺褶,什麼時候都是精光閃爍的小眼睛幾乎睜不開的微眯着,他道:「是的,咱家都已經說了這件事,你還想知道什麼?」
秦百千冷笑:「司徒大將軍忽然之間叛國,難道你們皇帝就沒有查一查,到底是誰告訴了他這個秘密?」
曹公公把頭低下,喃喃的道:「我只是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有些事,我怎麼會知道?」
秦百千淡淡的道:「可西楚皇上卻把你當成最心腹之人,如果說你不知道這件事,有誰會相信?」
曹公公閉口不言……
秦百千笑了,他道:「我知道曹公公十五歲入宮,入宮之前還有一個剛過門的妻子,西楚鄉下之人成親得早,本也不在話下,可讓在下奇怪的是,曹公公當年為何為撇下嬌妻受了那宮刑入宮?原來,曹公公年輕之時也是一個血氣方剛之人,為官衙之子調戲了自己的嬌妻竟然殺了那官衙之子,一路逃亡,實在逃不過,才入了西楚皇宮,當然,這些都不算什麼,因為西楚皇宮宮規中有一條,既入宮中,受了宮刑,就等於是再世為人,沒人會在意你的過去,可曹公公卻有一個不一般的過去,沒曾想,你的妻子會為你生下了一個兒子,在宮外為你開枝散葉,兒子又生了幾個孫子,啊,讓我算一算,曹公公的後人還真多呢,曾孫子就有好幾個了,一個太監竟有十四位後代,曹公公,您可真幸運……」
曹公公猛然抬起頭來,嘶聲道:「你想幹什麼……」
秦百千淡淡的彈了彈指甲道:「沒有什麼,只不過,如果曹公公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說不定那住在臨江湖畔的那一大家子都會被你連累……」
曹公公在柱上掙扎,仿佛要脫繩而出,可那浸了水的繩子卻越綁越緊,讓他動彈不得,他道:「你還想知道什麼?別動我的家人……」
秦百千道:「我已經講得很明白了,我只想知道,是誰告訴了司徒大將軍此事?第一百一十四章青鳳
公公道:「具體是誰,我也不大清楚,只是皇上有一霆,大罵大齊皇帝不是東西,連這麼秘密的事都會外泄,聽他的意思,是你們大齊皇宮內部傳出來的,被人利用,讓司徒大將軍背叛……」
秦百千再問:「那我問你,司徒大將軍叛國之後,你們皇上派密探周圍打探,難道不知道大齊有什麼人與他接觸最多嗎?」
曹公公沉默良久,終於說道:「皇上當然查了出來,當時,只有一批人出入過司徒大將軍的府上,就是青鳳門的人,其中一位是青鳳門的長老……」
秦百千點了點頭道:「原來這樣……」
我聽得心中不由得一寒,原來,司徒大將軍的死自始至終與林瑞脫不了關係。難怪青鳳門中之人對將軍府的密室如同自己家一般的熟悉,原來他們早有勾結。
曹公公道:「我全都說了,你可不能動我的家人……」
秦百千笑笑,道:「我再問你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你肯定知道的……」
曹公公無力的道:「你問吧……」
秦百千問他:「你所說的大將軍的夫人,是不是後被大齊皇帝封為儀妃的那位女子?」
曹公公點了點頭……
這個答案,我懷疑了很久,如今被曹公公回答出來,既在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的是這個答案我早就知道,意料之外的是秦百千仿佛反而不知道?
我聽秦百千喃喃的道:「果真是這樣,她在選秀之時逃走的那幾年,竟然和西楚地大將軍成親。難怪會引發以後那場宮難。如果不是這樣,皇上也不會如此狠心,一個小小地蠱禍,竟讓秦家全族之人為之陪葬……」
我明白了,這位大齊皇上看來也是一個睚眥必報之人,他看中的女人逃走了,雖然最後回到了宮中,可她已經成為別人之妻,叫他怎麼吞得下這口氣,終於。有人找到了一個欲加之罪,這位大齊皇上馬上打蛇隨棍上,不久殺了這儀妃娘娘,還連帶的滅了她的全族,的確夠狠毒的,我估計。儀妃從西楚回來的當時,不殺她。可能由於這皇上臉上還有點兒過不去,再說了,自己的妃子無緣無故的失蹤了幾年,再怎麼樣,多多少都有點兒流言傳出來的(那母鳳沁在妓院門口站了一小會兒還引來了不少觀賞者呢。何況失蹤幾年?)。再一殺,不就更多地流言了,皇上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戴了綠帽子而失掉面子的。所以,這時候,他只有假裝無事的忍,等過了幾年,流言傳得沒那麼厲害了,這才秋後算帳……
正在這時,耳邊的耳環撲撲的聲音連響,我仔細聽了聽,向司徒點了點頭,兩人從暗道之中靜靜的退了出去……
剛剛在屋外地花叢之中躲好,腳步聲起,宣王帶着兩名人從院門口走了進來,看來,今天不能再得到什麼消息,看着宣王走入那間屋子,我與司徒慢慢的從那院子裏走出來,回到了自己地居所……
宣王淡淡的問:「事情辦得怎麼樣?」
秦百千道:「一切順利,他們從暗道進來,聽到我們的談話,又從暗道退了出去……」
宣王點了點頭,道:「你們說話,可別露出什麼破綻……」
秦百千道:「不會的,我與曹公公練習了很久了……」
