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的尖叫猶如刺刀刺痛范美人的耳膜,臉色紅的發紫的茉莉再也控制不住,抓住桌面上的通訊器狠狠地摔在地上,小腳不停地跺在通訊器上,一次次反覆踩踏,讓這只不算堅固的通訊器零件迸飛。
「茉莉小姐,冷靜,冷靜一點,要不我親自過去一趟幫你把誤會解釋清楚?」
范美人忍不住擦了一把冷汗,斜着眼睛看着一排站在門口全副武裝,戴着封閉式頭盔的傢伙,此刻他們手中的槍口全都瞄準了范美人,稍微動動手指,他可就……。
范美人的勸解沒有任何效果,被氣的發瘋的茉莉再也不淑女了,范美人的辦公室成了她發泄的工具,昂貴的陶瓷嘩啦碎裂,精緻的壁畫從牆上扯下,在地上被瘋狂踩踏,還有范美人的辦公桌,原木質地的辦公桌是從高峰手中搞到的絕對奢侈品,也被怪獸般的茉莉踢成碎片,穿着紅色皮鞋的小腳在范美人眼中化作暴龍的巨爪,將任何能夠破壞的東西全部粉碎。
范美人的冷汗雨點般留下,將他的脖子都汗濕,驚艷美麗的茉莉此刻就是一隻人形巨龍,瘋狂的尋找能夠粉碎的東西,貌似他也在可以被粉碎的範圍吧?
當整個辦公室除了牆壁還算完好,其他一切都被粉碎之後,茉莉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頭髮蓬鬆,衣衫凌亂,漲紅的臉蛋轉為運動後的暈紅,這幅樣子讓范美人目瞪口呆,茉莉此刻再無之前的高貴與端莊,分外讓人覺得行動,一副很可口的嬌俏模樣,讓范美人都忍不住想流口水。
「剛才你說什麼?」
茉莉撩起被汗水粘在臉上的一縷髮絲,眼神不善地看向范美人,范美人一個機靈,就像立正一般,挺直身子說道:
「我剛才說……。」
「算了,我不想聽了,今天的事兒你一個字都不准說出去,敢說一個字,你就去當一輩子清潔工……。」
茉莉將所有的怒氣都灑在范美人身上,范美人是不在乎這些的,連連點頭,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哼……。我們走……。」
冷哼一聲,茉莉驕傲的抬起下巴,轉身向外走去,讓范美人終於鬆了一口氣,下一刻,茉莉清脆的話音傳來,又差點將范美人的嚇得窒息。
「給我準備一輛母犬u47,我親自去一趟……。」
「鄙人陳浩軍,為茉莉財團名譽顧問,這一次是來……。」
陳伯流下幾滴冷汗,閃爍的眼神掃過數百名列隊在前進基地的暴風戰士,被俘虜的暴風戰士正被人參扶着送到後方,腳鏈手銬自然被取下,但這幾個沒一個開心,全都要死要活的悲憤,特別是兩個沒什麼大傷的傢伙,差點用腦袋去碰牆,嘴裏胡言亂語地喊着對不起軍團,沒臉活下去。
高峰站在最中心的位置,身邊圍着幾員大將,個個生猛凶獰,那三隻眼的雖然帥氣俊秀,怎麼也不能和正常人扯上關係,半張臉皮子都沒了的光頭大漢,用那沒眼皮子遮擋軲轆轉動的兇橫眼神散發着迫人的殺氣,還有一臉冷笑,全身都瀰漫出鮮血氣息的冼釗,更是赤裸裸的向陳伯比劃出割喉的姿勢,唯一正常的倒是他此行最難說服的對象,高峰。
高峰冰冷地看着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的浮車司機,還有被暴風戰士翻的底朝天的浮車,心中也在嘀咕,茉莉財團到底再耍什麼花樣?
要說沒有陰謀,高峰是絕對不相信的,自己搶了人家的小金庫,扣押了人家的車隊,將那些所謂的探索隊全都送到小黑窯去挖石頭,茉莉財團不可能這麼大度?
「來幹什麼的?」
高峰恍惚了一會兒,才在陳伯的叨咕中清醒過來,之前說的什麼一句都沒聽清楚。
原本陳伯正說的順溜,突然被高峰這麼來一下,醞釀的情緒全被打斷,讓他頓時啞口,好在陳伯經歷豐富,向高峰這樣故意打斷,胡攪蠻纏的對手也不是第一次見到。
「我們是來說清之前的誤會,畢竟……。」
高峰聽到這裏,又打斷了陳伯後面的話語,讓陳伯一口氣悶在胸里,欲出而不得。
「誤會?」
高峰驚訝地看了一眼畢恭畢敬的陳伯,又看了一眼正被當做戰利品,被手下開走的浮車,還看了一眼被暴風戰士拳打腳踢,拉到後面準備送去挖石頭的司機。
「我們沒誤會啊?一點誤會都沒有,我搶了你們的礦區,拿走了你們的能量晶石,又俘虜了你們的車隊,你們殺我幾個戰士一點都不過分……。」
聽高峰這麼一說,陳伯的腿肚子都在抽筋兒,高峰說的越是平淡,他心裏就越懸,貌似高峰這樣的才是最不好溝通的,他根本不知道高峰的思維是怎麼運轉的。
「真的,你看,現在你也成了我的俘虜,你的浮車也成了我的財產,要說還要感謝你,送還了我的戰士……。」
說到這裏,高峰有些尷尬的拍打着陳伯的肩膀說道:
「從來都沒有誤會,真的,我一點都不怨恨你們……,當然,會有人怨恨你們,比方說我身邊這位……。」
說到這裏,高峰將雲給推了出來,雲臉色陰沉如墨,額頭的那隻眼睛冰冷嚴酷地盯着陳伯,讓陳伯心都變得涼颼颼的。
「好了……,別看了,再看三隻手也活不過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要向前看……。」
高峰很淡然的舉起手掌擋住了雲殺人的眼光,在陳伯冷汗流出來之前,再次拍打在他的肩膀上說道:
「既然陳先生這麼深明大義,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這件事就此了結,您就在我這呆着,我給你養老送終,至於什麼茉莉玫瑰的,再和我們沒有關係了……。」
「什麼?養老?這……這個,我還要回去了……。」
陳伯被高峰一席話搞得方寸大亂,也不提其他的,結結巴巴地看着高峰請求,高峰的話語給他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高峰假裝無奈的嘆息,很投同情的看着陳伯。
「你回不去了,我準備把通道炸掉,你知道的,十噸炸藥爆炸,什麼都不可能留下……。」
「南楓說的是真的?」
陳伯腦子轟地炸開,一片空白佔據了大腦百分之九十的區域,讓他整個人暈暈沉沉,不知道該想些什麼。
「不要啊,你炸了我就回不去了……。」
陳伯被高峰要炸掉通道給震暈了,一旦高峰炸掉通道,地下世界將永無出頭之日,唯一的希望也被斷絕,這讓他如何是好?另外一個人在這時慘叫,讓陳伯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慘叫的正是南楓,他在地下城抱着范美人的大腿混的風生水起,已經籌劃買房子結婚,若是被高峰留在這裏,人吃虧就不說了,好不容易存下的近千萬信用點的私房錢該怎麼辦?
「回不去就回不去,你在我這兒還怕我虧待你麼?再說,你好像把我出賣了?這筆賬得要好好算算……。」
高峰冷笑的看着南楓,杆子與冼釗同時跨前一步,兇狠地盯着南楓的眼睛,那血海滔天的殺氣讓南楓差點嚇尿了,臉色慘白,哆嗦着嘴皮子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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