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撲起,在臉蛋上飛濺開來,抬起頭,她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抿起嘴唇,努力想要做出個很清純很開心的表情,不過,此時的自己,無論怎麼看,都像是個得不到丈夫愛的小怨婦。
「這樣不好,靈靜,我們三個人,是跟別人不一樣的。」
洗手間裏沒有人,她這樣自言自語地呢喃低嘆,隨後擦乾了臉上的水漬,走出洗手間,卻陡然嚇了一跳:「呃,張經理。」
「呵,我看你進去得太久,還怕你出什麼事情呢。」
「謝謝,沒什麼事。」靈靜露齒一笑,再次步入宴會會場時,張競峰方才說道:「你……不開心?」
「呃?沒有啊。」靈靜搖了搖頭。張競峰笑道:「我看得出來,你喜歡你的那位好朋友吧,他是叫顧家明對吧?但是這位顧家明卻喜歡你另一個朋友,從最開始我就看出來了,何況你還喝了好幾杯酒。」
「呵呵,我們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啦。」靈靜笑了起來,心想你怎麼也猜不着我們三個人住在一塊兒。張競峰想了想:「那麼,難道像小說里寫的那樣,原本你和這位顧家明互相喜歡,因為你的好朋友也喜歡了這個男人,所以你讓了出來,總不至於會是這種情節吧?那可就太俗套了哦。」
「嗯,也不是,呵呵……」靈靜微有些得意地搖着頭,先前喝了幾杯酒,現在感覺有些口渴,眼見一名侍者托着幾杯清水經過,連忙拿了一杯,在張競峰微有些驚愕的目光注視下,咕嘟咕嘟地往下灌,喝了兩大口,陡然停住,小腮幫鼓得像是青蛙一樣,眼看便要噴出來。終於咽下去之後,她彎下腰拼命咳嗽,張競峰連忙抓住這個機會靠過去,扶住了小美女,伸手拍着她的後背:「靈靜,你……你要借酒澆愁,也沒必要這個樣子吧……」
深呼吸了好幾口,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靈靜苦着張臉:「我哪裏知道是酒,我還以為是清水呢,好辣,好苦……」
「這是度數最高的酒,一般人也就拿着一杯到處走走,你一下子全喝下去了,當然會辣會苦。唉,你……」他嘆了口氣,這種酒外表雖然看來像是清水,但只要留點神,還是很好分清,靈靜本就喝了幾杯酒,被他說得有些心亂因此才弄錯了,但張競峰哪裏會相信這個理由,順勢說道:「你何必這樣,他不懂得珍惜你,是他的損失,你感覺還好吧……」
「呵呵,說了不是那個樣子的啦。」酒量本就算不上太好,此刻烈酒入愁腸,靈靜覺得眼前這個殷勤的男人有些討厭,你又不是家明,跑過來幹什麼:「我沒事,不用扶着我。謝謝你,張經理。」腦中忽然想起家明以前開玩笑時說的對男人打擊最大的幾句話,當下露齒一笑:「你是個好人。」
怎奈這個惡作劇在眼下說起來還有些超前,她那微有些惡作劇的笑容看在張競峰眼裏就變成了嬌憨,那張好人卡他也只當做是好感的象徵,耳聽着周圍的音樂聲,開口說道:「如果沒事,我們去跳舞吧,你沒必要為了他等着,如果不會,我教你。」
話語溫柔,然而在對方摟着自己靠過來時,靈靜還是有些嫌惡地推開了他的胸膛:「嗯,不跳,我不會跳的,謝謝你。」
張競峰很有耐心地一笑:「相信我,跳起來,你可以忘掉其他不開心的一切,來吧。」伸手要去拉靈靜,然而靈靜退了兩步,卻正好被另一個人扶住了柔軟的腰肢,回頭看見那人的樣子,這次靈靜卻沒有再躲開。向着伸出手來的張競峰友善地點了點頭,家明低聲說道:「剛才去哪裏了?我都沒找到你,你喝酒了?」
「我去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把一杯度數好高的白酒當成白開水喝了,很厲害吧。」窩在家明的懷裏,靈靜苦着一張小臉,卻是可愛地吐出舌頭,神情乖巧,對比方才跟張競峰對話時的情景,簡直判若兩人。