曹公公早已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頭髮梳得整整齊齊,與先前在水牢之中時大不相同,他垂手而立……
聽到這話,不由得道:「王爺,咱家已按您地要求去做了,您答應地事兒?」
宣王笑道:「公公不必擔心,本王一向說話算話,萬兩黃金早已備好,你的家人,本王一根毫毛也不會動他們的。」
曹公公聽了,面現喜色,沒有發現宣王向秦百千靜靜地望了一眼,而秦百千則微微的點了點頭。
秦百千帶着曹公公退下,去領那萬兩黃金,當然有沒有命拿,卻是另外一回事了……
宣王輕嘆一聲,仿佛對着飄浮在半空的浮塵一笑:「如果還有另一個極大秘密暴露出來,我倒要看看,你們會不會反目成仇,到時候……」
他拍了拍手,門外走進來歸寧,他問道:「那五彩金絲糕準備好了嗎?」
歸寧道:「準備好了,只是,王爺,用這樣的方法合適嗎?」
宣王冷冷的望了他一眼:「難道你還有什麼不同意見不成?」
歸寧搖了搖頭:「王爺,只不過這名女子可不比其它女人……」
宣王冷笑:「她再怎麼厲害,也只不過是名女子,女子遇到了這種事,除了順從,還會怎樣,只要本王以後好好的待她,她有什麼不滿的……」
歸寧沉默了,卻什麼也不再說,默默的退了出去……
宣王在屋內踱了幾步,嘆了一聲:「你可別怪我,怪只怪你絲毫沒把本王放在眼裏,本王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
他的手輕輕的撫了撫桌上那一疊拓好的紙張,這些紙張經秦拾一的手譽寫好,又送給那名女子翻閱,最後,被送到了宣王這裏,而那名女子手裏頭的,卻是另外一份,他想,她可能從來都不知道,夜深人靜之時,每當自己看到這份放在桌面之上的紙張,想起這些紙張經過了她的手,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她眼角微微的笑意,心中就怒意欲狂,那是對自己毫不在意的笑……
他想,如果自己親手將這種雲淡風輕的笑意抹平,既便是變成恨色,那也表明她有一點的在意自己,自己也不會後悔的吧?第一百一十五章秦拾一的心事
到了自己那間屋內,我感覺腰酸背痛,心想,這暗探是一個好工作,也不知每次小福子怎麼挨過去了,那花園裏嗡嗡直叫的蚊子就叫人受不了。我現在才明白,當我說要親力親為一回的時候,小福子與司徒聽了這話,為什麼兩個人交換了一個類似於看好戲的眼色了……
我雖然腰酸背痛的回到屋裏,可第二天還是得起了個大早,不知道為什麼,回來之後,我總感覺我仿佛露了某些畫面,但卻想不起來,到底是哪裏露了,每當有這種感覺的時候,就表明有些隱藏得很深的東西會浮出水面,我想,或許,我這種感覺能幫助我們擺脫如今的困境,但仔細去想的時候,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如今的我,就仿佛一個傻瓜一樣對着面前的石碑,自己都感覺對了好大一陣子了,可腦子中卻一片空白。
當秦拾一把一張老大的俊臉對着我的時候,我這才從茫然中清醒,盡然他昨天與秦百千弄得很晚,但今天他還是和平常一樣的來到石碑前,他嫣然一笑,嘴邊兩個酒窩露了出來,讓人看了真可謂是絕代風華,誘惑人心,他問:「甄先生,您有什麼疑難想不通嗎?」
雖然他已經知道我是一名女子,卻還是按照以前的叫法,叫我甄先生,仿佛已經習以為常,他的臉離我那麼近,臉上雖然白玉無暇,但離得近了,卻讓我看到了他眼角微微的皺紋,很不明顯,我不由得好奇。他到底有多大的年紀了?
一開始。我以為他只比我大三兩歲的樣子,十**歲地樣子,如今,我卻不敢肯定了……
我向他望了一眼,發現他像往常一樣,衣着極為乾淨,不染一絲塵埃,長長地頭髮束在腦後,黑亮油光,在現代的話。可以去做洗髮水廣告了。真是一個超級大帥哥,對少女的真殺傷力可直比周杰倫。
他歪着頭望着我,用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道:「甄先生,你還好吧?」
我醒悟過來,眼睛一瞥。看到他頭上扎的一個特別的飾物,平時可能頭髮遮擋着。看不清楚,如今他歪着頭,我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問他:「你頭上那顆珠子,是珍珠嗎?平時沒看見你戴的?」
秦拾一慌張的往周圍望了一下。把頭髮整理好。重新遮擋住那顆珠子,勉強的笑了笑,道:「不是。不是,一顆假珠子而已,故人送的,甄先生不必掛懷……」
我哦了一聲,不再問他,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不是嗎?
我左看右看,總感覺秦拾一今天仿佛有心事一般,神不守舍,仿佛在想着他地某位熱戀中的情人,可情人又不待見他……
看着抄寫n次錯
秦拾一一雙丹鳳眼,眼波閃閃的望了我一眼,眼中盈然欲滴,說實話,他這雙眼睛可美得真不是蓋的,看我一眼,我渾身都……沒法兒說的感覺……我也是個女子不是,也不能抵擋俊男的魅力不是?
