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們怎麼能……。」一聲驚叫,女人猶如危險的母獸,猛地回首,眼中危險的光澤猶如實質盯着叫喊的二爪。
二爪不斷地後退,拉風的黃金面具也從臉上墜落,砸在地上跳動翻滾,滴溜溜的發出噪音,一直滾在牆角反彈,再次滾到雙方之間,一圈圈筐在地上。
「阿嬤,你……,我要去告訴阿大……。」再怎麼,二爪也是黑爪的兒子,母親的背叛,顛覆了他整個認知,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愚蠢的將念頭說了出來。
「殺了他……,他是黑爪的兒子,他是個賤種……。」女人猶如瘋狂一般發出驚悚的叫喊,下一刻,黃犼從小受狀態脫離,驟然化身成了一隻凶獸,全身長出無數金黃色的毛髮,猶如一隻雄獅,咆哮怒吼。
巨大的聲浪化作絕強的聲波衝到二爪的耳中,猶如巨錘砸在他的腦門,整個人恍惚了,當他清醒的時候,巨人一般的黃犼單手抓住他的腦門,猶如扣籃,但是冰冷無情的眼神卻盯着女人,等待……。
「殺了他……。」女人心中閃過不忍,但是嘴裏卻毫不猶如吼了出來,在強烈的失落中,又有一絲讓她全身驚顫的感覺瀰漫全身。
「啪……。」脆響中,二爪連慘叫都沒來得及吼出來,整個天靈蓋驟然崩碎,濺出白花花的腦漿,整個人軟綿綿的倒向地面,頭頂上的破洞觸目驚心,但臉上的表情依然栩栩如生的驚訝震撼。
「不……,不要,不要變回去,就是這個樣子……。」
女人沒有去看兒子的屍體,只是盯着兩米多高,猶如野獸的黃犼,眼神迷離閃爍,臉頰浮現艷麗的紅暈,伸出舌頭不斷舔着嘴唇,任由巨大的黃犼將自己罩住,當她雙手摸到那層滑膩的毛髮上時,一聲長長的呻吟,竟然再次涌潮……。
鮮血蜿蜒折轉,將黃金面具淹沒,順着地面繼續向前,在地面的另外一頭,身材嬌小曲線傲然的身子騎在野獸似的黃犼身上,爆發出狂熱的喘息……
「啪……啪……啪……」緩慢而響亮的鼓掌聲再次驚醒狂熱狀態中的女人,她驚嚇似的回頭,卻看到大門光線前陰暗的人影,正是這個人在拍手鼓掌,讓女人尖叫,卻沒再喊殺喊打,純粹的被嚇到了。
「真是一場好戲,禁忌的愛情,瘋狂的人獸,兒子的鮮血,還有對丈夫的謀殺,重重醜惡竟然在一個女人身上看到如此之多,真是一個奇葩……。」
沙啞低沉的嗓音有着詭異莫辨的中性,讓人分不出來人是男是女。
「你是誰……。」黃犼小心將女人擋在身後,臉色凝重的看着來人,他感覺到來人的強大,超乎他之上的強大,這種強大,只在黑爪和藍鈺身上見過。
「我在想,如果把這個女人送給黑爪,再告訴他,親身兒子被孩子的母親給殺了,你說,黑爪會怎麼對她?」
那人並不回答,自顧自的說起女人的安排,讓女人全身痙攣,整個人靠住黃犼站立不穩,她的瘋狂,她的殘忍只針對別人,她的怨毒,她的狠只有加在別人身上,才有享受的快意,但若施加在自己身上,她比任何人都害怕。
「我……,殺了你。」小姑是黃犼心中的禁忌,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小姑,即使語言也不能,突然的暴怒打破了階級帶來的壓制,猶如迅捷的猛獸,瘋狂撲向那人,三兩步便衝到那人身前,爆出懾人心膽的怒吼,雙爪交叉握拳,猛地向那人頭頂砸下。
這雙手合拳的威力絕對能裂開巨石,沒有人能擋住這一下,就算最擅長防禦的庇護者都不能,但是那個傢伙卻擋住了,而讓女人害怕到尿的原因,是那人只用一根手指就擋住。
兩人猶如定身,巨大的黃犼毛茸茸的臉頰猙獰,巨錘似的拳頭向下,而被拳風吹散了額間花白髮絲,臉色白如殭屍的,嘴唇殷紅的男人,這個打扮妖異醜陋的男人嘴角譏諷,伸出一根手指,擋在拳頭之下,並沒挨到,卻讓眼珠子都快爆出來的黃犼再不能寸進。
「庇護者和顯鋒之間的區別,可不是你能打破的……。」不屑的冷哼傳到黃犼耳中,他沒有恐懼,只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若是不能打到眼前的男人,那麼他小姑怎辦?