「你啊……」家明不由得失笑,對張競峰做了個歉意的表情,隨後扶着靈靜跑去找水喝,待到兩人走遠,陳克安從一旁走了過來,笑着說道:「怎麼?很難搞?老實說,這兩女一男三個孩子,我總覺得有些奇怪,你說他們不會是兩女共侍一夫吧?如果還是高中生,很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哦,我剛才向那位雅涵小姐打聽過了,那個男孩子雖然看起來不怎麼樣,卻也算是黃家的人,你也知道,黃家那幫紈絝子弟整天最喜歡做的事情是什麼。」
「應該不會吧。」張競峰搖了搖頭,「這兩個女孩子不像是被強迫了的樣子,共侍一夫?呵,肯定不會,看起來倒像是友誼之類的東西,我不會放棄的,頂多是花點時間而已,她的年齡再稍微大點,就能明白什麼是好的,什麼是壞的了。當然,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我也絕不會放過那個人!」
話是說的斬釘截鐵,很有氣勢,然而在目光之中,不遠處的一個小角落裏,方才以不會跳舞為接口無論如何不肯接受他跳舞邀請的靈靜,此時卻跟那個叫顧家明的男生抱在了一起,在些許燈光的籠罩下,舞蹈起來。
「唔,家明,沙沙呢?」
「呵,我被她拋棄掉了,我剛才跟她開了幾個玩笑,然後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在一邊思考了半天,然後說要去喝酒壯膽……我猜她一定是在策劃什麼把整艘船炸掉的大案子吧。嗯,剛才我跟她說過,要是船真的沉掉了,我們三個人跑到一座孤島上,然後就可以什麼都不管,像魯賓遜那樣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我猜她一定是得到啟發了……」
「你老是說這些亂七八糟的。」靈靜目光有些朦朧地望向家明,隨後說道:「要是真能那樣該多好啊,家明,我先前……好像把人生想得太簡單了……」
家明輕聲一笑:「不過,荒島上可沒有避孕的東西,到時候你和沙沙要生好多孩子了……」
「我才不要當母豬呢。」靈靜皺了皺鼻子,不滿地白了家明一眼:「都怪你,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要是到了荒島上,我和沙沙就把你的壞東西割掉,沙沙不是說過嗎?帥割帥割,就是帥的東西被割掉了,家明你還不夠帥,是因為還沒被割掉……」
家明張大了嘴:「那……你們兩個怎麼辦?」
靈靜吃吃一笑:「用手指也行……啊,對不起……」
「我的腳都快被你和沙沙踩扁了……」
「我都說過我不太會的了嘛,而且現在頭還有些暈,你非要逼着我跳舞,活該。」
家明一笑:「那這樣好了。」一隻手箍緊了靈靜纖細的腰肢,一隻手放到她的臀部下,將她抱緊的同時,靈靜的雙腿也離了地,嚇得她一聲低呼,摟緊家明的脖子:「你要幹嘛?」
家明笑着將她放到旁邊的一張沙發上,隨後蹲下身體,脫掉她的那雙高跟鞋,肉絲包裹的誘人玉足被家明握在手裏,靈靜滿臉羞紅地望向四周,眼見遠處的張競峰和陳克安都在望着這邊,窘道:「家明,你要幹嘛?」
「幹這個。」讓那雙玉足踩在自己的皮鞋背上,隨後一把攬起靈靜的腰,兩人的身體幾乎沒有一絲縫隙的貼在了一塊兒,摟着家明的脖子,靈靜不敢去看張競峰的方向,身體隨着家明的旋轉而旋轉:「家明,有人看着我們呢。」
「我知道……靈靜,我剛才吃醋了……」
臉上滑過一抹溫柔的笑意,靈靜輕聲道:「家明,其實……我剛才也吃醋了……」
再沒有多餘的話語,彼此相知的時候,那些東西其實已經不再需要了,酒意湧上來,腦袋裏黏糊糊、暈陶陶的,摟着家明的脖子,靈靜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現在什麼都不用去想,只要讓身體隨着他的動作輕移、舞蹈……燈光黯淡之處,兩人的溫馨,形成一片小小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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