秦拾一喃喃半晌,又猶豫了好大一會兒,問我:「你真地很喜歡吃五彩金絲糕嗎?」
我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道:「你們家地五彩金絲糕做的真是很好吃,不知道怎麼做的,所有的味道全部全融化在裏面,卻混和成一種讓人說不出的香味與口感,怎麼,你叔父想要讓你把這糕點地製作方法告訴我?」
我充滿了希望地問他,當然想得到他點頭的回答,誰知道他卻搖了搖頭,有些神不守舍的道:「其實這糕點不怎麼好吃地,我一年都做不了幾回……」
我笑道:「是不是特別難做,所以你才捨不得做?」
秦拾一道:「那倒不是,那是因為其中的材料非常難得……」說到這裏,他仿佛失語一般,忙停了口,道,「我叔父不讓我亂說的……」
看着他現在這個樣子,仿佛青少年被父母撞破正在做壞事一般,仿佛又成了十**歲的少年,我想,這個人可真是變化多端。
司徒與小福子雖然說功力消失了,可拳腳還在,正在我的旁邊,你一拳我一腳的試着他們那軟弱無力的招式,可一聽到秦拾一提起那什麼五彩金絲糕,兩個人馬上趕了過來,連連問道:「怎麼,你又做了,在哪兒……」
小福子更離譜,居然這麼問:「是不是你偷偷給小姐吃了,沒給我們留一點兒?」
司徒在一旁連連點頭,道:「慧如,你可不能這樣偷吃獨食……」
秦拾一忙解釋道:「沒有的事,沒有的事……」
我嘆了口氣道:「我還在同他商量要他制一點呢,被你們一擾,哎……」
小福子用懷疑的眼神望着我,司徒用『吃沒吃你心知肚明』的眼神望着我……
看來,兩人都不太相信我的話,我自覺我也沒騙他們幾次不是?就那麼一次兩次的,他們倆怎麼就一遭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了呢?
我望了望天上,天氣晴朗,陽光燦爛,我想,怎麼不下點雪,來證明我的冤屈呢?
司徒與小福子見問也問不出個名堂,再說也沒見到糕點的影兒,兩人只好垂頭喪氣的行開,自去練他們那手軟腳軟,豪無力道的招式,我想,我就不明白了,他們兩個怎麼這麼大的武癮,都沒有內力保護了,打得手腳生痛生痛的,司徒每天回到屋裏頭,都要我給她敷藥,就這樣,還每天樂此不疲的與那小福子斗個不停?第一百一十六章神醫
王爺府上,林瑞沉吟良久,問道:「二哥已將他們收
在屋子的角落裏,站立着一位躲藏在陰影之中的蒙面之人,那個仿佛害怕陽光一般,站在角落裏,他答道:「啟稟主子,不錯,他們已經到了兩天了……」
林瑞問道:「他們情況怎麼樣……」
「還好,只不過,那兩位高手的武功全被廢了……」
「什麼?」
「主子不用着急,屬下正想辦法幫助他們恢復武功,只不過比較麻煩,因為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他們用的不是上次的消功散,不是那麼容易恢復的……」
「看來我這個二哥倒是吃一塹長一智啊,那麼,就沒有辦法了嗎?」
「依屬下看來,這次用的仿佛是一種名叫冰雪消融的散功藥物,這種藥物無色無味,因而他們豪無察覺自己中毒,而要化解這種毒,除了解藥,一種要使用金針過穴才行,而且要用千指金針過穴法,這種針法,只有二十年前名震江湖的鬼影神醫才辦得到,要不然的話,就只有解藥一途了……」
林瑞想了一想,忽然間笑了:「二哥怎麼會把解藥放在我們知道的地方?看來,只有請出鬼影神醫才行。」講到這裏,他又是一笑,「看來,他這毒,下對了人了……」
站在角落裏的那人疑惑的問道:「主子,怎麼?」
林瑞擺了擺手,道:「你先回去吧,別讓人家發現什麼端倪……」
那人應了一聲,領命而去。
林瑞看到他在背影在夜色空中倏地消失不見。仿佛想到什麼好笑的事兒一般。想一想,又笑了笑。
葉不凡從門外走進來,向他稟告:「主子,那兩名盲眼女子吵着要見賈小姐,不知道有什麼事……」
林瑞收斂了笑容,嘆了一口氣:「你告訴她們,什麼真小姐,賈小姐,本王自己現在都不知她在哪兒,好吃好喝的養着。還諸多挑剔,她們如果嫌瑞王府不舒服,就請她們搬出去自己住,還有,看在賈小姐的份上,每人給她們一百兩銀子打發了吧……」
葉不凡聽了這話。張大了嘴巴,吃驚地望着自己地主子。主子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基本上既使發怒,都在微微而笑一般,怎麼會為了這麼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大發雷霆?而且沒有一點同情之心,那兩位盲眼的小姑娘可是賈小姐帶來的。他這麼做。就不怕賈小姐日後怪責於他嗎?
林瑞望了他一眼,冷聲道:「葉統領,怎麼。聽不明白嗎?還不快去傳話?」
葉不凡心中更加驚奇,因為,從來不冷笑的林瑞,今兒個也冷笑了,頗有他二哥宣王之風,這到底咋回事?
葉不凡還想問問,林瑞卻轉過頭手捧一本書看了起來,葉不凡很想提醒他,你這書拿倒了,可他終究什麼也沒說,出去傳話。
等葉不凡出去,林瑞放下那本拿倒了的書,拍了拍手掌,青鸞從屏風後轉了出來,恭聲道:「主子?」
林瑞道:「接下來的事,就要請青鸞仙子你去完成了……」
青鸞默默的點了點頭,從門口退了出去。
眼看着石碑上的碑文抄寫得差不多了,可小福子與司徒的武功還是絲毫沒見恢復地跡像,雖然說是每天拳來腳往的打過不停,可連我這個不會武的人看了,都感覺他們練得可真累,氣喘吁吁不止了,腳損手損不止,兩人還經常表演輕功飛不上去,蹦五尺來高,然後啪的一聲直跌下來的鬧劇,看得我經常……為他們痛,為自己樂,心想,這兩大高手,還有這樣的下場?