「啊!!!呀……。」狂躁的嘶吼,黃犼的身子驟然膨脹兩分,全身的骨頭髮出鞭炮似的脆響,雙拳驟然揚起,再以千鈞之勢猛地砸下,還是那根手指,一根白白淨淨,指甲修剪整潔的手指,輕巧地擋在兩人之間。
拳頭一寸寸的向下沉下,黃犼凶戾的臉頰猙獰恐怖,雙眼盯着那根手指憤恨怨毒,家族總管,花花臉上的嘲諷也消散了許多,嚴肅都地看着黃犼,卻沒去管向他沉下的手指頭。
「很不錯的年輕人啊……。」一聲嘆息,白淨的手指曲折,再次彈出,猶如破空的子彈,在尖嘯聲中,輕巧地點在拳頭上,瞬間震開黃喉的雙拳,下一刻,行雲流水的點在黃犼的胸口肌肉上。
不聞其聲,黃犼張嘴尚沒發出嘶吼,整個人便如被火車撞飛的大象,划過弧線,掠過巨大的陰影,砰地砸在女人身後的地面,讓女人的尖叫猶如防空警報似的響徹房間。
「肌肉不等於實力啊……。」花花用手背輕輕拍打衣袖,瀟灑大氣的背在身後,望着正吐着鮮血,從地上艱難站起來的黃犼搖頭說道。
「你想要幹什麼,找我來,放了我小姑……。」黃犼沒有再動手,再一次將女人擋在身後,眼神凶戾的等着花花。
「我是月曇家族的總管,你可以叫我花花大人……。」頭髮花白,臉頰連魚尾紋都沒有的花花仰頭左顧右盼,津津有味的研究者牆壁上,各種寓意不明的花紋和圖案,但他的話卻讓黃犼的面孔猙獰到醜陋的地步。
「你們已經放棄了我,還想繼續害我們麼?我們已經兩清,以後誰也不欠誰……。」
「哈哈哈……」花花突然大笑,笑聲充斥着嘲諷,黃犼想要再次發怒,但女人的右手卻掐住他的腰部擰動,皮厚不怕疼,但黃犼感覺到了,立刻不再說話。
「兩百二十七年,你們給月曇家族提供了三分之一的物資和藥材,培育出三十二個顯鋒伽羅,四百五十七個伽羅眾,還有三萬三千五百名精銳武士,但你們得到了什麼?赤裸裸的被人拋棄,這就是你說的兩清?你可真有出息啊……。」
這句話差點將黃犼憋死,重重喘了一聲粗氣,不再說話。
「我要是你,自己找個地方了解了自己,給別人辛苦賣命幾百年如一日,一朝被人拋棄,馬上亡族滅種,沒想着去報復,竟然滿腦子兩清,難道當奴才已經當上癮了?」
花花口口聲聲的嘲諷,讓黃犼和女人都聽出不對勁兒,貌似,花花是月曇家族的總管,卻……。
「給你一條活路……」說到一半,花花也懶得說了下去,一塊巴掌大的黑色方塊飛向黃犼,當黃犼抓住這塊冰冷質感的牌子之後,花花詭異的向他微笑道:
「你們想要毀滅月曇家族?沒問題,想要殺了黑爪?也沒有問題,想要統治南荒獨霸一方?更沒問題,只要你拿着這塊牌子去找荒人,到時候就知道了……。」
當最後一句話讓兩人驚醒,花花已經消失在門口,只有地面上,二爪的屍體已經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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