今天太陽高照,神清目爽,我坐在石桌旁一邊喝着冰鎮蓮子湯,小福子爬上地一棵大樹,作勢往下跳,我忙轉過頭,不是怕看見慘狀,而是用手遮了蓮子湯,怕那揚起的滿天灰塵弄髒了我地美味……
司徒站在樹下慫恿他:「跳吧,跳吧,說不定一跳,就可以打通某個穴位,武功就能恢復了……」
我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心想,我是學醫的,都從來沒聽過這種辦法恢復武功的,你們,自求多福吧……
就聽得『啪』的一聲,同時傳來咔嚓一聲,那肯定的某個骨頭折斷地聲音,司徒大呼小叫地道:「小福子,你怎麼啦,啊,流血啦,慧如,慧如,快過來……」
我忙吞下最後一匙蓮子湯,往樹下奔了過去,卻見樹下早就圍滿了人,奇了怪哉,連宣王爺都在裏面,歸寧為小福子把着脈,子夜手托着小福子的小腿,道:「他的小腿骨好像斷了……」
宣王擔心地道:「那怎麼樣,他其它沒事吧?」
歸寧皺着眉頭道:「小福子的功力不知道為什麼消失了,要不然也不會從樹上跳下來,沒有功力護住才跌斷小腿的……」
宣王驚道:「前幾天就聽說小福子與這位姑娘功力受損,按說應該恢復了呀,怎麼會?」
歸寧道:「屬下才疏學淺,實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或許是母府暗中下了手,聽說他們家傳有一種極古怪的陣勢,或許是那種陣勢不知不覺的吸取了兩位的功力……」
宣王道:「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我來到他們身後,靜靜的道:「宣王爺,小女自幼學過醫術,可否讓小女看看我這位朋友的傷勢?」
宣王忙轉過身來,向我一笑,道:「本王怎麼忘記了,這裏還有一位神醫呢……」
說着,示意圍着的眾人讓出一條路來。
我蹲下身去,按了按小福子的傷處,小福子痛得一激靈,渾身不由自主的顫動一下,我知道,這是由於他沒有功力護體,所以才抵受不住我的按壓,我給他把了把脈,站起身來,回頭看到宣王關心的神色,道:「王爺不必擔心,小福子的傷只不過是小腿骨折,養個一兩個月自然會好的……」第一百一十七章壽宴
王點了點頭,看歸寧示意,歸寧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瓷我……
宣王道:「本王也幫不上什麼忙,這裏有一些上好的雲南白藥,你拿去用吧……」
我接過那瓶藥,問他:「王爺,不知您今日過來,可有何要事?」
宣王笑道:「你看,一着急,倒把正事兒給忘了,再過幾日,是本王二十九歲壽辰,想邀請賈小姐參加,不知你可否賞面?」
我微微一怔道:「王爺壽辰,小女自當送上壽禮,可這參加……?」
宣王道:「賈小姐不必多慮,本王也沒請什麼人,僅僅請了我的三弟瑞王,以及他的未婚妻母翁主,本來嘛,本王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本不願意做壽的,可我這三弟與大哥親自登門造訪,說我們三兄弟一定要趁此機會聚一聚,三弟還說當日一定會帶他的未婚妻前來打擾,本王也就同意了,一想啊,與我這三弟有聯繫的,還只有賈小姐你了,所以,也邀請您一塊兒參加,你看,可好?」宣王說這話的時候,嘴角似笑非笑的望着我,眼中露出誠摯之極的神色……
我垂下眼帘,淡淡的道:「既然王爺邀請,王爺的壽辰,小女就當仁不讓的參加了……」
宣王一笑,道:「賈小姐到時候,可別誤了時辰,本王可沒邀請其它的女眷參加的……」
我抬起頭,淡然一笑道:「當然,小女當會準時參加,可要叫王爺失望了,我可還是這身打扮呢!」
宣王哈哈笑道:「這樣也好。賈小姐化為甄先生更顯你的本色。只要你到場,本王求之不得,又怎敢要求甚多?」
回到居所,小福子一拐一拐的,在地上走來走去,道:「或許,這是宣王爺講的假話?」
司徒點了點頭:「是啊,也沒見下聖旨啊什麼地……」
小福子道:「前幾天那母老虎還在追着我們呢,今天怎麼就成了人家地未婚妻了?這宣王爺看來是想激你入蠱啊……」
聽到他的話,我不由得一笑:「你們放心。我本就不放在心上的,他畢竟是皇子,以後或許會繼承皇統,需要的肯定是強強的政治聯姻,再說了,看你們的表情。仿佛我成了棄婦一般,我還沒與他怎麼樣呢……」
小福子與司徒對望一眼。兩人同時點頭:「也對,也對……」
看着他們兩人走出門,我才輕嘆一口氣,心想:為何早就預訂了有這樣的結局,可心中還是不舒服呢?自己不是一向都不在意他的嗎。或許。在不知不覺之間,也有些在意?
美味珍饈如流水般的上了上來,宣王爺的壽宴正如他所說一樣。只請了平王殿下夫婦,與林瑞,母鳳沁,而我,衣着男裝,敬陪未坐,看樣子像是宣王府上地一個門客,我的臉上,沒有易容,算是以本來面目示人吧,所以,斜對面坐着的那位母鳳沁雖坐在主座之上,可她那兩隻眼睛像兩個探照燈一般的照了過來,仿佛把我的五臟六腑都照了個透,等到原來的太子殿下,如今地平王到來,才讓她把視線略微轉移開一會兒,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平王殿下,那是一個臉色略顯蒼白的男子,面容與他兩位弟弟一樣俊美無比,略顯陰柔,如今地他略微有些頹廢,但看見宣王,臉上卻帶了微微的笑意,他的平王妃,母鳳棲,依然是那麼的艷光四射,與母鳳沁相比,不惶多讓。
母鳳沁看到他們兩人到來,臉上布起笑意,迎上前去,連連道:「姐姐,來,過這邊坐,可有好些日子沒見了,您瞧,您都瘦了……」
宣王笑道:「今兒個這兒沒外人,咱們幾兄弟就不必守那麼些繁文節,來來來,大哥,您就坐在我身邊,咱哥倆好好聊聊。」
我估計宣王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現在不知道應以什麼禮見他大哥,他大哥以前是太子,可以以君臣之禮,可如今太子都廢了,以長兄之禮吧,我估計他又有點兒不願意,說到底,現在這位平王的身份還沒他高呢。
所以他能混就混了過去,以免尷尬不是嗎?平王臉上現過一絲紅潤,與宣王手挽着手,在主席坐下。
這邊,母鳳沁兩姐妹親熱不已地表演姐妹情深,那邊,宣王與平王噓寒問暖,估計這席上我是最閒地一個人了,所以,當那五彩金絲糕送上來的時候,我吃了又吃,大飽了一餐口福。
林瑞的座位在母鳳沁地旁邊,與我隔了很遠的距離,但我總感覺有兩道目光若有若無的往我這邊掃,根據我的經驗,這兩道目光的主人,就應該是林瑞,這倒讓我有點兒如坐針氈,
吃着吃着,便什麼也吃不下去了……
酒過三巡,想不到的是,連皇上都送來的賀禮,雖然只不過是皇上親筆所寫的一幅字畫,但從宣王領過聖旨,接過賀禮臉上紅光滿面的情況來看,宣王在皇上的心目中,的確不比尋常,這個時候,昔日的太子,今日日的平王,臉上雖不動聲色,但他的臉上卻逾加的蒼白了……
忽聽平王問道:「這位先生,是二弟您府上的嗎?」
宣王道:「本王哪敢妄稱是我府上之人,這位,可是三弟的老相識呢?」
我聽了,滿肚皮不高興,他怎麼說得有點兒像老相好呢?
林瑞見說起他,笑了一笑道:「二哥說笑了,這位先生與臣弟打過幾次交道,算是認識吧……」
平王奇道:「看來這位先生本事挺大的,二弟與三弟都與之相識?」
宣王笑了,道:「這位先生對機關暗器之術頗有造詣,醫術頗精,而且,人稱鐵口神斷,測字很準的哦,要不,大哥可以試上一試?」
平王苦笑道:「二弟見笑了,你大哥的命就是這樣了,還用得着測?不過,你所說的醫術,我倒想請教這位先生一番,我的府上,有一位病人,十多年前中了一種奇毒,一直到如今都未好,不知這位先生可有得解?」第一百一十八章毒
見他問到我,忙離席向平王行禮,恭聲道:「啟稟殿何種毒,能否讓小人看上一看?」
平王道:「今兒個也不知道二弟府上有這麼一位神醫,要不然,我就把這人帶過來了,這人是我幾年前西遊西楚的時候救的,當時,他就昏倒在一匹馬前,幸好本王身上有千年人參,當即取了一小片讓他服下,這才吊住他的性命,可是,從此,他就渾渾厄厄,時而清醒,時而昏迷的,十天之中倒有九天是昏睡着的,反正本王府空房挺多的,也就叫人照料着他,如今算起來,已經好幾年了……」
宣王笑道:「大哥,反正今兒個宴飲尚早,你那府上離臣弟之處並不遠,何不派人把這人接了過來,也好讓大哥見識一翻我這位朋友的醫術?」
平王笑了:「二弟還是這樣,好東西總是喜歡在為兄面前炫耀一翻,好,就派人接過來,湊湊你的興致,誰叫你今兒個是壽星公呢?」
我只好唯唯諾諾,不知道該站在這兒等着,還是直接入席算罷,母鳳沁見了,噢了一聲,嬌聲道:「宣王殿下,您還沒叫您那客人入席呢,聽說您這位客人不光是醫術精通,還有一門本事,您可沒說……」
宣王大為高興呵呵一笑,道:「翁主見笑了,還有什麼本事,是小王不知道的?」
母鳳沁道:「就是設計首飾的本事啊,說來也讓本翁主怠慢了,您這位貴客還化身流雲先生,在本府住過一段日子呢。他還欠我一會些東西呢。」說着,她嫣然一笑,「他答應為我設計大婚的首飾,可還沒開始,人就跑了,宣王殿下,您可得評評理,是不是得賠我?」
宣王忙笑道:「翁主,您別着急,這人不是在這兒嗎?以後您要什麼東西。我叫甄先生設計好了,製作出來了,送到您府上,就當本王送給翁主的結婚禮物,翁主,您看行嗎?」
母鳳沁掩口一笑道:「還是宣王好。做什麼事都慷慨大方……」
宣王見林瑞一聲不出,便問他:「三弟。您看,這樣做行嗎?」
林瑞一笑道:「二哥送這麼大地禮,小弟哪有不稱謝地,小弟代翁主謝謝二哥了……」
看來,他們的婚期倒是定了。我臉上雖保持着微笑。可不知怎麼的,嘴裏卻有點兒發苦,或許。是吃多了那五彩金絲糕的緣故?
宣王終於發現我還站在那兒,忙示意我坐下……
王府壽宴,怎麼少得了歌舞彈奏,當然,這些事一向是由手底下的人來辦的,宣王怎麼會管這些事呢?
秦百千向宣王稟告道:「王爺,小人準備了一些歌舞,可否讓她們上來為您助助興?」
宣王點了點頭……
這些歌舞,在我看來,雖精美絕綸,但無非是一些普通的歌舞,但是,最後那一對姐妹的歌唱,卻贏得了全場的注目,她們的歌喉婉轉悅耳,簡直可說得上繞樑三日,而最讓我奇怪地是,這兩姐妹,竟然是那兩位名叫靈瑤與玉瑤的盲眼薛家小妹妹……
但顯然,宣王不知道這倆名女子是誰,照樣聽得津津有味,陶醉其中。
歌舞過後,平王爺笑道:「二弟,我那位久病的客人已經到了,可否讓你那貴客一顯身手?」
宣王笑了笑道:「我倒忘了,來,來,來,撤了歌舞,請大哥那位客人上來……」
我想,你也不怕沖了你的壽宴,大喜的日子,讓人請一個病人上來,表演問診,可真算得上是百無禁忌了,既然你不怕,沒有人開口說,我也就沉默不語了。
兩名丫環扶住一位瘦成一根竹竿模樣的人走了上來,眼看着這人風一吹就倒,宣王倒也不計較他沒行禮什麼地,忙叫人搬了一張椅子給他坐下。那人一坐下,就喘了幾口大氣,直翻白眼兒,我忙走過去,連發金針,這才讓他氣平了一些。
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瘦的人,身上一點兒肉都沒有,兩個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眼珠里估計一碰就會掉下來一般,他本來面目怎樣,是美還是丑,沒有人知道,如果人人看到的,只不過是一個披了一層皮的骷髏而已。
我為他把了把脈,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因此,我感覺到他的體內有一股毒氣在體內遊走,正如平王所說,由於用千年人參幫他吊命,才讓這股毒氣壓制住,我吃驚地是這個人所中之毒,他所中地,是那銀蠶之毒,和我那便宜老爹所中的毒一樣,不同的是,以我那便宜老爹地功力,都無藥可解,而這個人,卻沒有死?
我想了一想,用金針連連刺入他的百匯,檀中,幾個大穴
,心想,既使不能救他,也要他說出點兒什麼來……
終於,這人微微睜開了眼睛,望着我,皮包骨頭的臉上居然露出一絲微笑,有點兒像夜半鬼敲門中的那隻鬼,他道:「小慧??」
我嚇了一跳,手拿金針倒退三步,難道真的是鬼在叫我?能這麼叫我的只有我那便宜老爹,不可能,這人怎麼可能?
我仔細的望着他的面容,他臉上絲毫沒有便宜老爹翩翩的風彩,便宜老爹雖然有三十來歲,但卻是美男子一個,那裏像這個人,左看右看,還是只皮包的骷髏?
我勉強笑道:「您,您叫錯了吧?」我心裏懷疑,是不是我聽錯了,把小慧聽成了小胃?這人認為自己的胃有些個問題,吃不下飯,所以才變得如此的瘦的?
這人道:「你,你,你個死妹丁,連你老爹都不認識了,你忘了,是誰偷了將軍的匕首給你玩……」
我問道:「是你?」
這人喘了喘道:「當然不是我,是你那司徒小姐……」說着,他用手指向站在我身後的那位衣着男裝的俊小伙——司徒。
我懷疑有人借屍還魂,找了個替身來胡弄我,不由得道:「爹爹,我一向孝順懂事聽話的,您可別上了別人的身來嚇我,我是您的乖女兒啊……」第一百一十九章丙辰月
人道:「你一向不是叫我老爹的嗎?什麼時候改稱呼懂事聽話?別開玩笑了,讓我看看,你捉弄過你老爹多少次?放青蟲在老爹頭上有五次,而且品種各各不同,把老爹的鬍子剪了三次,還說老爹剪了鬍子以後年青很多,可以吸引不少少女的目光,說不定能給你找個便宜老娘,把將軍關進密室,是你出的主意,司徒徒兒打下手的吧,鑽狗洞出去玩,是你牽的頭,威脅利誘司徒徒兒的吧……」
他邊說邊喘氣,聲音雖小,可堂上之人,人人聽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聽了這些話,男子個個兒嘴角含笑,女子(母家兩姐妹)個個兒嘴角含着一絲鄙夷,看吧,這就是鄉下野丫頭的生活,乾的些事情就是這麼下作……
我喃喃的道:「這些個事情,將軍府資深的人都知道,也不能證明你就是我老爹啊……」
那人低聲用我才能聽見的聲音道:「那麼,你這些行為從你六歲那年的丙辰月癸酉日開始,不知道有沒有人會注意到?」
我驚了一下,因為那一年那個時候,正是我穿越過來的第一天,記得第一天,我一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老爹哭喪着臉對着我,一見我醒了,大喜:「慧如,你醒了?你不會游泳,為什麼今天會掉入水中?還好,還好,醒了就好……」
我問他的第一句話是:「有沒有吃的,我可餓死了,還有,把你手上端着那碗什麼給我……」
老爹當時的眼光我沒注意。但肯定是有些驚訝的。因為他把那碗遞給我地時候,說了一句:「可能是剛剛醒,餓得急了,所以才這麼粗魯……」
我隱約地聽見了,但當作沒聽見,把那碗粥咕嚕咕嚕的倒入了嘴中,用衣袖隨手擦了一下嘴,這才望了一下老爹,發現他正瞪大了眼睛望着我……
原來,我的變化。他記得一清二楚,也心知肚明,但是,他始終把我當成他原來的那個女兒,所以,我的一舉一動。才讓他深刻的記住,我也明白。一個將軍府的下人,或許能說出某件事,但絕對不可能說得如此具體,甚至連何年何月開始,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淚如雨下。一把抱住他瘦骨如材的身軀。感覺到他身上一根根的肋骨,心中心酸不已,道:「老爹。怎麼您還活着?」
我想,當初我千方百計的向嫻妃打聽老爹死亡地死因,她說是宣王手下的子夜所殺,如今,老爹卻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叫我怎麼能不心中充滿了疑惑?難道嫻妃告訴我的一切,全部都是假的?但以當時的情景來看,她所說地,必是真話,是不是她也不知道,我老爹之死的真相?而她只負責把消息傳給宣王,最後,動沒動手,是誰動地手,她都不知,就傳來了老爹身死的消息,所以,她才理所當然的認為,老爹的死是由於她傳消息給宣王,所以宣王派了子夜去殺老爹?但真正的真相,她也不知?
老爹喘了幾喘,道:「那天,我中毒之後,馬上吃了一顆少林寺地大還丹,雖然對解毒沒什麼用,但卻使我功力大增,暫時壓制住了毒氣在體內遊走,但還是沒走幾步,就昏倒在地,想不到,卻被平王救了……」
我知道,大還丹能提升功力,卻不會讓血液流動加快,所以,倒能壓制住毒氣在周身遊走,不過能不能與天下第一奇毒,銀蠶唾液相抗,我不知道,也沒有人試過,但一看見老爹如此地模樣,便知道,他受了不少的苦,以前的他,可是一個美食家,如今卻瘦骨如材……
我問他:「老爹,到底是什麼人下地毒?」
老爹嘆了一口氣道:「那群人武功極高,其中一名是一名女子,這名女子是領頭之人,我的武功相比,尚相差一點,你知道的,我專注於其它比較多,因而,武功上……」
我連連點頭道:「對,對,老爹不管什麼都是很出色的,那麼,接下來呢……」
如果我還有一絲懷疑的話,到如今也冰釋了,因為只有像老爹這樣的人,不論何時何地,他都要吹噓一翻的,人的外貌可以改變,但長久以來的習慣卻不容易改變。
「我打不過,就想逃,當時,我騎的是大將軍的坐騎,汗血寶馬,此馬日行千里,如果我想逃的話,誰都追不上的,誰知道,這馬的棕毛之上早就被人下了銀蠶之毒,我逃了不過十里,就感覺氣血翻騰,感覺不妙,馬上吃下了大還丹……」
我慶幸的道:「老爹,還好,還好,你自己是神醫,要不然……」
老爹道:「是啊,多得平王殿下救了我,要不然,我可見不到你的,小慧,怎麼啦……你在想什麼?」
我問他:「老爹,周攻你的那群人,你認識嗎?」
老爹道:「說也奇怪,那群人個個都蒙着面,除了領頭的那名女子,卻毫不顧忌,並未蒙面,也許認為我死定了吧……」
我問他:「那名女子,你認識嗎?」
天底下武功這麼高能與我老爹相拼的女人,就我所知,只有一個,青鸞仙子。
老爹道:「當然,你老爹我的眼睛可還沒瞎……」
我站起身來,掃向堂上各人,宣王迷惑的眼神,平王平靜的眼神,林瑞,只有他,仿佛視若不見一般,正自飲自酌,我緩緩走到林瑞的身邊,道:「瑞王爺,可否讓你的手下青鸞仙子來堂上一見?」
林瑞放下酒杯,朝我微微一笑,道:「本王身為王爺,你只不過一介平民,本王憑什麼聽你的吩咐?」
說完,徑自倒了一杯酒,飲下,朝宣王笑了:「二哥,你這府上可出奇了,一個小小的平民,竟可以對本王呼呼喝喝,二哥,你的好管教啊。」
宣王道:「三弟見諒了,想必這位小姐一聽見親人被人陷害,氣急攻心,不顧身份上前質問,倒讓三弟見笑了,不過,為兄也很想知道這位先生說的是否屬實,三弟何不讓青鸞仙子現身一見,可好解我們的疑惑?」第一百二十章審堂
瑞道:「本來,叫一名屬下上堂求證,對本王來說,麼,可今兒個是二哥的壽宴,又是看病,又是審人的,二哥就不怕觸了霉頭,二哥如果真對臣弟的屬下有所懷疑,不如叫大理寺三堂會審,查個清清楚楚,今兒個在二哥的壽宴之上,我看就免了吧……」
林瑞說這話合情合理,但我知道,他這是在拖延時間,如果今天不在他粹不及防的情況之下問個清楚,等他做好了防備,也許永遠都沒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宣王看來很明白這一點,他道:「三弟的語氣何必這麼重,二哥也不是懷疑你的屬下什麼,只不過叫這位先生認一認面孔,何必扯到大理寺這麼嚴重,再說了,只不過是三弟的屬下犯了事,不一定牽涉到三弟,三弟何不叫她現身一見,也好解了我們這些人的疑惑?」
宣王這翻話隱有所指,把所有的箭頭全部指向林瑞,使他不得不要為自己澄清。
林瑞卻淡淡的道:「看來今兒個這場壽宴倒成了鴻門宴,臣弟一番好心前來祝壽,換來的卻是這種結果,二哥如果真想讓臣弟叫我那屬下過來,倒也無不可,只不過卻要通過大理寺衙門,瑞王府雖只是一個小小的王府,可也容不得別人信口栽贓,看來今天這壽宴,臣弟在呆下去也沒什麼意思,臣弟就此告辭……」
說完,站起身來,拱了一拱手,徑自向門外走去。宣王想不到他變臉變得如此之快。讓人淬不及防,忙走下席來,想要攔住,林瑞似笑非笑的道:「二哥,是否今日得不到滿意的答案,臣弟就走不出這個門口?」
宣王忙讓開身,一迭聲道:「三弟,看您說的,二哥再糊塗,也不敢妄攔三弟啊……」
見到林瑞起身。那母鳳沁也跟着站起身來,向宣王行禮告辭之後,追了出去……
我地手指連敲,那對我們現在用來通信地空心石耳環被夾在小福子的耳後不顯眼之處(這可是一幅女式耳環,我與司徒勸了好久才讓小福子戴在耳後,誰叫他的武功還沒恢復呢?運不了那傳音入密呢?)。小福子守在殿外,想必已經聽到了我發出的信號。希望他可以及時的按我的吩咐去做,要不然……
我忙深吸幾口氣,把心情平靜下來,上前扶起老爹,司徒忙上前一同扶住。向宣王勉強笑了笑:「王爺。請恕小女提前告退,小女與家父久別重逢,家父的身體又不好。小女想扶家父進去休息……」
有很多的事,我不能當着眾人的面問出來,只能私下與老爹詳談,看來,宣王也明白了我的心思……
他點了點頭,道,「父女團聚,信別重逢,必有不少地話要說,來呀,帶這兩位貴客去客房……」又向平王道:「大哥不會怪責臣弟吧,把你的客人請入我的宣王府?」
平王道:「這位先生既然是這位小姐的父親,理應與家人團聚,本王又怎麼怪責?」
說完,宣王與平王相視而笑,我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有一種感覺,他們兩人如今已經聯起手來,不管是為了什麼都好,他們兩人之間已經有了城下之盟。
我與司徒一人一邊扶着我這失而復得的老爹跟着宣王府的下人往客房裏走,感覺到手中老爹那輕若竹影地重量,我不由得一陣心酸,我問他:「老爹,這麼多年了,你為何不想辦法聯繫我?」
老爹嘆了一口氣道:「丫頭,你以為老爹容易嗎?雖說是壓制住了那銀蠶之毒,可一時半刻也少不了千年人參與武功高手的合力運功,還好,平王在這一點上頗為幫我……」
我奇道:「老爹,平王為何會幫你?」
老爹左右看了看,附在我耳邊道:「那是因為,我騙他,說我知道神宮地所在……」說完,瘦得如同骷髏的臉略帶得意的望着我,看得我一激靈……
司徒攙扶着他,沉默不語,而老爹仿佛把這位他最得意的徒兒忘掉了一般,只顧着跟我說話……
帶我們入客房的那兩位僕人顯然沒注意到我們地談話,頭都沒回,往客去。
我忙道:「我們還是入客房再說吧!」
老爹還是這樣,雖然才華絕代,可總改不了男人地通病,什麼東西都喜歡炫一炫,特別我這位從小在我面前不斷吃癟的老爹,總是無時無刻的想要證實些什麼……
經過一個小小地花園,這個花園也是我進入宣王府以後經常逛的,裏面花木玲瓏,種滿了奇花異草,暗暗的夜色下,我在一棵樹下停留了一會兒,老爹感覺到了我的遲疑,問道:「怎麼啦?」
我笑了笑道:「沒什麼,這株紫羅蘭原來又盛開了幾個花骨,白天沒看見……」
老爹疑惑的望着我,道:「什麼時候你也喜歡花了?」
司徒道:「師傅,慧如很多的地方都改變了……」
又換來了老爹的沉默不語,司徒的話沒有得到回答,我忽然間覺得,老爹回來之後,對司徒的態度改變很大,就仿佛她是陌生人一般,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才讓他如此……
他的懷疑倒是真的,我對花唯一感興趣的地方,就是它有何種藥性,入藥有什麼效用,看到一種花卉,基本上想到的就是把或搗亂,或曬乾,加入藥材之中,有什麼效果,像今晚這樣開始關心起開了幾朵花的小兒女情態,對他來說,簡直是不可想像的。
我道:「老爹,我們已經分開好幾年了,我的習慣有些改變,這應該不足為奇吧?您的某些習慣不也改變了嗎?」
老爹想了一想道:「哦,哦……,是嗎?」倒沒有再說什麼。
寬敞潔白客房之中,我問老爹:「當年,您得罪了什麼人,有人要治你於死地?」
老爹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當年,我勸說將軍不成,氣急之下,騎上將軍的汗血寶馬,打馬狂奔,然後,就遇見了那一群追殺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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